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四大老校长:北京四中原校长刘长铭
北大四大老校长:北京四中原校长刘长铭陶老是终身学习的典范。我听过陶老数十场报告,从未听过陶老讲同样的内容,每场报告都有新的内容,新的观点,新的角度,让你感到常听常新,总感到有新意,有启发,有收获。陶老从不拿一个讲稿重复讲,每一次他都极为认真地做准备。陶老的报告概括起来有两个特点,一是信息量大,二是“接地气”。我想他平时一定是很认真地收集资料,很认真的归纳考证,并很认真地深入学校去做调研的,所以他很了解真实的学校,了解真实的教学,了解真实的学生。听有些校长说,陶老喜欢唱歌,会唱一些社会上非常流行的歌曲。我没听过陶老唱歌,不知这个说法是否属实,不过有一件事我记忆尤深。有一次和陶老外出开会,我搭陶老的便车。陶老在车里播放着流行音乐,车里还有一些流行音乐的光盘。陶老对我说,做教育你就要了解学生,了解青少年,看看他们喜欢什么音乐,喜欢什么歌曲,这是了解他们思想情感和价值观的一个渠道。陶老之所以能成为大家敬仰和喜爱的教育家,是因为他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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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老是德高望重的教育前辈,是我最敬仰的教育家之一。
陶老有很多称谓。他的学生叫他“陶老师”,过去学校的同事叫他“陶校长”,北京的老校长们喜欢叫他“陶主任”,年轻的教育工作者叫他“陶老”。这些称谓反映了陶老完整的教育生涯和丰富的教育经历。我平时习惯叫他“陶主任”,这是延续了我的前任邱济隆校长的习惯。
陶老是北京四中校友。他1948年考入北京四中初中,入学后和李敖坐同桌。李敖后来去了台湾,成了作家。陶老说,那时北京城(当时叫北平)被解放军包围,学校缺桌椅,就让学生从家里带桌椅来上课。李敖从家里搬来一张八仙桌,陶老当时就和他坐在一起。2006年李敖回北京四中,我听陶老和李敖聊起这件事,李敖转头问我,“我那张八仙桌还有么?”
陶老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教育事业,他用他的经验和学识影响着每一位教育工作者。在我做四中校长期间,曾多次请陶老来校做报告。每次听陶老的报告,老师们都感到收获满满,评价极高。记得有一次陶老做报告,内容是介绍各国基础教育改革的状况。我看见几个老师看手机。报告结束后我责问这几位老师。老师回答说,我们在边听边查阅资料,校长不信您看!
2012年9月底,我们举办四中建校105周年校友论坛,请了几位校友回母校作报告。那天陶老讲了自己的一些经历,其中讲到了文革中的遭遇以及后来纠正平反的事情,讲的很动情,让我们感受到陶老虚怀若谷的博大心胸。还有一次我们请陶老回校讲四中的教育教学传统,那次报告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他把四中老师的教育责任感概括为三句话:为时代而教,为发展而教,为“不教”而教;把四中老师的教育追求概括为四个字,就是教学生“向善”、“向上”。这可以说是对四中教育传统的高度凝练和概括。
作为晚辈,我总能得到陶老热情的教诲和精心的指点。2007年,在庆祝北京四中建校100周年的论坛上,我代表学校做了《大气成就大器——北京四中教育思想与实践》的主旨报告。陶老充分肯定了“大气成就大器”的说法。他在点评中讲到,“好的教育确实应该是‘大气’的教育。这种‘大气’是指广阔的视野,长远的目标,深厚的底蕴,高雅的品位,是一种为造就高素质人才的‘大器’奠定基础的教育价值观。”他还谈到,“‘大气’的教育价值观体现了教育的多重维度。在时间上,不只顾眼前,更考虑长远;不单纯计较一时一事的得失,更考虑持续发展的需要。在空间上,不只局限于小范围内的成就,更着眼于国家的前途,人类的命运。在发展上,不炫耀点滴的亮点,而关注厚重的积累。”这些话,既是对四中教育的肯定,也是对四中教育的鞭策。
我知道陶老平日里事情安排的很满,不好意思打扰他,给他再添负担,所以每次请他做报告,我总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但对于四中的事情,陶老总是有求必应。记得有一次学校开研讨会,有位讲课专家临时来不了,同事们就撺掇我请陶老来讲。确实是大家都非常爱听陶老的讲课。我惴惴不安的给陶老打电话,没想到陶老爽快的答应了。第二天见到陶老时,我连忙给陶老道歉。陶老开玩笑的说,别人都要事先预约,就是你特殊!我们都知道,陶老对母校四中充满感情。
陶老是终身学习的典范。我听过陶老数十场报告,从未听过陶老讲同样的内容,每场报告都有新的内容,新的观点,新的角度,让你感到常听常新,总感到有新意,有启发,有收获。陶老从不拿一个讲稿重复讲,每一次他都极为认真地做准备。陶老的报告概括起来有两个特点,一是信息量大,二是“接地气”。我想他平时一定是很认真地收集资料,很认真的归纳考证,并很认真地深入学校去做调研的,所以他很了解真实的学校,了解真实的教学,了解真实的学生。听有些校长说,陶老喜欢唱歌,会唱一些社会上非常流行的歌曲。我没听过陶老唱歌,不知这个说法是否属实,不过有一件事我记忆尤深。有一次和陶老外出开会,我搭陶老的便车。陶老在车里播放着流行音乐,车里还有一些流行音乐的光盘。陶老对我说,做教育你就要了解学生,了解青少年,看看他们喜欢什么音乐,喜欢什么歌曲,这是了解他们思想情感和价值观的一个渠道。陶老之所以能成为大家敬仰和喜爱的教育家,是因为他把自己完全沉浸在了教育生活之中。
惊闻今天清晨陶老离开了我们。中国的基础教育失去了一位伟大的教育家,我们失去了一位可亲可敬的师长。我们会念念不忘陶老的教导。我相信,陶老的思想必定会对中国的基础教育产生而持久深刻的影响。
2020年5月19日
文| 刘长铭(北京金融街润泽学校总校长、北京市第四中学原校长);“京城教育圈”获作者授权刊登
来源:新华号 京城教育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