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没作品全靠综艺撑热度的明星(他玩了23年摇滚却靠综艺火了)
多年没作品全靠综艺撑热度的明星(他玩了23年摇滚却靠综艺火了)▲臧鸿飞参加《奇葩说》的确,这一路的历程在臧鸿飞自己看来也是不可思议的,他曾说过:“我玩摇滚乐20多年了,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通过综艺节目火了。”就是这样一位“老奇葩”,陪伴《奇葩说》走过了一季又一季。而遗憾的是前几天这位“老奇葩”被淘汰了,他就是摇滚歌手臧鸿飞。淘汰后,臧鸿飞没有多说,只是在感谢,他说:“是《奇葩说》成就了我。”
文 | 淘漉音乐签约作者船长
《奇葩说》第五季热播,里面的辩题也是更加精彩和犀利。
然而在这些口若悬河的选手当中,有这样一位选手显得不那么耀眼,却有些与众不同。
他留着象征摇滚精神的长发,说起话来不像其他选手那样滔滔不绝,甚至会磕磕绊绊。
就是这样一位“老奇葩”,陪伴《奇葩说》走过了一季又一季。
而遗憾的是前几天这位“老奇葩”被淘汰了,他就是摇滚歌手臧鸿飞。
淘汰后,臧鸿飞没有多说,只是在感谢,他说:“是《奇葩说》成就了我。”
的确,这一路的历程在臧鸿飞自己看来也是不可思议的,他曾说过:“我玩摇滚乐20多年了,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通过综艺节目火了。”
▲臧鸿飞参加《奇葩说》
臧鸿飞在《奇葩说》的舞台上站了很久,也输出了不少金句。
他说:“一个文明的社会就是允许人用任何方式活着。”
也说:“婚姻是我们互相承诺去往人生尽头的单程票,你的每一次计较都是偷偷给自己买了退票险。”
还说过:“我不会唱《爱拼才会赢》怎么了?我就是爱拼才会赢本人!”
在《奇葩说》上他不是最优秀的那一个,不仅不像其他选手一样出口成章,条理清晰,反而是一着急就结巴,论据也主要也都是来源于自己的生活。
可还是有很多人喜欢上了他。
喜欢他的那种真实,喜欢他有些理想化、浪漫化的生活方式,喜欢他仍像少年一般,内心有火焰灼灼。
更喜欢他42年来,始终都不曾妥协的人生。
那是大多数人都不曾做到的,但却无比向往的人生。
多年以后,面对各式各样的采访,臧鸿飞始终不忘提起父亲带他去看《90现代音乐会》的那一天。
那是一场摇滚演唱会,而他的父亲误以为是古典音乐会。
那是中国摇滚乐的第一次正式集结,唐朝、眼镜蛇等中国第一批乐队都出现在那里。
去错了地方的父亲被震得心脏病都要犯了,而臧鸿飞呢,却迎头撞上了他的命运。
“当时有一种浑身被打透的感觉,以前哪接触过重金属啊,唐朝乐队一上来的时候我就崩溃了,从没那么自由过!很多年轻人把衣服都撕了,好多年轻的男人当场就崩溃了,其中就有我。”在此之前,臧鸿飞是个在父母的引导下接触古典音乐,学习钢琴的乖孩子,而从这一天起,他摇身一变,成了在别人看来“不着调”的摇滚男孩儿。
▲年轻时的臧鸿飞
他开始听摇滚,去看演出,也摸索着自己做音乐,渐渐地他融入了北京的摇滚圈子。
1993年,臧鸿飞和王磊、高峰、周凤岭、单晓帆组成了“红桃5”乐队,他担任键盘手。
▲“红桃5”乐队
那时候他刚17岁,为了摇滚连学也不上了,父母当然是极力反对。
正值青春期,正好找到了心之所向,少年意气风发对周遭的一切都不管不顾,他才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呢,于是干脆从家里搬了出来,住进了当时有名的圆明园“画家村”。
▲图中左起第二位,23岁时的臧鸿飞
那时候“画家村”里住了很多音乐人、画家、诗人,都是搞艺术的。
他在那里住了将近两年,读书,接触最前卫的艺术,享受着自由与贫穷。
后来他把这段时间的自己形容为海绵,那是少年臧鸿飞最渴望的世界。
那也是中国摇滚乐最辉煌的时候,乐队层出不穷,唱片张张大卖,各路唱片公司也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摇滚的火星其实刚刚点起,没想到风一吹,就已经烈烈燃烧。
那时候玩摇滚的人都是满怀壮志,觉得接下来发展肯定会越来越好,可哪曾想这刚刚燃起的火焰很快就被熄灭了。
接下来几年“画家村”逐渐被拆,这群没有暂住证的艺术家们也散落到各处。
臧鸿飞也在1995年的时候离开了那里,又开始了一种四处流浪的日子。
他在一个倒腾汽水的哥哥那里住过:
▲红桃5乐队的王磊
“整个屋子里除了一张床全是北冰洋的玻璃瓶子。实在没什么演出,太穷太饿的时候,我就偷偷拿他几个瓶子出去卖,换顿饭吃。”也在红星生产社住过。那时候他的好朋友,红桃5乐队的王磊正在给红星的歌手们录歌,臧鸿飞没地方住就去跟他蹭了一段时间。
那时候他们旁边的宿舍里住的正好是刚从西安来到北京的许巍,许巍不爱说话,整天闷头做自己的音乐。
▲年轻时的许巍
当然臧鸿飞还是要吃饭的,所以平时也在酒吧里唱歌,他曾在《奇葩说》里讲过一个故事,说的是有一次客人点了《爱拼才会赢》,他不会唱,酒吧老板就把他开除了。
那是北京的寒冬,夜里下着大雪,他揣着结给他的50块工资,走了两个小时的路才回到住的地方。
也有一段时间他在街上摆摊卖CD。
白石桥、新街口、人大、五道口都有他被城管追着跑的身影。
▲臧鸿飞在亚梦酒吧
1996年臧鸿飞和父亲要了五十万,在五道口开了家酒吧,每天找一些摇滚乐队来演出,他想的特别好,觉得以后这帮兄弟们就有个地方演出了。
但酒吧只维持了一年就黄了,钱和店都没了。
▲北京五道口
那时候中国摇滚乐逐渐衰落,那些最有名的乐队不是转入了地下就是解了散。
臧鸿飞坚持组乐队,但最基本的生活已经成了问题:
“2000年之前我就没怎么挣钱,也干活,一礼拜干两次,一次150、130什么的,勉强度日,有一顿没一顿的。”90年代的后半段,臧鸿飞和中国大多数摇滚乐手一样,迷茫、愤怒却找不到出口。
这也难怪,毕竟他们曾见过那样绚烂的火焰。
无论如何,那个时代就这样过去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臧鸿飞都没什么收入,他自己也说过2000年之前,他没穿过新衣服新鞋,穿的一直都是乐队其他人的旧衣服。
这种情况一直到05年左右才有所好转,那时候市场上又流行起了音乐节。
他作为键盘手被各种音乐节邀请,也会接到一些演唱会的活儿,慢慢有了一些名气,他的事业也步入了正轨:
“工作忙的时候,一个音乐节四五个乐队的键盘手都是我。”一边当乐手一边当编曲,臧鸿飞的事业渐渐步入正轨。
2014年臧鸿飞去了《我是歌手》弹键盘,猴年春晚他也上台给谭维维做过伴奏。
▲臧鸿飞在《春节联欢晚会》上当乐队键盘手
这期间他自己组建的中国第一支雷鬼乐队“龙神道”,还受邀参加Glastonbury音乐节,他们也成了首次登上国际大型音乐节的内地乐队。
▲龙神道乐队
生活不成问题后他也渐渐有了别的闲心,2011年臧鸿飞开通了自己的微博,抖机灵,讲段子,说一些自己的生活趣事,慢慢的他发现自己的粉丝越来越多。
后来他也开始经营自己。
这种经营确实是刻意的,源于他对年龄增长的一种恐惧,对自己职业被动性的一种调和,也是源于他一直以来的一种表达意愿。
其实乐手是一个成就别人的职业,在一个乐队里,观众记住的永远都是那个主唱,但后面的那些乐手呢?
他们需要的也不仅仅是一声谢谢,也不想被人们称作“幕后英雄”,他们也有很多想说却没说的。
这一点随着年纪的增长,臧鸿飞越来越清楚:
“跟越多的人合作,我心里面急切想表达的欲望也就越强。我特别想通过我自己而不是任何人去表达。我做音乐20年,不唱歌,一直都是在帮助别人完成音乐梦想,帮助别人表达想表达的东西。我发现我积累了太多东西,我想跟这个世界说话了。”其实在这之前,臧鸿飞就已经对此有所感触了。那是2014年,他人生中的一段转折点。
那一年他参加不少电视节目,在流行圈和摇滚圈之间游走,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圈子,不同的氛围总让他有一种无力感。
而也正是这时候,臧鸿飞的忘年交,崔健的御用鼓手,中国摇滚圈里举足轻重的大前辈张永光先生在那一年年底的圣诞节,于他的练习室里自缢了。
▲张永光
这件事儿对臧鸿飞的打击很大,这是他的前辈啊,是他梦想之路的引航人,他曾在年少时真诚的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变成他这样的人。
可结果呢,他眼睁睁的看着他心中的伟人变得越来越颓唐,越来越凄凉。
以后我该怎么办呢?当时臧鸿飞这么想。
越想他越觉得不能就这样下去,他要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不是谁的键盘手,不是哪场表演的幕后英雄,他渴望被人认识。
于是他经营自己,通过各种渠道发声,表达自己。
2015年,臧鸿飞开始动手筹划脱口秀视频节目《大王说》。2017年因为一条吐槽《快乐男声》的视频,臧鸿飞被芒果TV聘为评委。
▲臧鸿飞当《快乐男声》评委
后来又上了《奇葩说》,成了观众心中金句频出的辩手 。
在《奇葩说》里,他是很引人注目的一位辩手,不仅因为他的年纪,不仅因为他那头乱蓬蓬的脏辫,还因为他一着急就爱结巴,也因为他总喜欢用自己曾经的经历来辩证这个论点。
说到该不该“一键定制孩子的完美人生”时,他会用自己对奶奶的遗憾来解答;谈到该不该感激生活的暴击时,他就会讲自己那段“爱拼才会赢”的悲伤故事。
凡是过往,皆成了如今的序章。
由此他越来越火,粉丝数不断上涨,他录节目,做评委,甚至当起了演员。
当然了,一个从中国摇滚的最初时代成长起来的乐手,现在竟然跑去当明星,多的是人看不惯,他自己倒是看得开:
“骂是正常的,不骂才不正常呢!没办法,被误解就是表达者的宿命,我走到这一步是必须要付出代价的。”“其实就是想用摇滚的方式说话,不放过任何一个表达的机会,不管结果如何,我尽力了。”
其实无论他现在在做什么,都是为了表达,他想把13岁那年,听完演唱会的震撼,想把自己这23年来在键盘上敲下的琴键,都写成字,都说成话,都从他的口中道出。
而摇滚呢,始终是他口中的主题。
记得之前《奇葩说》有一期的辩题是:
“奇葩村有一口愚人井,喝了井水的人会变得意识错乱,颠倒黑白,所有人都喝了,那你喝不喝?”臧鸿飞是反方,他借这个辩题提到了摇滚:“摇滚乐就是在这个混乱的尘世中,当所有人都心如死灰的时候,那些内心还有火焰的人发出的声音。”
很多人都说臧鸿飞变了,背叛了摇滚圈。
可其实呢,从13岁看那场演出起,从17岁组乐队离家起,他就已经掉进了那个名为理想的漩涡,他甘愿在那里沉沦,他也从没有挣扎。
臧鸿飞总喜欢一遍一遍提起90年代,提起在画家村生活的岁月,提起那些最贫穷最单纯也最像乌托邦的日子:
“那儿当时就是个城中村,全是砖房,住了一大批艺术家,诗人、音乐人都有,岳敏君、谢天笑当时都在那儿。画家的画室需要宽敞,都租最大的房间,但是他们却是最穷的。我们搞音乐的实在没钱了可以出去给人演出,一星期演一场好歹也能挣个一两百,他们的画卖不出去就是真的没钱,但也没人会在乎,互相接济着过日子呗。那时候我但凡手里有点钱,一两顿请客就花完了,别人也这样。”那也许是他最快乐的时光,有各种各样带着责任感的人,有书,有音乐,有最单纯的善意,还有理想。
是最初的那一星点火光太耀眼了啊,于是一晃二十多年,他再也没能忘怀。
“直到今天,摇滚乐给我的感觉都是自由的。”臧鸿飞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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