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侠女复仇故事:聊斋故事女淫贼
聊斋侠女复仇故事:聊斋故事女淫贼吴县令想了想,问陈文杰道:“昨天晚上是何情形,你细细说给本县听。”陈文杰十七八岁的年纪,个子较高,身材瘦削,眉清目秀的,神情有些恍惚。陈文杰脸色微红,有些忸怩,也有些恐惧,不太肯说。陈金平定了定神,有些后怕地说道:“昨晚上差不多半夜的时候,小民突然听到文杰惊慌呼喊的声音,连忙去看个究竟。发现有个黑衣女子从小民儿子的房里出来,一下子跃上屋顶就不见了。小民进屋一看,小民的儿子吓得缩在被子里,浑身直抖……”听陈金平这么一说,吴县令不由得细看了陈文杰几眼。
洛溪县的吴县令还在吃早饭,突然鸣冤鼓震天般地响了起来。
吴县令赶紧放下碗筷,来到大堂。
只见县城里的富商陈金平带着儿子陈文杰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请吴县令缉拿女淫贼。
吴县令吓了一跳,连忙问是怎么回事。
陈文杰脸色微红,有些忸怩,也有些恐惧,不太肯说。
陈金平定了定神,有些后怕地说道:“昨晚上差不多半夜的时候,小民突然听到文杰惊慌呼喊的声音,连忙去看个究竟。发现有个黑衣女子从小民儿子的房里出来,一下子跃上屋顶就不见了。小民进屋一看,小民的儿子吓得缩在被子里,浑身直抖……”
听陈金平这么一说,吴县令不由得细看了陈文杰几眼。
陈文杰十七八岁的年纪,个子较高,身材瘦削,眉清目秀的,神情有些恍惚。
吴县令想了想,问陈文杰道:“昨天晚上是何情形,你细细说给本县听。”
陈文杰有些胆怯地抬起头,见五十出头,已经发福的吴县令看起来很是慈祥的样子,便放松了不少,告诉吴县令道:“昨晚小民睡得好好的,突然有个女子掀开了小民的被子,嗅小民的胸,还……还不停地摸小民的脸……”
“啊!竟有如此胆大妄为的女子?”吴县令惊讶道。
陈文杰继续道:“小民吓坏了,连忙去推开那个女子……那个女子力气极大,她……她一只手就把小民的两只手给抓住了,另一只手还在摸着小民的脸……小民挣脱不开,只有大喊,那个女子才吓走了……后来小民的爹就来了……”
“那女子多大年纪,什么模样?”吴县令问道。
“她脸上蒙着黑纱,又背着光,看不清样子……不过,从身形还有……手上的肌肤来看,她的年纪应该不大。”陈文杰道。
听了陈文杰的叙述,吴县令既惊讶又有点好笑,他活了五十二年了,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奇怪的案情。一个年轻女子竟然在夜晚去轻薄一个年轻男子,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陈金平父子回去后,吴县令随口指派了一个衙役去陈家查看了一下现场。
那个衙役回来后,告诉吴县令什么都没有查到。只知道那个女子的身手颇为了得,进入陈家时没有一个人发觉,逃出陈家后,也没有人看到她的踪迹。
这来无影去无踪的,吴县令也无从查起,便把陈家的案子放到了一边。
谁知才过了三四天的样子,县里书院的一个年轻先生李钰又来告状了,也是来请求吴县令捉拿女淫贼的。
李钰剑眉英目的,身材瘦高,是洛溪县里有名的美男子。
李钰气愤地告诉吴县令:“昨晚上学生正在睡觉,有个女子悄无声息地进了学生的屋,掀开学生的被子,上下其手,不但在学生胸口上嗅来嗅去的,还不许学生反抗,在学生脸上也乱摸一气……要不是……要不是学生奋力挣扎,大声叫喊,后果不堪设想……还请县令大人把那不知廉耻的女子抓住,严加惩处。”
吴县令讶异问道:“你看到那个女子的模样了吗?”
李钰摇摇头:“她蒙着黑纱,学生没有看到她的样子。”
“那那个女子进入书院时有没有人看到她?”吴县令抱着一丝希望又问道。
“那女子武功很高,学生问了,没有人看到她进书院,也没有人看到她出书院。”李钰道。
吴县令有些为难,什么线索都没有,如何去抓人?便宽慰了李钰几句,让他先回去了。
对于这两起女淫贼案,吴县令并没有放在心上。一来,女子做采花贼的古往今来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不知从何下手破案;二来,陈文杰和李钰也只是被轻薄了一下,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谁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不断有年轻的男子来报官,半夜被女子强行抚摸……其中有个姓郑的少爷还被打得鼻青脸肿的。
吴县令觉得有些奇怪,那些被轻薄的男子都没有被打,为何郑少爷会被打呢?便仔细询问了郑少爷。
那瘦瘦高高的郑少爷被打得眼睛都肿了,跪在那里,摇摇欲坠的,看起来很是可怜。
郑少爷支支吾吾的,被吴县令逼问了几句,隐瞒不过,才结结巴巴地告诉吴县令:“小民见那女子身材苗条,肌肤也细腻,想着她应该长得不丑,就……就……顺从了她……小民只是反手抱住了她,还想把她蒙面的黑纱扯下来……可谁知她竟然生气了,就把小民打成这样……”
“这……”吴县令简直是哭笑不得,那个女淫贼还真难伺候,顺从她的反而要被打。估计她是怕被郑少爷揭开庐山真面目,看来这个女淫贼应该是本县人。
终于得到了一点线索,吴县令便命令杨捕头去查一查县里武馆,镖行里有武功的女子。
杨捕头还没查出点头绪来,洛溪县已经议论满天飞了。
男子们有的义正言辞地谴责女淫贼,实在是太不知廉耻了;有的却暗暗期待着女淫贼“光顾”自己。
只是那女淫贼颇有些“嫌贫爱富”,总是找那些年轻有钱的男子下手。而那些年纪大的,家里没钱的男子哪怕光着身子睡在大街上,女淫贼也不理睬。
妇人们更多的则是好奇,哪个女子如此特立独行,如果想和男子那啥,堂堂正正地嫁个人不就行了吗?
有已婚的妇人便猜测,那个女子应该是嫁了人了。只是夫君的那个方面不行,憋闷得慌,这才会夜晚出来做采花贼的。
因女淫贼的事情过于奇特,很快就传到了吴县令的上司刘知府的耳朵里。
刘知府派人把吴县令训斥了一顿,让他赶紧把女淫贼的案子给破了,不然年末的考评他会“好好”地给吴县令评价一番。
吴县令这下慌了,连忙把杨捕头叫了过来,限期破案。如果破不了,板子伺候。
刚开始吴县令让杨捕头查女淫贼的案子时,杨捕头也没有放到心上,只是随便查了一下。
如今吴县令着起急来了,杨捕头也不敢怠慢了,带领衙役把县里的武馆、镖行像滤筛子一般查了一般,什么都没有查到。
武馆、镖行里面是有会功夫的女子,但要么身形不像,要么年龄不对,而且,最重要的是,功夫没有那么高。
查了好几天,什么都没有查到,吴县令限定的时间已经到了,杨捕头就要被打板子了。
杨捕头怕挨板子,干脆把镖行里一个年轻一点的女镖师抓了去交差。
吴县令以为抓到了真凶,不顾女镖师喊冤,直接把她关进了大牢里,还好好地奖赏了杨捕头一番。
谁知当天夜里,又有一个年轻男子被女淫贼给“光顾”了。
那个男子是秦楼楚馆的常客,一点也不慌,倒是觉得颇有情趣,躺在那里,任凭那个女淫贼摸来摸去。
那个女淫贼摸了一会,男子身旁的小妾要起夜,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
那个女淫贼毫不在乎,还在细致地抚摸着男子的脸。
小妾发觉屋里多了个人,吓得惊叫了一声。
男子嫌弃小妾打搅了自己的好事,出声斥责小妾。那个女子这才连忙逃走了。
男子正得趣,那个女淫贼竟“半途而废”,气恼不已,把小妾发作了一顿才罢。
小妾有点气不过,就把事情说了出来。
人们听了既好笑,又觉得奇怪,大牢里不是还关着一个女淫贼吗,怎么又冒出一个来了?很明显那个女镖师是被冤枉的。
迫于百姓们的议论,吴县令只得把女镖师给放了,扎扎实实地打了杨捕头几板子。
杨捕头被打得屁股差点开了花,这下不敢怠慢了,带着衙役们分散在女淫贼可能出现的地方,连夜蹲守,希望能把女淫贼抓住。
一连辛苦了三个晚上,那个女淫贼一直没有出现,杨捕头有点吃不消了。从被打板子以来,他还没好好休息过的。
衙役们也没吃过这样的苦,都嚷着女淫贼已经被他们吓跑了,不会再来了,要回去睡觉。
和杨捕头一起蹲守的衙役叫马三。
马三才娶了妻子,新婚燕尔,蜜里调油。
如今天天在外面蹲守,不能回家,马三心里像猫抓一般难受。
要不是杨捕头宣称抓不到女淫贼,打板子时大家要一起受着,马三早就悄悄地溜回家去了。
这天晚上,又是蹲守到半夜了,还没看到女淫贼一丁点踪影。
马三便小声嘀咕着要回去。
杨捕头也是疲倦不已,很想回去躺着。但一想到再过两天吴县令规定的期限就要到了,又有些犹豫。
正在这时马三突然看向了杨捕头的身后,露出了惊恐万状的表情。
杨捕头一头雾水地转过身去,什么都没有看见。
“你看到什么啦?”杨捕头奇怪地问道。
“我……我看到一个女子在树梢上走路,眨眼就不见了。”马三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你肯定是眼睛花了,谁可以在树梢上面走路。”杨捕头摇了摇头。
“我可能是眼睛花了吧!”马三也觉得不太可能。
两人就刚才的事情聊了一会,又四处巡视了一番,正准备回去,突然一个黑影从杨捕头头上“嗖”地一下就飞了过去。
杨捕头抬头一看,一个黑衣女子在树梢上走了几步,接着就如同一只大鸟一般飞向了空中,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杨捕头目瞪口呆地看着黑影消失的地方,马三也看到了,惊呼道:“我刚才看到的就是她……”
“一定就是那个女淫贼。”杨捕头道,“明天去打听一下谁被她轻薄了。”
第二天,马三还没来得及去问谁被轻薄,县里的一个年轻书生已经来县衙击鼓告状了,说是自己昨晚被女淫贼“光顾”了。
那书生瘦高瘦高的,模样很是普通,甚至可以说有些丑陋。
吴县令不由得感慨,那个女淫贼开始还有点眼光,找的男子都是模样还过得去的。如今这样不讲究了,连这样的货色都肯下手了。
书生来告状时,语气虽然十分激愤,但神情却是颇有些自得。原来洛溪县不知从何时起,竟有了一种奇怪的“共识”,以被女淫贼看上为荣。这让吴县令真有点哭笑不得。
杨捕头得知此事后,对马三道:“看来我们见到的那个人一定就是那个女淫贼。”
马三慌张道:“那我们怎么抓得住她?她的武功那么高,我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呀!”
杨捕头十分认同地点头,苦着脸去找吴县令,希望吴县令能宽限一些日子,让他想好了办法再去抓女淫贼。
吴县令被刘知府所逼,如今对抓女淫贼的事情已经非常上心了,正和郭师爷在商议如何抓人。
郭师爷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对吴县令道:“那女淫贼武功奇高,却一直蒙着面。郑少爷要拉下她的蒙面黑纱,被她一顿揍,说明了什么?”
“也许女淫贼是本县人,怕露了行藏。”吴县令道。
“属下认为不是的。”郭师爷摇头道,“属下觉得那个女淫贼应该是相貌奇丑无比,没法见人,这才遮遮掩掩,不让人看到她的样子。”
吴县令恍然道:“对呀!若是相貌俊俏的年轻女子,主动投怀送抱,一般的男子哪有拒绝的。定是那女淫贼相貌丑陋,无人肯娶,这才半夜去找男子的。”
“大人说得极对。”郭师爷拍手道,“那女淫贼若不是相貌极丑,郑少爷去拉扯她的蒙面黑纱时,又怎么会被打?”
“如此说来,我们要找到女淫贼,就得去打听那身材苗条,但相貌丑陋的年轻女子。”吴县令高兴道。
这时有下人来禀告,杨捕头有事求见。
吴县令连忙让杨捕头进来,把和郭师爷分析出来的结论告诉了杨捕头,让他照着样子去找人。
杨捕头得了吩咐,连忙叫上衙役们,四处去打听这样的年轻女子。
经过一段时间的查问,有衙役终于问出了一点头绪。
有个路边小饭馆的小二曾经见过一个这样奇怪的女子。
女子从头到脚都穿着一身黑衣服,头上还蒙着黑纱。身材苗条,动作极其敏捷,身手应该很不错。
那个小二告诉衙役,那天他提着一壶滚烫的开水给客人续茶,一不小心,踉跄了一下,茶壶脱手而飞,差点酿成大祸,幸亏那个女子及时接住了茶壶。
“茶壶里是刚烧开的水,那女子就那么轻轻一拎,就抓住了茶壶,一点也不怕烫,功夫肯定极高。”小二眉飞色舞地告诉衙役,“别看她武功好,可为人很是温和。找我比划着打听事情的时候,对我可客气了。”
“比划着打听?”杨捕头疑惑道。
“小二说那个女子听得懂洛溪县的话,但是不会说,幸好女子还会歪歪扭扭地写两个字,就一边在桌子上写字,一边比比划划地打听事情。要不是会识字的掌柜来帮忙,他也不知道女子要问的是什么。”衙役解释道。
“那个女子找小二打听了什么事?”一听有线索了,杨捕头赶紧问道。
“说是打听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男子。”
“没有名字吗?”杨捕头问道。
“没有。”衙役摇头。
“那能问出什么来。”杨捕头不由得好笑道。
这时有其他衙役来禀告杨捕头,他们也打听到了有穿着黑衣服,蒙着黑面纱的年轻女子出现过。
而且令杨捕头十分高兴的事,那个女子大概落脚的地方也被查问了出来。
杨捕头连忙去禀告吴县令。
吴县令和郭师爷商量了之后,让杨捕头先去探一探那个女子。如果确定了就是那个女淫贼,便想法子抓住她。
杨捕头带上几个得力的衙役,悄悄地摸到了那个女子的落脚处,守候到了半夜,看到了一个黑影从一间有闹鬼传闻,无人敢靠近的破屋里跃上了屋顶,几个起落就不见了。
杨捕头连忙回去禀报吴县令,那个女淫贼找到了。
吴县令也非常高兴,亲自带队去抓人。
吴县令看着杨捕头把衙役们都埋伏好了,便和郭师爷躲到了一旁,等着女淫贼的出现。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的样子,女淫贼回来了。
女淫贼从屋顶上一落地,杨捕头发一声喊,几个衙役把地上的绊马索一拉,女淫贼猝不及防,被绊倒在地。
还不等女淫贼飞身而起,一张早已准备好的大网已经从天而降,把女淫贼困得死死的,再也挣扎不得。
女淫贼终于束手就擒,吴县令和郭师爷从暗处走了出来,得意洋洋地道:“来人,把女淫贼的蒙面黑纱取下来,本县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搅得洛溪县四方不宁。”
那个女淫贼听到吴县令说话,突然变得十分激动起来。双手胡乱挥舞着,嘴里发出一些“啊啊呜呜”的声音。
杨捕头隔着网,把女淫贼的蒙面黑纱一拉,一张令人惊悚的脸露在了众人面前。
只见那女淫贼嘴巴尖尖的,鼻子翘翘的,一张窄窄的脸上全是细细短短的黄毛,一眼看去竟有些像黄鼠狼。
见了女淫贼的样子,郭师爷颇有些自得,他猜对了,这个女淫贼果然丑陋无比,难怪要半夜去轻薄男子。
吴县令看着女淫贼的样子,却是大惊失色至极,脱口道:“快杀了她!”
众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吴县令,好不容易抓住的女淫贼,审都不审,就这么杀了,不怕没法给刘知府交代吗?
见大家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并没有听从命令来杀人,吴县令慌乱极了,情急之下,竟然把杨捕头的腰刀拔了出来,想亲自去杀了女淫贼。
女淫贼也是情绪十分激动,脑袋四处转动着,双手拼命地拉扯着身上的网。不一会儿,两颗眼珠子竟从女淫贼的眼窝里滚落了下来,掉在了地上,被女淫贼踩得稀烂。
女淫贼浑然不觉,顶着两个黑乎乎的窟窿,还在不断地挣扎着,嘴里不停地发出令人惊恐的嘶吼声。
见了这惊悚的一幕,大家都吓得不行,更加一动也不敢不动了,呆愣愣地看着吴县令去杀女淫贼。
吴县令手忙脚乱地砍了几刀,一刀都没砍到女淫贼身上,反而被女淫贼把刀给抓住了。
吴县令急得汗水直流,对着一旁的杨捕头大喊道:“还不赶紧来帮忙。”
杨捕头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抖抖索索地正想过来,一眼瞥见女淫贼挣扎间,一条尾巴竟然从身后露了出来,冲着杨捕头摆了摆。
他惊慌失措地大喊了一声:“妖怪啊!”竟然吓昏了过去。
几个拉着网绳的衙役也看见了那条尾巴,都吓得不由自主地松开了绳子……
那个女淫贼终于从网里挣扎了出来,一把抓住吴县令,往屋顶上一纵,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好一会儿,大家才回过神来,赶紧打起火把,在郭师爷的带领下,四处寻找吴县令。
整整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有吴县令的踪影。郭师爷没有办法了,只好派人去上报刘知府。
刘知府听到吴县令被那个淫贼女妖怪给抓走了,大惊失色,连忙派府衙里最能干的几个衙役飞速赶往洛溪县,帮着四处寻找吴县令。
整个洛溪县被翻了个底朝天,大家终于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吴县令。
这时的吴县令浑身是血,已经死了好些天了。
大家把吴县令抬了出来,发现吴县令的眼睛被挖了,心脏也不见了,知道是被那个淫贼女妖怪祸害的,既恐慌又害怕。
吴县令的妻子和几个小妾哭得死去活来,哀求刘知府派来的人把淫贼女妖怪抓住,为吴县令报仇。
刘知府派来的人中有认识道士李志玄的,便去请李志玄来抓妖怪。
李志玄是茅山派的弟子,很有几分真本领。得知一个堂堂的县令竟然无缘无故被个女妖怪给杀了,很是震惊,一口就答应了去抓那个女妖怪。
李志玄摆下了法坛,祭出了法器,测出了女妖怪的方位,不顾天色已晚,立即背上桃木剑追了出去。
过了两天,李志玄带着一个女子回来了。
那个女子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黄衣,脸窄窄的,鼻子翘翘的,眼珠子灵活地转动着。看模样有点像那个淫贼女妖怪,但脸上并没有细细短短的黄毛,也没有尾巴。
众人都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李志玄和那个女子。
李志玄指着女子道:“她就是你们要我抓的女妖怪。”
“可……可她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杨捕头结结巴巴地道。
“哦,这里面有个缘由,等会儿贫道会给你们解释的。”李志玄道。
“她既是女妖怪,请问道长为何不把她捆绑起来?”郭师爷颇有些害怕地问道。
“呵呵,待贫道说明缘由,郭师爷就知道了。”李志玄清了清喉咙,正想解释,这时几个妇人拿的拿剪刀,拿的拿菜刀,朝着女妖怪扑了过去。
原来是吴县令的妻妾们见了女妖怪,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想扑过来杀了女妖怪。
女妖怪冷笑了几声,轻轻一闪,吴县令的妻妾们便扑了个空。
妻妾们知道自己远远不是女妖怪的对手,把手里的家什一扔,一边大哭,一边愤怒地指责李志玄为何不把女妖怪捆起来。
杨捕头和郭师爷等人也表示很是不解。
刘知府派来的人也奇怪地看着李志玄和女妖怪。
那个女妖怪不屑地看了大家一眼,两双抱肩,转过身去,一副懒得理睬众人的样子。
吴县令的妻妾们更加悲愤了,流着泪,哭喊着要杀了女妖怪,但是逡巡着,不敢上前。
李志玄看了吴县令的妻妾们一眼,冷笑了几声,问道:“吴县令大人早年间做了什么,你们当真一点也不知道吗?”
妻妾们一齐摇了摇头。
“那你们知道吗?”李志玄又问杨捕头和郭师爷们。
众人也是茫然地摇头。
“既是如此,贫道便是告诉你们事情的真相,你们也不会相信。且等到晚上,贫道把吴县令的魂魄找来,和这个女妖对一下质,也免得你们说贫道冤枉了县令大人。”李志玄正色道。
说完李志玄便和女妖怪要离去。
吴县令的妻妾们示意杨捕头上前阻拦。
杨捕头不敢阻拦,只是看着刘知府派来的人,希望他们能出手。
可刘知府派来的人并没有理会吴县令的妻妾们,一边议论着,径直走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
李志玄设了法坛,把一直在四处飘荡的吴县令的魂魄找了过来。还给众人的眼睛上抹了牛眼泪,让大家能看到吴县令的鬼魂。
吴县令的魂魄一上来,见到了自己的妻妾,还有郭师爷等人,悲伤极了,流着泪,哽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模样很是凄惨。
大家都不由得怒视着李志玄,谴责李志玄偏袒女妖怪。
李志玄冷笑一声,对吴县令道:“大人别急着悲伤,你看看这是谁?”
吴县令转身一看,那个淫贼女妖怪正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自己,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大人,还是你自己把三十年前的事说出来吧!”李志玄鄙夷地对吴县令道。
吴县令嗫嚅了一会,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喃喃说起了三十年前的事情……
原来三十年前,名叫吴振的吴县令还是一个年轻书生,某次去野外游玩时,和众人失散了。一时饿极了,吃了不知名的野果中了毒,不停地吐血,人已经是奄奄一息的,眼看就要没命了。
这时一只修炼多年,已经修得了人身的女黄鼠狼精路过,见到了吴振,心生怜悯,便和吴振商量,自己可以救他。但救了他后,自己会失去部分功力,虚弱三天。希望这三天里,吴振能妥善安置自己,照顾好自己。
吴振一听自己可以得救了,连忙答应。
女黄鼠狼精便吐出了自己的内丹,放到了吴振的口中,给他解毒,叮嘱吴振道:“千万不要咽下去,不然我多年的修炼便成了你的了。”
吴振含着女黄鼠狼精的内丹,只觉得自己越来越舒适,越来越有精神,想着这个女妖怪那么憨实,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一点防人之心也没有,一时起了贪心,便想把内丹给吞进肚子里去。
女黄鼠狼精修炼内丹多年,吴振刚把内丹吞进喉咙,女黄鼠狼精便察觉到了,一掌拍开了吴振的嘴巴,便要去掏内丹。
吴振拼命一咬,内丹被他咬成了两半。女黄鼠狼精只掏出了半颗吞进肚里,另外半颗被吴振给吞了下去。
女黄鼠狼精失去了半颗内丹,大叫了一声,昏了过去,渐渐现出了部分原形。脸上出现了又细又短的黄毛,尾巴也露了出来……
吴振得了女黄鼠狼精的一半内丹,不但没事了,而且变得精神百倍,头脑都清明了许多。
见到丑陋不堪,昏迷不醒的女黄鼠狼精,吴振一不做,二不休,想把刚救了自己的女黄鼠狼精给杀了,免得以后女黄鼠狼精来找自己报仇。
这时草丛里突然钻出来几只黄鼠狼,一点也不惧人,目光阴冷地盯着吴振,看得吴振心里毛骨悚然。
吴振转身就想跑,想了想,这女黄鼠狼精见到过他,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干脆咬着牙把女黄鼠狼精的两只眼睛给弄瞎了,这才仓皇逃走了。
吴振刚离开,几只黄鼠狼立刻围住了女黄鼠狼精,哀嚎起来……
“得了她的内丹后,我便越来越会读书,后来考中了进士,各地为官……”吴振吴县令看都不敢看女黄鼠狼精一眼,低着头,小声说道。
“难怪我一直找不到你……”女黄鼠狼精咬牙切齿地道。
女黄鼠狼精告诉大家,吴振走后,她被几只黄鼠狼看护着,整整昏迷了三十年。前些日子有只黄鼠狼千辛万苦找来了一根百年人参,给她喂了下去,这才醒来。
醒来后,女黄鼠狼精立刻四处寻找吴振,要拿回自己的半颗内丹。
因为失去了半颗内丹,女黄鼠狼精一直不能完全恢复人形,只好把自己用黑纱遮盖起来。
循着内丹微弱的气息,女黄鼠狼精找到了洛溪县。
可是因为吴振是县令,一直在县衙里。县衙有门神护持,女黄鼠狼精一直没法找到内丹的具体位置。
女黄鼠狼精一直记得吴振的五官和瘦瘦高高的身材,还有他的声音,而且知道吴振家里比较富裕,便一家一家地去找人。
“哦,难怪被你……那个……那个……的男子都是家里有钱,瘦瘦高高的人。”杨捕头恍然大悟。
“可事情已经过去三十年了,你为何找的都是年轻男子?不应该找老年男子吗?”郭师爷疑惑道。
“我昏迷了三十年,醒来后还以为只昏迷了三天……”女黄鼠狼精摸摸脑袋,憨笑着道。
郭师爷不由得暗暗摇头,这个女妖怪真是有点傻乎乎的。
“我一直找不到吴振,心里焦躁,眼睛又看不见,便一个一个地摸过去,谁知……谁知你们都叫我女……女淫贼!”女黄鼠狼精继续道,有点脸红起来……
“后来,我的内丹都回来后,我的眼睛才恢复了,也恢复了人身……吴振恩将仇报,我怎么能不杀他?”女黄鼠狼精愤愤道。
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吴县令的妻妾们不好意思再对女黄鼠狼精喊打喊杀的,都悄悄地走了。
杨捕头和郭师爷,还有刘知府派来的人面面相觑了一会,也摇着头走了。
女黄鼠狼精看都没看吴县令一眼,谢了李志玄之后,也离开了。
李志玄也没理睬吴县令,径直回道观去了。只留下无地自容的吴县令,一只鬼孤零零地站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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