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土狗三个月(土狗大黄)
大黄土狗三个月(土狗大黄)它舔了几口脏兮兮的盆子里一点残存的冷粥,起身悄悄走出了苹果园。不知道为什么,它不喜欢这些搬东西的人,它想出去转转。大黄很失落,怯怯地躲到墙根儿,直觉告诉它,主人有重要事,自己还是老实点吧,现在不是闹的时候。在一个飘着清雪的冬日,大黄的主人开始搬家。他腰杆挺得直溜溜的,吆五喝六地指挥着,脸上洋溢着难掩的兴奋。大黄坐在掉光了叶子的苹果树下,茫然地看着人们进进出出,把屋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搬出来,装上车,忙的不可开交。它不懂他们在干什么,心里有点慌,便摇着尾巴凑过去,小心翼翼地用头蹭了蹭主人的裤腿,主人不耐烦地将它一脚踹开:“一边去!一边去!”
大黄是一条看护苹果园的长相普通的土狗。跟着主人住在村外苹果园边上的几间简陋的土坯房里,一年又一年。
后来,苹果园被政府修路征用了。几十棵歪七扭八的苹果树和那几间四面透风的屋子,为大黄的主人换来了不菲的补偿款。平时抠抠搜搜的两口子,一夜之间成了腰包鼓鼓的有钱人。
有钱了就有有钱的活法儿。
他们很快在城里买了楼房。
在一个飘着清雪的冬日,大黄的主人开始搬家。他腰杆挺得直溜溜的,吆五喝六地指挥着,脸上洋溢着难掩的兴奋。
大黄坐在掉光了叶子的苹果树下,茫然地看着人们进进出出,把屋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搬出来,装上车,忙的不可开交。
它不懂他们在干什么,心里有点慌,便摇着尾巴凑过去,小心翼翼地用头蹭了蹭主人的裤腿,主人不耐烦地将它一脚踹开:“一边去!一边去!”
大黄很失落,怯怯地躲到墙根儿,直觉告诉它,主人有重要事,自己还是老实点吧,现在不是闹的时候。
它舔了几口脏兮兮的盆子里一点残存的冷粥,起身悄悄走出了苹果园。不知道为什么,它不喜欢这些搬东西的人,它想出去转转。
天擦黑儿的时候,雪停了,大黄迈着小碎步回来了。篱笆门大开着,院子里一片狼藉。没有灯,没有人,黑洞洞,静悄悄的。
它挨个屋子查看一遍,每间屋子都空空的。它跑出家门,在漆黑的苹果园跑了两圈,没有人,没有声儿。
它赶紧跑出苹果园,一路跑到村外,站在村口的土丘上,四下张望,整个村子在夜幕笼罩下,静的出奇,哪里还有主人的影子?
它有些失魂落魄,摸着黑,踩着雪,又回到那个杂乱不堪的家。
接下来的日子,它几乎每天都蜷缩在自己那用秸秆堆积的小小的窝里。饿了就去扒拉主人扔在墙角的一堆冻的硬邦邦的红薯皮。
它白天睡觉,夜里警惕的守卫着空空的家。
它不知道主人去了哪里,它要好好守着家,等他们回来。
很快,红薯皮吃完了,大黄只好出去找吃的。天越来越冷,河里的冰得一尺厚了,找食物越来越难。
大黄开始挨饿了,它越来越瘦,眼睛越来越沒神,身上的毛沾满了泥巴,板结称一块一块的,走路也没以前那么轻盈了。
太阳升起来了,没有人回来;太阳落下去了,还是没有人回来。
大黄窝里铺的秸秆已被雪水打透,又湿又冷,它每天晚上都打着寒战,迷迷糊糊睡过去,然后就梦到主人回来了。它一个激灵醒过来,只有沉寂不见边的夜和天上清冷的月亮陪着它。
它想哭,但它不会哭,只会高一声低一声的呜咽。
在一个西北风呼啸的下午,大黄出去转了一圈,没有找到食物,饥肠辘辘地回来。还没走到家,就听到院子里吵吵嚷嚷,有什么器械哗啦哗啦的声音。
主人回来了!
大黄欣喜若狂,飞奔进院子。它愣住了,院子里是一群陌生人,举着镐靶正在砸房子,门和窗户被拆下来了,屋顶被掀翻了,自己的窝也被碎瓦砾压塌了!
家!!
大黄狂叫一声,拼劲全力扑向那群人。
人们躲闪着,愤怒地骂:“操!哪里来的野狗!”纷纷举起镐靶,狠狠打在它骨瘦如柴的身体上。
大黄惨叫连连,夹着尾巴踉踉跄跄逃跑了。
夜里,大黄气喘吁吁、一瘸一拐挪回来。家没有了,只剩下一堆碎瓦砾。
第二天早晨,人们在瓦砾堆上发现了已经僵硬的大黄,它大睁着眼,清澈的眼珠里映着冬日湛蓝湛蓝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