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庄学校让订面包合理吗(学校西街的火烧铺)
石家庄学校让订面包合理吗(学校西街的火烧铺)西街的最头上,就是我们经常去吃包子的药膳饭店。因为没过几年,聪明的领导看着肥水外流心疼,开始以各种名义不许学生在外面吃饭。为了安全,为了健康,为了食堂那本账,这历史的倒车是开的哐啷哐啷的。学校西街,本来就是一条居民区的小路。因为没有西门,我们基本也不会过去。九十年代中期,我们上高一的时候,学校突然开了一个只容一人通过的西门,让我们终于不用在学校食堂花钱还受气。总感觉,我们那几年是非常幸运的。
自古以来,我们都有重视读书的传统。
重视读书,自然也会特别照顾读书的人。
这就是一种历史传承,只是没想到学校西街的商家,也继承发扬了这种传统。
1、
学校西街,本来就是一条居民区的小路。因为没有西门,我们基本也不会过去。
九十年代中期,我们上高一的时候,学校突然开了一个只容一人通过的西门,让我们终于不用在学校食堂花钱还受气。
总感觉,我们那几年是非常幸运的。
因为没过几年,聪明的领导看着肥水外流心疼,开始以各种名义不许学生在外面吃饭。为了安全,为了健康,为了食堂那本账,这历史的倒车是开的哐啷哐啷的。
西街的最头上,就是我们经常去吃包子的药膳饭店。
包子虽然好吃,但是每吃一次,都会超支。因为我们的午饭预算平均就是两块钱,今天超支了,就得想办法补回来。
不管是住校的,还是走读的,生活费都不是太宽裕。
我们又不赚钱,超支了,就只能吃点别的便宜的,有时候干脆不吃。好像老天也挺可怜我们这些穷学生,便想办法让我们填饱肚子。
包子店是东南朝向的,往里的门面都是正东正西朝向。这样包子店和下一个门面之间就有了一个几平方米的三角夹道。这个地方属于谁的也搞不清楚,都是放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一天这些东西都不见了,上面还用石棉瓦覆盖,前面还安了门窗。这就不是夹道了,成了一间三角形的小屋。
这简直就是废物再利用,就是不知道这个奇葩超小户型能干什么?
又过了两天,我们正在纠结吃什么的时候,这间小屋没有任何征兆的开门营业了。
竟然是个火烧店。有好吃的,当然就得过去看看。
这个火烧与烧饼有啥不同呢?似乎有馅的叫火烧,没馅的叫烧饼,各地可能也都不一样,反正就是个名。
门口靠南墙只能放下一张案板,做饼的大爷屁股就快靠着后墙了。屁股靠着后墙有两个原因,一是地方确实太小,二是屁股确实太大。
三角尖放的都是面粉原料什么的,从地面差点摞到顶,虽然东西很多,但却井然有序。最重要的一个铁皮烤炉,只能放在店门口,也就是当时环境比较宽松,也没人管。
烤牌炉子
这种炉子,一般都是用来做长方形的烤牌,只不过胖大爷用这个炉子做的是带馅的火烧。
胖大爷只管做饼坯,外面一个瘦瘦的大哥负责烤和卖。看年龄,也得三十多了,眉眼和胖大爷一模一样的。
明显这是爷俩,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体型差距这么大。
爷俩配合得挺好,胖大爷做好饼坯放在一张盖垫上,递出来给这大哥,大哥手上沾水,饼坯表面刷一层油,用手托住伸进火红的炉膛,把饼贴在滚烫的炉壁上。
这个动作得又快又精准,手上也不能戴手套,一起一落之间,饼坯就贴住了。
这个活,看起来简单,实际上不论对技术还是体力,都是考验。
我趁他们不注意把手伸进去体验了一下,刚伸进去一半就烫得受不了了,赶紧抽出来。因为这冒失的举动,把大哥吓了一跳。
大哥说,手不要了?不想写作业了是不是,要不过来帮忙学个手艺?
我说学不了,你这是铁手啊。
我还无情呢,大哥看来也是看过《四大名捕》的人,我要是你,就好好学习,怎么也不至于做这个。
看来,大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烤好的火烧,放到旁边一张桌子上的筐子里面,上面盖着笼布,透着一阵阵的油面香。
问大哥多少钱,大哥说今天开业,一块钱五个。这个价格是真喜人啊,单个虽然个头不大,但是里面有馅,五个应该是足够了。
这爷俩做出的火烧,就像胖大爷的体型,圆圆鼓鼓,两面金黄,看着就有满满的食欲。
只不过没有地方吃,我们一人要了五个,装在袋子里面,边走边吃。
一般馅饼都是先在烤盘上面熥(teng),接着翻面熥的两面黄,然后再烘烤,走三个程序。
胖大爷这个火烧,是一次性的烤透, 背面熥,正面烤,上下都是高温,熟得快,自然口感酥脆,外焦里嫩。
唯一不足的是,这馅饼里面的肉确实不多,白菜为主,不过味道是真好,油也够多,还是感觉不如吃大馅包子爽啊。
这就有点过分了,两毛钱一个的火烧,还想要什么自行车?
2、
快到小西门的时候,五个火烧已经吃到最后一个了。小西门是单向的,得等里面人出来我们才能进去。
哪想到今天有眼福,校花带着好几个舞蹈队的女生鱼贯而出,出来一个就亮瞎眼,出来一个还是亮瞎眼,连续出来四五个,这闪光的颜值,比街边的电气焊还刺眼。
出来的女生看一排人看她们,莞尔一笑还有点害羞,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外面的一排青春期荷尔蒙旺盛的单身狗哪里见过这个架势,一连串的目瞪狗呆,连大李这样的学霸似乎也感受到了一点春天的气息。
太好看了,满满的窒息感啊。
不过人家都走远了,怎么窒息感还这么强,我才明白过来我被噎着了。
要不说美色要人命啊,这一口可把我噎的不轻,手里也没有水,想咳出来还使不上劲,当时就憋的满脸通红。
幸好旁边就是那个食堂大爷的盒饭店,门口就是自来水管。用最后一点力气跑过去,拧开水管狂灌一通,好歹捡了条小命。
感谢党和政府,如果没有自来水还是压水井的话,我怕等不到水压上来。
感谢卖盒饭的大爷,要不是你占道经营为了洗刷方便硬扯了个水管过来,我怕也领盒饭了。在盒饭店里领盒饭,还真方便。
从那以后,我到哪里都带着一个杯子或者一瓶水,吃饭的时候旁边也必然有一瓶水。
因为,差点憋死的滋味太难受了。
虽然差点被这火烧噎着,但总体来说质优价廉。吃两次,就能省出一块多钱,买一本《读者》杂志。
这样隔三差五,经常去买这爷俩的火烧,感觉味道越来越好。
这天中午,我们又去买火烧,快到火烧店的时候,被一个老太太给叫住了。老太太说,小伙子帮个忙,帮我买两块钱的火烧。
我看着老太太虽然头发花白,但是腿脚也不像走不动的样子,要不怎么能来到这大街上,连个拐杖也没有,这都快到火烧店了,干嘛让我们帮忙买。
老太太递给我一张皱巴巴的两元纸币,我下意识地接过来,也许是老人家走到这里就走不动了呢?
提了十个火烧回来,老太太接过说谢谢。一边嘟囔一边转身走,这孙胖子,真不像话,专坑老邻居。
这话说的,胖大爷挺好的人啊,怎么会坑人呢?
坑人你还买他的火烧?
这爷俩的生意越来越好,毕竟还是便宜的,当时的人们有钱的也不多。
去的次数多了,和这爷俩也就熟悉了,也知道了为什么胖大爷的火烧做得这么好。本来他就是在饭店做白案的,已经退休好几年了。
爷俩就住在后面的单位家属院,本来劳作了一辈子的胖大爷想着可以钓鱼养花享受天伦之乐,结果历史告诉他考虑这事还太早。
因为他儿子,也就是孙大哥下岗了。
在当时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在我们这样的小城市,很多事情都绕不开下岗两个字,很多的小生意,基本都是下岗工人在经营。
有老婆孩子,总还得有个营生,愁得难受的时候,胖大爷说不行咱就卖火烧。
其实这都不是当时胖大爷做的火烧的样子
卖火烧,起码得有个做火烧的地方,露天不是长远之计,又不需要多大的门头。找来找去,最后老爷子发现了这个三角地。
因陋就简,爷俩把地方收拾出来,去街道上说了一声,毕竟都是下岗职工,多少也有个照顾。
没有了大饭店的烤炉,胖大爷自己改造出了这个铁皮烤炉。一套折腾下来,爷俩也是累得够呛。
孙大哥其实挺惭愧的,毕竟老爷子这个年纪了,腰也不好,还得跟他一起从头再来。胖大爷倒是想得开,不帮儿子,还能帮谁?
一家人,遇到难处,总得一起想办法。
这个时候,就看出来家的重要性了。这是社会的最小单位,却是抵抗风险的最强大单元。
3、
班里有个同学,姓陈。体重二百多斤,发育过度提前,高一就长了满脸络腮胡子,我们都喊他大陈。听起来是大陈,实际是大沉,又大又沉。
中午大沉一般都是回家吃饭,有时候家里没人也在学校买点。
这天大沉问我,怎么昨天我买的火烧是一块钱四个,你们是一块钱五个?
这就奇怪了,我们都是一块钱五个呀,从开业到现在就没变过,周围人都点头称是。大沉就纳闷了,难道老夫有钱卖火烧的也知道?
网络图片 感谢原作者 灵魂画手
为了搞清楚问题,大沉决定中午和我们一起去买火烧。
快到的时候,大沉说我先去买,你们等着。过了一会就回来了,手里提着四个火烧。你看,没骗你们吧,一块钱四个。
我们几个又去买,一块钱五个,一个也不少。
这把大沉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就要过去理论一下为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这么不平等的待遇。所谓胖子一怒,路人侧目,毕竟这一米八多的未成年大汉也是有威慑力的。
没等大沉过去发飙,火烧摊前就开始吵吵了,其中就有让我帮忙买烧饼的老太太。
我们就凑过去看,就听老太太唠叨。老孙啊,你这不像话啊,都是街坊邻居,你卖我们一块钱四个,卖这些小孩一块钱五个。
周围好几个人都说,要卖也得一样钱,哪有看人下菜碟的。
老孙,也就是胖大爷,手里还握着一个擀面杖,这牛脾气也上来了,脸气的通红。你们不要管我卖给小孩多少,我卖给你们贵了吗?一块钱四个馅饼,哪里还能买到?
这话说的,众人也觉得是这么个事。老太太就说,那你能卖他们一块钱五个,就不能卖我们一块钱五个?这不公道呀!
周围人又跟着起哄,就是,就是!
胖大爷就说了,他们是学生,上学读书的,家都离的远,一天就那几块钱饭钱,我给他们便宜点怎么了,我又不赔钱,让他们多吃点不好吗?
你们非得和学生较个什么劲,你们要是能回去上学,也是这个钱!
这老太太就没话说了,周围人也觉得挣这两毛钱也没啥意思。这时候大沉就出来说话了,那为什么给我也是一块钱四个!
胖大爷本以为把这些人的嘴堵住了,哪想到又跳出来一个程咬金。
胖大爷看看大沉,有点迷惑,又看看孙大哥。孙大哥说,大哥,你又不是学生,就是一块钱四个啊。
我们连忙出来作证,他是我们的同学,真的是学生!
周围人轰然大笑,几个大妈围着圈的打量大沉,尤其是那满脸的络腮胡子。老太太说,老天,你这孩子长得也太急了吧。
胖大爷也说, 这家伙,吃了老面头发起来的吧,怎么这么大块头,再给他一个!
孙大哥赶紧单独装了一个递给大沉,哎,不好意思啊大哥,不,小兄弟,真没认出来!
这事传到班里,大伙都笑的不行。
大沉好脾气,也不生气,说这种事都习惯了,上次在那个大坡给人家推车,推完了人家还递烟说谢谢大爷哪!
要是赚辈分便宜能换钱,我早就发达了。
知道了胖大爷对我们的照顾,我们心里多少都有点感动,毕竟这是老人的一份心意。
也有人说,这是人家的经营技巧,无非就是换一种方式赚我们钱。但是我觉得,即便是一块钱四个,我们也还是一样要买的。
一件事情,总有人说好,也有人说不好。胖大爷这份善心,只会让他的生意越来越好。
我们高中这几年,胖大爷一直在那里,不过后来主要以监工为主,改成了孙大哥做火烧,儿媳妇售卖。
胖大爷开了一个好头。
他们家属院很多都是以前国营饭店的人,都有手艺。他们看孙大爷干得挺好,也逐渐抛开面子,上街展示手艺,这真是让我们有了口福。
毕竟,靠手艺赚钱,赚的安心,花的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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