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纳粹死灰复燃,二战后死灰复燃的
德国纳粹死灰复燃,二战后死灰复燃的01 选择正如海报,电影是戴安·克鲁格的独角戏(1080p资源已出)这部电影上映前,导演要求撤掉自己的名字,因为题材太敏感了。诺顿进行了高强度身体训练[美国X档案]表现出了一个新纳粹主义者的变化过程——
没人不知道二战使纳粹德国覆灭。
但很少有人知道,没过多久,纳粹就死灰复燃了。
人们习惯将1945年以后继承纳粹衣钵的种族极端分子,称为新纳粹。在一些国家,新纳粹还有个俗称,光头党。
1998年,爱德华·诺顿在[美国X档案]中演了一个光头党,使他获得了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提名。
这部电影上映前,导演要求撤掉自己的名字,因为题材太敏感了。
诺顿进行了高强度身体训练
[美国X档案]表现出了一个新纳粹主义者的变化过程——
正如海报,电影是戴安·克鲁格的独角戏(1080p资源已出)
01 选择
“随着她的丈夫和儿子走了,
世界的轴心也移开了,
卡佳没有什么可以使它恢复正常。
停留在她的悲伤中是痛苦的,
继续前进却可能更糟。”
——《纽约时报》影评
影片叙事毫不拖沓,开场8分钟进入高潮。
共分为家庭、正义与海洋三个部分,每一部分都以一段家庭录像开始。
虽然在片中存在的时间不超过5分钟,家庭仍然是电影的核心。
第一段录像:婚礼
这个家庭在监狱中开始,一个文着身的白人女性,嫁给了一个正在服刑中的中东男子。
没有父母,只有好友、妹妹和狱警。
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对不顾父母意见、而且不好惹的新人:新娘卡佳从学生时代就开始吸毒,大学辍学;而新郎努里因为携有50公斤大麻而被判了4年监禁。
俩人生出来的孩子都这么酷。
“从你爸那儿学的吗?”“小提琴课上学的”
但还真有人敢惹他们。
应该叫作毁灭。
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案,杀死了父子二人。
凶手便是新纳粹主义者,他们早就将目光锁定了努里这个土耳其裔。
案发地点位于丈夫的办公室
曾经幸福的三口之家转眼只剩下卡佳一人。影片后面的将近100分钟都是在讲她如何去面对事实以及如何做出选择。
在这100分钟里,戴安·克鲁格献出了极具感染力的表演。最令人深刻的两场戏,一是刚刚失去丈夫和孩子,二是第一次见到凶手。
随着死亡消息的宣布,影片中的一切声音都停止了,只剩下卡佳歇斯底里的尖叫与啜泣。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种窒息感。
冲进警戒线被制服后,冲着废墟哭喊
卡佳最后蜷缩成一团,时而尖叫,时而啜泣
法庭之上,卡佳一直盯着凶手看,眼神里迸发出抑制不住的怒火。
江歌案开庭时,媒体报道江歌妈妈全程直视陈世峰。大概就是这种情形了吧。
凶手第一次出现在法庭,卡佳的眼神
《纽约时报》评价——
“戴安·克鲁格成为了戛纳影后,
留下了生动、令人印象深刻的表演。
而卡佳,停留在她的悲伤中是痛苦的,
继续前进却可能更糟。”
卡佳继续前进可能会更糟。
卡佳到底做了什么选择呢?
只能告诉你,你能想到的,她都试过了;你想不到的,她也试过了。
02 导演
“当有些人对我不爽,那证明
我做了正确的事情。
我破坏了他们,
而我的工作就是破坏他们。”
——本片导演法提赫·阿金
在土耳其父子遇害后,警察问卡佳的第一个问题就是——
你丈夫有宗教信仰吗?
作为一个有前科的土耳其裔,努里被警方怀疑为穆斯林问题或是犯罪团伙内斗致死。
总之问题出在他自己身上。
这种怀疑是有原因的,据THE LOCAL德国新闻报道,2016年除去非法移民相关犯罪,非德裔罪犯中数量最多的就是土耳其裔了。
这个德国最大的少数民族群体,占了罪犯总人数的11.3%。
the local.de报道
本片的导演法提赫·阿金便是一个土耳其裔德国人。
生长在德国的土耳其裔导演
他在作品总是在探讨移民问题,被德国媒体称为70s、80s代移民电影的代表。
goethe.de报道
在[凭空而来]中,阿金关注的是移民和极右派的兴起,以及移民融入社会如何受到超国家主义的威胁。
《经济时代》:阿金将爱的故事放在了种族、仇恨和恐怖之间
超国家主义是一个国际关系的概念,指国家将其主权让给国家之上的主体。
比如种族纯粹。
阿金说:“我们不知道新纳粹主义者的攻击目标,当你揍了某人,警察只会说你揍人了。但他们不会记录原因和动机,那就是种族主义。”
阿金的名字也曾经出现在新纳粹的攻击名单之上。
“当有些人对我不爽,那证明我做了正确的事情。我破坏了他们,而我的工作就是破坏他们。”
阿金:一些人对我不爽,说明我做了正确的事情
欧洲、难民、中东,你可能以为新纳粹离我们很远。但实际上,新纳粹离我们比你想象中近得多。
03 溯源
“移民现象在大城市中越来越多。
我相信有一天会变得和平,冷静,普通,
我们会生活在一起、分享一切。
只是那天之前要经历痛苦。”
——法提赫·阿金
1960s,光头党在英国伦敦兴起。这个全是底层年轻人的组织,以凸显自己工人阶级的身份为自豪。他们穿着牛仔裤,踩着马丁靴,看不上嬉皮士——因为那是属于中产阶级的。
那时光头党还没有什么明确的政治倾向,他们爱听雷鬼乐,和嬉皮士运动划清界限,自认为是一群很酷的孩子(cool kid)。
只是其中有些人信奉种族优越,会威胁挑衅外来民族。
60s的伦敦街头,光头对长发(嬉皮)
极右翼的英国国民阵线党看到了出身底层的亚文化群体身上有可以利用的潜质,于是,便开始将种族主义渗透进光头党。
60年代末,光头党发动了针对南亚移民的暴力事件——这是一个标志性事件,从此光头党就和新纳粹主义画上了等号。
80s,欧洲经济增长率持续走低,对政府感到失望的民众开始寄希望于右翼组织。极右政党开始大肆宣扬民族主义——“欧洲人的欧洲”。
80s,光头党在街上进行攻击
2000—2007年,德国新纳粹组织“地下国社”谋杀了9名外国移民——8名是土耳其裔,1名是希腊裔。
在[凭空而来]片尾以文字出现的就是这个组织。
不具有“正统德国血脉”之人
2017年8月11日晚,美国弗吉尼亚州爆发了种族主义者的抗议游行活动——州政府要拆除罗伯特·李将军的雕像,而李是南北战争时期南方蓄奴州的将领。
于是美国的新纳粹分子、3K党都聚集在一起,捍卫雕像。这是美国十年来规模最大的“白人至上”主义游行,他们高喊“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停止移民”等口号。
特朗普对事件的回应是:我们必须团结一致,谴责来自多方的仇恨。
这个含混的措辞引起了美国全民攻击,人们称特朗普在保护种族主义者。
谴责来自“多方”的仇恨
时至今日,世界上的新纳粹组织已经遍布了5大洲。
在维基百科“Neo-Nazism”词条的目录上,可以看见台湾和蒙古。
2006年,不满国民党和民进党的22岁研究生许娜绮创立了国家社会主义协会,支持希特勒反对台湾的“民主”。
蒙古国的新纳粹主义主要攻击对象是华人,连内蒙古人也包括在内。
2015年3月29日,一名中国内蒙古游客在蒙古登山时被新纳粹组织“站立的蓝色蒙古”人身攻击,并且下跪受辱。
蒙古新纳粹针对中国人的原因和德国新纳粹针对土耳其裔的原因如出一辙,他们认为华裔在蒙古国为非作歹。
在接受《凤凰周刊》采访时,新纳粹组织“达亚尔蒙古”称:“根据印象,犯罪的人90%-95%是中国人,第二是韩国人,其它国家的很少。”
蒙古新纳粹
纳粹的还魂不是某个国家的事情,而是全球都在面临的威胁。
法提赫·阿金为我们建构了这样一种情形,德国女性与土耳其移民相爱并组建了幸福家庭,新纳粹主义者破坏了这一切。
爱恨情仇与政治问题交织在一起,主人公卡佳处于漩涡的中点。
似乎哪一个方向都通往悲剧。
可阿金却希望我们从这悲剧之中看见希望,他说——
“移民现象在大城市中越来越多。
我相信有一天会变得和平,冷静,普通,
我们会生活在一起、分享一切。
只是那天之前要经历痛苦。”
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不过在那天之前会很糟。
阿金的这种乐观态度,反而让我想到了鲁迅先生一句充满悲剧意识的话——
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
看看电影然后好好体会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