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演义第九十一回诸葛亮和孟获,再读三国演义第四十四回
三国演义第九十一回诸葛亮和孟获,再读三国演义第四十四回周瑜说:“你们的意见都一样吗?”张昭说:“曹操拥百万大军,屯于汉上。昨天传檄文到此,想请主公会猎于江夏。曹操虽有吞并江东的意思,但还没有完全表现出来。我等劝主公投降,避免给江东带来祸端。没想到鲁子敬从江夏把刘备军师诸葛亮请到这里。诸葛亮自己想借江东兵马报仇,特地拿话激主公。子敬却执迷不悟。大家都在等都督拿主意。”周瑜刚刚歇息,忽报张昭、顾雍、张纮、步骘[ zhì ]四人前来探望。周瑜迎接他们到堂中坐定,嘘寒问暖后,张昭说:“都督知道江东形势的利弊吗?”周瑜说:“不知道。”
上回讲到诸葛亮和鲁肃力劝孙权联刘抗曹,但张昭等文臣主张降曹,孙权拿不定主意。
吴国太见孙权疑惑不决,于是对他说:“姐姐临终前说:‘伯符临终遗言: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现在为什么不把公瑾请来询问呢?”孙权大喜,立即派使者去鄱阳请周瑜前来议事。
周瑜在鄱阳湖训练水军,听说曹操大军已到达汉上(汉上估计是对汉江流域一带的称呼),便连夜赶回柴桑商议军机大事。孙权的使者还未出发,周瑜已经先到了。
鲁肃与周瑜关系最好,最先来看周瑜,并将之前发生的事详细讲给周瑜听。周瑜说:“子敬别忧虑,我自有主张。赶紧去请孔明前来相见。”鲁肃上马离去。
周瑜刚刚歇息,忽报张昭、顾雍、张纮、步骘[ zhì ]四人前来探望。
周瑜迎接他们到堂中坐定,嘘寒问暖后,张昭说:“都督知道江东形势的利弊吗?”
周瑜说:“不知道。”
张昭说:“曹操拥百万大军,屯于汉上。昨天传檄文到此,想请主公会猎于江夏。曹操虽有吞并江东的意思,但还没有完全表现出来。我等劝主公投降,避免给江东带来祸端。没想到鲁子敬从江夏把刘备军师诸葛亮请到这里。诸葛亮自己想借江东兵马报仇,特地拿话激主公。子敬却执迷不悟。大家都在等都督拿主意。”
周瑜说:“你们的意见都一样吗?”
顾雍等人说:“我们的意见都相同。”
周瑜说:“我早就想投降了。你们请回,我明早见主公,自有定议。”张昭等告辞离开。
没多久,又报程普、黄盖、韩当等一班战将来见。周瑜将他们迎入,各自慰问。
程普说:“都督知道江东迟早属于他人的吗?”
周瑜说:“不知道。”
程普说:“我等跟随孙将军开创基业,大小数百战,才得到六郡城池。如今主公听谋士之言,想投降曹操,这事太可耻了,太可惜了!我等宁愿死也不愿受如此耻辱。请都督劝主公决心起兵,我等愿意死战。”
周瑜说:“将军们的看法都一致吗?”
黄盖奋然而起,用手拍着额头说:“我头可断,誓不降曹!”
众人都说:“我等都不愿意降曹!”
周瑜说:“我正想与曹操决战,怎么会投降!将军们请回。我见到主公,自有定议。”程普等辞去。
没多久,诸葛瑾、吕范等文官在门外等候。周瑜将他们迎入,见礼完毕。
诸葛瑾说:“我弟弟诸葛亮从汉上前来,说刘豫州想与东吴联合,一起讨伐曹操,文武官员意见不一致。因为我弟弟是使者,我不敢发表意见,专门等候都督来决断此事。”
周瑜问:“您怎么看这形势?”
诸葛瑾说:“投降容易得到安宁,决战疆土难保。”
周瑜笑着说:“我自有主张。明天一起到将军府下定议。”诸葛瑾等告辞退出。
忽报吕蒙、甘宁等人来见。周瑜请他们进来,也是谈论此事的。有的要决战,有的要投降,相互争论。
周瑜说:“不必多说,明天都到将军府去讨论。”众人于是告辞离开。周瑜冷笑不止。
到了夜晚,鲁肃带诸葛亮前来拜访。周瑜出中门迎接。叙礼完毕,大家分宾主而坐。
鲁肃先问周瑜:“如今曹操率众南侵,是和是战,主公拿不定主意,他一定会听将军的。将军是什么意见?”
周瑜说:“曹操以天子的名义出师,不可抵抗。而且他兵势强大,不可轻敌。决战必败,投降可以偏安。我意已决,明天见到主公,我让他派使者去请求投降。”
鲁肃愕然说:“您这是什么话?江东基业,已经历三世,怎么能一夜之间拱手让人?伯符遗言,外事托付将军。如今正要依仗将军保全国家,您是江东的定海神针,怎么会听从那些懦夫的建议?”
周瑜说:“江东六郡有无数百姓,如果百姓遭遇战争祸乱,一定都会怨恨我,所以我决定请降。”
鲁肃说:“这话不对。以将军的英明神武,东吴的险要地势,曹操未必就能得逞。”二人相互辩论,诸葛亮却只在一旁冷笑旁观。
周瑜问:“先生为什么要嘲笑?”
诸葛亮说:“我不是笑别人,只笑子敬不识时务罢了。”
鲁肃说:“先生怎么反笑我不识时务?”
诸葛亮说:“公瑾决计要投降曹操,非常合理啊。”
周瑜说:“孔明是识时务之人,想法一定与我一样。”
鲁肃说:“孔明,你怎么也这么说?”
诸葛亮说:“曹操特别善于用兵,天下无人能敌。过去只有吕布、袁绍、袁术、刘表敢与他对敌,如今这些人全被曹操所灭,天下已经没人了。只有刘豫州不识时务,非要与他争锋,如今也退守江夏,生死存亡也没有保障。将军决计降曹,既可以保全家小,又可以保全富贵。国运交给天命,也没什么可惜的!”
鲁肃听后大怒说:“你这是让我主在国贼膝下受辱!”
诸葛亮说:“我有一计,不需要牵羊抬酒,纳土献印,也不需要亲自渡江请降。只需派遣一个使者,坐船送两人过江。曹操得到这两人,百万大军就会卸甲卷旗而退。”
周瑜问:“用哪两个人可退曹兵?”
诸葛亮说:“江东舍弃这两人,如同大树上飘落一片叶子,太仓中丢失一粒粟。曹操得到,一定开心地退兵。”
周瑜又问:“到底是哪两个人?”
诸葛亮说:“我住在隆中时就听说曹操在漳河新建一座铜雀楼,极其壮丽,广选天下美女放在其中。曹操本就是好色之徒,早就听说江东乔公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叫大乔,小女儿叫小乔,都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曹操曾经发誓说:‘我第一个愿望是扫平四海,成就帝业;第二个愿望是得到江东二乔,放在铜雀台,供晚年享乐,虽死无憾。’曹操虽然率百万之众,对江南虎视眈眈,其实就是为了这二女。将军为什么不去找乔公,用千金买此二女,派人送给曹操。曹操得此二女,心满意足,一定会班师。这是范蠡献西施之计,为何不赶紧行动?”
周瑜说:“曹操想得二乔,有什么凭证?”
诸葛亮说:“曹操小儿子曹植,字子建,非常会写文章。曹操曾经命他写了一首赋,叫做《铜雀台赋》。赋中的大意就是说他要成为天子,发誓要得到二乔。”
周瑜说:“您还记得此赋内容吗?”
诸葛亮说:“我喜欢这篇文章的华丽,曾私下里背了下来。”
周瑜说:“请试着背来听听。”
诸葛亮便背诵《铜雀台赋》:
从明后以嬉游兮,登层台以娱情。
见太府之广开兮,观圣德之所营。
建高门之嵯[ cuó ]峨兮,浮双阙乎太清。
立中天之华观兮,连飞阁乎西城。
临漳水之长流兮,望园果之滋荣。
立双台于左右兮,有玉龙与金凤。
揽二乔(连二桥)于东西兮,乐朝夕之与共(若长空之虾蝾)。
俯皇都之宏丽兮,瞰云霞之浮动。
欣群才之来萃兮,协飞熊之吉梦。
仰春风之和穆兮,听百鸟之悲鸣。
天云垣其既立兮,家愿得而获逞。
扬仁化于宇内兮,尽肃恭于上京。
惟桓文之为盛兮,岂足方乎圣明!
休矣美矣!惠泽远扬。
翼佐我皇家兮,宁彼四方。
同天地之规量兮,齐日月之晖光。
永贵尊而无极兮,等君寿于东皇。
御龙旗以遨游兮,回鸾驾而周章。
恩化及乎四海兮,嘉物阜而民康。
愿斯台之永固兮,乐终古而未央。
诸葛亮将曹植的《铜雀台赋》中的“连二桥于东西兮,若长空之虾蝾”改为“揽二乔于东西兮,乐朝夕之与共”。
曹操建造铜雀台,两边还有玉龙、金凤两台,用两座桥将三台相连。原文连二桥应该是指这两座桥。这句本来是描写铜雀台的宏伟的,经过诸葛亮稍微修改,就变成曹操搂着二乔在铜雀台中朝夕作乐了。
周瑜听后,勃然大怒,离开座位指着北方大骂:“老贼欺我太甚!”
诸葛亮急忙起身制止他说:“昔日单于屡次侵犯边界,大汉天子许诺以公主和亲。您为何在乎民间的二位女子呢?”
周瑜说:“您有所不知:大乔是孙伯符将军的妻子,小乔是我的妻子。”
诸葛亮装作很惶恐的样子说:“我实在不知这事。失口说错话,死罪!死罪!”
周瑜说:“我与老贼势不两立!”
诸葛亮说:“这事还得三思,免得后悔。”
周瑜说:“我承蒙伯符托付,哪有屈身投降曹操之理?我刚才说的话,试探您罢了。”
诸葛亮说:“如果您不嫌弃,我愿意效犬马之劳,供您驱使。”
周瑜说:“明天我就去见主公,商议起兵之事。”诸葛亮与鲁肃辞别离开。
历史上赤壁之战中,诸葛亮在出使东吴劝说孙权后,就没他的戏份了。这之后诸葛亮与周瑜恩怨的前世今生都是虚构的。
要说诸葛亮在之后的赤壁之战中什么都没干,那是不可能的。主要是因为史书上关于赤壁之战的记载太简单,我们只知道曹军瘟疫横行,黄盖献火攻诈降计,火烧赤壁,曹操也直接放火烧船开溜。
我们只知道赤壁之战,孙刘联军打败了曹操,也知道周瑜、黄盖用计火烧赤壁。无论是鲁肃、吕蒙、甘宁还是关羽、张飞、赵云、诸葛亮,我们都不知道他们在赤壁之战中干了些什么。但是既然史书上承认是孙刘联军打败曹操,刘备阵营的人不至于都在看戏吧。鲁肃作为东吴前线的总参谋长,那就更不可能打酱油了。
史书的轻描淡写,给了文学作品很大发挥空间,在演义中想给谁加戏,就给谁加戏。罗贯中于是玩命地给诸葛亮加戏,为了捧诸葛亮,鲁肃成了老实人,周瑜成了心胸狭窄的人。
《三国演义》中我最不喜欢的一段内容。为了捧诸葛亮去踩周瑜、鲁肃,太不厚道了,我非常鄙视这种行为。我有时候在想,能不能把《三国演义》这段改一改,给鲁肃、周瑜一个高大上的形象。让诸葛亮与两大牛人对抗,不就更显三国英雄本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