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料理五种烹饪方法(传入日本的这两样简单之物)
日本料理五种烹饪方法(传入日本的这两样简单之物)另一样由中国传过去的东西,救了他们,那就是茶。茶的维生素含量不低,包含生素A B1 B2 C E K P U 泛酸 叶酸 烟酰胺等有益成分,可以弥补日常饮食中营养素的不足。日本的茶叶是被誉为“日本陆羽”的高僧荣西禅师于一一九一年从南宋回带去的。他在带回《茶经》和茶种的同时,想必也把江南的泡饭习俗带回了日本。吃米饭的人多了,麻烦也就来了。去除了糠皮的米,丢掉了糙米外壳富含的维生素、矿物质和膳食纤维,食用者常常因为过分依赖米饭,而缺乏维生素B1(硫胺素),因而患上脚气病。此外,因为太过依赖米饭,而导致的缺钙、低血糖、龋齿,几乎是贵族阶层人人会得的毛病。在极端平均化的饮食文化中,一碗白米饭,足以成为身份的象征。我们可以在历史的很多细节里,发现这种象征关系。米常常和祭祀联系在一起。日本全国每年都有隆重的的农耕祭祀活动,供奉田神、稻荷神,供养神祇的饮食“神馔”,通常是水、米和盐,若
日本人爱米,爱到要为它制造传说,使之成为本土信仰的一部分。“一粒米上有7个神仙”,这句和针尖上可以站七位天使相类似的言论,被广泛使用于说明米的重要性。还有传说,稻米是白鹤叼来的,是狐狸从天竺盗来的,弘法大师空海和尚从印度和中国带回的,从漂流到海边的小偷肚子里找到的,从保食神的肚子里长出来的,等等。关于稻米的起源,日本传说的丰富程度,令人乍舌。
学界有一种观点认为,日本的建立,是稻作民族战胜了狩猎民族的过程,早期日本天皇的权威,很大程度上是在推广农业、特别是稻米种植的过程中树立起来的。从文献中就可以清楚得看到这一点。《古事记》和《日本书纪》中,都有稻米神话,本来居住在天界的天津神降落到地界,征服了地界的国津神,并把苇原中津国建成稻谷丰登的美好国家,即“丰苇原瑞穗国”。从天而降的正是天皇的祖先,所以天皇被视为天孙后裔。
因此,稻米对日本人的意义,不单纯只是一种食物,种稻,吃稻,是日式饮食文化中最核心的部分,甚至影响到日本人的自我认同,日裔美国人类学者大贯惠美子相信,米是日本人定义自我身份时非常重要的象征物,因为东北亚稻作文化圈包含的文明很多,日本人还发明出了“内地米”与“外米”的区分,前者优于后者,因为前者与日本的水土环境、宗教祭祀还有皇权政治等紧密相连,是日本人内、外意识的重要标记。
但有两点需要注意,水稻并不原产于日本,日本的水稻是弥生时代经由中国东部沿海或者朝鲜半岛传入的,日本人种植它的时间很长,所以格外有感情;同时,种植稻米,却不一定吃得起好稻米,一是加工手段的限制,精白米要到江户时代才得以普及,古代普通饮食中常见的米,是古代米、玄米、杂谷米;二是精白米,不仅仅标记着内、外,还标记着身份。
在极端平均化的饮食文化中,一碗白米饭,足以成为身份的象征。我们可以在历史的很多细节里,发现这种象征关系。米常常和祭祀联系在一起。日本全国每年都有隆重的的农耕祭祀活动,供奉田神、稻荷神,供养神祇的饮食“神馔”,通常是水、米和盐,若是再丰盛些,还会出现各类米制品(比如米饼和强饭)以及用米制作的口嚼酒,最高规格的神馔中,才会出现别的食物,比如鱼贝和山鸡。日语中,白米称为“银舍利”,这个雅称把白米提升到佛家舍利子一样珍贵的地位。
米常常和经济联系在一起,成为硬通货。在日本古代,大米的生产和流通就是日本经济活动的根本,大米已经不止是食物,同时起着货币的作用。从战国时代到江户时代,大名、武士这些高级阶层的俸禄都是以大米——“石”为单位计算。日本国内最早出现的股票市场,就是“米市”。
因而,我们可以用米来建构起日本的等级体系,吃精白米的上等人,吃玄米的普通人,吃杂粮、粟、麦的穷人,和被禁止从事农耕,经常要靠打猎和吃畜肉来维持生活的部落民。人人以能吃到精米的米饭为幸福。在江户时代,用精米和杂谷米、加入海藻、鱼贝、味增等物共同烹煮的杂炊,统治了餐桌很长时间。
吃米饭的人多了,麻烦也就来了。去除了糠皮的米,丢掉了糙米外壳富含的维生素、矿物质和膳食纤维,食用者常常因为过分依赖米饭,而缺乏维生素B1(硫胺素),因而患上脚气病。此外,因为太过依赖米饭,而导致的缺钙、低血糖、龋齿,几乎是贵族阶层人人会得的毛病。
另一样由中国传过去的东西,救了他们,那就是茶。茶的维生素含量不低,包含生素A B1 B2 C E K P U 泛酸 叶酸 烟酰胺等有益成分,可以弥补日常饮食中营养素的不足。日本的茶叶是被誉为“日本陆羽”的高僧荣西禅师于一一九一年从南宋回带去的。他在带回《茶经》和茶种的同时,想必也把江南的泡饭习俗带回了日本。
周作人先生在散文《喝茶》中说:“日本用茶淘饭,名曰‘茶渍’,以腌菜及‘泽庵’(即福建的黄土罗卜,日本泽庵法师始传此法,盖从中国传去)等为佐,很有清淡而甘香的风味。中国人未尝不这样吃,惟其原因,非由穷困即为节省,殆少有故意往清茶淡饭中寻其固有之味者,此所以为可惜也。”
这种说法实在自贬得有些过分。至少可以用两条材料来反驳他。一条是董小宛的故事,“冒妾董小宛精于烹饪,性淡泊,对于甘肥之物质无一所好,每次吃饭,均以一小壶茶,温淘饭,此为古南京人之食俗,六朝时已有。”董小宛脾胃虚弱,不耐膏粱厚味,最喜欢吃茶泡饭,茶多酚和咖啡碱可以促进肠胃蠕动,帮助消化。《红楼梦》第四十九回,贾宝玉急着参加诗社的活动,等不及厨房预备的早饭,就“只拿茶泡了一碗饭,就着野鸡瓜齑忙忙的咽完了。”这两位都不穷,也不节省,这么吃是有道理的。
这道理即便移植到日本去也说得通,加上茶和上好的精米并不是常有之物,所以一碗茶泡饭,也可以端上正式宴会的餐桌。织田信长年轻时和有“美浓蝮蛇”之称的岳父斋藤道三在正德寺见面,那次宴会,织田信长让以为他不过是尾张大傻瓜的斋藤道三大吃一惊,两人默默对视半晌,道三宣布上菜。两大国主的宴会,只有三菜一汤,主食就是茶泡饭。同时代,明朝的宴会上,是绝看不到这么简单的食物的。但对日本人来说,这两样外来者共同构成的饮食,对他们的自身认同和身体健康,却有着莫大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