潘金莲出轨是谁怂恿的:潘金莲醉闹葡萄架引发风波
潘金莲出轨是谁怂恿的:潘金莲醉闹葡萄架引发风波可以说每一个情节动作都准确地展示了潘金莲这个人物的特定心理,最毒妇人心,表露无遗。在这件事情中,潘金莲主要的动作一共有三个:一是打秋菊;二是挑唆西门庆打铁棍;三是借惠莲的鞋嘲辱西门庆。正是在这种大难题面前,我们看到了作者的高明。他绝不选择那条让潘金莲在犯罪上不断升级的叙事道路,而是十分巧妙地转过头来,写潘金莲的心思,描写潘金莲复杂心态的道路。此路一经开辟,于是作者的眼前立刻就出现一个新的世界,完全可以任凭想象去经营开拓。不用说,这也给肯动脑子揣摩体会的读者提供了又一处自由活动的天地。上一篇文章说到了潘金莲醉闹葡萄架,以及由此引出的风波,本文要说的事情,也是醉闹葡萄架引发的风波之一——怒打铁棍。那么,我们就从西门庆怒打铁棍儿这个段落里,来了解一下潘金莲的心理活动。
潘金莲可以说是《金瓶梅》里头号女主角,作者兰陵笑笑生自然给予她最大的关注,最多的笔墨。作者对潘金莲这个人物在道德上的评价是明摆着的,无须说明,只要有机会,无论是说书人口吻的插话,还是章前回后的诗词,作者都绝不肯放过,甚至是不厌其烦地表明他自己的道德立场。如果作者只有这种水平,恐怕今天不再会有人读《金瓶梅》了。
读者关心的不是作者的伦理倾向,而是希望潘金莲能像一个真正的活人一样,对于她遭逢的各种境遇做出她独特的,绝不会与别人雷同的反应,希望在阅读中了解潘金莲的命运究竟如何,总之是对这个人发生了真正的关心。
潘金莲这个人物的塑造,有一个最大的困难,就是她在整个故事的开头就有了不可更改的确定性。媾和西门庆和谋杀亲夫的行为一下子就给她定下了不贞不洁、罪大恶极的调子。
在犯下了这样的罪孽之后,潘金莲再干任何事情都不会超出人们的预料,不再会让人们吃惊。她已经达到了罪大恶极的地步,往下可怎么接着写呢?
正是在这种大难题面前,我们看到了作者的高明。他绝不选择那条让潘金莲在犯罪上不断升级的叙事道路,而是十分巧妙地转过头来,写潘金莲的心思,描写潘金莲复杂心态的道路。此路一经开辟,于是作者的眼前立刻就出现一个新的世界,完全可以任凭想象去经营开拓。不用说,这也给肯动脑子揣摩体会的读者提供了又一处自由活动的天地。
上一篇文章说到了潘金莲醉闹葡萄架,以及由此引出的风波,本文要说的事情,也是醉闹葡萄架引发的风波之一——怒打铁棍。
那么,我们就从西门庆怒打铁棍儿这个段落里,来了解一下潘金莲的心理活动。
在这件事情中,潘金莲主要的动作一共有三个:一是打秋菊;二是挑唆西门庆打铁棍;三是借惠莲的鞋嘲辱西门庆。
可以说每一个情节动作都准确地展示了潘金莲这个人物的特定心理,最毒妇人心,表露无遗。
责打秋菊潘金莲向来是把秋菊当作出气筒的。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秋菊就是潘金莲宣泄她种种压抑的一条重要渠道。对秋菊往往是有枣没枣都要打三竿子,以至于秋菊挨的打恐怕也是“一拿小米的数”了。
这一次,秋菊找不到潘金莲的鞋便要挨打,找到了还要挨打!这是秋菊怎么也想不通的。不错,秋菊的智商肯定不如潘金莲和庞春梅高,但憨直人自有憨直的脾气,她是心里怎样想,口里便怎样说,但越如此就越是逃不脱一次一次没完没了的打。这一次潘金莲心头恨恶的真正对象是宋惠莲,人都死了,鞋还让西门庆供奉着,但无论如何把惠莲的鞋拾来的却是秋菊。
潘金莲打秋菊,就是两笔账一起算,秋菊不但要还自己的债还得替宋惠莲陪上一注。打,是肯定的,但打到什么程度,则是随机性很强的事了,主要取决于潘金莲当时的状态。潘金莲梳妆完毕下楼来说是要打秋菊的时候,秋菊自然不服。潘金莲就拿出陈经济刚送来的鞋让她认,秋菊哪有这么细巧的心思,她认不出这两只红绣鞋的细微区别来。
作者这里用的完全是喜剧性的手法,说秋菊是“把眼瞪了,半日不敢认”,最后好不容易冒一句话:“可是怪的勾当,怎生跑出娘的三只鞋来了?”
潘金莲对于智力不如自己的人,向来是刻薄的,绝对没有同情友爱之心。秋菊是真认不出来,潘金莲不会不明白,但是她又绝对是一种非常偏执的病态人格,对秋菊的老实话非要按照她独有的心理逻辑去加以阐释,非要把秋菊关于三只鞋的疑团解释成秋菊是故意骂自己,这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过说穿了,这终究是“欲加之罪”。秋菊之这顿打是挨定了,只是因为说话间无意中又得罪了一次,这就真的让春梅将她拉出去,挨了十板子。
作者在开头几回移用《水浒传》情节时,又特地给武大郎家增添了一个女儿迎儿,身份是武大前妻的女儿。有人认为多个迎儿反而累赘,其实迎儿的出现,对于潘金莲心理的深化描写还是有益处的。虽然着墨不多,也就相当传神,把潘金莲的施虐心理写活了。这迎儿平时就让她“打怕了”,第八回里,潘金莲先是让迎儿这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到街上去寻西门庆,寻不着就挨骂、挨打、罚跪、饿饭。随后因盼不来西门庆,就借口这小女孩偷吃了一个饺子,下狠手剥了衣服拿马鞭子抽,还不过瘾,喝令迎儿把脸凑上来让她掐。这“迎儿真个舒着脸,被妇人尖指甲掐了两道血口子,才饶了她。”
等她到了西门庆家,迎儿的罪就让秋菊来受了,挨骂挨打是家常便饭。对潘金莲来说,经常性或习惯性地虐打秋菊,已经成了她喜闻乐见的一项娱乐活动了。
挑唆西门庆潘金莲嫁到西门庆家日子也有段日子了,她对西门庆一点就炸的炮仗脾气不是不了解,李瓶儿和她本人都挨过西门庆的鞭子,头发也让西门庆强铰了一绺,但是她仍然不计后果地去挑唆西门庆责打铁棍儿。
在潘金莲的心理上,迁怒泄忿是她的习惯,报复性特别强。对待铁棍儿这样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她也绝无宽容之心。要点西门庆这炮仗,得有个点法、潘金莲果然很会点。她一共讲了四句话:
第一句是痛骂西门庆下作,在葡萄架干出了好事,这是点破西门庆有铁棍儿偷看了葡萄架下的隐私。
第二句是说小铁棍儿拣着了鞋,会“拿到外头”张扬弄得众所周知。这一句就提醒西门庆要防止事情外露,顾住脸面。
第三句是表功,“被我知道,要将过来。”这一句是说自己保住了西门庆的颜面。
第四句就是指示西门庆要防人之口,首先就得堵住铁棍儿的嘴,警戒他一番。
这一番话,说来说去,全是为西门庆着想,是怕西门庆丢了脸面,而与她潘金莲倒不怎么相干似的。西门庆听了这些话,尤其是知道铁棍儿当天在一旁偷看了个仔细,不由得勃然大怒,冲出去把铁棍儿打得昏死过去。
对潘金莲来说,挑动西门庆,除去泄忿报复这一层之外又是一种检测手段,可以证实她对西门庆控制的程度。越是把小铁棍打得凶,潘金莲越觉得称心如意。所以哪怕一丈青整整骂了一两天。潘金莲也只在房中陪西门庆吃酒,书上说她“还不知道”。真不知道么?恐怕是装不知道吧!一箭双雕了,心里如此快活,还要去找一丈青招一身晦气做什么?
嘲辱西门庆这一回里潘金莲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拿宋惠莲的绣鞋泄愤。这又是她亲自策划、精心导演的一场好戏。
潘金莲在夜晚睡觉的时候,可能是故意穿了一双西门庆不喜欢的睡鞋,这当然是安排好的鱼饵,专门引诱西门庆上钩。果然一竿钓起之后,潘金莲又给西门庆出了一道难题,让他辨认宋惠莲的鞋。
西门庆可能是一时没认出来,更可能是他不敢认出来,怕惹恼了潘金莲。
好!这正中下怀,越是撒谎,就越是证明西门庆心虚,这越发坐实了西门庆在精神上已经矮了一头。
潘金莲就立刻开动了她那有名的利口连珠炮,劈头盖脸地泼过来。潘金莲是何等角色,没理尚且搅三分的女人,得了理更是作威作势。又是让春梅把鞋掠出去,又说赏给秋菊,最后是让人“取刀来,等我把贱妇剁做几截子……”说得好像见鞋如见其人,剁鞋如剁其魂似的。
这一句句都是往西门庆心里扎,只要西门庆心里还给宋惠莲留有余地,那就非对他施以折磨不可。
说潘金莲是精心演戏是真的,但是也就演给西门庆这一个观众看,她得盯紧台西门庆的反应究竟如何。倘若西门庆恼了,向着宋惠莲,这场骂殿戏可就不好往下接了,弄不好就得演全武行,自己吃一顿鞭子。
但潘金莲尚没有这个胆,对西门庆的控制也不到这份火候。幸而西门庆轻薄,看了潘金莲自编自导自演的这折戏,不但毫不痛心反而是接连地两次“笑道”。这一下潘金莲的戏就不白演了,正遂了心愿。剩下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不是照例的那一套闺阁戏收场,还能是什么别的?
但是须知,在潘金莲与西门庆的长期较量中,从这件事开始,潘金莲已经绝对处于上风地位,换句话说,这是潘金莲对西门庆的一次重大胜利。不但小铁棍莫名其妙地挨了顿毒打,来昭这一家三口也终于让潘金莲调唆西门庆给撵到了狮子街去看房。
潘金莲的人性欲望这些都是醉闹葡萄架的延续,从这些表现看,潘金莲有一种施虐欲和控制欲的倾向。
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害人害己的道理难道不明白吗?
她真是不明白,她早已被欲望冲昏了头脑,不管是情欲,物欲,施虐欲,还是控制欲等等,各种人性的欲望,让潘金莲彻底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最毒妇人心,也被潘金莲演绎的淋漓尽致。
有些路,一旦走错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