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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腺切开才知道良性还是恶性吗(同病房的都坚决做保乳手术)

乳腺切开才知道良性还是恶性吗(同病房的都坚决做保乳手术)五一那天,艾米打来电话,让我尽快到诊所来一趟。我立刻来到诊所,在艾米面前坐定,紧张地看着她。艾米看着我,温柔地说:“很抱歉,我们在标本中发现了癌细胞。”我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检查完,我问医生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医生只说结果出来后会尽快通知我的医生艾米。我只好在忐忑不安中等待医生通知。2016年,我在苏黎世工作。年底,我已一年多未做体检,于是约了乳腺、妇科等检查,结果排队到了2017年3月底。初步检查结束后,医生说,“乳腺应该没有问题,不过考虑到您已年过四十,建议还是做一下钼靶”,遂开了钼靶和乳腺B超。4月中旬,我做完钼靶,医生说检查发现右乳里有个东西,需在B超下穿刺活检。我有不好的预感,紧张地躺在床上,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医生给我做了穿刺。穿刺针细细长长的,医生定位好要穿刺的部位后,“噗”一下把针打进去,吸取一些组织,很快又抽出来。挺疼的,可是那时哪还顾得上疼呢?医生问我之前何时做的乳腺检

乳腺切开才知道良性还是恶性吗(同病房的都坚决做保乳手术)(1)

自2017年确诊乳腺癌并接受手术和相关治疗至今,我已平安度过5年,达到了“临床治愈”。

回首这5年,从确诊时的恐惧慌乱,到手术及化疗期间的痛苦磨折,再到恢复期的焦虑不安,其中艰辛,难以名状。一路走来,稍有心得,一是治病交给医生,养病还靠自己;二是过好每一天,珍惜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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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看着我温柔地说

“很抱歉,标本中发现了癌细胞”

2016年,我在苏黎世工作。年底,我已一年多未做体检,于是约了乳腺、妇科等检查,结果排队到了2017年3月底。初步检查结束后,医生说,“乳腺应该没有问题,不过考虑到您已年过四十,建议还是做一下钼靶”,遂开了钼靶和乳腺B超。

4月中旬,我做完钼靶,医生说检查发现右乳里有个东西,需在B超下穿刺活检。我有不好的预感,紧张地躺在床上,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医生给我做了穿刺。

穿刺针细细长长的,医生定位好要穿刺的部位后,“噗”一下把针打进去,吸取一些组织,很快又抽出来。挺疼的,可是那时哪还顾得上疼呢?医生问我之前何时做的乳腺检查、当时医生有什么提醒?我才想起2015年底在国内做乳腺B超时,检查单上“乳腺结构紊乱”等字眼,医生还嘱我引起重视,至少半年检查一次。

检查完,我问医生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医生只说结果出来后会尽快通知我的医生艾米。我只好在忐忑不安中等待医生通知。

五一那天,艾米打来电话,让我尽快到诊所来一趟。我立刻来到诊所,在艾米面前坐定,紧张地看着她。艾米看着我,温柔地说:“很抱歉,我们在标本中发现了癌细胞。”我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艾米安慰我,说“虽然现在检验结果还不够详细,但我们可以判断您这属于比较轻的分型。就像远远走来一个人,虽然我们看不出他是哪国人,但可以判断出他是亚洲人还是欧美人。这个病,有些分型比较凶险,是会要命的,您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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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到被人提枪追赶

“叭叭叭”的射击声在身后响起

然后就是讨论如何治疗。艾米说需要再做一个核磁共振检查对病情进行更详细的评估,之后的大致治疗流程是:她先约一个乳腺专科医生手术切除肿物并做病理检查,然后根据病理结果确定治疗方案。

于是我又做了核磁,打完造影剂等了约20分钟,我上了检查床,俯卧,床上有两个小洞,乳房正好落在洞里。检查大概持续了二十分钟,但我身体要保持不动,精神又高度紧张,觉得漫长如数小时。

做完核磁,有医生过来叫我再次做B超。进入检查室,女医生对我说,“我们发现还有另外一个肿物,需要再做穿刺检查”。做完检查,我一边穿衣服一边流泪,哽咽道:“我儿子才九岁……”医生安慰我说:“女士,我接待的患者中有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她们恢复得很好,您不要太担心”。

等待核磁结果过程中,经过权衡各方面利弊,我决定还是回国治疗。于是我立马订机票,并约到了北京一家医院的乳腺外科专家号。

得知患病的10多天里,我是如此恐惧慌乱,以致每晚做噩梦,梦到被人提枪追赶,“叭叭叭”的射击声在身后响起,我吓到手脚发麻,直到惊醒。这种状态扰乱了我的身体免疫力,多年未复发的银屑病复发了,腿上起了好几个红色的斑块。

5月12日,我来到乳腺外科Z医生诊室看诊,14日入院,16日手术。进了国内顶级的医院,我心里踏实不少。加之半月来实在太疲惫,入院后第一晚,我竟然一夜安睡。

术前,Z医生与我谈话,介绍手术分保乳和根治两种方式,保乳就是把肿物取出来,术后需要放疗,是否需要化疗要看病理结果;根治就是把整个乳房切除,根据病理结果确定是否需要放疗或化疗。根治术复发概率为2%~3%,保乳术复发概率为7%~8%。Z医生说,“我们认为,这个概率差别不大,是可以接受的。如果差别大,我们肯定会建议根治”。

与病友聊天,我发现有4人都是术后复发,心生恐惧。上有年迈的父母,下有年幼的儿子,如果我离去,不敢想象他们如何才能面对。只要能把复发风险降低,哪怕只有1%,我也会积极去争取。对我来说,相比保乳,保命更重要!遂表示选择根治。

一起入院的几个病友,只要条件允许,她们都选择了保乳。其中一个病友,更是坚决要求医生给她保乳,并表示“不保乳,毋宁死”。我觉得这种情况下,首先听医生的,在医生许可的范围内,如何选择随自己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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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部被绷带紧紧缠着

我勾住爱人脖子才能缓缓起身

真正躺到手术台上时,我哭了,怀着对疾病的恐惧和对失去一个乳房的伤心。我哭着进入麻醉状态,手术结束后也是哭着从麻醉中醒来。手术顺利,我术后第三天就出院了。与我同病房的病友梅,为人开朗乐观,见我时不时流泪,还热心安慰我。她选择了保乳,手术后不用住院,立马收拾行李出院了。我当时还很羡慕,后来才知道她的病情比我严重多了。

术后一周换药,两周拆线。这段时间特别难熬:胸部被绷带紧紧缠着,睡觉只能直挺挺躺着,不能侧卧也不能翻身。我有背疼的毛病,晚上仰面躺久了背部就疼得厉害,而且动弹不得,需要慢慢翻身,趴下,以头和双手抵住床,才能慢慢爬起来。现在身上有大伤口,不敢吃力,夜里每次需要起来,都是我爱人站在床边,俯身让我勾住脖子,慢慢把我拉起来。

术后两周去拆线,病理结果也出来了。Z医生又开了一长串检查,包括骨扫描、增强CT等,确认有无发生转移。我一听又要检查,以为病理结果不好,当下哭出来。Z医生说这是每个患者术后都要做的检查,告诉我不要太焦虑。

病理结果和检查显示我的总体情况还比较好:黄体酮受体(PR)和雌激素受体(ER)指标均强阳(内分泌治疗效果较好),人表皮生长因子受体-2(Her-2)为 ( 为不明确, 为阳性。阳性的更易复发转移,但适合靶向药物治疗),TNM分期为Ⅰ期(原发灶较小、无腋窝淋巴结转移、无肝肺等远处脏器转移)。由于我的Her-2指标不明确,又做了一次FISH检测,以确定是否可以用靶向药。结果还是不明确,Z医生说那就不用了。

医生说我病情较轻,不用放疗,拟安排四次化疗。于是我做了经外周静脉穿刺中心静脉置管(PICC),准备化疗。我了解到,Z医生在乳腺癌诊断与治疗方面有丰富的临床经验,并曾作为访问学者在国外肿瘤中心进修学习。我就听医生的,安心接受化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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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术后的病理结果丨作者供图

我在做骨扫描检查时遇到了病友梅,她的分型是三阴,病情也比较重,5年生存率只有15%,她说:“老天爷要收你,又有什么办法呢?”我立刻泪湿眼眶,哽咽说:“你人那么好,又那么乐观,哪怕只有5%,你也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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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现在放弃了,

以后儿子就是别人的啦!”

我在6月底开始化疗,每三周一次。期间,需要每周一次去医院验血,每两周一次去医院做PICC管维护。第一疗程反应不是很大,后来的疗程中,我的反应逐渐加重。

我一般在上午10点多打进化疗药,大约2小时后开始恶心、呕吐,整个下午都头昏、恶心、无力,也几乎无尿,似乎身体停止了工作。晚上才开始有尿,但依然头昏和恶心。

我向梅诉苦熬不下去了,她鼓励我坚持,说:“如果我们现在放弃了,以后儿子就是别人的啦!”(她儿子和我儿子同龄)

化疗后两三天,我都吃不下饭。梅把她低价买到的蛋白粉送我一罐,我闻到蛋白粉味就想吐,勉强喝了几次。后来我又去医院开了营养素,还是喝不下。以前极少便秘的我,还发生了便秘,每天吃纤维素作用也不大。爱人花不少钱给我买了各种保健品。担心乱吃保健品会对病情产生不好的影响,我只吃了一部分,剩下的都扔掉了。

大概到第二疗程,我开始掉头发。早晨起床后,枕头上黏了好多头发,洗澡时更是成缕往下掉。不过我头发没有掉光,只是明显稀疏了。

化疗过程总体还算顺利,我的白细胞水平一直保持在正常范围内。梅的病情较重,需做8次化疗,每2周一次。她的头发很快掉光了,白细胞水平也很快降低,需要打升白针,据她说特别痛。即使如此,她的白细胞也不能稳定在正常水平。有次我俩一起在医院抽血,抽完后不久就听到医院广播紧急寻她,原来验血结果显示她的白细胞已降至危险水平,需要立即采取相关措施。

化疗在9月底结束,我开始服用内分泌药物托瑞米芬片。医生说大概要吃5~10年,并嘱我一定要按时服药。只要能控制病情,就算吃一辈子我也愿意啊!医生也建议我尽快恢复上班,说工作可以分散注意力,在家无事容易胡思乱想、增加心理压力,反倒对病情不利。于是国庆节后我就上班了。

梅的化疗10月底才结束,然后是30次放疗加5次加强放疗。她告诉我,放疗比化疗还痛苦,做完放疗骨头都痛,坐地铁回家都困难。

总之,治疗过程是一把辛酸泪,所幸我和我认识的病友们,特别是梅,都坚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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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强大的猛兽潜伏在路边

我日夜担忧它的攻击

虽然上班分散了一部分注意力,但我还是时常对未来可能发生的复发和转移感到恐惧。我不知体内的癌细胞是否已完全清除,不知疾病是否会卷土重来,不知到时自己还有没有能力抵抗,不知能否陪父母终老、陪孩子长大,不知未来会怎样……

我感觉自己在黑暗的夜里独行,疾病就似强大的猛兽潜伏在路边,不知何时会猛然跳出来攻击。如果我足够幸运,就能平安通过;一旦它出来,我就毫无还手之力。

可是,我实在无法承受失败的后果啊:孩子怎么办?父母怎么办?我是他们的精神支柱和经济来源啊!我时常半夜醒来就难以入睡,又担心睡眠不好对控制病情不利,因而更加焦虑。我担心自己患上抑郁,就去看心理医生。医生听完我含泪讲述,表示我只是焦虑,开了一些帮助睡眠的药,说实在睡不着可以吃药。

其实,我生命中也曾遇到其他当时认为难以跨过的坎,最难过时,也曾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但最终发现,主要还得靠自己。这次也一样,医生说我还没有到抑郁的程度,我就不再担心自己会做出不受控制的行为,转而开导自己,给自己打气。慢慢地,我的焦虑程度减轻了,即使没有吃药,睡眠也好多了。

术后,医生要求每半年复查一次。开始几次检查我没有多大压力,听说复发和转移大多发生在术后三年内,后来就越来越紧张。满三年的那次检查,我因为太害怕有不好的结果,还拖了一段时间才去做。

其间有三次检查结果异常,所幸有惊无险。第一次是胸片报告显示肺部结节较前明显,加做了胸部低剂量CT,报告正常,此后复查都改做CT;第二次是骨扫描报告有异常,又做了腰部核磁,结果报告正常;第三次是2019年底,胸部低剂量CT显示“肝右叶多发低密度影,部分较前显示清晰,请结合临床,必要时MRI进一步检查”,医生要求我做增强核磁。这时接近术后三年,担心复发转移的我更感恐惧。

等待做检查时,看到前面几个患者的预约单上写着“脑转移”等字眼,我就像胸口挨了一记重拳般难受。检查时,我一动不动躺在检查床上,仪器轰鸣,身体在仪器里进进出出,医生不断发出屏住呼吸或开始呼吸的指令。我感觉时间如此漫长,自己仿佛一个深夜迷路的孩童般无助、恐惧。

做完检查,医生扶我下床,我哭着问他:“有问题吗?”医生安慰我说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应该没事。

术后五年,每次复查都是一道考验。所幸我平安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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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会赌气跟爱人说“我不爱你”

现在会说“我也爱你”

术后半年多,我和梅都保持着联系。如果复查约到了同一天,我俩就会尽量见个面。她为人开朗乐观,热心助人,给我很多力量。2017年底,我俩做完检查后在医院外会面,阳光下并肩走在宽阔的大街上。她的头发已经长到寸许,不过由直发变成了卷发。我说“你卷发挺好看啊”,她说“你状态很不错啊”,两人一路笑哈哈。

后来,我们的联系就渐渐少了。2019年1月某一天,看到她发朋友圈,说:“我该快点好起来了,要不怎么能和你们一起快乐地玩耍呢?”我当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也只是以为她还在化疗放疗后的恢复中。

直到8月底,看到她的朋友圈“未及告别,却已离别。我愿永远是那朵微笑的向日葵,绽放在你们心中……慰予温暖”,我才意识到她已经走了,当下大恸。遗憾没有在最后时刻给她安慰,有多少话也无法再对她讲,只能在她的朋友圈下留言,诉说对她的感谢和怀念。

亲爱的梅,愿你在天堂安息,愿那里再没有病痛,你仍是那个美丽、含笑的女子。

当生命受到威胁时才更加感到它的可贵。生病后,我更加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日子,更加孝顺父母,对孩子更有耐心,对爱人也多了宽容。想到自己一旦离去对他们造成的痛苦,我就深感抱歉,现在只想加倍地对他们好。我爱人经常对我说“我爱你”,早先我会赌气说“我不爱你”,现在我会说“我也爱你”。

最后,愿用我尊敬的老领导的话与同患此病的姐妹们共勉:“科学发展日新月异,有药就有救。丢掉任何思想包袱,充满信心、阳光地活着!”

个人经历分享不构成诊疗建议,不能取代医生对特定患者的个体化判断,如有就诊需要请前往正规医院。

作者:晴天

编辑:沈谖、代天医

题图:图虫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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