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肥训练营30天减重多少斤(减肥训练营里的瘦身男女)
减肥训练营30天减重多少斤(减肥训练营里的瘦身男女)教练孙然在为学员做动作指导,她不时高喊,为学员打气,鼓励学员在整节课中坚持下来。20分钟后,周雨婷大汗淋漓,湿透的T恤紧贴在她的身上。“我要再减掉4斤”,她咬紧牙关,紧闭双眼,吃力地完成每一个动作。这是周雨婷在减肥训练营里度过的第140天。早上8点,她准时站在体重秤上,当日体重82kg——比她入营前减少了近40斤。这个数字并未令她满意,匆匆用过早餐后,周雨婷带上毛巾和水壶,开始了新一天的“魔鬼训练“。在动感单车课上,学员们跟着音乐节奏,保持统一动作。“一!二!三! 大家坚持住!”听见教练员的一声高喊,周雨婷蹬得更加起劲儿。这间动感单车的训练场看上去与正常的健身房无异,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开着旋转的闪烁灯球。只不过,这里的车轮转动速率更快,空气中的汗渍味也更重。学员们身着宽大的T恤,时而双臂上举、振臂高呼。在这里,他们每天要经受的训练强度,比在普通的健身房里高出5倍。
摘要:相比传统健身房,封闭式减肥营以“被迫自律”的加持更获得市场认同。在北京郊区的一家减肥训练营中,汇聚着来自全国各地的减重者。他们被体重反复困扰,节食、切胃手术、健身私教课,都无法阻止体重的反弹后,他们辞掉工作、暂停学业,在减肥训练营中度过了终身难忘的一百余天。
图、文、视频 | 吕萌
剪辑 | 沙子涵
编辑 | 高心碧
这是周雨婷在减肥训练营里度过的第140天。早上8点,她准时站在体重秤上,当日体重82kg——比她入营前减少了近40斤。这个数字并未令她满意,匆匆用过早餐后,周雨婷带上毛巾和水壶,开始了新一天的“魔鬼训练“。
在动感单车课上,学员们跟着音乐节奏,保持统一动作。
“一!二!三! 大家坚持住!”听见教练员的一声高喊,周雨婷蹬得更加起劲儿。这间动感单车的训练场看上去与正常的健身房无异,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开着旋转的闪烁灯球。只不过,这里的车轮转动速率更快,空气中的汗渍味也更重。学员们身着宽大的T恤,时而双臂上举、振臂高呼。在这里,他们每天要经受的训练强度,比在普通的健身房里高出5倍。
20分钟后,周雨婷大汗淋漓,湿透的T恤紧贴在她的身上。“我要再减掉4斤”,她咬紧牙关,紧闭双眼,吃力地完成每一个动作。
教练孙然在为学员做动作指导,她不时高喊,为学员打气,鼓励学员在整节课中坚持下来。
在剧烈有氧运动的过程中,学员需要持续大量补水。
动感单车一旁,学员们的汗水滴落在地。
周雨婷自幼被肥胖困扰,小学五年级时,她的身高刚过150cm,体重就已达到120斤。那时,她的性格开朗得像个男孩子,随着年纪的增长,关于身材的评价让她学会了回避和沉默。
在地铁上,她时常被当作孕妇被让座,她只小声说句“谢谢”,然后默默坐下,“解释会让场面更尴尬。”她最常穿的是大码的男装,在商场逛街时,她尽量绕开女装区,手机购物车里的裙子被她收藏了许久,迟迟未敢下单。毕业找工作时,最让她犹豫的招聘条件是“形象好,气质佳”。
周雨婷在测量体重。
周雨婷在寝室的日历上记录自己每天的减重过程。
周雨婷多次节食减肥,也曾不惜高价,在北京国贸的高档健身房购买私教课。和大多数肥胖者的经历相同,她的每次尝试都因不自律导致体重反弹。这次参加减肥营前,她辞掉了工作,扔掉了所有的大码衣服,以增加自己的决心。
短暂的休息时间里,周雨婷站在窗旁,汗流浃背。
在减肥训练营中,饮食、动作和作息都由营地统一安排,三餐低盐、低热量,教练员也会根据每个人的体重和新陈代谢比例进行增减。因此,除了高强度的训练外,令学员们最难熬的就是饥饿。傍晚无人时,周雨婷总是躲在被窝里哭一会儿,夜里饿得难受,她就和学员们一起喝大量水充饥。
在参加训练营初期,周雨婷时常因受不了高强度的训练而躲在角落里哭泣。
高强度训练导致浑身酸痛,周雨婷让教练帮自己进行肌肉放松。
周雨婷的帽子上留下一圈汗渍。
在食堂食用红薯的学员。低油、低糖的家常菜是训练营的进餐标准。
对于学员们的难处,王磊再了解不过,他是这家减肥训练营的营长,入行已有7年。在他从业初期,国内只有几十家减肥机构,训练营也多为健身房和住宿结合的简单模式。
2016年,英国著名医学杂志《柳叶刀》发表全球成年人体重调查报告显示,中国已成为全球肥胖人口最多的国家。随后几年中,国内的减肥训练营数量如雨后春笋般增长,目前已有近千家。每期减肥训练营里,学员们的体重在逐渐下降,然而前来训练的人数却有增无减,其中包括不少多次入营的学员。
有氧操的训练中,教练边示范运动边喊口号。
在搏击基础课上,学员们两人一组,进行搏击训练。
一名来自天津的学员在用力做动作,他来训练营减肥的目的是结婚时能穿上自己合适的衣服。
第三次决定减肥后,21岁的郭可心走进了这间减肥训练营。入营前,她的体重是74公斤,这是她在美国留学期间减肥的成果,当时,她自觉减肥颇有成效,生活中已少见异样的眼光。回到国内后,她将目标体重下调至60kg。
无论是“BM”风格穿搭,还是短视频平台上火爆的女团舞视频,“以极瘦为美”的审美风向让身高为170cm的郭可心不得不面对诸多负面评价。尽管她对这种扭曲的审美感到不满,但她手机里的自拍还是越来越少,也开始了为期最长的一次减肥。
为了达到自己的理想体重,郭可心选择加课训练。
一天的训练结束后,学员们会在训练室中组织棋牌游戏,分散注意力,抵抗饥饿。
根据国家统计局和国家卫健委的数据显示,在中国人的超重率和肥胖率均不断上升的同时,儿童和青少年的肥胖率也在快速增加。在减肥训练营的学员里,曾参加过减肥训夏令营的青少年比重逐年递增。
在丘敬菲的记忆里,学生时代的假期都是在减肥夏令营中度过的。
丘敬菲在单亲家庭中长大,平日里,母亲忙于工作,无暇照顾她的起居。她是易胖体质,在小学三年级时体重就已达到了140斤,是班级里面最胖的一个人,整日面对同学的嘲讽。十岁那年,为了减重,丘敬菲被迫休学,被母亲送到了河北石家庄市的一所教育基地。基地中多是因为叛逆、网瘾等问题被送进来的青少年。
晚饭时间,丘敬菲喜欢将饭带回寝室,一边看网络上的吃饭直播,一边吃自己的减重晚餐。
不同于减肥训练营,教育基地的生活起居按照军事化管理,站军姿、叠军被,每天5点起床跑操。最令丘敬菲惧怕的是长距离徒步,分别从石家庄步行走到克什克腾、呼和浩特、泰山、三门峡,每天行程 30公里。当时她正处于身体发育期,鞋子过不了多久就不再合脚,一路下来,丘敬菲的脚指甲被磨掉了6个。那一年,她的体重从138斤直降到98斤。
重回学校后,课业的压力和陌生的同学让丘敬菲逐渐懒散下来,两个学期后,她的体重反弹至160斤。超重给她带来了诸多健康隐患,17岁时,她患上了重度脂肪肝、二型糖尿病、呼吸睡眠综合症等肥胖并发症。无奈之下,她接受了胃旁路手术,切掉了三分之二的胃。术后,丘敬菲迅速减掉了60斤,却又在半年之内反弹。
在训练过程中,丘敬菲尽自己所能让动作接近标准。
在训练室中做肌肉拉伸的丘敬菲。
深夜,丘敬菲和周雨婷在训练室中与教练聊天。
“我从来没有被表扬过。”体重的反复成为母女间日常矛盾的导火索,在一次争吵过后,丘敬菲带着壁纸刀走出了家门,在无人的走廊里割了腕。血在地面流了一大滩后,她身体发冷,失去意识,直到被送进了医院。
成年后,丘敬菲开始试着与自己和解,也试着理解母亲。与以往不同,这次参加减肥营是丘敬菲主动向母亲提出的,在减肥训练营里,她也定期给母亲打电话,告知自己的训练和体重变化。她将这次减肥视为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当被问到动力时,她腼腆一笑,说“想体验恋爱的滋味。”
在训练营中,丘敬菲周围没有异样的眼光和嘲笑,丘敬菲的心里逐渐变得放松。
丘敬菲的成长经历并非个例,训练营中有超过一半的学员在生活中存在自卑心理,部分甚至有轻度自闭和抑郁的症状。从事这项工作久了,王磊渐渐意识到,对于许多学员来说,比起减重,更重要的是重拾自信。
户外徒步是学员们难得的轻松时刻。
教练带着学员们在路边休息、游戏。
在教练看来,除了帮助学员减重,让学员保持乐观的心态也是不可或缺的课程。
看着体重秤上递减的数字,周雨婷发现自己的心态也随之变化。入营前,她曾是一名旅行社的销售员,每次带队外出时旅行时,她只拍摄游客和风景,尽量避免合影,手机中几乎没有自己的照片。而这140天里,周雨婷每周都会拍一张自己的侧身照,她站在镜子前,把宽松的T恤掐在腰间,记录自己的身材变化,并把照片发送给自己的家人。
在减肥训练营期间,周雨婷开始拿起手机记录自己的减重过程。
从202斤减至160斤,周雨婷开始习惯看镜子中的自己。
“十一”前夕,周雨婷的营期即将结束,尽管与她的目标体重还有20斤的差距,她也有信心回家去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让自己的生活规律起来。
临行前,周雨婷坐在寝室的镜子前看了看自己,随后,她拿出压在行李最下方的化妆包,挑出了一支口红。“已经很久没有打扮过自己了,手法都生疏了。”周雨婷笑了笑,说道。
减重训练即将结束,周雨婷也在计划着自己今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