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米老师就偏爱我)
(为啥米老师就偏爱我)做眼保健操令现代人意想不到的是:即便在“文革”那样动荡的年代,学校眼保健操和广播体操依然每天照例在做着:“为革命保护视力,预防近视,眼保健操现在开始,闭眼……”这套伴随着舒缓音乐的眼保健操,连同喊节拍的清脆童音,对21世纪很多已逾中年的中国人来说依然亲切、熟悉。国家教育部早在1972年就规定:小学生每天两次课间眼保健操。多少年来,这已成为每所学校雷打不动的眼保健项目。每位中国少年儿童从踏进校门起就加入了做眼保健操的行列。眼保健操作为中国校园文化的传统,早已融入了几代人的生活,承载着几代人的回忆(参附件008.1)。我们班主任是米淑珍先生(都这么叫;不过现如今,大有“先生”专用于男士的趋势)。她中等身材,体态苗条,架着一副眼镜,具有“文革”前知识分子的形象,当时猜,也就30岁不到的年龄!她属于回族,英语老师。学校正对着华山医院门诊部。由于接近繁华的南京路,校园并不大,只有一栋三层教学楼,外加
那些被允许任性的年代,叫做青春……
“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宠辱不惊”。“蹉跎”岁月,逐渐地磨平了昔日的棱角,“淬炼”了坚强的意志,“沉淀”了浮躁的内心,“净化”了心灵的尘埃,放下了不必要的烦恼。
1971年早春2月,在一片“打倒尼克松!”的口号声中,我进入了上海静安区华山中学。
那时候,家里没有收音机,也订不起报纸。欲知天下事,通常要徒步20分钟以上,到静安寺阅报栏(一家南货店门前)看报。有时候,一看就是一个下午。
我们班主任是米淑珍先生(都这么叫;不过现如今,大有“先生”专用于男士的趋势)。她中等身材,体态苗条,架着一副眼镜,具有“文革”前知识分子的形象,当时猜,也就30岁不到的年龄!她属于回族,英语老师。
学校正对着华山医院门诊部。由于接近繁华的南京路,校园并不大,只有一栋三层教学楼,外加一个2/3足球场大的操场,现在是华山职业美术学校。
最初阶段,我们也搞军训,“工宣队”师傅记得姓杜,住我家隔壁的矮平房里,带着我们一个班级,在操场上排队,立正、稍息、左转、右转、前进、后退,拿着木质长枪,“特刺、刺,杀——”。有一次下雨过后,操场上积了一滩水,正好我们要练习匍(pú)匐(fú)前进,杜师傅让我们从水上趟过去,以锻炼我们不怕任何艰难困苦的意志。
令现代人意想不到的是:即便在“文革”那样动荡的年代,学校眼保健操和广播体操依然每天照例在做着:“为革命保护视力,预防近视,眼保健操现在开始,闭眼……”这套伴随着舒缓音乐的眼保健操,连同喊节拍的清脆童音,对21世纪很多已逾中年的中国人来说依然亲切、熟悉。国家教育部早在1972年就规定:小学生每天两次课间眼保健操。多少年来,这已成为每所学校雷打不动的眼保健项目。每位中国少年儿童从踏进校门起就加入了做眼保健操的行列。眼保健操作为中国校园文化的传统,早已融入了几代人的生活,承载着几代人的回忆(参附件008.1)。
做眼保健操
我们那时做的是第五套广播体操,开场白我也牢牢记得:“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提高警惕,保卫祖国。现在开始做广播体操,原地踏步走……”(参附件008.2)。
第五套广播体操
第五套广播体操编编停停,从1969年开始,一直持续了两年多时间,直到1971年。这一年的7月,全国体育工作会议在北京召开。周恩来总理在会上做了专门发言,充分肯定了“文革”前17年体育工作的成绩,体育事业有了转机。9月1日,第五套广播体操正式颁布。北京厂桥小学有一名小学生,因为做广播体操姿态标准优美,所以被选为全校的领操员,还上了当时相当稀罕的新闻纪录片。正是这次露脸,让什刹海体校的老师发现了这个很有运动天赋的孩子,他被选拔进了什刹海体校,专门练习武术,这个孩子名叫李连杰。
课间,同学们总是到对面华山医院门诊部水果摊“看风景”。有一次,一个操浓重苏北口音的老大妈对着一群“围观”的同学们说:“逆们(你们)不要到沃(我)这里来动脑筋,要动脑筋到什泥(么)大单位去动”,周边同学忍俊不禁。因为上海人“嫌弃”苏北人,这句话日后成为学生们经典“口头禅”。
我的籍贯是江苏镇江,也被同学们诟病。镇江明明在长江以南,镇江人为什么要被列为“苏北人”呢?我无力抵御地域歧视,但也一直没有理解,可能是口音有点接近吧!
镇江明明在长江以南
从家里出发,经长乐路(上海市计量局、中将陶勇的住地)左拐到乌鲁木齐北路(华山医院急诊部),仅一个“街区”再右拐,可到校本部;也可以从后门出发,经华山路(上海戏剧学院后门、周旋居住的镇宁公寓)到达学校。两条路径都应该是一刻钟的路程。
一开学,老师就遇到了如何“培育”两个人的“抉择”:一个是我,另一个是曾经在华山路第五小学当过红小兵“师长”的段俊杰。
客观地说,段当时实力比我强。他能说会道,理论水平超高,能力超强,身边“拥有”一部分“群众”,如宋海亮、黄陈瑞、郁建忠、洪新智等人。他具有组织才能,而我则是崇尚正义的“激进”人士。
也许因为他太“傲”了,没有得到米老师的重用。因此,课堂上,米老师也遭遇了一些“麻烦”——反弹、挑刺、不配合。
也不知道米老师出于什么样的动机,就是要“提拔”我。据说,人事关系中的“档案”,从中学做起。小学升往中学,根本就没有资料可看。
不久,班级产生了第一批红卫兵及其“排委”,我成为红卫兵排长,也就是班级的班长。金力,副排长;沙漠,学习委员;汪璞,文体委员;王幼霖,劳动委员。
保存的红卫兵标牌
加入红卫兵的《宣誓词》很感人。当时,我几乎背得出来。每次行走在路上,总是默念最后一句,“牢记这庄严的时刻,牢记这神圣的誓言,为在地球上消灭人剥削人的制度,为实现共产主义而奋斗终身”,周身热血喷涌。
被我称为“红卫兵之歌”的《我们是毛主席的红卫兵》也相当动听。这首歌现在还被我作为大会小聚、旅游卡拉的“保留”节目呢!歌曲唱道(参附件008.3):
红卫兵,红卫兵,
革命的烈火燃在胸。
阶级斗争风浪考验了我,
路线斗争锻炼的心更红。
立场稳方向明,
朝气蓬勃干革命。
早晨的太阳光芒万丈,
我们是毛主席的红卫兵。
红卫兵,红卫兵,
我们要做共产主义接班人。
革命红旗一代传一代,
光荣传统我们要继承。
爱祖国,爱人民,
爱和平,爱劳动。
要和工农相结合,
我们是毛主席的红卫兵。
红卫兵团(“红团”)团长是王仲伟,副团长是杨灿珍,女,“红团”负责老师及至后来校团支部负责老师是谈倩浩。
王日后可是个“大人物”呢:从上海青年管理干部学院院长、团市委副书记、市青年联合会主席,到《文汇报》党委书记兼副总编辑;从市委宣传部长,到国务院参事室主任。
王仲伟是五哥福林的中学同班,其妹王仲华是我华二小学的同学。王的“发迹”同他“严丝合缝”的逻辑推理、“口若悬河”的论辩口才有关。回国以后,就找工中的“外国人”歧视,我还给他写过信呢!
我在班级的第一个“绝招”是写得一手好字,老师的任何通知都是先告诉我,然后由我写在黑板上。我喜欢仿古竖体排列,并尝试着草书连笔;更喜欢毛泽东主席题写的“人民日报”、“解放日报”等几个报头,常常在黑板上描摹。
毛泽东题写的报头
第二个“绝招”是普通话说得漂亮,这在“当年”的上海人中间比较少见。因此,传达《关于林彪反党集团的罪证材料》等中央文件,都是我到台上宣讲的。
为了防止有人“醋意”,我掌握了一个“原则”,就是刚开始读的几句,故意读成破句,然后清清嗓子。也就是说,不能“一本正经”地像播音员那样,哪怕你朗读水平再高。
进入中学以后的第一个“群体性”举动,就是大规模的“野营拉练”。
1970年,毛泽东对北京卫戍区《关于部队进行千里战备野营拉练的总结报告》作出批示:“野营拉练好”,“不当老爷兵”。从此,不仅部队野营拉练,就是大中专院校学生也组织了这场旷日弥久的以“练好铁脚板,打击帝修反”为主旨的活动。所谓“野营拉练”,就是长途跋涉。
华山中学浩浩荡荡的学生队伍,由延安路往西、越过天山新村,绕道朱家角,然后再径往松江泗联公社。
野营拉练走到上海郊区,第一次看到农村的面貌是那样的落后,心中一阵酸楚。有的地方,路边还矗立着一块长方形牌子,上面用中英文写着:“非开放区 外国人未经许可不得进入”。
“外国人未经许可不得进入”
记得当时与我在目的地同住大“鸡棚”的是保温瓶三厂工宣队师傅韩一龙,我把他叫做“韩念龙”——当时的外交部副部长。回上海以后,我们还保持着联系呢!
我们每次野营拉练或者后来的学农劳动,都携带着大量的炒面粉。条件好一点的,有芝麻炒面粉、猪油炒面粉等“花色品种”;而我只是普通地放一点点糖,还吃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