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联系你不代表不想念(不联系不打扰到了你的城市)
不联系你不代表不想念(不联系不打扰到了你的城市)从报到册上,我知道,有一个名叫萧云飞的男生和我一样来自三秦大地。2000年的金秋十月,我很荣幸地成为"世界上最美丽的大学"之一的武汉大学中的一员。在这样一个阳光慵懒而又百无聊赖的下午,鬼使神差的,我又想起了上大学时那个被誉为班上"最有诗人气质"的酷爱红色的少年,萧云飞。弹指一挥间,我们悄然淡出彼此的生活已经十年有余。
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武汉,这座承载了我太多记忆、太多欢笑与泪水的城市,终于解封了!
在这个新冠肆虐的非常时期,如果你下意识在关注某个城市的疫情动态,那不过是因为那个城市有你深深牵挂着的人。这个人,可能是与你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可能是与你相伴一生的爱人,也可能是与你因缘际会的朋友。
——题记
在这样一个阳光慵懒而又百无聊赖的下午,鬼使神差的,我又想起了上大学时那个被誉为班上"最有诗人气质"的酷爱红色的少年,萧云飞。
弹指一挥间,我们悄然淡出彼此的生活已经十年有余。
2000年的金秋十月,我很荣幸地成为"世界上最美丽的大学"之一的武汉大学中的一员。
从报到册上,我知道,有一个名叫萧云飞的男生和我一样来自三秦大地。
我不由得想要知道那是怎样的一个男孩。同是异乡求学人,他的存在与出现是否能够抹去我那浓郁的乡愁。我甚至幻想,他会不会是在我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那个骑白马驾红帆的王子……
第二天,以班级为单位召开军训动员会。女生坐前面,男生在后边。
神思恍惚中,我听到后边有人喊了一句:"谁是陕西的?"
我茫然地回头看了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然后,就听见有人感慨:"萧云飞,你那老乡怎么那样啊?"接着就是一阵低低的哄笑。
我不能确定,我当时究竟听到了什么。极其敏感而脆弱的我,很自觉地认为那帮男生是在嘲笑我平凡的姿色与木讷的表情。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开始封闭自己,拒绝与同班同学交流,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
我所学的是一个在当时看起来极其神秘、奇冷无比的专业——考古学。每一届的学生不会超过20人,而且属于隔届招生那种。
进校伊始,辅导员告诉大家,这样培养出来的学生即使不是业内的精华,也具有其他专业的学生所不具有的一种品质,凝聚力极强。
同时,又有师兄师姐在感慨:"我们班已经是一盘散沙!希望你们不要重蹈覆辙。"
我忽然间有些糊涂。辅导员没有理由欺骗大家,师兄师姐也是一脸的真诚。到底是我听错了?还是我的理解能力出了问题?踌躇满志的我开始有些浑浑噩噩了。
当然,这是后话。还是让我们把视线转移到2000年的秋天,我刚刚入校的时候。
军训动员会的那天晚上,欧阳紫琴敲开了我们寝室的门,笑吟吟说道:"冷月、雪薇,出来一下。"
"干什么?"雪薇躺在床上懒洋洋的问。
"出去转转,你老呆在寝室干什么?"紫琴笑道,"我们班男生在楼下等着呢。"
"哦。"雪薇不置可否,翻身准备起床。
我心中冷笑一声:"你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不动声色的站起身来,走在门外。
看着紫琴两眼放光的样子,我真想问一句:"你哪儿来那么好的兴致?那帮男生……"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可以诋毁他们的词汇,毕竟大家还是有缘人。退一万步,大家素昧平生,我凭什么憎恨人家?
紫琴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似乎不经意地笑道:"他们挺有意思的,尤其是凌剑,很特别。"
"怎么个特别法?"我笑道,"超级大帅哥?还是家庭背景不一般?"话刚出口,我不由得骂自己没出息:怎么跟个花痴一样?这么俗气?
"待会儿你看见他就知道了。"紫琴微微一笑,不做更多的解释。
雪薇穿戴整齐推门而出。我们三人向楼下走去。
"你们好。"一个男生面带微笑迎了上来,"我是凌剑。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吧。"
也许凌剑的天赋就是善于组织。此言一出,周围的十几个男生女生一边走一边轮流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只是觉得无聊,根本没有注意听,即将同窗四年的同学们究竟在说些什么。轮到我的时候,我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冷月葬花魂的冷月,秦国人。"也不管有没有人听得懂,不再多说一个字。
"你和萧云飞是老乡吧?"凌剑笑问。
"也许是。老乡也不过就是一种地缘关系,说明不了更多的问题。"我冷笑一声,看着不远处一个身背登山包的男生,"那就是我们班那位香港同胞?"
"不错,江风,唯一的一个第一志愿报考古专业的。"凌剑道,"高寒和周义轩是第二志愿,其他人全部是调配过来的。"
"好啊!"我笑道,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撇开凌剑独自向前走。
"你就不跟你的老乡说两句话?"凌剑追了上来。
"有那个必要吗?时间长着呢。"我莞尔一笑,快走几步,和雪薇走在一起。
那天晚上,我们班的同学,三五成群,从桂园出发,沿着樱园的楼梯走到老图书馆,在樱顶徘徊了好久,好像也说了很多话,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唯一留在记忆中的是,江风一直走在她和雪薇旁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彻底颠覆了影视剧中香港人留给我的印象。在电影电视中,香港人总是精明强干,生活在一种尔虞我诈的氛围中,可是江风,除了说着一口广东普通话之外,和其他男生没有任何区别。
我的大学生活就这样拉开了帷幕。我和萧云飞几乎整整两年没有说过一句话。
记得有一次,辅导员组织大家集体参观省博物馆。返校的时候,公交车上的位置已经寥寥无几,只有几个行动比较迅速的男生跳上车占到了位子。辅导员建议男生发扬一点绅士风度,把位置让给女生。所以,男生颇不情愿的站了起来。其他的女生都坐定后,又有几个乘客到站下了车,男生重新坐下,整辆公交车还有一个空位,但是萧云飞和我都站着。几个男生笑说:"冷月,你老乡给你留位子着呢。"我看了一眼萧云飞,笑了笑:"我不想坐。"萧云飞无奈的叹了口气:"真不给面子!"说着,自己坐下。我忽然间很想笑,为自己曾经不切实际的幻想。
如果没有大三的田野实习,我的大学生活可能也就这样持续了下来,很多年以后,大脑中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值得怀念的东西。可是,经过那刻骨铭心的三个多月之后,一切都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在那种枯燥乏味的生活中,萧云飞在工地上和我讨论考古发掘无形中对地下文物的破坏,在饭桌上与我借酒消愁,"会须一饮三百杯",茶余饭后,我们不知天高地厚地谈论文学创作,解读自己所看到一些现象……这一切,人缘不是很好、缺乏朋友的我,很感激。
实习结束后,回到校园,虽然一定程度上恢复了以前的某种节奏:我继续在图书馆看一些风花雪月的爱情故事,萧云飞沉醉于网络游戏不可自拔。但是,在校园的某个角落相遇,我们会笑着打声招呼,寒暄几句,不再形同陌路。
大学毕业前,萧云飞和我在一起吃了好几顿饭。虽然由于囊中羞涩,每次都是酸辣土豆丝和鱼香茄子,但是我已经知足了。萧云飞可能不知道,他是第一个和我单独吃饭的男生。外表看起来清冷孤傲的我,其实内心是极度的空虚与寂寥。
我记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承诺过要请萧云飞吃饭的,反正我奉行的原则是说到做到,哪怕拖延10年,也决不赖账。
所以,那天,当萧云飞笑问"什么时候请我吃饭"的时候,我就在想,什么时候把这件事情了结。
我没有想到,萧云飞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是真的要我请客;我更没有想到,收到我的短信后,专程跑到司门口吃过饭的萧云飞居然准时赴约,也许是为了不让我失望吧。
离校聚餐的时候,萧云飞借着酒意说:"冷月、紫琴、小兰,你们是我们班和我关系最好的女生。"丝毫不顾及其他女生的感受。多愁善感的小兰当场泪流满面。紫琴端起一杯酒一干而尽,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我却默默的转身,离开了这个热闹的所在……
照毕业照的时候,紫琴说:"冷月,你和萧云飞留张合影吧?"
看着跑来跑去忙着留影的同学们,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再等会儿吧。"
等来等去,大家一直在忙。
于是,那天我没有穿着学士服跟任何人留影。
大学毕业后,萧云飞去北京读研。我跨专业考研未果,无可奈何,回到家乡的小城参加工作。其间,我时不时地发短信告诉萧云飞我很郁闷很无奈,萧云飞的短信总是回得很及时,说自己的状况也不是很好……
渐渐地,我习惯了这种波澜不惊的生活。萧云飞过着资料室与宿舍两点一线的生活,偶尔伤感一下自己的正在逝去的青春。
再发短信,萧云飞说,不好不坏,还行;我说,无所谓好与坏,还活着。
也许,这就意味着成熟,抑或麻木。
再后来,他研究生毕业回武汉参加工作,我也不再是初入职场的小菜鸟,我们各自成家,生活逐渐步入了正轨……
我们的手机里存着彼此的电话号码,加着彼此的微信,却很少联系。
去年,我休假旅行,计划途经武汉,问他:"最近在不在武汉?"
他说:"刚从工地回来。你要来?"
我当时想的是,他是个男生,可以不用那么顾家,时间应该相对自由。我好不容易去一趟武汉,总得保证想见的人能够见到一两个。
我万万没有想到,到武汉以后,紫琴问我:"怎么忽然间想起到武汉来?"
我居然脱口而出:"我之前跟萧云飞联系过,他说最近不下工地。如果他不在,我就不来武汉了。"
紫琴大呼,她们要借着萧云飞的面子才能见到我。
我才后知后觉,我说了些什么。
我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或许,在我内心深处,我确实赋予了萧云飞一个和其他的同学不太一样的角色。
蓦地,想起了一首诗: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作者简介:梅若飘雪,一个与武大考古学结下不解之缘,却又钟情文学的二胎妈妈;一个热爱读书,喜欢写作,看似清冷孤傲,实则细腻敏感,至情至性的80后少女;愿意用文字去感悟人生,解读生活……如果喜欢我的文字,欢迎关注,随手点赞、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