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滋病同性异性哪个更容易传播(艾滋感染者的独白)
艾滋病同性异性哪个更容易传播(艾滋感染者的独白)直到高中毕业,俞阳偶然加入一个社交群,在群内几位哥哥的“科普”下,才真正明白,自己就是大家口中的“男同”。“接吻”事件发生后,俞阳开始有意疏远起那位室友,后来因父母安排改回了走读,更是鲜少交流。但俞阳却发现自己的目光,越发不受控制地停留在男同学身上。“就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在路上偶遇一次,多说几句话就会很开心。”即便如此,俞阳也丝毫没有联想到自己也许是同性恋:“我还以为大家都这样。”“我算是被室友掰弯的。”“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直男,之前还有过喜欢的女生。”俞阳说,直到高二住校那年,他碰上了一个“过分热情”的室友。“起初只当做朋友间关系好,直到那天他突然亲了我一口。”尽管下意识推开了室友,但留在嘴角的那个吻,还是让俞阳有了不一样的情绪。“我惊了,一下子尬在那儿。”那时的俞阳对同性恋根本一无所知,虽然室友也以玩笑的口吻结束了这个“小插曲”,但俞阳却意识到,自己心里似乎并不排斥室友的行为。
【青岛新闻网独家】
(文/李丽涛 图、视频/孙志文)
“我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有些事我改变不了。”23岁的俞阳(化名)是一名男同性恋者,2年前因一次高危同性性行为感染了艾滋病。
1米8的个头,搭配上一身浅灰色运动装,人群中的俞阳是个十足的帅小伙。外表青春俊朗的他,心底却背负着秘密。艾滋病像是束缚他的一道枷锁,他小心翼翼,不敢向任何人诉说。但这次,俞阳决定面对镜头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算是被室友掰弯的。”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直男,之前还有过喜欢的女生。”俞阳说,直到高二住校那年,他碰上了一个“过分热情”的室友。
“起初只当做朋友间关系好,直到那天他突然亲了我一口。”尽管下意识推开了室友,但留在嘴角的那个吻,还是让俞阳有了不一样的情绪。“我惊了,一下子尬在那儿。”那时的俞阳对同性恋根本一无所知,虽然室友也以玩笑的口吻结束了这个“小插曲”,但俞阳却意识到,自己心里似乎并不排斥室友的行为。
“接吻”事件发生后,俞阳开始有意疏远起那位室友,后来因父母安排改回了走读,更是鲜少交流。但俞阳却发现自己的目光,越发不受控制地停留在男同学身上。“就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在路上偶遇一次,多说几句话就会很开心。”即便如此,俞阳也丝毫没有联想到自己也许是同性恋:“我还以为大家都这样。”
直到高中毕业,俞阳偶然加入一个社交群,在群内几位哥哥的“科普”下,才真正明白,自己就是大家口中的“男同”。
“我也曾想一了百了。”
从那之后,俞阳在“哥哥们”的介绍下,进入到男同圈,通过社交软件交到了很多好朋友,也结识了一些不该认识的朋友。那些羞于吐露的暗恋,那些惊慌失措的掩饰,在这里似乎都能丢掉。大家吃饭、聊天、畅想未来,在内心的躁动下,也有了一次次的放纵。可俞阳眼中的这一切美好,都终结在他21岁那年的4月。
看着检测试纸上HIV阳性的结果,俞阳不敢相信:“怎么会?几个月前我分明检测过!”俞阳是一个谨慎的人,每次进行高危性行为后,都会进行艾滋检测,但这次的结果,他实在无法接受。
在艾防志愿者的陪同下,俞阳在疾控中心进行了进一步检测。一周漫长的等待后,“确诊HIV阳性。”电话那头的结果戳破了他最后一丝希望。“我觉得很丢脸,自己不干净了。”在当时的俞阳看来,感染艾滋无异于被宣判“死刑”。家人的期盼、外界的目光、自己的未来……没有一丝希望了。
好几次,他都站在楼顶,想要一跃而下,一了百了。“差一点就撑不住了,幸好有一双手抓住了我。”俞阳说的这双“手”就是俞阳感染后的第一发现人,青岛青同防艾志愿服务中心的晓颖哥。
“我为这些孩子们感到惋惜。”
回忆起俞阳当时的状态,晓颖哥说了三个字:很糟糕。“当时怎么开导也没用,他就陷在自己的情绪里走不出来。”在青岛青同防艾志愿服务中心工作了8年的晓颖见过太多俞阳这样的例子。
从2013年10月,青岛青同防艾志愿服务中心工作成立以来,晓颖就全职为各个群体提供艾防志愿服务,8年的时间里,免费提供了近10万人次的艾滋检测。在那个不足10平米的检测室里,崩溃大哭、怀疑质询、逃避现实……太多的故事印刻在晓颖的脑海里。
在俞阳最痛苦的日子里,晓颖成为他唯一的“树洞”,排解他内心的抑郁,给予他面对生活的力量。“就算不为自己,为了你的父母,也要好好活下去。”晓颖的这句话最终把俞阳拉了回来。3个月后,俞阳在不断的心理疏导下渐渐走了出来。
“我们这里的感染者大多都是青壮年,看着他们,我真的特别惋惜。”青春年少的他们,因一次本可避免的“失足”掉进了巨大的“深渊”。为了避免更多的悲剧,晓颖和他的同伴们才更加坚定地走在艾防志愿的道路上,科普宣传、治疗干预、心理疏导……他们不仅是感染者的坚强依靠,更是也是奔走一线的“艾防斗士”。
张北川:“被掰弯”是不准确的
“如果知道是今天这种结果,你会后悔当初的选择吗?”
“不会,我觉得我喜欢男孩子没有错,这不是我能选择的。”
如果没有高中那段际遇,俞阳是否也许不会成为男同?如果没有踏出那一步,他的生活是不是会不一样?
对此,记者采访了中国著名同性恋研究专家、青岛大学附属医院教授张北川,听完俞阳的故事,他认为“被掰弯”这一说法是不准确的。
张北川告诉记者,就现有的科学研究证实,性向是具有生物学基础的,而这种生物学基础与基因有关,不论性向是男是女,都是先天决定的。
“‘被掰弯’只是一种主观的解释,并没有客观依据,特殊际遇、人为干预等是不能改变性向的,同性恋不是病。”张北川说,同性恋群体中不少人曾有过异性恋经历,但后来还是发现与同性相处更愉快,特别在青春发育期,很多青少年会渐渐发现自己的性向,这都是很正常的。
同时,作为艾滋病防控专家的张北川也表示,同性恋与艾滋病感染完全是两个话题,不具备因果关系。据国家监测数据发现,截止2020年10月,全国仅8%MSM(男男性行为者)感染HIV。但在现有的HIV阳性者中,绝大多数经男男性接触感染。就青岛疾控发布的最新数据显示,仅2021年1-10月新发现的HIV阳性者中,有83.4%是经男男性接触感染,这意味着艾滋预防在男同间至关重要。
“这件事,我只告诉了姐姐。”
如今距离确诊艾滋已两年有余,俞阳形容自己经历了一次重生。现在的他积极接受着抗病毒治疗,找到了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每月寄一半工资给爸妈。只不过他始终没有勇气向父母坦白,只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了姐姐:“我怕自己哪天出什么事儿,家里没人知道。”
“我在学着好好生活。”俞阳说,他学会了保护自己,学会了保护他人,习惯了将药片塞进钙片的空瓶子里,习惯了人多时偷偷钻进厕所里吞药,也习惯了常年不回家。
也许是经历过那段至暗时刻,他有了一份超越同龄人的“豁达”,对于未来,他没有太多奢望,他虽渴望一份爱情,但也深知不可求,只希望能踏踏实实过日子,好好孝敬爸妈。工作之余,俞阳也成为了一名青同志愿者,参与社群活动,在现实生活中结识到了更多朋友:“我发现,生活好像在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