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有名情书集(被收入语文课本)
古代有名情书集(被收入语文课本)无论是藤野先生对学生一视同仁、尽职尽责的好老师形象;还是归有光追忆妻子时说道她去世那年亲手种的枇杷树,“今已亭亭如盖矣”。如今有一定人生阅历后再回过头去看,真有一种“初看不晓文中意,读懂已是文中人”的感觉。他写给娇妻的这封信,被誉为天下第一情书,也是他的绝笔书。因为写完这封信后,他就慷慨赴义,“成阴间一鬼”了。据说这篇文章是2011年才被引入中学语文教材的,反正我们读书那个时候还没有。我们当年的中学课文,已有的好文章如鲁迅的《藤野先生》,归有光的《项脊轩志》等。
去年,网上某音有这么一条短视频,地点是福建漳州,一高中学校内。一名语文老师正在给高一的学生讲一篇课文,有学生竟在课堂上掩面而泣。
这老师在讲什么啊,学生居然被感动成这样。
该文是一封民国时的信——《与妻书》,作者是一名年仅24岁、“面貌如玉”的男人,他的名字叫林觉民。
有的朋友可能知道这个名字,林觉民,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之一,牺牲时就是24岁。
他写给娇妻的这封信,被誉为天下第一情书,也是他的绝笔书。因为写完这封信后,他就慷慨赴义,“成阴间一鬼”了。
据说这篇文章是2011年才被引入中学语文教材的,反正我们读书那个时候还没有。
我们当年的中学课文,已有的好文章如鲁迅的《藤野先生》,归有光的《项脊轩志》等。
如今有一定人生阅历后再回过头去看,真有一种“初看不晓文中意,读懂已是文中人”的感觉。
无论是藤野先生对学生一视同仁、尽职尽责的好老师形象;还是归有光追忆妻子时说道她去世那年亲手种的枇杷树,“今已亭亭如盖矣”。
这些朴实的语句娓娓道来,却无不写尽了人生味,读来都能让人一秒落泪。
这就是好文章的魅力,我们在人生的不同阶段读,都会有不同的体会。因此它们值得我们反复阅读,代代相传。
乐牺牲吾身与汝身之福利,为天下人谋永福也那《与妻书》呢,它凭什么被收录进高中语文教材,让我们国家一代代的年轻人去学习、去传诵?
首先是因为它写得非常真挚动人,是发自肺腑的文字。林觉民在写的时候,“泪珠与笔墨齐下”,一度“不能竟书而欲搁笔”。
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死了,在24岁这样一个青葱年岁,生命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就要被迫凋零,试问世上有几人意能平?
他有家有室,有双亲,有爱妻,妻腹中还有他们未出生的孩子……他有太多的不甘与不舍,但是他又不得不死,为了大义。
一位作家曾说过,写文章到了性命相见的地步,就一定是好文章了。林觉民这篇《与妻书》就是这样的好文章。
我摘抄几句我觉得最震撼最感人的句子吧:
“吾之意盖谓以汝之弱,必不能禁失吾之悲,吾先死,留苦与汝,吾心不忍,故宁请汝先死,吾担悲也。”
林觉民原本一直希望妻子比自己先死,因为他疼惜她瘦弱的身体,一定经受不住失去丈夫的悲痛,所以他宁愿妻子先死,自己承担悲痛。
“吾居九泉之下遥闻汝哭声,当哭相和也。吾平日不信有鬼,今则又望其真有。今是人又言心电感应有道,吾亦望其言是实,则吾之死,吾灵尚依依旁汝也,汝不必以无侣悲。”
妻子若在阳世间哭泣,自己会在九泉之下与之相和哭泣;自己死后灵魂会陪伴在妻子左右,希望妻子不要因为失去伴侣而悲伤。
“吾今不能见汝矣!汝不能舍吾,其时时于梦中得我乎?一恸。”
这些字字泣血的句子,让我们这些局外人都感动不已。然而这仅是夫妻间的小爱,还不足以被录入语文教材。它是有升华的。如:
“语云:仁者‘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吾充吾爱汝之心,助天下人爱其所爱,所以敢先汝而死,不顾汝也。汝体吾此心,于啼泣之余,亦以天下人为念,当亦乐牺牲吾身与汝身之福利,为天下人谋永福也。汝其勿悲!”
是的,林觉民爱自己的妻子,爱自己的家人,但是他更爱自己的国家。
他有那种“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使命感,这种使命感不允许他独善其身,为了天下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为了国家生灵不再涂炭,他宁愿牺牲小我的爱,去实现大爱。
这就是林觉民思想高尚的地方,也是他这篇文章值得流传万世的原因。
少年不望万户侯林觉民生于1887年,福建闽县(今福州)人。他幼年时就被过继给了自己的叔父林孝颖。林父是当时福建的一位名士,以诗赋称于世。
林觉民从小就聪慧,在养父的启蒙下研习国文,对读过的书目往往过目不忘,其尤爱庄子的文章和屈原的《离骚》。
林觉民很厌恶科举,13岁那年遵父命不得不去参加童试,于是在别人托腮冥思苦想之际,他挥笔写下“少年不望万户侯”七个大字便交卷退场。
1902年,福州创办全闽大学堂,15岁的林觉民进入学堂学习。
他讨厌陈旧的礼教习俗,受新学思想影响很大。他特别爱看邹容的《革命军》、陈天华的《猛回头》《警世钟》等倡导革命的著作。
在革命思潮的影响下,林觉民越来越坚定“非革命无以自强”的思想,且受到了身边志同道合的同学们的拥戴。
林觉民很擅长演讲,“每登台演说,顾盼生姿,指陈透彻,一座为倾”。
有一次,他参加题为《挽救垂亡之中国》的演说,说至沉痛时,竟痛哭流涕,拍案捶胸。这一幕被其校某学监看到,回宿舍时对人说:“亡清者,必此辈也。”
然而校长却有不同的看法,他曾对林父说:“是儿不凡,曷少宽假,以养其宽大浩然之气。”
1905年,林觉民奉父母之命,回乡娶了妻子陈意映。陈意映是螺洲清代名臣陈若霖的后裔,善诗文,是福州女子师范学堂第一届毕业生。
陈意映
她嫁到林家时年仅14岁,还是个青春期的女孩。林、陈二人可以说是一见钟情,男方欣赏女方的端庄和娴静,女方则仰慕男方的英俊与才志。
小夫妻俩刚恩恩爱爱过了两年,林觉民就被父亲安排到了日本留学。
也许是因为当时国内的政治环境风云诡谲,林父生怕生性叛逆的儿子会闹出事来,于是将他送到外国去避避风头。
只是他没想到,日本也正有一批热血中国男儿在聚集,为中国的存亡做着努力。
望今后有远行,必以告妾,妾愿随君行这样的事情林觉民自然不会错过。他一到日本就加入了同盟会,并时刻关注着国内局势的变化,经常参加各种演说,撰写进步文章。
林觉民
眼看着同盟会在国内发动多次起义均以失败告终,很多革命同志英勇牺牲。林觉民和他的同学们都忧心忡忡、颓丧气馁。有的人竟失声痛哭起来。
这时,林觉民拍案而起,大声疾呼:
“中国危殆至此,男儿死耳,奈何效新亭对泣耶?吾辈既以壮士自许,当仗剑而起,解决根本问题,则累卵之危,庶可挽救。嗟乎!凡有血气,宁忍坐视第二次亡国之惨状哉!”
大伙一听,无不肃然起敬。
1910年11月13日,孙中山及同盟会骨干黄兴等人在槟榔屿秘密集会,筹划在广州举行大规模武装起义。
林觉民等人立刻在日本积极响应,决心投身起义,为革命贡献力量。林觉民还担负起将枪械从日本秘密运送回国的艰巨任务。
1911年4月初,林觉民以学校放樱花假为名,风尘仆仆地从日本赶回了福建。陈意映见到了日夜思念的丈夫,既意外又高兴。
然而林觉民却有很多事要去完成,没有时间与妻子朝夕相对。他没有将他要参加起义的实话告诉陈意映,因为他不想让怀有身孕的她为自己担惊受怕。
回国的这些日子,林觉民一方面在福建召集革命志士到广州去参加起义,并分期分批地运送这些勇士;一方面在召集人马动手制作炸药,并将其秘密运往香港。
4月中的一天,林觉民告诉陈意映:“我去趟香港就回来。”
当他转身的时候,陈意映从后面抱住了他,轻声说道:“你要远行,请将我带上……”
林觉民身子一僵,他怎么可能让爱妻陪着自己去出生入死呢?
于是他一咬牙,转过身轻抚着妻子娇嫩的面庞,柔声安抚她,说没事,他会回来的,他还要看着他们的孩子出世呢。
陈意映万万没想到,丈夫这一去,竟是永别。
面貌如玉,肝肠如铁,心地光明如雪,真算奇男子4月24日深夜,离广州起义还有三天时间。林觉民独坐在香港滨江楼上,一时之间思绪万千,想到了家乡父老,想到了自己深爱的妻子。
一种强烈的悲恸与不舍之情顿时袭来,将他紧紧缠绕。于是,他提笔在两块方巾上写就了《禀父书》和《与妻书》两封信。
“意映卿卿如晤:吾今以此书与汝永别矣!吾作此书时,尚是世中一人;汝看此书时,吾已成为阴间一鬼……”
字字如杜鹃泣血,巾短情长,搁笔之时方觉东方之既白。
《与妻书》真迹
27日下午,由于种种原因,最终发动起义的只有由黄兴率领的100多名壮士。林觉民也在其中。
他们臂缠白布,脚穿黑面树胶鞋,腰缠炸药,手持枪刀,英勇无畏地大步向总督署进发。
当他们杀死沿路警察和总督署门前的卫兵,并冲进总督署内时,发现两广总督张鸣岐及其他官吏早已闻讯而逃了。在打退一些小喽啰之后,他们只有选择一把火烧了总督署。
正在这时,广东水师提督李准派卫队赶到,架起了机关枪对起义者们展开狙击。在黄兴的率领下,大家英勇还击,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林觉民也因身中数弹而体力不支,倒地被捕。
林觉民被俘后,在面对张鸣岐和李准等人的审讯时大义凛然,没有一丝惧怕的神色。
他纵论世界大势和各国时事,说得清吏们纷纷侧耳倾听,后来甚至解除了他的镣铐,让给他座位,并予其笔墨。
林奋笔疾书,很快写满了两大张纸。最后在堂上演说,劝清吏们革除暴政,建立共和。并说道:如果有一天能国家富强,民族团结,那么我死也瞑目了。
张鸣岐听罢,心中暗暗佩服这名年轻人,并这样评价林觉民:“惜哉,面貌如玉,肝肠如铁,心地光明如雪,真算奇男子。”
但是他又不得不杀了他——好人留给革命党,为虎添翼,那还了得?
两广总督张鸣岐
据说林觉民行刑之时面不改色,俯仰自若,引颈就戮,视死如归。
他的遗体与其他烈士一起共七十二人,被合葬于广州黄花岗,被称为“黄花岗七十二烈士”。
有的人,鲜衣怒马,如电光火石般在世上一闪而逝。而他却以青春的死亡,点亮了历史某个至暗时刻,灵魂上升为时间里永久的星辰。
身后事之后某日清晨,一名老妇在家中做清洁,她是林觉民的母亲。她突然发现门下不知何时被塞进来两块方巾。打开一看,才知这是爱儿的遗书!
还顾不得悲痛,在广州供职的陈意映父亲陈元凯的信也被星夜送至林家——信中让他们火速逃命!
于是,初背丧子之痛的林孝颖急忙领着全家老少匆忙出逃,躲避在福州光禄坊早题巷号,一幢两间双层的残破不堪的小屋中。
这就是战乱年代啊,正如《与妻书》中那句“吾辈处今日之中国,国中无地无时不可以死!”
人们随时随地都可能失去最亲近的人、最爱的人,而活着的人也是朝不保夕,整日提心吊胆、东躲西藏,哪里有幸福可言?
于陋室中,失去丈夫的陈意映整日以泪洗面,巴巴地望着屋外那条不足一米宽的小巷,曲折悠长,延伸至远方。
可惜她永远也不可能看见心爱的他从巷子那端走来,如往日那般与她“并肩携手”,在月下“低低切切”互诉深情了。
为了让陈意映开心起来,也为了她腹中的孩子,林家想办法从林觉民哥哥那里过继来一个女孩,叫林暖苏。
林暖苏名如其人,非常温婉可人,确实让陈意映的愁绪暂时得到一些舒缓。
不久,陈意映诞下一名男婴,取名仲新。她想要秉承夫志,教育孩子以父亲为榜样,长成一名心系家国的铮铮男儿。
然而无奈因思夫过度,在仲新两岁之际她便抑郁而终。仲新后来由祖父带大。
民国政府成立后,林仲新受到政府的诸多照顾,顺利完成学业后就到南京追随父亲的旧交林森做事去了。
林仲新结过两次婚,晚年在福建漳州生活,生有一儿两女。于1983年去世。
陈意映的过继女儿林暖苏长大后成为一名画师,历任福州画院画师,福建省美协会员,省市政协画室画师等职。
林暖苏90岁高龄之时,记忆力衰退严重,但她仍能整篇吟诵《与妻书》。她于2001年去世。
《与妻书》与《禀父书》真迹在1959年时被林仲新捐献给了国家,交由福建博物院收藏,六十多年来,前者作为一级文物一直被珍藏在博物院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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