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唐诗三百首必背(西北师范大学教授漆子扬)
大学生唐诗三百首必背(西北师范大学教授漆子扬)1966年“文化大革命”爆发,先生受到错误批判,住 在简陋破旧的 平房,坚持编写《汉语成语词典》。当时,国家不准以私人名义出版著作,写得好要交给单位,写 不好要受到批评。先生带领汉语组青年教师吴福熙、张 纯鉴、甄继祥等八位老师,精心编订,于 1974 年完成 《汉语成语汇释》,因缺乏出版经费,作为内部资料印刷 一万册,向全国销售,一时供不应求,接着又印刷了第二版、第三版、第四版,总数达四万余册。又经张纯鉴老师和彭先生等多方努力,修订为《汉语成语词典》,1978 年由上海教育出版社出版,引起国内学界轰动。 1959年,彭先生和郭晋稀先生在应届生中选留研 究生,后来根据教育部决定取消。1960 年任甘肃师范大 学(今西北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副主任、主任。1961 年, 大学又恢复研究生招生, 先生招录汉语史两名学 生,一为周有明,后任教于新疆大学汉语系,为发展新 疆教育事业作出了突出贡献;
书讯
武山县籍学者西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漆子扬博士新著《唐诗三百首词典校注》经过两年八易其稿终于由甘肃人民出版社出版与读者见面。该书不仅适合古汉语专家学者阅读,也适合古代文学的专家学者,以及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生、研究生从事学术作为参考,而且更适合中小学生、书法爱好者阅读使用。可以说是一部能够满足不同文化层次读者阅读需求的古典文学工具书。我们期待着漆子扬老师的《甘肃古典文献论稿》一书由科学出版社年底出版。
前 言
一个强大兴盛的王朝, 必然具有无所畏惧的开放 胸襟,雄豪壮伟的文化自信,昂扬奋发的浪漫诗人,这 个时代就是初盛唐。“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江山 如此多娇;“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何等豪迈的文 人情怀。千年之后,我们依然能感受到唐诗壮阔、爽朗、明快、柔婉、秀丽、空灵、健康、乐观的盛唐之音散发的满面春风。
清代乾隆年间安徽进士孙洙为教授少年儿童,编 选《唐诗三百首》,选入 75 位诗人和两名无名氏作品共 计 310 首,其中五言古诗 33 首、乐府 46 首、七言古诗 28 首、七言律诗 50 首、五言绝句 29 首、七言绝句 51 首。以杜甫诗最多,有 38 首、王维 29 首、李白 27 首、李 商隐诗 22 首。所选作品适合少年儿童阅读背诵,也适 合普通大众鉴赏。《唐诗三百首》的注释本目前近十种, 江苏才女陈婉俊所撰《唐诗三百首补注》是比较优秀的注本之一,成书于道光二十四年(1844),光绪十一年 (1885)仲夏月中浣四藤吟社刊印,不知是否是初刻本。从文学古籍刊社行1955年出版四藤吟社刊本后,商务 印书馆、中华书局、浙江人民出版社、中国书店、岳麓书社、北京古籍出版社、江苏古籍出版社、上海古籍出版 社先后多次再版。彭铎先生《唐诗三百首词典》以文学 古籍刊行社 1955 年版为底本,1986 年陕西人民出版社 出版,属于精校本,由于发行有限,未能引起人们广泛 关注。即使如专题研究陈婉俊本子的陕西师范大学 2010 年硕士学位论文《〈唐诗三百首补注〉研究》对《唐 诗三百首词典》也只字未提,对陈本的版本系统也缺而不论,的确是一大遗憾。
彭铎(1913—1985),字炅乾,湖南省湘潭市韶山乡 花园村人。语言学家、文字学家、校勘学家、教育家。自 幼家境清贫,受母亲熏陶,即识声律。父亲曾参加农民 协会,1927 年“马日事变”后,湖南工农群众团体遭到摧残,湖南大革命走向低潮。先生随父亲避难,前往南京, 就读中央大学试验学校。充任家庭教师, 以求温饱。1934 年考入中央大学中文系,师从黄侃、吴梅、汪辟疆 等先生。在古典文学、中国历史及先秦哲学诸学科领域 均有造诣。诗文为系主任汪辟疆先生所推重。
1937年抗战爆发,彭先生随中央大学迁往重庆。1938 年毕业,获文学学士学位。在自贡市自流井蜀光中 学、重庆北碚升学补习班任教,后留任中央大学中文系 助教,兼交通大学讲师。1945 年返湘,受聘国立湖南蓝 田师范学院讲师、副教授,震华文学院教授。1952 年,经 同乡郭晋稀先生介绍,应西北师范学院(今西北师范大 学)院长黎锦熙先生之邀,来兰州任西北师范学院中文系教授。
1959年,彭先生和郭晋稀先生在应届生中选留研 究生,后来根据教育部决定取消。1960 年任甘肃师范大 学(今西北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副主任、主任。1961 年, 大学又恢复研究生招生, 先生招录汉语史两名学 生,一为周有明,后任教于新疆大学汉语系,为发展新 疆教育事业作出了突出贡献;另一位姚冠群,后任教于甘肃教育学院中文系。
1966年“文化大革命”爆发,先生受到错误批判,住 在简陋破旧的 平房,坚持编写《汉语成语词典》。当时,国家不准以私人名义出版著作,写得好要交给单位,写 不好要受到批评。先生带领汉语组青年教师吴福熙、张 纯鉴、甄继祥等八位老师,精心编订,于 1974 年完成 《汉语成语汇释》,因缺乏出版经费,作为内部资料印刷 一万册,向全国销售,一时供不应求,接着又印刷了第二版、第三版、第四版,总数达四万余册。又经张纯鉴老师和彭先生等多方努力,修订为《汉语成语词典》,1978 年由上海教育出版社出版,引起国内学界轰动。
这部书在资料考证和意义辨析方面最见功夫,追溯语源,阐明流变,征引用例,都超越以前出版的同类工具书。据张纯鉴先生回忆:“《汉语成语词典》自 1978 年出版后, 曾于 1980 年、1984 年先后两次进行过较大 的修订。2000 年起,我们集中人力查检古籍、搜集资料, 历时十个月,在增收词目、引证出处、探寻词源等方面 下大功夫作了全面系统地修订, 进一步提高了词典的 质量。”至 2000 年,累计总印数 4000 余万册,其中汇聚了彭先生晚年的大量心血。
1976 年秋,“文革”结束。次年,邓小平同志复出,立即恢复中断十年的高考,举国欢腾,青年看到了人生未来的曙光。紧接着 1979 年恢复研究生招生。彭先生于 1980 年招录甘肃甘谷冯浩菲老师为汉语史研究生,郭 晋稀先生招录赵逵夫、陈戍国老师为古典文学研究生。冯老师毕业后, 曾任山东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著名的文献学家。
1982 年,彭先生又招录朱庆之为汉语史研究生。朱老师毕业后,曾任西北师大古籍研究 所副教授,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是著名语言学家。彭先生一面给本科生上课, 一面培养研究 生,同时指导美籍学者安娜撰写博士论文。1983 年,彭先生和郭晋稀先生、李鼎文先生、李庆善先生、 路志霄先生、 李延祥先生等积极响应国家号 召,创建西北师范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并任所长,确 定古籍整理研究所的整理出版长远规划和目标方向, 选拔 1981 级中文专业韩惠言(今读者集团出版业务部部长)、邵宁宁(今海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院长)、马 建东(今甘肃政法大学党委书记) 和历史专业王晶波 (今兰州大学敦煌研究所教授、 博士生导师)、 郝润华 (今西北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周华(信息不 详)到古籍所进行专业培训,而且服务社会义务举办古 籍整理研究培训班, 为甘肃古籍整理培养人才,彭先生、郭先生和李鼎文、李庆善先生等亲自授课。
1980—1984年彭先生任中国语言学会理事、1981年任中国训诂学会常务理事、1982年任中国历史文献研究会第一副会长、甘肃省语言学会会长,并担任甘肃省政协常委。1984年1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85年2月15日病逝西安。《光明日报》1985年3月2日、《人民日报》1985年3月5日发布“语言学家彭铎教授逝世”的消息,以示悼念。
彭先生长期讲授中国古代汉语,勤勤恳恳,循循善诱,深受学生尊敬和爱戴。曾率先在西北师大中文系开 设文献学、训诂学的汉语言文学专业基础选修课。教学 中,注重师德师风建设,提出合格的中学教师,应品德高尚,举止庄重,学识渊博,堪称师表;并提倡教师应具 备“四个一”:一肚子学问,一笔好字,一表人才,一口官 话。主张实行教师聘任制,开一代教育理念之先河。毕业的学生凡来信请教,先生必亲笔回复,以致每月邮资竟达40 多元。
先生治学严谨,精通文字音韵训诂校勘,尤长校勘,推崇清代卢文弨、顾广圻、王念孙、王引之等人的校 勘考订方法,尝辑录古籍形误字大量文献,写成卡片, 可惜“文革”十年动乱中荡然无存。先生记忆惊人,能将枯燥拗口的古代辞书《尔雅》从头背到尾,认为研究小 学的目的在于阅读整理考订古籍。其著作《潜夫论笺校 正》是先生综合运用文字、语音、训诂、校勘之学整理古 书的典范之作,1979 年中华书局出版后,引起国内学术 界的高度关注。文献学家王仲荦、唐长孺、张舜徽、霍旭东、赵逵夫、甄继祥和伏俊琏等先生评价该书是近年来中国古籍整理方面卓有成就的著作之一。1985年中华书局收入《新编诸子集成》,加大字号重新排印出版。
《潜夫论》为东汉思想家王符所著,十卷三十六篇,唐宋以来,久无善本, 清代学者汪继培据元大德新刊本,校以《汉魏丛书》程荣、何镗二本,并为之笺注。笺释约三千五百条,但失误不少。彭先生对汪继培笺注本加以标点、分段,并以国家图书馆所藏黄丕烈士礼居旧藏 明刻本、冯舒校影宋写本(即《四部丛刊》所用述古堂 本)、明刻《两京遗编》本及诸类书旧注所引加以对校, 附注于汪笺之后,以供研究者参考。彭先生增释补正千有余条,句读、训诂、校勘多有创获。如《述赦》“故凡立 王者, 将以诛邪恶而养正善, 而以逞邪恶逆, 妄莫甚 焉”。彭先生句读按曰:“‘逞邪恶逆’,犹本书上篇‘疾奢 夸廓’,皆平列三字为宾语。下文‘兼纵恶逆’,‘恶逆’连 文,又‘妄莫甚为’亦与上文‘痛莫甚为’、‘误莫甚为’句法一律,益知‘逆’字不当属下读矣。或曰:‘恶逆’当是 ‘道恶’,‘道’与‘导’同,非。”先生《校正》根据上下文语 义和句法行文的法例结构,断定“逆”字当上读,不当属下读。
如《叙录》“虑必生心” 一语, 汪继培引王宗炎说 《笺》曰:“必,疑戎之误。”彭先生说“必”字不误,而“虑” 字当是“虏”之误,“虑,当作虏,二字形音俱近,故讹。本 篇云:‘诚不可久荒,以开敌心。’又云:‘西羌、北虏,必 生窥欲。’是其明证也。”又如《慎微》“故能太平而传子 孙”,彭先生根据《诗经·閟宫》郑笺云:“文王、武王继太王之事,至受命致太平。”按曰:“‘能’下疑脱‘致’字, 《考绩篇》:‘三代于世,皆致太平。’”是其例。先生通过 异文比较,指出“能”下脱“致”字。
校勘、整理之外,先生对《潜夫论笺》在文字训诂方 面做了补充阐释,对文字的脱讹衍倒,多所校正,引用 大量文献材料作为训诂例证,纠正前人错误。如《贤难》 “居无何,烈风兴而泽雨作”。彭先生按曰:“泽雨,盖谓 山泽猝发之雨,非必字讹。”泽雨,山泽猝发之雨,是先 生依据上下文文意作出的科学解释。又如《班禄》“佥共 奉戴,谓之天子”,汪继培《笺》引用《艺文类聚》《说文》 解说“佥共”即“捡拱”。彭先生按曰:“《说文》:佥,皆也。《礼记·内则》注:共犹皆也。佥共奉戴,言四海之民皆奉 戴之也。笺以为捡拱,非。”彭先生根据《说文》《礼记》, 解释“佥共奉戴”即四海之民皆奉戴之也,符合文义,纠 正了汪继培解释为捡拱的失误。又如《思贤》“自春秋之 后,战国之制,将相权臣,必以亲家”。彭先生按曰:“此 亲家谓族外亲戚,与古以父母兄弟为亲戚者义别。”解 释“亲家”是族外亲戚,与古代“亲”为父母、“家”为夫的 意义不同,而且汉代以“亲家”为“亲戚”的通称。
在教学中, 彭先生创立了阅读古代典籍的一种读 书方法即古籍校读法,在古代汉语、古典文学专业推广应用。于1961年11月18日在《光明日报》发表《古籍 校读法》一文,专门介绍古籍校读法的概念。1979 年在《中国语文》第 5 期发表《古籍校读与语法学习》,对校 读法概念进一步加以论述。彭先生在《古籍校读与语法学习》 一文中解读校读法云:“古籍校读作为一种读书 方法,是校勘学方法在古代汉语学习中的推广应用。所谓校勘,乃是罗列各种本子,比勘文字异同,正其讹误, 以复古书之旧。所谓校读,则是推寻本书句例,或参校群书相关相类篇章,通过对互文、异文等材料的分析, 以求得一书的正确理解。”(彭铎著、赵逵夫整理:《文言 文校读》,甘肃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8页)
彭先生不仅介绍了古籍校读方法,而且应用到语 法研究的各个方面,以实例说明。他说不论成分省略, 还是语序颠倒、词类活用、句子格式乃至文章繁简、修 辞工拙等等,都可以通过参校材料得到解决。如读《战 国策·楚策》,则取《韩非子·内储说》、刘向《说苑》等书 校读,对比章节、文字,帮助理解。例如《赵策二》:“选子 莫若父,论臣莫若君。”选、论互文,论即抡字,择也。《晋 语七》载祁奚举午云:“择臣莫若君,择子莫若父。”这本是古语,诸书引者,用字不同,比较读之,则“论”之为 “择”,义极明白。《晋语八》“君抡贤人之后”,韦昭注:“抡,择也。”《吕氏春秋·当染》“古之善为君者,劳于论 人”,高诱注:“抡犹择也。”论是借字,其正字为抡,抡为择,故论亦训择。
赵逵夫老师在《文言文校读·序》中对彭先生校读法予以系统概括,认为:“彭铎先生继承陈钟凡、孙德谦 两先生之说而加以发展,确定了校读法的基本形式,使 校读法作为一种学习与研究古代文献、 古代汉语的方 法同校勘学、文献学相辅相成,鼎足而三。”(彭铎著、赵逵夫整理:《文言文校读·序》,甘肃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1页)
彭先生精于语言文字之学,又通晓英文,他研究汉语语法,除学习英文文法和王引之《经传释词》、马建忠 《马氏文通》等著作外,也从古籍旧注中寻找规则。如 “意动”之说,虽由清代语法学家陈承泽提出来,但古代 学者早有认识。《国语·晋语二》“人孰仁我”,三国韦昭 注:“人谁以我为仁。”《史记·司马相如列传》“故乃关沫 若”,集解“以沫若水为关”。《后汉书·陈元列传》:“臣闻 师臣者帝,宾臣者霸。”唐李贤注:“言以臣为师,以臣为 宾也。”《孟子·告子下》“予不屑之教诲也者”, 朱子集 注:“屑,洁也。不以其人为洁而拒绝之。”如此等等,都 是典型的意动用法, 不过古人没有系统总结建立一个 概念体系,故不为后人所关注。彭先生主张读书不废旧 注,他仅语法现象就从旧注中总结出《阳注说意动》《旧 注说使动》《旧注说成分省略》《旧注说语序顺倒》《旧注说名词作状语》等通例。
彭先生《群书序跋举要》,山东教育出版社 1985 年 出版,是一部文献学参考书。先生鉴于 1950 年以来,全 国高校中文系不设读书指导课程, 学生对古籍门径茫 然若失的现象, 提议恢复这门基础课程, 于是编著该 书,以应中文学科学生之需。全书选录各类书籍序跋五 十篇,分经传、诸子、文学、小学、金石、其他六类,以小 学为重点。所收文章内容庞博,没有注文。先生对其中 文献及难字难词详细考证、校勘、注解,参证精审,有益于学人了解不同门类的书籍情况。如李清照《金石录后 序》末尾署云:“绍兴二年玄黓岁壮月甲寅,易安室题。” 彭先生注曰:“绍兴二年壬子(1132)。《尔雅·释天》‘太 岁在壬曰玄黓’。按二年当作四年,易安五十一,虚数为 五十二,与上‘过蘧瑗知非之两岁’合。”以下据《容斋四 笔》《瑞桂堂暇录》、宋十卷残本《金石录》等所署为证, 并引《尔雅》和《日知录》注明“壮月”为八月,昔时有误 改为“牡丹”者,非也。又“易安室”,注者谓是斋室名,彭 先生注认为类似“妻易安”,纠正了历代古注的错误。详 见陈亚川《中国现代语言学家》第五分册《彭铎传》。
《唐诗三百首词典》 原名《唐诗三百首校注及词 典》,1984年完成, 彭先生对三百首正文及陈婉俊补注 做了校订,对全书词汇分别加以解释,附词典于后以备 读者查检。原稿系繁体,因排版困难,陕西人民出版社 1986 年出版时删去校注,只出版了简体字的词典,未能体现彭先生在研究《唐诗三百首》方面的学术成就。
词典囊括《唐诗三百首》中所有的词汇,不收字,间或收近于词的词组。编排依笔画为序,笔画、部首次序 以《康熙字典》为准;每词每义都标注出现次数,每义举 一例子,释义可与旧注互参。该词典具有索引性质,比如通过查阅诗句中的任何一个词可以检索到作者和诗 题。凡见于《唐诗三百首》中词的各种意义,如词汇意义、语法意义、习见义、引申义都全部收入。既总结前人 的解释,又准确解释特殊意义。比如杜收《泊秦淮》“商 女不知亡国恨”的“商女”,前人解释为“歌妓”,彭先生解释为“商船上的妇女”。在语法意义的训释中,该词典 注意总结吸收各方面研究成果。如“之”字下列七个义 项,其中第六个义项为“结构助词,化句子为子句”。凡此种种皆能帮助读者准确理解词义, 从而更透彻地赏析作品的思想内容和艺术技巧。
《唐诗三百首词典》出版距今已经三十多年,为了飨飧热爱《唐诗三百首》的读者,弘扬彭铎先生的治学 精神,我指导高明珠、叶玮松两位研究生,决定重新整 理出版。2018年11月高明珠、叶玮松申报“《唐诗三百 首词典》整理及校注”获得西北师范大学研究生创新能 力提升计划立项,评审答辩会上,得到评委老师雒鹏先 生、罗立桂博士高度评价,认为整理我们学科老一辈先 生的著作是弘扬我院优良学术传统、 优良学风最有效的方式之一。
此后,我们多方寻找彭先生《校注》文稿,并多次联 系彭先生儿子彭仲杰先生。仲杰先生说《校注》原稿交 给陕西人民出版社后,没有要回来,现在几十年过去, 估计早已丢失了。考虑到《唐诗三百首》的读者群体结 构,为便于解读原诗词句,我们一面根据不同版本参校 彭先生原本,一面对人物、地名、官名、字词依据彭先生《词典》进行简单注释。经过一年多努力,2019年11月, 《唐诗三百首词典》整理及校注以书稿形式通过文学院专家组答辩结项。
虽然高明珠和叶玮松按照我的设想先后修改校对书稿不下五次,可每次我看到修改校对后的本子总有简单的技术性错误和学术性缺陷时,无法抑制悲愤,不 得不数次对他们严词训诫。我以为尽管我们的学识学 力不及《三百首》注释诸本的前代学者,但我们起码要 保证整理词典一书不能出现文字和格式的错误, 这一 点总可以做到啊!数次训导效果并不明显,我只能自己查阅资料,予以补正修订,艰辛和曲折一言难尽。
为展现彭先生生活教学科研的风采,我们收集到有 关照片和手稿,供读者欣赏。先生出版专著五部,发表论 文五十余篇,可惜论文大多找不到了。为反映先生的学术成就,我们编订了先生论著目录、传略评论附于书尾。
《唐诗三百首词典校注》不仅适合古汉语专家学者阅读,也适合古代文学的专家学者,以及大学汉语言文 学专业本科生、研究生从事学术研究作为参考,而且更适合中小学生、书法爱好者阅读使用。可以说是一部能够满足不同文化层次读者阅读需求的古典文学工具 书。
下面我们就《唐诗三百首词典校注》的相关体例予以说明:1.选择《唐诗三百首》多种版本对校《唐诗三百首词典》(词典本),文字差异之处不做改动,在校注中予 以说明;
2.彭铎先生的原按语融入每一条校记和注释中,以“彭按”标出;
3.对部分作者的生平事迹以及职官名、地名进行注解;
4.书中传统年号纪年、干支纪年,附公元纪年;
5.对原书诗人简介中的地名、年号用括号()注释;
6. 对校诸本如下:
章本:清章燮《唐诗三百首注疏》,上海扫叶山房民 国十九年(1930)刊本。
陈本:清陈婉俊《唐诗三百首补注》,中华书局 1959 年版。
喻本:民国喻守真《唐诗三百首详析》,中华书局 1985 年版。
陶本:陶今雁《唐诗三百首详注》,江西人民出版社 1988 年版。
张本:张国荣《唐诗三百首译解》,中国文联出版公 司 1989 年版。
金本:金性尧《唐诗三百首新注》,上海古籍出版社 1992 年版。
范本:范文章《唐诗三百首译注》,四川人民出版社 2017 年版。
弘本:弘征《唐诗三百首今译新析》,人民出版社 2017 年版。
彭定求等编:《全唐诗》(增订本), 中华书局 1999 年版。
7. 该书 1986 年出版时, 彭先生已于一年前去世, 因此“词典索引”的排版错误未能校对,如问答误作门 答、玛瑙误作马瑙、今夕误作今昔、斑误作班、尝误作 场,又吊误为四画、回误为五画、来误为六画、羌误为八画、致误为九画、胁误为十画、衮误为十一画、栗误为十 三画、猬误为十三画、箸误为十三画、藁误为十八画等, 我们直接予以更正;由于当时条件所限,人工统计词频 既艰难又容易出错,我们重新进行统计,发现误者110余处,直接予以更正。
8.该书除个别需要保留的繁体之外,其余全部采用通行的简体正字排版。
彭先生是闻名海内的训诂学家、校勘学家,整理先生的著作可谓诚惶诚恐。不足之处希望读者朋友多批 评。整理过程得到古籍研究所名誉所长赵逵夫先生的鼓励,得到文学院院长马世年教授和《甘肃日报》社彭 仲杰先生的大力支持;今列入西北师大古籍研究所“新 编文史研究专刊”出版,编辑马海亮先生精心策划编校,从装帧到版式、纸张选择等方面都倾注了大量心 血,达到了大家普遍满意的水平,在此一并致以诚挚的 谢意。另外,感谢研究生刘方鑫、胡喻文、冯芳、王通、张 家铭等同学的悉心校对。
一年又将过去。回望彭先生那一代学者,我们多么 幸运,告别昨日的惶恐,自由地迎接满面笑容的新年款 款而来,饮茶、读书、写作,安心入眠,不会忧惧被莫名 其妙揪出去批斗。唯愿祖国安宁,昨日不再。新的一年努力做一个从容洒脱的守成者。
漆子扬
2019 年 12 月25 日于西北师大二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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