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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与太监的爱情故事(故事太监爱上公主)

公主与太监的爱情故事(故事太监爱上公主)“是。”地上跪着的小宦臣起身,低着头小心地靠近,又重新跪在了床下的横塌上。阮倾棠一直盯着坐在床沿边的林昭仪,将手从嘴里拿出来,眼睛咕噜噜地转着,好奇的扭头寻着来人。从那以后,这个年仅八岁的小宦臣的命运就与恕熙小殿下的命运绑在了一起。床边帐幔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被一位形貌绮丽的女子所依着,烛火摇曳,时不时还发出呲呲的燃烧声,细微到让人察觉不出。林昭仪坐在床边向小宦臣招手,嘴角微微翘起,温和的笑道:“快过来,亲近亲近公主。”。

公主与太监的爱情故事(故事太监爱上公主)(1)

嘉淳十三年,敛国二公主出世,当即天降甘霖,解干旱两年之危急,帝大悦,赐名倾棠,封号恕熙,是敛国第一位越阶册封的公主。

“顺子,以后你就是公主的贴身宦臣了,你要谨记时时将公主放在第一位,凡事以公主的安全为先。”

说话者是一位尊贵的男子,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外罩石青花八团倭锻排穗褂,脸庞清瘦,嘴角微微扬起,噙着淡淡的笑意。

“是。”跪在地上谢恩的小身影唯唯诺诺道。

从那以后,这个年仅八岁的小宦臣的命运就与恕熙小殿下的命运绑在了一起。

床边帐幔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被一位形貌绮丽的女子所依着,烛火摇曳,时不时还发出呲呲的燃烧声,细微到让人察觉不出。

林昭仪坐在床边向小宦臣招手,嘴角微微翘起,温和的笑道:“快过来,亲近亲近公主。”。

阮倾棠一直盯着坐在床沿边的林昭仪,将手从嘴里拿出来,眼睛咕噜噜地转着,好奇的扭头寻着来人。

“是。”地上跪着的小宦臣起身,低着头小心地靠近,又重新跪在了床下的横塌上。

阮倾棠的眼前便多了一个少年的面容,她看着眼前的小哥哥的举止略显笨拙,似乎并不敢出手触碰自己,便咯咯地笑了起来,并且还向他伸出小手,想要去拉住他。

其实阮倾棠是想说“哥哥,你真好看”,可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笑声。

小宦臣看了看旁边的女子,见她笑着点头允许,这才小心的伸出食指慢慢靠近阮倾棠颤颤巍巍举起来的小手。

阮倾棠看着越来越近的手指,努力将湿濡的小手微微一蜷,就把他的食指握住了,一时间开心的笑了起来。

“咯咯咯。”

阮倾棠边笑边摇了摇手中的指头,而这一瞬间,顾元澂的心顿时就被一团温软包围,霎时间治愈了他的伤痛,让他重新燃起了对往后生活的希望。

“什么时刻了?皇上乃九五之尊,可不能经这孩子闹腾。”林昭仪猛地恍然,向帘子外侍候的身影喊道:“盛聃,快送皇上回宫歇息。”

“无妨,朕今日想陪着你们母女,而且朕也很久没来这秋华宫了。”皇帝说罢看向帘后听命的盛聃,话语中竟噙着不易被人察觉的忧伤,“朕今日留秋华宫。”

“是,那老奴先行退下了。”盛聃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珠帘后。

阮倾棠正玩得起劲,可见眼前的男孩子要走,急忙更加攥紧了他的食指,虽然林薇将她哄得放开了手,可她还是大哭了半天才肯罢休,后来应是哭累了,没一会儿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随着一声关门声落,室内便开始了漫长的沉默,静的连轻轻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到。

皇上抿了抿唇,目光在面色淡漠的林昭仪脸上流连,背在身后的手在空气中无力的握了握,似有所犹豫,但终还是放弃了。他叹了口气,率先打破了寂静,“林薇,你对朕可否不再如此疏离。只有在你这里,朕才可能稍稍喘口气。”

林昭仪闻言受惊,为阮倾棠盖被子的手顿了顿,眸子中的光也瞬间黯淡了下来,轻轻开口:“臣妾卑微,恐当不得皇上如此厚望。”

随着林昭仪一语毕,屋内便又重新陷入了沉寂之中。

此时已是深夜,坤宁宫中却依旧灯火通明,在门内外守着的宫人们齐刷刷地跪在地上,身子都止不住的颤抖着,时不时还有器皿摔碎的清脆声音传出。

“那丫头不就是刚好生在了下雨之前吗?凭什么能越阶封赏?”

凤座上一位着明黄色凤衣,妆发雍容华贵的女人此刻满脸怒容,说罢还将一个花瓶抬手推到地上,听着器皿碎裂的声音,她的表情这才有些缓和,似乎很享受这种声音。

“母后,你不要生气嘛!”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女孩来到她身边,奶声奶气地说道。

“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为什么就是个女儿呢!”

许皇后原本摸着芷渊公主精致的小脸,似爱抚一般,可突然却像发了狂一般掐住了她的脖子,吓得小女孩顿时哇哇大哭了起来,幸好被旁边一位宫女拦住。

“皇后娘娘,小公主是无辜的啊!况且,即便此时皇上封赏了她,但没有去赏那林昭仪分毫,这样看来,那林昭仪丝毫不会影响您的位置啊!”那宫女语气中满是惊慌,双眼也因为激动而瞪大,连大气都不敢喘。

“希望是这样吧!”许皇后收回手,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然后拉过哭得梨花带雨的芷渊公主,放柔了声音。

“怎么了?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你要记住,这世上没有什么能使你这么伤心地掉眼泪,除非你自己懦弱。明白了吗?”

说着又摸了摸小公主被掐红的脖子,阮芷渊被她这个动作吓得往后缩了缩,她见状却笑了,“那现在,怎么还在哭啊!”

语气虽是在问她,可目光却是一片冰凉,阮芷渊将许皇后的样子都看在眼里,眼眶红肿,身子也微微发颤,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啜泣而导致的,但她却不断地深呼吸,努力使自己不再啜泣,可语调仍然是断断续续的。

“母后,母后不喜欢芷渊哭,那芷渊以后不哭了,只要母后能开心,芷渊可以忍住,忍住不哭的……”

那会儿劝说的小宫女见状及时开口岔开了话题,“娘娘,此次灾情已经过去了,也不知太后会何时回宫呢?”

“秋霞,准备准备。”皇后说罢招手让阮倾棠的贴身宦臣和宫女将她带了下去,看她渐渐走远,然后又拿出手帕悠闲地擦了擦手,目光凝视着门外的黑暗,缓缓说道:“没有到最后一刻,谁又能知道赢家会是谁呢?”

2

就这样,继那场干旱后,雨季渐渐多了,季节交替也回归正轨,百姓的农耕织作也慢慢繁荣起来。于是,黎明百姓都将恕熙公主奉为福星下凡,专门拯救天下于水火之中,敛国能得恕熙公主,是敛国之福。

一场梅雨过后,舒卷的云在天宇上缓慢的挪动,空气中还弥漫着氤氲的水汽。

“殿下,慢点,小心水坑。”顾元澂看着前面扯着风筝线奔跑的影儿,生怕她磕了碰了。

“顺子哥哥。”阮倾棠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扭头做了一个鬼脸,又接着往前跑。

这一声让顾元澂愣了愣,他四处看了看,见没有什么人,才拦住了阮倾棠。

阮倾棠疑惑,看顾元澂蹲下与自己平视,还掏出帕子给自己擦了擦玩花的小脸,言语极是轻柔,“公主殿下身份尊贵,怎么可以叫臣哥哥呢?”

“可是,娘亲教我待人接物要有礼貌,要尊重别人,所以比自己大的年轻女孩子要叫姐姐,比自己大的男孩子不是要叫哥哥吗?顺子哥哥比我大,那我不应该叫顺子哥哥吗?”

阮倾棠因为刚跑着玩,此时呼吸还有些重,再加上奶声奶气的声音,像极了一只被摸耳朵的呆萌的小兔子。

林昭仪的确是这样教她的。

林薇出生书香门第,家境清贫,与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相遇,可是那时的太子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当花轿到家的那天,一家人都是不同意的,其中包括林薇本人,而那时许是为了面子,许是为了皇家尊严,无视了她的不愿意,强行带回宫中完婚。

自那以后,一直到太子登基为皇上,他们再没有见过面,那日因干旱之事烦忧醉酒,入这秋华宫后,酒精上涌,使林昭仪受伤更甚,然后便有了阮倾棠。

“哥哥,今天风筝真的飞不起来。”阮倾棠拽了拽自己手里的风筝线,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眼前的小宦臣,噘嘴嘟哝道。

“下过雨后空气中露水重,将风筝都打潮了,那么风筝就会变重,也就飞不起来了。”顾元澂笑着安慰罢,将风筝从她手里拿过,收好。

阮倾棠认真的听完他的解释,缓缓点了点头,拉住了顾元澂的食指,语气中略略有些遗憾,“那我们就回家吧!”

也不知何时亭子里站了两人,林昭仪似淙淙的泉水的声音就响起了,她唤道:“倾棠,看,是父皇来了,又给你带了新鲜玩意。”

“娘亲,你来啦?”阮倾棠一看到林昭仪和旁边的皇上,就放开了顾元澂,像一只鸟儿般朝林昭仪飞去了。

顾元澂直起身,微微低着头跟上去,到了不远时双手放在面作辑。

“来,父皇抱,诶~这又重了!倾棠又胖喽!”皇上看着手臂上坐着的小女孩,爱怜地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啊,父皇,疼。”阮倾棠揉了揉自己的脸,把脑袋埋在了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后抬头道:“父皇,你那里的膳食不好吃吗?父皇的肩膀更瘦了。”

“嗯,是啊,那父皇以后来这里和倾棠一起用膳好不好?”皇帝颠了颠手臂上的小家伙,似乎在寻找一种让她坐得更舒服的位置。

“好。”阮倾棠点头。

皇上看向身边的林昭仪,似乎想要一个肯定的回答,可林昭仪只是疏离地笑了笑,摸着阮倾棠的头发,“倾棠,咱们这里这么偏僻,父皇来来回回会很忙的,那时就更劳累了,所以,就不要让父皇来回折腾了,好不好啊?”

“那好吧!父皇也要乖乖用膳,也要胖起来。”阮倾棠显然很失望。

皇上的眸子顿时黯淡下来,但还是保持着笑意,在看向阮倾棠时眼中又燃起了一丝希冀,语气中也满是宠溺。

“看父皇给你带什么了?”皇帝说罢将一个手链戴在她手上,上串着罕见的粉色宝石,中间掺穗,还有一颗略大的海螺珠。

“嗯,我就知道倾棠戴上一定很好看,喜欢吗?”

“喜欢,谢谢父皇。”阮倾棠说着张开双手环住了皇上的脖子,小脸在他的脖颈上蹭了蹭。

这是她表达非常喜欢,非常开心的动作。

“父皇今天来,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我们倾棠。”皇帝故意稍稍停顿,戏谑地笑了。

阮倾棠被皇帝的停顿和表情勾起了好奇心,小手便一直摇着皇帝的肩膀,整个人懵懵的。

皇帝似乎被她的样子逗乐了,又开口道:“倾棠的皇祖母马上就要回来了,皇祖母最喜欢孩子了,一定也会很喜欢倾棠的,倾棠开不开心啊?”

“开心。”阮倾棠边说边掰了掰手指头,“那父皇,快回来了是什么时候回来呢?”

街市上张灯结彩,家家户户门口都挂起了花灯,形态各异,有兔子状的,有莺儿状的,也有鱼儿状的,十分吸睛。

月饼点心之所以摆在了摊位的最前面,是因为为了被路人一眼就可看到。

它们也有许多形状,有的被雕成了桂花状的,还有的被雕成了月亮状的,加上纷呈的色彩,令人眼花缭乱。

除了月饼点心,还有最具特色的桂花酿,十里之外就可以闻到专属于桂花的醇厚香味,沁人心脾,仿佛稍稍闻一下便醉了。

路上的行人摩肩接踵,都在为月夕节置办货物,可突然一皇家御驾缓缓驶来,所过之处,人群都纷纷分为两边。

“如此繁华的盛景,着实让人移不开眼啊!”一位容貌绮丽的女子放下车帘,“全都仰赖太后为人民祈雨,祈求上天保佑才得此昌盛之景。”

她旁边便坐着一位闭目养神的老人,一只金色凤钗装饰在盘起的发髻上,简单而又不失威严。

“莫医师见笑了,还是皇上治理有方,哀家并没有帮上什么。”

那莫医师眸光闪了闪,又道:“太后说得是。”

此后车内再无话。

三岁的阮倾棠还并没有过节的概念,只知道又可以有好多吃食,她想的简单,倒是将宫人们忙的厉害。

3

待太后归来要稍作歇息便会有一番沐浴洗漱,而且在筵席开始前,还要过祭月仪式。

夜幕降临,一轮圆月悬挂在千里之外,迢迢不可及,周围星宿与它的光芒交相辉映,愈加迷人。

**肃穆的仪式过去,阮倾棠早已有些昏昏欲睡,可整个过程顾元澂都在旁边一直提醒着她,不让她合眼。

可在结束的一瞬间,阮倾棠竟觉得无比清醒。

宫中早已摆好的筵席在后花园中被桂花环绕,舞台上众多舞娘翩翩起舞,让人如临仙境。

阮倾棠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眼前的月饼点心,可惜林昭仪只让她吃两块,她郁闷了没有一会儿,就被太后叫了过去。

“倾棠祝皇祖母月夕节快乐。”阮倾棠圆圆的身体像一个蹴鞠,慢慢的“滚动”了过去。

太后怜爱地拍了拍她的背,又抬头看向了皇帝,悠悠地开口道:“皇帝何时给哀家再添孙儿呢?虽然哀家对女孩子有更多的喜爱,可皇帝的皇位需要孙儿来继承啊!”

皇上一阵无奈,只得说:“是,母后就放心吧。”

阮芷渊突然走到舞台前叫停了舞蹈,道:“阮芷渊为皇祖母献舞一段,祝皇祖母,父皇,各位娘娘节日快乐!”

“好。”太后点头,笑得十分开心,眼中也是满满的骄傲。

阮倾棠拿了一块月饼点心吃,顿感百无聊赖便一起欣赏阮芷渊的舞蹈,看着看着就渐渐入了迷。

舞台上的她就像一只美丽的蝴蝶飞舞在天空中,袖带也随着身形旋转,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自由且烂漫。别看阮芷渊虽只是八九岁的样子,但这一舞,却舞出了美人的风骨。

一舞毕,满座哗然,各宫娘娘都向皇后投来了艳羡的目光,时不时恭维几句。

皇帝刚给了赏赐,宴席又恢复如常,接着一直没有在现场的莫医师就端着药来了。

“太后,您的补药好了。”

阮倾棠在太后怀里,目光随着碗移动,还使劲往上凑了凑,似乎很喜欢那药味,然后突然就自言自语了起来。

“这里面有人参,茯苓,白术,甘草,熟地黄,白芍,当归,川芎,还有芫花。”阮倾棠说着还抓了抓自己的耳朵,微微蹙眉道:“芫花不可以和甘草一起用啊!”

随着阮倾棠稚嫩的声音落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因为这八味药材的确是八珍汤的配方,所以他们只能面面相觑,谁也不能否认。可令他们更加震惊的是,阮倾棠一个三岁的孩子,且没有看过医书,受过学习,又是如何知道这些药材?”

林昭仪只当她是说胡话,与太后道了声恕罪便将阮倾棠拉了过去。

那医师听罢,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手一颤,碗里的药就洒了半碗。

她悄悄瞥了瞥太后,急忙跪地,喊道:“臣莽撞,请太后责罚。”

“无妨,再去拿一碗便是。”太后脸色平静,语调也是淡淡的,似乎她早有准备一般胸有成竹。

因为一切有关太后的事情都不是小事,皇帝虽然也有疑问,但最终还是找来太医确认。

“回皇上,殿下说的是真实的,二者在书中记载为相反药材,按照比例的不同会有不同的功用,而按照现在的比例若一同服用将是****。”

而此时阮倾棠已被顾元澂带回房睡下,所以她也并不清楚后来的事。只是第二天又被太后宣去,还赏赐了很多东西,而且感觉对阮倾棠愈加亲近了。

后来才知道是因为阮倾棠未学习便将药材全数说出,还间接将危害太后安危的莫医师关入了牢房,救了太后一命。

只是莫医师在牢房中自杀,这中间可能牵扯出来的人也就无从得知了。

这件事被世人一传十,十传百,而且越传越神奇。也不知从谁口中开始说阮倾棠是天上的神女转世,搞得好多边境小国慕名而来。

有时,人们要的只是一个信念,至于真实与否在信念面前就都可以摒弃。

艳阳高照,正值酷暑之时,连周围的植株都被晒得蔫蔫的,虽然只有时不时的微风习习吹过,但也无法驱散空气中的燥热。

因为皇帝特地派人来传话,说来和林昭仪一同用膳,所以宫人们都忙着增加些菜色,唯恐怠慢了皇帝。可林昭仪却让她们照平时做就好,宫人也大多不服气的。

“皇上好不容易对咱们昭仪上些心了,可昭仪总是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给谁会一直上赶着呢?更不用说是九五之尊的皇上了。”

“是啊!照这样,咱们秋华宫什么时候可以受恩宠啊!这样说不准咱们得月俸也可以涨些,上次碰到了别宫宫人,这差距简直不是多了一点……”

“嘘!小声些,让昭仪知道就麻烦了。”

“行了行了,快些做吧!人家是主子,咱们再怎么想也没什么用。”

她们正说着,门口突然滚过一只蹴鞠,接着阮倾棠也跑了过来,抱起球看了她们一眼,裂开嘴冲她们展开了一个笑容,那群人面面相觑一番,顿时没了声音。

“殿下,皇上来了,咱们走吧!”顾元澂追上来,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方才还说着小话的宫人们都在规规矩矩的干着自己的事。

阮倾棠心里正犯着嘀咕,迷惑地抬头看了看顾元澂,见他朝自己笑了笑,只好乖乖地拉着他的手走了。

菜色还如从前一样,除了那一荤是为了皇帝的到来专门准备外,两素一汤并未改变,当然今日那一荤也是为了给她解解馋。

阮倾棠正低头认真地用膳,突然脑袋被人摸了摸,她抬头看向那源头,是皇帝,便眯眼微笑了起来。

她随后听皇帝开口问道:“时间过得真快啊!倾棠都已经五岁了,也到了该上学识字的年龄了,想问问我们倾棠,想不想去国学院啊?”

阮倾棠听罢,将食物咽下,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惊喜地道:“国学院?就像娘亲教我学字,古诗一样吗?”

4

皇上听言,看了看旁边的林昭仪,似有些骄傲地挑眉,说道:“是啊!你娘亲可是当时远近闻名的才女,你娘亲教得当然好啊!但是那里还会有很多学子,那样你们就可以一起玩了,你不是很喜欢热闹的吗?”

阮倾棠狠狠地点着头。

此事林昭仪倒是没有拒绝,故次日,便由顾元澂送阮倾棠去国学院。

阮倾棠一路上牵着顾元澂蹦蹦跳跳的,时不时还追着蝴蝶跑开,与那刚放出笼的小兔子别无二致。

眼见临近国学院的大门,阮倾棠放开他的手,站到他对面,微笑摆手,“顺子哥哥,再见。”

顾元澂清咳一声,压低了声线佯装生气道:“公主殿下。”

阮倾棠瘪了瘪嘴,“好吧,顺子,我要进去了,一下课我就会出来的,你一定要等到我出来啊!”

“是,殿下。”顾元澂笑意更甚,像安抚她似的行了行礼。

“诶!天呐!芷渊,这不是你的皇妹吗?怎么能叫一个太监为哥哥呢?”

身后传来的声音语调上扬,语气中充满了挑衅。

阮倾棠闻声转身看去,是两个精致的女孩子一直看着她,其中一位着一身粉色百褶裙,正双手抱胸的站着,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满是嘲意。

她是相府的唯一千金左梓桐,被老丞相独宠长大,毕竟老来得女,保护的她受不得任何伤害,所以性格较为嚣张跋扈。

而她身旁的阮芷渊,如今已是黄口之年,长得亭亭玉立,模样也十分清秀。

听罢只是嫌弃的看了阮倾棠一眼,可这一眼,看到了她手腕上的宝石珠串,心里腾地升起一丝愤怒,于是转身就走,直接无视了正在向她招手的阮倾棠。

“皇姐姐她是讨厌倾棠吗?”阮倾棠哭丧着小脸仰头看着顾元澂,顾元澂很贴心地蹲下与她平视,“怎么会?公主殿下这么惹人喜爱,芷渊公主一定是有急事才匆匆离开呢!”

“是这样吗?”阮倾棠这才稍稍开心起来,双手撑在顾元澂的肩膀上,又说:“那顺子哥哥不可以因为有急事就不理倾棠,那样倾棠会比皇姐不理倾棠更伤心的。”

“是,臣不会因为急事不理殿下的。”顾元澂抿了抿唇,微笑道:“臣觉得,殿下如果再不进去的话,上学第一天就迟到了。”

阮倾棠听罢,冲顾元澂摆了摆手,赶紧跑进了国学院的大门。

顾元澂就一直在门口守着,大概过了六刻钟,一直到有学子三三两两的走出来,他便看见阮倾棠如一只欢快的喜鹊向他奔来。

顾元澂赶紧迎上前,“殿下,慢些跑,小心摔倒。”

“我今日学了一篇文章,太傅让我背会,可是我当时真的背会了,但是叫起我时我没有背出来,所以他就让我将这篇文章抄三遍,明天还会考我。”阮倾棠一脸颓废,“我现在说我不想来上课了父皇会不会同意啊?我的字还没有练习熟练就要抄文章了,我怎么这么惨?还是娘亲教我比较好,我突然好喜欢娘亲……”

顾元澂听着,嘴角的笑意更甚。

“倾棠妹妹。”

忽然身后有人叫她,两人一同转身,是阮芷渊。

顾元澂急忙退后一步行礼。

“皇姐,倾棠今晚还要抄写文章,是不是好惨?”阮倾棠皱了皱鼻子,像小宠物等待顺毛一样可怜巴巴的望着 阮芷渊。

“是吗?那皇姐带你去散散步吧!第一天来上学,有些紧张是吗?放松点儿。”

阮芷渊说罢还笑了笑,可顾元澂却在她眼里看不出任何笑意,反而嗅出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目光不由得移向了阮倾棠。

单纯的阮倾棠听罢,只是抬头看了看他,并没有察觉,于是便毫无顾虑的同意了。

“好。”她说着放开顾元澂,跑到阮芷渊身边,笑得很是开心。

“殿下不是说还有书要抄吗?而且不是还要背会吗?难道殿下已经忘记了?”顾元澂低头,任谁都可以听出语气中抱了一丝侥幸心理。

“我没忘,可是……可是我更想和皇姐去玩。”阮倾棠听罢的确犹豫了一下,可稍稍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听话。

“你不要跟着了,我就带着皇妹散散步,说些悄悄话,让她放松放松。”阮芷渊当然听出来了,在转身的瞬间眼中满是凌厉,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是。”顾元澂只好向阮芷渊二人行礼,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离去,眉头紧锁。

他环视一圈,细心地发现周围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就连巡视的士兵都没有,有反常规。如此空旷,根本就是他们被有心之人专门清走的。

可阮倾棠当然不会明白他此刻心里的不安,她只觉得她很开心,她可以和皇姐一起散步玩闹了。

“哇!皇姐,这里的荷花好漂亮啊!倾棠好喜欢。”阮倾棠欢快地跑着,又弯腰拨了拨池水,飞溅的水珠在太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了炫丽的色彩。

阮芷渊看着眼前的女孩,心里就想起了母后因为她而日日夜夜的痛苦,目光渐渐移到她的手腕,那条在日光下十分耀眼的珠串勾起了她内心里的嫉妒与愤怒,更是难以平复。

“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阮倾棠仍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逼近,还蹲在池边撩着水花。

“那就进去摘一朵吧!”阮芷渊说罢就将这个五岁的孩子推了下去,动作毫无迟疑。

因为阮倾棠并未有所防备,所以整个人就像一个布娃娃,被阮芷渊轻而易举地推落了水。

而在水中的阮倾棠只感觉胸口像被一块大石压着,慌乱中的呼吸,将她狠狠地呛着了,让她根本无法呼吸,甚至是不敢呼吸。

恐惧占据了她的内心,她的双手拍打着水面,不断地哭喊着救命,可阮芷渊只是站在岸上看着她狼狈模样笑了。

她的心一时间比这刺骨的湖水还冷,可她依然努力扑腾起浪花,仿佛是抓住了生存下来的浮木。可慢慢的,她已经渐渐没了力气。

在闭眼之前,她模糊地听到扑通一声落水声,随后留在脑海里的最后一幕便是拨开水流向她游来的顾元澂,以及他满脸担忧的神情。

阮倾棠最后的知觉,便是腰被手揽过的力道。

5

待两人上了岸后,阮芷渊也早已不知道哪里去了。

“殿下,殿下,醒醒。”顾元澂将她平放在地上,双手交叠,在她的胸前慢慢的按压着。不久,阮倾棠将水都咳了出来,恢复了意识。

她一睁眼便看见眼前同样湿漉漉的顾元澂,立刻委屈了起来,张开双手一下子就抱住顾元澂的腰放声大哭了起来,还将眼泪鼻涕都擦在了顾元澂的衣服上。

“顺子哥哥,刚才好危险,在水里都没有办法呼吸了……倾棠好害怕……”

顾元澂轻轻拍着她的肩背,柔声安慰道:“好了,殿下,不哭了,现在没事了,不用怕,臣带殿下回家。”

回到秋华宫后,林昭仪看着两人的样子,让宫女先将阮倾棠带下去换衣服,从顾元澂口中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可林昭仪沉默片刻,只是说以后不再去上课了,便让顾元澂紧些下去换衣服。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搁浅了下来。

几日后,皇上来与林昭仪和阮倾棠一同用膳,“怎听太傅说这几日倾棠没有去上课呢?是太傅管的严吗?”

阮倾棠本来小嘴里塞的满满的,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小仓鼠,可爱极了。可听了皇帝的话后顿时就没了心情,偷偷看了看旁边的林昭仪,默默地将头埋得更低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皇帝放下筷子,目光扫了一圈,又转向旁边站着的顾元澂,“顺子,怎么回事?”

顾元澂腾地跪在了地上,一语不发。

“顺子,朕问你话,你回答便是。或者,你是要欺君吗?欺君是死罪。”

“臣不敢。”顾元澂依旧匍匐在地上。

“不关顺子的事,父皇你不要怪顺子。”阮倾棠侧头看顾元澂伏在地上,盯着他的后背急忙咽下了嘴里的食物,顿时委屈地哭了起来。

“芷渊皇姐把我推到湖里都是顺子救的我,父皇你不可以惩罚顺子,娘亲怕您分心才不让我告诉你,我也觉得父皇每日被朝政之事劳累,一日比一日消瘦,更不应该再担忧这些事情,况且我现在也没有事,所以就更不想让父皇担心了……”

“芷渊把你推到湖里?”皇帝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阮倾棠身旁,擦了擦她的眼泪,眼中满是震惊。

“臣有罪,是臣没有保护好公主。”顾元澂伏在地上喊道。

阮倾棠摇着皇帝的衣袖,哽咽道:“父皇不要生气了,娘亲也告诉我那样是不对的,如果父皇,娘亲和顺子哥哥都不在身边时,这时就要倾棠自己保护自己了,娘亲还教我要先多多留心周围环境……”

皇帝听着阮倾棠的话,看了看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的林昭仪。

“是朕错了,一开始就是朕错了。”皇帝说罢甩袖离去。

林昭仪当然懂了这句话的含义,悄悄擦掉了眼泪,安慰着还在啜泣的阮倾棠。

阮倾棠看着皇帝在泪眼模糊中远去的背影,啜泣道:“娘亲,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没有,倾棠没有说错,而且这件事倾棠从头到尾都没有错,不要自责,明白吗?”林昭仪说着将阮倾棠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部,说:“倾棠都没怎么吃饭,那想不想吃糕点呢?”

果然还是个孩子。

阮倾棠听罢抽出小手揉了揉眼睛,糯糯软软地回答道:“想。”

后来传来消息,芷渊公主被罚在家抄写文章,理由却是顶撞师长,毕竟那件事无目击者,而顾元澂所属秋华宫,身份尴尬,证词不纯,阮芷渊必不会承认。

而皇后也没被惩罚,听说皇帝只是找其彻夜谈心,给其些无足轻重的警告。

对此,林昭仪也未曾表态,只是日日在家教她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林昭仪用自己的态度对她言传身教,本来对于小孩,那件事的打击可能会很大,而在她身上,那件事并没有对她造成阴影,甚至伤害。

期间,皇帝也数回来到秋华宫,但每次都待不长时间,基本都是为了来看看她,给她带些小礼物,带些稀罕物件,也带给她些必要的父爱。

她们的地位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变化,唯一的大事件可能就是她出生时的册封罢!而现在看来,那个封号似乎也已被人遗忘了。

阮倾棠有时听到那些宫人的小话,或者顾元澂奉命外出寻书时碰到其他小宦官,回来后说与她听一些有趣的事情。

诸如他们偶尔也会谈论起今日哪位娘娘因为向皇帝说小话惹怒了皇后,或者皇后因为什么而掌掴哪位美人的脸,总之就是令人啼笑皆非。

而林昭仪的生活,安静的仿佛被打入了冷宫,或许就是因为这种没有变化的生活,让皇后与阮芷渊没有任何理由去为难,她们就像刺猬一样,因为没有被威胁的感觉,所以便不去主动攻击。

不去国学院的期间,皇帝也给她从民间招募了许多医师,可她就是不听话,况且没有林昭仪管着,她就更加顽皮了。

比如趁着老师睡觉剪了他的胡子,气的老师罚不能罚,一袖子就走了,还有许多老师都被她的鬼点子折腾走了,然后看着顾元澂对她无奈的面容,笑得弯了腰。

皇帝也不禁叹气,有天赋却无法用心学,便等她再大些,等那逍遥散人来教她。

就这样日落日升,秋去春来,这一年,阮倾棠已过十岁生辰,顾元澂也已十八。

恰逢阳光甚是明媚,一抹倩影正荡着秋千,同时,甜美悦耳的声音也伴随着微风徐徐而来。

“孜孜矻矻。向无明里、强作窠窟。浮名浮利何济,堪留恋处,轮回仓猝。幸有明空妙觉,可弹指超出。

缘底事、抛了全潮,认一浮沤作瀛渤。本源自性天真佛。只些些、妄想中埋没。贪他眼花阳艳,谁信道、本来无物。

一旦茫然,终被阎罗老子相屈。便纵有、千种机筹,怎免伊唐突。”

阮倾棠背完后扭头看向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顾元澂,见他也报以微笑,她便笑意盈盈地跑过来,“顺子哥哥,我背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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