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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领导了宁都起义:从宁都起义走出的开国中将

谁领导了宁都起义:从宁都起义走出的开国中将参加红军后,王秉璋迅速成长起来,曾任红5军团通信队队长、红1军团第1师司令部参谋、补充团团长、教导营副营长、红1军团司令部作战科科长等职,参加了攻打赣州、漳州、水口等战役和中央苏区第四、第五次反“围剿”。长征中,王秉璋在大名鼎鼎的红2师担任司令部参谋,协助师首长指挥作战,见证了许多诸如四渡赤水、强渡大渡河、飞夺泸定桥等著名的战役战斗。◆1938年,第115师与中共北方局部分干部在晋西孝义县碾头村留影。前排右起:王秉璋、林月琴、郭明秋、张友清;二排右起罗荣桓、杨尚昆、林枫。因不满蒋介石的反动统治和对日本帝国主义的不抵抗政策,在中国共产党的影响和指导下,第26路军一些领导人酝酿发起暴动。王秉璋当时担任第74旅旅长季振同的传令兵,深受季振同信任,曾多次随他到宁都城外小山头上与第26路军参谋长赵博生、第73旅旅长董振堂密谈,以借阅小说为名帮助他传递密信。季振同作为总指挥,对起义进行了周密部署,准备

谁领导了宁都起义:从宁都起义走出的开国中将(1)

文/付双龙 魏希楠

王秉璋是从宁都起义中走出来的开国中将,曾任团长、副旅长、鲁西军区司令员、冀鲁豫军区司令员、纵队司令员、军长、空军第一副司令员兼参谋长、第七机械工业部部长、国防科委副主任等职。他勇挑重担,善于总结创新,深受领导和同事信任。1945年9月,林彪在中央“万万火急”电报指示下开赴东北,为了带上王秉璋,硬是等了三天。1953年3月,空军司令员刘亚楼写信给远在苏联谈判的王秉璋:“请你能主动提出提早回国,最重要的是家里没有你在,实在抓不开。”王秉璋将军一生攻克了两大难题:一是总结出著名的交通壕攻击战术(即近迫作业),解决了人民军队的攻坚战术难题;二是领导新中国导弹事业在最困难的时刻攻坚克难,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

宁都暴动中大喊一声:“红军偷袭进来啦!”

1914年1月14日,王秉璋出生在河南安阳县一个农家。15岁时,考入冯玉祥西北军的无线电学校报务班。1930年4月,冯部在中原大战中落败,被蒋介石收编。王秉璋所在第5路军被编为国民革命军第26路军,1931年被调往江西“围剿”红军。

因不满蒋介石的反动统治和对日本帝国主义的不抵抗政策,在中国共产党的影响和指导下,第26路军一些领导人酝酿发起暴动。王秉璋当时担任第74旅旅长季振同的传令兵,深受季振同信任,曾多次随他到宁都城外小山头上与第26路军参谋长赵博生、第73旅旅长董振堂密谈,以借阅小说为名帮助他传递密信。季振同作为总指挥,对起义进行了周密部署,准备于12月14日晚举行宴会,逮捕不同意起义的军官。其中,第一个任务就交给了王秉璋。季振同吩咐王秉璋,首先控制到会军官带来的传令兵,下了他们的枪。

是夜,一切按照计划顺利展开。宴会在城东耶稣堂举行,楼上军官、楼下传令兵闹闹腾腾地开席。王秉璋吩咐参与行动的士兵找准各自目标,靠其持枪一侧入座,方便下手。随后,他悄悄离座,向早已领兵包围会场的营长严图阁报告准备完毕。返回宴会进门时,王秉璋将门帘高高撩起,停留了十几秒钟,作为行动信号。士兵们见状立即扑向目标,干净利落地将其统统缴械。随后,王秉璋冲上二楼,朝空中放了一枪,大喊:“红军偷袭进来啦!”楼上顿时乱作一团。王秉璋等人乘机保护季振同、赵博生、董振堂等人离开会场。同时,严图阁也领兵冲入会场,将在场军官全部捆绑起来。季振同、赵博生、董振堂随即率17000多名将士宣布起义,加入红军,被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5军团。这就是著名的宁都起义。

当时在第74旅秘书处工作,建国后曾任我国驻法国大使的黄镇回忆:王秉璋同志“是一个精明强干的青年人,有抗日救国的热情,有爱国的革命要求。起义是有斗争的,并且还发生过小的冲突,逮捕了一些军官。当时,王秉璋同志参加了这个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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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第115师与中共北方局部分干部在晋西孝义县碾头村留影。前排右起:王秉璋、林月琴、郭明秋、张友清;二排右起罗荣桓、杨尚昆、林枫。

参加红军后,王秉璋迅速成长起来,曾任红5军团通信队队长、红1军团第1师司令部参谋、补充团团长、教导营副营长、红1军团司令部作战科科长等职,参加了攻打赣州、漳州、水口等战役和中央苏区第四、第五次反“围剿”。长征中,王秉璋在大名鼎鼎的红2师担任司令部参谋,协助师首长指挥作战,见证了许多诸如四渡赤水、强渡大渡河、飞夺泸定桥等著名的战役战斗。

1935年10月,中央红军到达陕北。王秉璋因军事教育经验丰富,被任命为补充团团长,负责训练地方组织起来的七八百名新兵。毛泽东非常重视这项工作,专门召见了王秉璋及团政委江华,指示说:“我们到达陕北只剩下了几千人,现在争取了七八百人参军,是件了不起的大事,你们一定要搞好团结和教育训练。”1936年1月,王秉璋调任红1军团司令部作战科科长,率部开展扩军、筹款等工作。

揭开国民党军的“致命伤”

人民军队自诞生之日起,就缺乏优势武器装备,很多部队缺枪少弹,靠镰刀斧头起家。甚至在中央苏区较为兴盛的时期,红军中仍编有不少徒手人员,待有了枪支后才能参战。这样的状况,决定了红军难以执行阵地攻坚任务,只能以游击战、运动战为主要作战形式。然而,不懂得这一规律的博古、李德,奉行“左”倾军事冒险主义,命令红军以阵地对阵地、以堡垒对堡垒,与国民党军拼消耗。缺乏重型火力的红军,难以压制坚固阵地防御的国民党军,最终导致第五次反“围剿”失利,被迫撤出苏区,进行战略转移。在这期间,从事军事教育工作的王秉璋经常被学员问道:如何才能打破敌人的堡垒战术?这个问题始终萦绕在王秉璋心头,他也因给不出满意的答复而常常寝食难安。

但是,王秉璋善于思考和总结,当这种特质与久攻不克的难题碰撞时,将迸发出异常绚丽的火花。常年在机关、后方工作,王秉璋直接参战或指挥作战的机会不多。一旦冲上沙场,他便处处留心,敏锐地捕捉决定战斗胜负的关键点。

1935年9月,为了警卫中央在榜罗镇召开会议,王秉璋率一个营攻击土围子里的反动地主武装。战前,他将机枪阵地部署在一座土丘上。战斗打响后,机枪火力完全压制住了土围子里的敌人,红军以零伤亡取得胜利。王秉璋意识到:“一个可压制敌人火力的制高点,或用麻袋装土人工堆一个制高点,架上机枪,对支援部队的攻坚作战有着不可低估的作用。”1936年夏,王秉璋率部包围一支地主武装坚守防御的围寨。他命令神枪手一枪打死了不断从射击孔张望的地主大儿子。敌人受到极大震撼,连忙打出白旗投降。王秉璋又有了新启发:“攻坚时应该组织火力(机枪火力或神枪手的步枪火力)专门射击敌火力点,压制敌人的火力。”同年11月,王秉璋再次率部攻坚,攻打同心城内的马鸿逵部一个团。他采纳炮兵连长赵章成的建议,下令连夜挖掘交通壕逼近敌人的防御工事,以便发起近距离攻击。天亮后,敌人发现红军的交通壕步步紧逼,不等战斗开始就逃跑了。王秉璋思索道:“敌人害怕交通壕近迫作业。交通壕近迫作业可缩短出击路线,对敌人的心理压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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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春,王秉璋(后左三)与陈光(前左起)、萧华、粱必业、陈士榘、杨尚儒、张雄,赖可可(后左起)、罗荣桓、王立仁、苏静在山东莒南师部所在地。

这几次战斗经历的拼接,在王秉璋脑海中形成了解决攻坚战法的大体轮廓,也就是大名鼎鼎的交通壕攻击战术的雏形。1937年全国性抗战开始后,王秉璋随八路军第115师挺进抗日前线,于1941年2月调任鲁西军区司令员兼教导第3旅副旅长,开始负责一块作战区的全面工作。他抓住机会,将交通壕近迫作业攻坚战法付诸实战,边检验边完善,使这一战术愈发成熟。作战中,凡是第一次攻坚未克的,改用交通壕攻击后必克,且伤亡甚少。

1942年12月,王秉璋调任湖西军分区司令员兼教导第4旅旅长。湖西地区充斥着日军、伪军、顽军,及众多惯匪和封建会道门武装,被戏称“五鬼闹湖西”。更为严重的是,日伪在湖西修建碉堡130多个、封锁沟150多里,“三里一碉堡,十里两方城”,根据地饱受分割压缩之苦。王秉璋下定决心,坚决粉碎敌人的“囚笼政策”。1943年7月,他指挥根据地军民广泛发起交通壕攻击,仅用了一个晚上和半个白天,就把封锁沟全部平毁,碉堡基本扫光,以伤亡百人的较小代价,歼灭日伪军约3000人。与此同时,王秉璋率领湖西军民,灵活运用运动战、交通壕攻击等战法,多次打退国民党顽军进犯,完全掌握了湖西的斗争主动权。后来,毛泽东曾当面表扬王秉璋:“你在鲁西南那段搞得不错嘛!”原国防大学校长朱敦法上将评价道:王秉璋“既能打硬仗,也能打巧仗,并且善于总结作战经验,带出了一批优秀的军政干部。在他离开湖西的时候,各项工作可以说都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1945年6月,王秉璋调任冀鲁豫军区豫东作战指挥部司令员。

在这期间,交通壕攻击战术开始得到传播。1944年10月,王秉璋率部南下支援新四军作战。11月5日,王秉璋在新四军第4师、第3师第7旅召集的营以上干部大会上,专门介绍了交通壕攻击战术。后来,新四军第4师将王秉璋的报告编辑印刷。时任该师参谋长张震赞道:交通壕攻击是“战术上之新创造,尤其近迫作业及作业与火力配合上使顽敌几无漏隙可乘,(我们)对敌伪外壕攻击之困难已经冰解”。第4师等部逐渐熟悉这一战术,并在泗灵战役、睢南战役中达到了“每战必克”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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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秉璋(左)与张震在曹市集。

交通壕攻击战术不断被推广、发展,在全国解放战争中大放异彩,成为人民解放军的一个“绝招”。辽沈战役中,东北野战军攻打义县,“以优势兵力,先扫荡外围据点,而后采取近迫作业,大量挖壕,组织步炮协同”,激战4小时一举攻克。攻打锦州时,野战军甚至“以三分之二的兵力,冒着敌人轰炸和炮火拦阻,不分昼夜大挖交通壕”,攻城之前,“各纵队均完成了上万米或两万多米的交通壕。虽然大军云集,但地面上看不到有人活动”。这样既减少了伤亡,又使攻城重炮前伸到距目标最近的距离,甚至仅距目标一百多米。淮海战役中,陈毅好奇地问粟裕:“你们打黄百韬用的是什么办法?”粟裕说:“近迫作业。”

许多国民党将领被俘后谈起交通壕攻击仍心有余悸。范汉杰对我军将领说:“我们从地面上看不到部队的运动,无法组织射击和反击。”淮海战役被俘的黄维兵团第10军军长覃道善回忆:“解放军层层包围,采取对壕作业战术,逐渐接近我阵地,逐点攻击,包围圈日益缩小。”黄维兵团第14军参谋长梁岱无奈地说:“面对这种情况,谁也想不出办法来。各级指挥官只好蜷缩在掩蔽部里,面面相觑。”邱清泉兵团参谋长李汉萍的说法最为精辟:“这种对壕作业是国民党军的致命伤。”

人民空军首任参谋长

全国解放战争期间,王秉璋先后担任冀鲁豫军区副司令员兼参谋长、冀鲁豫军区司令员、晋冀鲁豫野战军第11纵队司令员、第二野战军第17军军长等职,率部参加了鲁西南、沙土集、豫东、淮海等战役。1949年9月,王秉璋正准备率部参加进军西南解放贵州的作战,突然接到命令,速返北平接受任务。

原来,中央正在抽选精兵良将,组建人民空军。以第四野战军第14兵团机关为主组建空军领率机关,兵团司令员刘亚楼为空军司令员;第四野战军第13兵团政治委员萧华为空军政治委员兼政治部主任。来自第二野战军的第17军军长王秉璋则被任命为空军参谋长。11月11日,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司令部正式成立,人民空军自此诞生。

经过第二次世界大战,人们意识到制空权日益成为战争制胜的关键。全国上下对人民空军寄予了深切期望,毛泽东主席为空军题词:“建设一支强大的人民空军,保卫祖国,准备战胜侵略者。”邓小平也于1950年4月满怀信心地题词:“强大的空军和强大的陆军结合起来,我们将是无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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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夏,湖西地委、分区、专署负责同志在山东单县孙草庙合影。前排左起戴润生、潘复生、王秉璋、尹先炳、郭影秋、廖亨禄;后排左起匡斌、陈璞如、李铮、苟先学。

虽为空军参谋长,只见过飞机在天上飞的王秉璋却是个外行。他并未畏难,而是边学习边投入工作,从组建航校、修建机场到建章立制、采购装备,忙得不亦乐乎。当时,空军正在准备参加抗美援朝战争,空战也刚刚进入喷气机时代,在没有任何经验的情况下,人民空军的训练只能依照苏军训练条例,由苏联顾问负责,王秉璋无法过问。这并非长久之策,也不是应急之法,外行必须转为内行。这不仅是整个空军的责任,更是王秉璋的职责。从1950年底到1951年上半年,空军在短短半年的训练中就摔掉了上百架飞机。如此高的事故率,惊动了中央军委。王秉璋奉命负责调查原因,并由此一直负责训练、作战工作,直到1960年离开空军。经过调查整顿,事故率大大下降了。王秉璋总结提出,要根据自身情况,“稳步前进,完成计划,提高训练质量,保证飞行安全”。刘亚楼司令员非常认可,将其修改为“稳步前进,完成计划,提高质量,保证安全”,作为空军训练原则确定下来。后来得知,苏联顾问对于战斗飞行训练有很大保留,出于纪律约束,对我国表示“只知道一般飞行训练,没搞过战斗飞行训练”。

从1950年10月到1951年5月,人民空军以罕见的速度组建了17个航空兵师。9月,开始大规模投入抗美援朝反“绞杀”作战。志愿军飞行员在米格-15上只有十几至几十个小时的飞行经验,只有少数人有过空战经历。而美军飞行员则都是空战“老手”,有半数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飞行时间平均在数百小时以上,最多的达到3000多小时。可以说,稚嫩的志愿军空军面对的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空军。这不仅考验着飞行员,也考验着王秉璋。

王秉璋多次前往安东,了解情况,指导作战。紧急时,在傍晚乘飞机去朝鲜战场,召开会议之后,立即返回汇报,得到指示后又马上到前线进行传达布置。从9月到12月,短短3个月内,志愿军空军就取得击落70架敌机的辉煌战绩,一鸣惊人。美军惊呼“共产党中国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世界上主要空军强国之一”。

美军被逼得使出“杀手锏”,抽调一批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表现出色的老飞行员,组成所谓的“狩猎队”对付志愿军空军。“狩猎队”果然狡猾,他们时而高高隐藏在云层中,突然俯冲下来攻击;时而守在志愿军机场附近袭击刚刚返航、油量不足的飞机。这让志愿军空军吃亏不少,敌我飞机损失比也由3:1下降到接近1:1。1952年2月,王秉璋前往安东调查空战失利的原因,寻找解决办法。他加班加点调查情况,召开会议,甚至一个晚上从安东到北京飞两个来回。王秉璋发现,造成失利不仅是战术问题,也暴露出战场纪律的许多问题,例如:由于立功心切,飞行员在空中不听地面指挥;僚机只顾战斗,不顾长机,等等。找到问题症结后,王秉璋帮助空军联司一边研究制定新战术,一边整顿部队纪律作风,经过30天艰苦努力,空战形势终于得到扭转。到了8月至12月,志愿军空军甚至将敌我损失比例控制在3:1,沉重打击了美国空军,加速了美军“绞杀战”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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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年王秉璋和第七航空学校第八期毕业歼击学员合影。

空军经受住了严酷的考验,开始承担越来越重要的任务。王秉璋先后主持制定了空军“加打一番”、保卫朝鲜北部水力发电系统等重要目标、空军反登陆作战等作战计划和方案,使空军不仅出色完成了任务,更锻炼了部队,在实战中不断提高。志愿军空军在3年零8个月的作战中,取得了击落敌机330架、击伤95架的辉煌战绩,涌现出王海、赵宝桐、刘玉堤等一大批战斗英雄,为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做出了重大贡献。

王秉璋的努力得到了军委的认可。1953年2月,他被任命为空军第一副司令员兼参谋长。此后,随着体制编制调整等工作,空军领导也几经调整,王秉璋一直担任这两个职务,并被选为空军党委副书记。20世纪50年代,人民空军从无到有,从零作战经验到遂行联合作战任务,沉重打击了美军、国民党军空军,维护了国家安全和发展,成长为捍卫祖国领空的强大力量。这其中,王秉璋功不可没。1955年,王秉璋被授予中将军衔,荣获二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

领导新中国导弹事业在艰难中前进

1944年6月,法国北部。德军发射了一种神秘炸弹,飞越英吉利海峡,落到了英国本土。这令英国大吃一惊,英吉利海峡好像被压窄了,人们惊恐地望着天空,生怕随时会飞来一枚炸弹。这就是德军发明的V-1导弹,战争开始进入远程打击时代。50年代中期,新中国决定研制尖端武器。导弹被寄予厚望,与原子弹并称为“两弹”。1956年10月8日,中国成立了第一个导弹研究机构——国防部第五研究院。

但是,五院建立不久就遇到了巨大阻力。1959年,正在导弹研制进入关键阶段之际,苏联单方面撕毁合作协定,决定终止协助。60年代初,我国经济进入严重困难时期,周边安全形势也日趋紧张。国际上有人幸灾乐祸,断言中国搞不成尖端技术;国内也有人认为困难太大,花钱太多,主张集中力量发展常规武器。

紧要关头,中央决定:自己动手!毛泽东指出:“赫鲁晓夫不给我们尖端技术,极好!如果给了,这个账是很难还的。”决心不是空谈快意,而是集中力量办大事。1960年1月,王秉璋奉命到五院工作,3月18日,被任命为副院长。五院院长为刘亚楼。由于空军工作也十分繁忙,刘亚楼决定:“我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空军,王秉璋同志的主要精力放在五院,我不在时由他拿总。”

又是一次外行领导内行,而且是尖端技术,王秉璋压力很大。他始终记着周恩来的话:“导弹是带翅膀的,飞机也是带翅膀的。你是空军的,你们总还算是带翅膀的嘛!相近嘛!”2月,中央军委进一步明确“两弹为主,导弹第一”。使命更重了一层。当时,某近程地地导弹、地空导弹、舰舰导弹已经开始仿制,某近程地地导弹年底要完成初步设计,导弹研制基地、控制系统研制基地、空气动力研制基地、火箭发动机试验基地的建设也全面铺开。如何合理安排全局与重点,至关重要。

王秉璋决定先了解情况、向同志们学习。他深入到众多下属单位掌握情况,研究问题,收集意见,并到东北地区8个市的84个工厂了解材料、订货、试制和仿制生产情况。经过3个月艰苦工作,王秉璋对五院工作了然于胸,经过与政委刘有光、副院长钱学森、王诤、刘秉彦等党委委员研究,提出了任务安排意见:争取“十一”前后完成第一批“1059”(即后来的“东风一号”)的仿制并试射;1962年前自行设计出中近程地地导弹;建立健全科研生产、器材设备全国协作网等。意见上报后,得到了毛泽东和中央军委的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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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少奇在王秉璋、钱学森陪同下参观总装厂。

任务确定后,王秉璋又明确了工作思路。7月10日,他在五院第五次党委扩大会议上提出:“必须全面安排,抓紧重点。抓紧重点,并非形成单打一。如我们的设计工作,就应设计一个,想一个,试制一个,不能集中全部力量去搞一个型号”,同时,向从仿制到自行设计转变方面“多想、多摸,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指导工作,总结经验”。8月,苏联专家全部撤走,关键性的设备、资料援助终止。但是,在明确的任务和思路下,五院工作人员并不慌乱。王秉璋在给中央的报告中表示:“我们坚决贯彻中央和主席的指示,自力更生,奋发图强,埋头苦干,把中国自己的导弹和试验设备设计出来,用中国材料制造出来。”

经过艰苦努力,11月5日,“1059”一举发射成功。当晚,聂荣臻元帅在庆功宴上高兴地说:“在祖国的地平线上飞起了我国自己制造的第一发导弹,这是我军装备史上的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第一发导弹凝聚着五院科研人员的智慧与汗水,更蕴含着宝贵的经验。由于任务繁重,五院人员骤增,吃饭时“背靠背,人碰人;面对面,碗碰碗”;同时,人员结构多样,党、政、技术指挥协作关系复杂。1960年9月,五院副院长王秉璋、一分院院长刘瑄、二分院院长张怀忠组成编写领导小组,筹划编写五院工作条例。经过广泛征求意见、深入研究讨论,并多次修改,于1962年12月颁发试行。条例系统总结了工作经验,创造性地确立了型号研制程序与科研生产领导体制,解决了科技队伍结构配套问题,为导弹事业的正规化、科学化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

1962年6月10日,王秉璋被任命为国防部第五研究院院长。当时,他正在全盘组织指导体制制度改革工作。五院最早按照苏联模式,按照不同的专业区分设立了10个研究室。但是,这种模式并不适合中国国情。一个型号的导弹研制任务分散在各个研究室,而一个研究室又同时负责七八个型号导弹的研制,导致研究室精力分散、顾此失彼,难以形成合力。同时,出于保密和行政需要,各室之间的联系沟通,要逐级上报审批,降低了效率。在王秉璋的主持下,五院建立了设计师制度,即设立地地、地空型号总设计室,任命总设计师;两个总设计师负责多个型号,每个型号均设总设计师、副总设计师、主管设计师、主任设计师、设计师,形成一条技术指挥线,穿起各个型号的导弹研制。1964年,王秉璋又主持改进设计体制,建立了“型号研究设计院”,即:地地导弹研究设计院、地空导弹研究设计院、海防导弹研究设计院。这种体制以三种大的型号要求为牵引,把总体设计、动力装置、控制系统、元件材料等机构进行串联、组装,领导关系更加协调,指挥调度更加灵活,技术沟通更加畅通,有效调动了各方面的积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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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6月,王秉璋与钱学森在现场查看中近程地地导弹的液氧补加装置。

钱学森感慨地说:这样就“把大规模作战那套办法,有效地用到科技工作中来,把成千上万的科技大军组织起来了”。五院整体工作有序、高效运转起来,各种型号导弹的研制也稳步推进。1964年6月,“东风二号”导弹发射成功,我国导弹事业迈出自行设计、独立研制的第一步。

11月23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决定以五院为基础成立第七机械工业部,王秉璋任部长。七机部成立后,调入了12个工厂,新建了4个工厂。贺龙元帅说:“把科研和生产扭在一起,就是想把中国的导弹事业加快。”

七机部成立后,王秉璋领导工作人员加紧推进《八年四弹规划》,即在1965年至1972年,研制成功增程中近程、中程、中远程、远程地地导弹,不断将导弹射程增大。1966年至1967年,七机部虽然受到“文化大革命”的冲击,但由于基础较好,导弹研制工作陆续开花结果,各种型号导弹不断怒焰冲天。地地导弹系列中,“东风二号甲”定型、“东风三号”研制定型;地空导弹系列中,“红旗二号”定型,“红旗三号”发射成功;舰舰导弹系列的“海鹰一号”发射成功,“海鹰二号”飞行试验成功;“两弹”结合导弹核武器试验成功……

1968年12月,王秉璋被任命为国防科委党委书记、第一副主任,工作到1971年10月。1982年3月,经中共中央、中央军委批准,王秉璋退出现役。2005年9月25日,王秉璋因病在北京逝世,享年9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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