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将近80找一个老伴合适吗(从上海职场精英到全职妈妈)
父亲将近80找一个老伴合适吗(从上海职场精英到全职妈妈)成年人都是顾得这头顾不得那头。儿子刚刚毕业混个工作,胸无大志,每天就是打游戏,淑芳也急在心里,以后儿子结婚买房,彩礼,样样要钱,趁夫妻俩还干得动,肯定得先努力挣钱。朱小姐像是陷入记忆说:“有一次,妈妈像往常一样在家里拖地,我们姐妹回去围着她说说笑笑,妈妈说这样也挺好,虽然我在那边,你们在这边,咱们还是能聚一起说说话,挺好。醒了我泪流满面,良久不动,贪恋梦里那片刻的温馨。”淑芳虽然快五十岁,但双亲都在,父母都八十多岁,特别父亲已经八十九岁,如今五六个儿女都散落各方打工,老夫妻俩在家相依为命,淑芳有心照顾,却是出门在外,有心无力。去年妈妈生大病一场,淑芳请假回去半年,老公意见颇大,淑芳也能理解。
早上保姆淑芳刚到朱小姐家里,就收到她来自灵魂的拷问:“姐,你信梦吗?”
保姆淑芳疑惑地问她:“怎么啦?”
朱小姐说:“有一次我回老家看望奶奶,她在后院浇菜。看见我,她万分欣喜地握着我的手,不停地重复,我怎样才能告诉你爸爸我见过你了!我听了有点奇怪,心想你下次见他直接告诉他不就行了。然后梦醒了,突然明白奶奶离开我已经好几年了。”
淑芳像是有了同感说:“你还别说,有一次我爸爸梦到我奶奶说屋子漏水了,一连几天都这样,他去坟上看看,真是有个地方塌陷了,赶紧找人去补。”
朱小姐像是陷入记忆说:“有一次,妈妈像往常一样在家里拖地,我们姐妹回去围着她说说笑笑,妈妈说这样也挺好,虽然我在那边,你们在这边,咱们还是能聚一起说说话,挺好。醒了我泪流满面,良久不动,贪恋梦里那片刻的温馨。”
淑芳虽然快五十岁,但双亲都在,父母都八十多岁,特别父亲已经八十九岁,如今五六个儿女都散落各方打工,老夫妻俩在家相依为命,淑芳有心照顾,却是出门在外,有心无力。
去年妈妈生大病一场,淑芳请假回去半年,老公意见颇大,淑芳也能理解。
儿子刚刚毕业混个工作,胸无大志,每天就是打游戏,淑芳也急在心里,以后儿子结婚买房,彩礼,样样要钱,趁夫妻俩还干得动,肯定得先努力挣钱。
成年人都是顾得这头顾不得那头。
所以老人年龄大了,孩子们顾不上,自己也享不了啥福,对孩子来说,不能说是负担,也是心头放不下的牵挂。
这话也没法说,只能安慰朱小姐说:“人活着就是这样,一辈子也没多长,父母多数还是老在我们前面,看看你周围那些同龄人,父母离开的也不在少数。”
朱小姐却并没有接这个话头,而是接着自己的思路说:“昨天晚上我梦见自己去深圳出差,赶火车的路上突然碰见我爸爸,随口喊他跟我一起走,结果他说好。我们乘了高铁没多久,高铁喇叭通知说是要下车步行,我们俩路过一条条路,有王二坟路,有董氏坟路之类,每条路边都有个类似墓碑的东西,是命名人年龄,生平介绍。最后走着走着,竟然走到我自己家。我叫门,我妈笑着闻声而出,她并没有迎我们进门,而是直接送我和我爸走上回程的路,并叮嘱我说,让我跟爸爸一起好好的。早上我看日历,才想起来今天是我妈去世六周年!”
“今天早上,我给我爸打电话,问他要不要来上海住一段,他竟然很爽快地说好!”朱小姐继续说,“我问了我姐才知道,我爸刚跟那个阿姨分手,也是这两天的事情。”
淑芳听了也不禁觉得惊奇,说:“看来很多事儿啊,真的是说不清,有命中注定的东西在!”
只是淑芳又忍不住好奇问:“那苗苗外公之前没怎么来过上海吗?”
朱小姐沉默一下说:“我妈妈活着的时候,我跟我老公定亲,他们来过一次,后来我妈妈病重出不了远门,就没再来过。等我妈妈去世了,他不间断找不同的老伴,我除了给他寄衣服,寄补品,电话都很少打。”
淑芳听了,便知道不能再问下去。
朱爸爸只过了两三天便来了。
是朱小姐自己去接的。
进门的时候,朱小姐仍是一种寻常口气,让朱爸爸放下包到次卧。
中午的菜都没多加一个。
朱爸爸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初来乍到陌生环境,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孩,胳膊腿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言行拘谨。
吃过饭,朱小姐去了爸爸房间。
淑芳起初听到他们一问一答,再往后,声音大了,明显是争执起来。
只听朱爸爸说:“那她生病了,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朱小姐压着脾气说:“你认识她才几天?你们登记结婚了吗?她就没有儿女管吗?你倒是仁义忠厚,认识才几天,一二十万给人家转眼花了都成你有情有义了!我妈生病的时候你怎么不拿钱出来?你看看我也有孩子要养,你当时打电话三番两次问我要钱,我过得容易吗?你体谅过别人吗?你拿完钱,人家起来就走,你确定人家是有病了吗?”
朱爸爸似乎有求饶的意味说:“那你不是也没给吗?她来照顾我就是免去你们的操心,就是对你们有恩哪!别问她子女的事儿,我们光说自己,凭良心也要管人家。”
朱小姐明显恼了,大声说:“你可真会开玩笑!你有胳膊有腿,能动会走,她来照顾你就是对我们有恩?你这人民教师当了一辈子,到头来就是会拽歪理了?她照顾你是我们有恩,你照顾她了吗?她生病你端吃端喝伺候她,全部积蓄给她花光,那你对她孩子有恩吗?扯平了!你管了之后呢?也不知道人家是真有病还是假有病,反正是把你积蓄耗光,人家嫌你没钱,我又不再给你,单单你的工资不够人家折腾,天天跟你闹矛盾,拍拍屁股起来走了!”
朱爸爸显然也生气了:“她来就是当你妈妈的角色,你妈生病你们能不管吗?”
朱小姐的怒火让她有些歇斯底里:“我有妈,我妈死了,我回去会去上坟的!我跟你说我缺妈了吗?我让你给我找妈了吗?你找的是你自己的老伴,少来道德压迫我,我不吃这一套!我妈生病的时候我才多大?一次次几万的医药费我拿着你觉得我赚得容易吗?你觉得我没成家吗?不需要跟我老公交代吗?还有你自己生病住院的时候,哪一次不是我把钱给你先付了,再让你去看的?你的积蓄去哪里了?我妈生病我管了,你呢?你干什么了?你拿钱了吗?你照顾了吗?你想想你那积蓄里有多少是我给的!你跟这个老太天去旅游,跟那个老太太去逛街,你带着老太太去香港去澳门去珠海旅游的时候,你想过我妈跟你过的什么日子?你体谅过孩子们的生活吗?你想过我在外面的难吗,你以为我活得很容易吗?”
朱爸爸即刻反驳说:“你过得难又不是我造成的,你不要拿别的事来跟我撒气。”
朱小姐似乎彻底释然了,她冷笑着说:“是啊,不是你造成的,那你的生活也不是我造成的,以后你找了老伴是你自己的事,再不要长篇大论给我发微信,不给钱就断绝关系,你体谅过我挺着肚子加班到半夜的辛苦吗?你知道我怀着孕不敢辞工作受老板脸色还要看你微信指责的心情吗?你知道我日子的为难吗?你想断绝就不会那样索求了!”
朱爸爸赌气一样说:“那以后我老了,猪拉狗啃都不让你管了!”
朱小姐哈哈大笑说:“还要等你老了,就看看你现在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穿的用的,哪样不是我买的?你还用这话来埋汰我?你觉得你真能做到吗?”
朱爸爸语无伦次说:“我,我,我过两天就走!”
朱小姐不理他,摔上门就出来了。
淑芳一扭身,看到朱小姐已是泪流满面。
淑芳想,上次她这样痛哭,还是从婆家回上海的火车上。
朱小姐的坚强里,有多少是心酸无奈。
朱爸爸这算是住下了,朱小姐有再多不平,仍旧是面面俱到给朱爸爸买鞋买袜,连内裤都成打地买。
淑芳的工作也轻松了不少,做饭的时候,打扫卫生的时候,都有朱爸爸抱着豆豆,不用再跟朱小姐替手。
日子貌似往好的方向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