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奈良算不算红色电影(又见奈良又一部轻巧安静的小片上映了)
又见奈良算不算红色电影(又见奈良又一部轻巧安静的小片上映了)2你怎么理解都行。而他的上一部电影,早就为你备好了正确答案,而少了许多意韵。《又见奈良》讲述老奶奶(吴彦姝饰)在遗孤二代(图左,英泽饰)和退休警察(国村隼饰)的帮助下寻找养女应该说,鹏飞的进步是明显的。《米花之味》的傣族舞是在强抒母女的和解,而《又见奈良》片尾的三人行,每个人的心事像是在邓丽君的歌声里徘徊,又像是他们各自的愁绪全都失去了力量,只能在夜色里逐一飘散。《又见奈良》导演鹏飞在这部电影里饰演了一个日本肉铺老板。(图源:导筒directube)
“中国电影”,在今天早已被市场和票房绑架了。
创作力和人情味,只在那些注定会被商业放逐的小片子上留驻。
新近上画又毫无排片的《又见奈良》,就是这样一部电影。
相见等于怀念
文/赛人
作者简介:5岁开始泡影院。中国5000年历史上,比他看片更多的人,不超过10个。而且,每一部看过的电影,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宛如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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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特别喜欢《米花之味》,但也不讨厌。整个片子太正常了,角色都背负着相应的叙事任务,而非各携不可测的冷暖而至。
但这个导演鹏飞,有一点很好,他量力而行,不做他做不到的事,不抒他不曾有的情,但影片好像也只剩下个情真意切,这我就不太满足了。
《又见奈良》讲述老奶奶(吴彦姝饰)在遗孤二代(图左,英泽饰)和退休警察(国村隼饰)的帮助下寻找养女
应该说,鹏飞的进步是明显的。《米花之味》的傣族舞是在强抒母女的和解,而《又见奈良》片尾的三人行,每个人的心事像是在邓丽君的歌声里徘徊,又像是他们各自的愁绪全都失去了力量,只能在夜色里逐一飘散。
《又见奈良》导演鹏飞在这部电影里饰演了一个日本肉铺老板。(图源:导筒directube)
你怎么理解都行。而他的上一部电影,早就为你备好了正确答案,而少了许多意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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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奈良》予我的另一份惊喜,是我们拍了那么多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影片,大多此类影片和美之时,是在猎奇;心潮低落时,则是将吃不着葡萄的酸劲化作了大而不当的忧愁。近几年,更有一些得意洋洋之作,摆明了是要去耀武扬威的,既幼稚又无聊。《又见奈良》,它也在散发一些陌生感,但不依附于此。
《又见奈良》工作片场,森英司正在进行收音工作。(图源:导筒directube)
它比所要反映异乡情的影片,恰恰是有一份熟稔的亲切来。有寻亲之旅所必然带来的他乡遇故知,也有中日两国因一衣带水所带来的亲近感。街道上的行人很少,而那些寂静的村落,总让人想起家乡的某处景致。
更何况古都奈良,本身就是唐长安各类建筑的微缩版。拍异域不是拍疏离,而是拍亲近。这大概也只是因为日本文化与我们有着一千多年的渊源,我们才能听到属于我们历史深处的那些绝响。
图为在奈良市政厅展出的平城京修复模型,其方正的格局是模仿唐朝首都长安而制成的。
《太阳照常升起》里反复念叨,“这儿我好像来过”来反映记忆的断层所带来的疏离。而《又见奈良》却以一种古朴的人情之美,来营造一种如影随形的陌生感。仿佛你越熟悉它,它反而更能让你产生距离感。
这种欲驻反扰,欲迎反退的美学思路,我在近几年的中国电影里还很少见到。换句通俗的话来说,你越对我好,我越好不起来。全片讲的就是这个,这话对寻亲无果的吴彦姝、孑然一身的国村隼、已经失恋快要失业的英泽,都是合适的。
河濑直美担任《又见奈良》监制,找来了老朋友国村隼(图中)帮忙。(图为河濑直美处女作《萌之朱雀》剧照,
在此处,这部影片也是善良的,善举并不能带来善果,但善良还在,这才是真正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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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片最大的症结,来自它最核心的命题——战争遗孤。这种很难谁都不怪的状况,要比《米花之味》里的留守儿童要沉重的多。
那些国内能享受亲情的日裔孩子,为何会在准备并不充足的情形下,义无返顾的奔赴原乡,用血浓于水去解释,都未免轻飘了些。
日本遗孤返日之后,参加外国人日语课堂。(图为《又见奈良》片场工作照,来源:导筒directube)
影片中出现的日本孤儿,老了还要工作,身处壮年的已失聪,境遇稍微好一点的东北夫妇,看上去也没有那么安逸。而隐性主人公陈丽华,则半身都在颠沛之中,还有些沦为窃贼,直到死后才被追认为日本国籍。
先不谈中日战争的后遗症是如何持续性的发作的。我最大的疑问是,成为一个日本人,有那么重要吗?影片没有回答我。与其说全片是在蜻蜓点水,不如说它是在隔靴搔痒。
无论怎样,影片都应当具有直面历史和回应当下的勇气,但这里出现的每一个战争遗孤,我们只看到他们模糊的当下,更无法去追溯他们的过去。这部理应有纵深感的影片,只提供了一个切面,而不可能成为一面镜像,去映射两个民族近百年的悲戚。也就是说,这是部没有重量的影片。
2006年12月1日,日本在华遗孤向日本提起诉讼赔偿,法院最后判决要求政府支付总额达46860万日元的国家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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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战争遗孤的影片,此前,我们拍过不少,我第一个想到的是谢晋执导的《清凉寺的钟声》,还有轰动一时的苦情片《樱》,还有一部是讲聂荣臻元帅的《将军与孤女》,而电视剧《大地之子》拍得极认真,也较为深入。有我极爱的两位演员出演,即朱旭和仲代达矢。
《清凉寺的钟声》中被中国人养大的日本遗孤(濮存昕饰)在日本寻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生母亲(栗原小卷饰)
印象中还有一些相似题材的影视剧,都很泛泛,都在讲国人的以怨报德,其伴奏皆是充满理想的和平之歌。这种社论型的电影文体,既触碰不到战争的实质,也不能抵达至人的实质。
而香港出品的两部影片即《不夜城》和《新宿事件》,则以血淋淋的语态,为我们讲述了国人在这一百多年来,所特有的无根状态,在另一个时空仍在顽强而艰难的延续,那些残留孤儿以残缺的身体和残缺的心智——按《不夜城》的说法——是如同蝙蝠一般,以失明的状态成为了夜的碎片。
《不夜城》中,金城武饰演一名台湾与日本的混血儿,在歌舞伎町被鄙视为假日本人。
《又见奈良》接近这类的表达,在永濑正敏出演的残障人身上,尤为突出。但它处理的还是有些太温厚了,成也温厚,让它不致于陷入廉价的感伤里。但败也温厚,这毕竟不是一部令人愉悦的电影,何时在寻寻觅觅中,散布出冷冷清清,这是摆在鹏飞面前的一道难题,应该说,他处理得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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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结尾,还是为影片扳回了几分。两个结局一悲,一则也与喜无关。善良的愿望再次落空。吴彦姝、国村隼、英泽的三人行,伴随着邓丽君的歌声,让他们的各怀心事,有了一个更空茫的去处。
《又见奈良》片场拍摄最后一个镜头。(图源:导筒directube)
这是白走了一遭吗?当所有的心情连累着所有的表情,就这么在夜色中凝固,又仿佛随时准备飘散,他们又会以什么样的面目留在此地和回到故土。这比全片中那个没有胶卷的相机,那只落入湖中的海蟹,这些象征手法,更为深切,也更能让人语言的多余,而感受到影像本身对生命体的抚摸。
据说片子原名叫《再见奈良》,后改作《又见奈良》。我就很疑惑,“又见”是说已经见过一面了,这话是针对片中的谁呢?或许可以理解成,那个寻找养女的吴彦姝只是个背景,真正的主人公,是影片一开始就出现的国村隼和英泽。
《又见奈良》剧组开机合影。
常演反角恶角的国村隼的表现的像一个好色男,他有口无心的,完全习惯性地向英泽搭讪,说她像自己的女儿。当英泽看到国村隼女儿照片后,说自己根本不像。国村隼的回复是:你们之间是神似。这是最具日本味的一个笑话。只要你认为像,那就是像。
人可以这么主观,但这个主观是可以被修改的。所以,片尾的戏份,也是妄图对主观进行修改,只是实在是改不动了,大家都累了,且各有各的累法。
编辑/徐元
排版/手动贩卖机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