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献6月22日生日:江献是为救白血病哥哥而出生的
江小献6月22日生日:江献是为救白血病哥哥而出生的她觉得是我妈耍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勾引了她的儿子。但没想到我妈的新婆婆是个恶毒的老太婆,针对责骂是家常便饭。五岁那年,我跟妈妈搬进了一处大豪宅里。那是乡下的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富丽。本以为逃离了终日酗酒赌博,家暴我们的生父。
江献是为救白血病哥哥而出生的,他喜欢了我很多年,而我,喜欢他哥。
毕竟身在阴暗淤泥中的人,怎么会不喜欢光呢?
当错过成为遗憾,你和当初的那个他,现在怎么样了。
1
五岁那年,我跟妈妈搬进了一处大豪宅里。
那是乡下的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富丽。
本以为逃离了终日酗酒赌博,家暴我们的生父。
但没想到我妈的新婆婆是个恶毒的老太婆,针对责骂是家常便饭。
她觉得是我妈耍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勾引了她的儿子。
妈妈在受老太婆欺负后经常一个人偷偷抹眼泪,我都看在了眼里。
为了不给本就处境艰难的妈妈找麻烦,我经受的苦从未在她面前提起。
豪宅里不缺舒适宽敞的房间,佣人们都拥有属于自己的干净屋子。
而我却只能住着像地下室一般阴暗潮湿的屋子,这是蚊虫最爱的地方。
而我只假装无所谓的样子跟她说「夏天不用开空调就很凉快」。
妈妈从未注意到我为何夏天也穿着长袖长裤。
只有我知道,衣服下面满是被我抓破的红疹。
妈妈每一次眼眶湿润,对我欲言又止,都让我更憎恶这里一分。
我以为是从一个深渊掉进了另一个深渊,但没想到会就此遇到我追逐二十年的光
那天,我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
「砰」的一声片刻间便惊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我下意识地蹲下去捡锋利碎片,一不小心划了很长的口子。
血顺着手指往下流着,但我丝毫不敢停下。
战战兢兢地望着楼上,老太婆从房间里出来了。
我知道,我要遭殃了。
「你跟你妈一个德行,毛手毛脚的,看把那么贵的地毯都弄脏成什么样了,赶紧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真晦气。」
我没再说话,走出了门。
「乡下来的丫头就是寒颤得不行,有娘生没娘养的,还得让我收拾。」
身后恶毒的嘲弄声夹杂着阵阵的雷雨,浸满周身
脸上布满水珠,我分不清那是泪还是雨。
手指上的血已经被冲洗得干干净净。
只有那道泡得白的伤口,提醒着我会疼。
湿透的衣服贴在我的皮肤上,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原来寒意不仅刺骨,还能透心。
跑出大门,我看到对面房子里那一扇漂亮的窗户后站着一个小男生。
他好像在看着我。
暖黄的灯光洒在男孩的脸上,他的屋子里应该很暖和吧?
我伸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才看清楚了他的脸。
苍白的皮肤,没有血色的唇,冷得让人害怕。
原来是昨天刚搬进来的新邻居啊。
听那个老太婆说,他有白血病,需要进行骨髓移植。
本来那对夫妻是不打算再生的。
但为了给他治病,他父母专门做了为了配型的试管婴儿,进行了胚胎筛选。
那个孩子真可怜,为了救他哥哥才配来到这个世上。
我想着出了神,等我回过神来,那个男孩已经撑着伞跑到了我的面前。
说是跑,不如说是走得快了一点。
他踮起脚,把伞撑在了我的头顶。
「淋雨会生病的,先跟我回家吧。」
这句话,我记了二十年。
2
他的妈妈撑着伞焦急地跑了出来。
「小琛你怎么跑出来了,下这么大的雨,快跟我回家,你会生病的。」
「还有她,她跟我们一起回家。」
他拉起了我的手,温度很冷,但却能让我感到久违的温暖。
他的家里是一样的华丽,没来由的,心里升起一股厌弃。
江沐琛把我带到了他的屋子里,从抽屉里拿出了毛巾,帮我擦着湿发。
他还给我递了一杯热牛奶。
「你真酷,我好羡慕你。」
我有些意外,分不清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在大雨中奔跑一定很快乐吧,可我这么做,是会死的。」
他真诚的目光不像是在说谎,我微微点了点头。
「至少比待在那个房子里快乐。」
他笑了笑,轻轻咳嗽了几声,苍白的脸有了些泛红。
「你不开心的时候,都可以来我这里,我教你画画好吗?」
眼前的画板上是热烈顽强的向日葵,却生长在阴暗潮湿的墙角。
我不由自主地走近,微微颤抖着用手指触碰着那已经干了的颜料。
「它很像一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我看着面前的向日葵花它好像,正在朝我笑呢。
江沐琛抵抗力确实很差,经历了那次雨后,他连着生了好几天的病。
可是每天晚上,我透过我屋子里狭小昏暗的窗子,总能看到那扇明亮温暖的光。
他苍白的脸上扯着笑容,向我挥手。
这应该是我每天最开心、最放松的时刻。
后来,我开始上了小学。
每天放学我总是一个人在长椅上坐到天黑再回去。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他们已经吃完了晚饭。
晚上实在饿得行的时候,我就偷偷溜进厨房。
但这样的日子只持续了几天就被老太婆发现了。
她让佣人给厨房的门上了把锁。
还当着妈妈的面讽刺我「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娘生没娘教」。
这种话听多了,就有些麻木了。
我蜷缩着躺在床上,突然有一束微弱的光打在了我的床头。
顺着光看去,江沐琛站在了光的尽头。
我小心翼翼地出了门。
走近了些,我看到了他手中拿的三明治。
「饿了吧,给你。」
我没有接,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他把三明治塞到了我的手里,面包已经有些凉了。
「拿着吧,我妈非让我吃完,你就当……帮我忙了。」
望着他瘦小单薄的背影,我微微有些触动。
明明他才像个易碎的瓷娃娃,却还想着保护别人。
隔天下午,他就在长椅上发现了我。
他额头上有微微的薄汗,呼吸微喘。
看来一路找了我许久。
「原来你在这里躲着呢,喏,今天是糖醋排骨,帮我把它们消灭了吧。」
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他扬起了灿烂的笑容,朝我晃了晃手中的餐盒。
他炽热的善意无孔不入,让我不知该如何拒绝。
「……谢谢。」我接过了餐盒。
他开心地坐到了我的旁边。
「那我们就是好朋友了吧,我以后都在这里等你好吗?」
久违的温暖让我不受控制地靠近,我点了点头。
慢慢地,我好像不再可怜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了。
在当时我小孩子的思想里,我希望江沐琛能变好,因为……他对我好。
3
江献出生了,配型很成功。
江献在一岁多的时候,江沐琛病情恶化,必须立即骨髓移植。
那天我看着那对夫妻将两个孩子抱上了车,准备去医院。
隔着厚厚的车窗,我一次看到江沐琛哭了。
我知道,那是愧疚,是对一岁多的江献。
我忐忑地等了几个月,每天都在门口守着。
终于,江沐琛回来了。
他瘦得脱了相。
但看到我时还是努力给了我一个笑容。
我知道,我的光得救了。
4
或许是因为江沐琛生着病的缘故,亦或许是因为比江献多出来的那五年感情。
江父江母对江沐琛偏爱得很明显。
江献曾经问过我:「姐姐,『备选项』是什么意思,是『宝贝』的意思吗?」
我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怎么可……」
但看着他满含期待的眼神,挂在嘴边的话,我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你从哪里听到的这个词?」
他半垂眼眸,卷翘的睫毛轻颤,显示着他深深的不安。
「妈妈,跟哥哥说,我永远是她的备选项。」
一瞬间的怔愣让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他。
「是,『备选项』就是,『宝贝』的意思。」
我终究没有忍心跟他说实话。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忐忑地拉起了我的手。
「那姐姐,我也是你的备选项吗?」
这一刻,从江沐琛身上我隐约看到了那个小心翼翼的我。
对于妈妈来说,在我和那个家之间,我是不是,也永远是那个备选项呢。
傍晚的风有些发凉,我吸了吸有些泛酸的鼻子。
「不,你永远是姐姐的首选项。」
……
有次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江献背着不小心摔伤的江沐琛回家时,江父小心翼翼地抱起江沐琛。
江母泪眼婆娑地质问江献为什么要拉着江沐琛玩到那么晚。
没等江献解释,他们就取了车,急匆匆地带江沐琛赶去了医院。
但其实如果他们能认真看一眼江献,就会看到他脸上、胳膊上还有腿上的伤口。
江献在江沐琛摔倒的时候当了他的肉垫。
而且玩得太开心不肯回家的,是江沐琛。
江献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低着头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
当我拿着碘酒和纱布蹲在他的面前时,他却笑了,眼眶殷红。
「姐姐,你和他们不一样的,对吗?」
不一样吗?
其实是一样的吧。
虽然没有拥有足够的父爱母爱,但好在,江沐琛对江献很好,江献的童年,大抵算是快乐的。
直到江献十岁那年,他在路上骑车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老太婆心爱的狗。
老太婆气得跳脚,从院子里冲了出来,抱起来她的狗。
「碰上你,我真是倒血霉了,要不是为了救你哥,你以为你爸妈会生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那一刻,我只觉得有什么直冲大脑,来不及思考。
我走上前用力把老太婆推倒在地上。
「你胡说什么,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不是个东西。」
我把江献拉到身后,歇斯底里地朝老太婆吼着。
这是我第一次对老太婆的反抗。
一向逆来顺受的我在这一刻控制不住爆发。
不只为了江献,也是为了过去十年的我。
老太婆愣了一下,「好你个贱蹄子,你敢推我,你就等着你妈带着你滚出这个家吧。」
她大声喊着佣人把她搀扶了进去。
后悔、害怕在这一刻涌上来我的心,我抓着江献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一时冲动,却连累了妈妈,秦由,你真是个累赘。
「姐姐,疼。」
伸手抹掉眼泪,我松开了手,转头看向了江献。
「姐姐,」
颤抖的声线仿佛在询问我老太婆的话是不是真的。
江献原本清澈而天真的眼神在这一刻,聚满了化不开的浓墨。
我感受到了心脏像是撕裂般的疼痛。
我捧住他的脸,「不是的,相信姐姐,你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不是为了谁,所有的人都很喜欢你。」
「当然,姐姐很喜欢你,相信姐姐,好吗?」
我用手指擦拭着他的眼泪,殊不知,我自己也已经哽咽。
「好,我相信姐姐。」
他扯起嘴角,假装轻松地答应着。
但他的眼睛,却没有看着我。
5
那天回到家,为了让老太婆不迁怒于妈妈,我从白天跪到了太阳落山。
太阳终会落山的,但心里有些东西,却是永远也忘不掉的。
得知真相的江献性情大变,他不再爱笑,不再爱说话,也不再依赖江沐琛。
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冷漠。
但我能捕捉到,他唯独看着我时的那份温柔,就像我看着江沐琛的那样。
那是一种……对光的渴望和偏执。
他不再跟在江沐琛后面叫「哥哥」了。
但每次见到我,他都会「姐姐,姐姐」喊个不停。
但渐渐地,我发现,江献看我的眼神里不再只是单纯的依赖。
愈发取而代之的,是幽暗而强烈的占有欲。
大学毕业那晚的同学聚会上,我一不小心喝大了。
我婉拒了同学们送我回家的好意,一个人靠在了包间的沙发上。
凌晨的街道已经没有了车,打车回去怕是没有什么希望。
看着亮着屏幕的手机,我竟然想不起来该和谁打电话。
我扶着墙踉跄着走出了酒吧。
刚走出门,一阵冷意袭来。
不由自主地,我拢了拢身上的外套。
刚过立秋的天气,昼夜的温差总是让人忧伤。
空腹喝酒真不是个好习惯,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弯下了腰止不住地干呕着。
一只骨骼分明的手把一瓶拧开的水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接过,说了声「谢谢。」
待那股不适减轻了些,我直起了腰来。
这才看清眼前的人。
江献眼眸幽深,眉头轻蹙,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略带稚气的下颌线紧绷着。
「姐姐喝成这样,打算怎么回去?」
他顺手抹掉了我嘴角残留的水。
那么自然的动作让我有些许愣神。
「你不是来接我了吗?弟弟?」
我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进一步的动作,扬起一个看似灿烂的笑容。
「我只是顺路。」
他嘴硬着。
我没有戳破少年蹩脚的谎言。
「走吧,回家。」
迈开步子,我径直往前走着,全然不知我走错了方向。
他轻叹了口气,背对着在我面前蹲了下来。
「上来,我背你。」
我并不是看不出来他对我的心思,只是下意识地想躲开。
看我迟迟没有动作,他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再不上来,我就抱你了,你自己选。」
就像是压垮我心理防线的最后一击,这句话让我没再犹豫。
我小心地趴在了江献的背上。
独属于十七岁的少年清冽干净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的酒仿佛醒了大半。
他的背很清瘦,但却不失力量。
细软的短发不时扫过我的脸颊,痒痒的。
「姐姐,如果我没来接你该怎么办?」
「那我就自己走回去……走得慢一点,也不怕,总会走到的。」
我看着路灯下我们两个被拉得很长的影子,出了神。
「你怎么……不叫他来?」
我回过神来,思量许久,缓缓开了口。
「他……身体不好,睡得早,不能打扰他。」
江献没再说话,但我能感觉到,他的步伐放慢了一些。
脑袋又渐渐昏沉了起来,我把头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这样的距离刚刚好,离他很近,但他却不会感受到我的……依赖。
「姐姐,除了他,还有我,我也可以……保护你的。」
我想我是真的醉了吧,该睡了。
我闭上了眼睛,清浅的呼吸声响起,仔细听来,紊乱而毫无章法,就像此刻我乱掉的心跳。
他僵了一下,却没有直接戳穿我,像是自言自语道。
「姐姐,你又躲得了多久呢?」
6
我很少回那个「家」。
但我经常会抽空去看江沐琛。
我喜欢在他的屋子里一待就是一下午,看他画画。
阳光会在四五点的时候透过漂亮明净的窗子,缓缓洒在他的睫毛上,在他的脸上留下一片阴影。
我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这一刻的安静、美好、轻松。
不知不觉,我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江沐琛轻轻用手指刮了刮我的鼻尖。
「小瞌睡虫,该醒了,太阳落山了。」
我伸了个懒腰,望向窗外,落日已经藏身,星星和月亮跃跃欲试。
江沐琛望着我,眼神温柔如水。
恍然抬头,才发现,他画了一张我。
我假装嗔怪着,「你把我睡得最丑的样子画了出来,真烦人。」
「在我眼里,小由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
他的眼里倒映着小小的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面对着他的爱意,我的眼神开始有了闪躲。
明明,他是我这么些年来梦寐以求的光啊。
他喜欢我,我不应该高兴吗,可为什么,我会有这么强烈的愧疚呢。
「小由,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吗?」
我试图忽略掉其他复杂的情绪,看着他。
「会,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就像你小时候总会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那样。」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灼热,让我无法直视。
我假装看向了窗外,「时间不早了,阿沐你先休息吧,我先走了。」
当年的骨髓移植之后,江沐琛虽然活了下来,但身体一直不大好。
最近的江沐琛身体虚弱得有些明显,常常画几笔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看着他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我跟他道了别。
江沐琛的房门没有关严,像是有人开过的痕迹。
我走了出去,发现客厅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只有阳台上有忽明忽灭的猩红,还有那隐隐约约的烟草味。
江献回来了。
好像每次我回来,都能碰到他放假从学校回来。
明明我每次回来都不是周末。
我在尽量地避开他。
他这些年看我的眼睛里数不清的是深情,那是我回应不了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