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苔是盆栽的灵魂(碎片化的城市空间)
青苔是盆栽的灵魂(碎片化的城市空间)但人物身份与性格特质的不对等,使得露露在这样的社会氛围下呈现出一种近乎撕裂的触感。赚钱成为露露在凤鸣宾馆工作的首要目的,但极为破碎的深水埗却难以装下露露对自由与广阔的渴望,极为苛刻的生存环境下,露露还是与阿丈产生了感情,她对阿丈的唯一要求便是在两人不忙的时候可以去海边坐坐,讲讲各自的故事。阿丈正是处于这样的生活环境中的底层,浑浊而黑暗。原本身为警队卧底的阿丈也胸怀除暴安良的雄心壮志,但却因为有不好的记录无法顺利转正,成为警队安插在深水埗用以放风的底层警员。在这样的工作环境中,阿丈不仅要学会如何与上司打交道,同时也要具备与黑帮团队相处的能力,长期处于一种黑白两道相间的生活局面,使得阿丈对于自身的职业定位越来越模糊,他维持深水埗的治安但也会去凤鸣宾馆嫖娼,会在赶在警队检查前和地下老板通风报信,也会为了爱的人拼尽全力……而在凤鸣宾馆工作的妓女露露,在以出卖身体维持生活的同时,又似乎与这里保持着一
香港导演郭子健2008年执导的电影《青苔》以一群游走在城市边缘的底层人物为影片主体,在这个被毒品、暴力、与黑暗充斥的世界里,每个人都像是生长在阴暗角落里的青苔。
而导演正是借由这样的生存环境,用以私人化的影像呈现,勾勒出存在于特殊时期的香港社会现状。
影片一开始便是一段风格化极强的片段呈现,过于饱和鲜亮的色彩使得整部影片充满了怀旧的氛围,潮湿、破败,这便是影片初期所建构的环境最为直观的感受。
而影片所聚焦的深水埗一直以来都是香港社会治安中较为混乱的一片区域,大量聚集的外来务工人物也致使深水埗的管理长期处于难以推动的局面,经济的低迷与基础设施的匮乏也使得这里成为毒贩、卖淫、黑帮势力割据者们的天堂。
阿丈正是处于这样的生活环境中的底层,浑浊而黑暗。原本身为警队卧底的阿丈也胸怀除暴安良的雄心壮志,但却因为有不好的记录无法顺利转正,成为警队安插在深水埗用以放风的底层警员。
在这样的工作环境中,阿丈不仅要学会如何与上司打交道,同时也要具备与黑帮团队相处的能力,长期处于一种黑白两道相间的生活局面,使得阿丈对于自身的职业定位越来越模糊,他维持深水埗的治安但也会去凤鸣宾馆嫖娼,会在赶在警队检查前和地下老板通风报信,也会为了爱的人拼尽全力……
而在凤鸣宾馆工作的妓女露露,在以出卖身体维持生活的同时,又似乎与这里保持着一段看似模糊却又真实存在的距离。
赚钱成为露露在凤鸣宾馆工作的首要目的,但极为破碎的深水埗却难以装下露露对自由与广阔的渴望,极为苛刻的生存环境下,露露还是与阿丈产生了感情,她对阿丈的唯一要求便是在两人不忙的时候可以去海边坐坐,讲讲各自的故事。
但人物身份与性格特质的不对等,使得露露在这样的社会氛围下呈现出一种近乎撕裂的触感。
至于影片中所展现的斩妈与堂哥这两大黑帮头目的势力割据,以及不时混杂于其中的印度集劫匪,在展现深水埗治安混乱人口混杂的社会现实的同时,实际上影片所想指渉的是由深水埗而映射的整个香港。
因遭受殖民经历等历史遗留问题,菲律宾、马来西亚、印度等外来人员在一定程度上构成香港社会外来人口的一部分,而深水埗则因经济、治安、政治等外在因素成为非法移民者的天堂。
各大势力之间看似都有着被默认的活动范围,但实则内部则是暗流涌动,香港成为一个巨大的容器,在包容事物多样性的同,其内部的矛盾与摩擦则不断升级。
在相当一部分人的眼里,香港总是被金碧辉煌的城市图景所包围,这一点同样体现在影片中露露的表妹身上,父母双亡的小花带着对大城市的美好愿景来到香港投奔做妓女的表姐,年纪的限制与认知的有限使得小花并不知道这是一份怎样的工作,但却深信香港能够赚大钱,能够让她坐上飞机。
实则不然,《青苔》中所展现的香港风貌与主流影片中所展现高楼迭起、流光溢彩彻底绝缘,这里所展现的香港褪去了原本华丽的外壳,因为展现美好本就不是《青苔》的本意,在这样一个飘摇而动荡的社会角落里,到处充满了危险的讯号,危楼、小巷、垃圾场分布在城市的每一块角落。
复杂而蜿蜒的城市肌理即便是人死在了城市的某一处也很难被发现,纵使具有曾经的你具有多么叱咤显赫的身份,正如影片中黑帮老大斩姐的儿子,死后被装在手提包中扔在了垃圾堆都无人知晓,最后也只能依靠患有精神疾病的拾荒夫妻得以解救。
而动辄大开杀戒的黑帮团伙则对“家”与“城市”的概念极为模糊,权利的斗争成为唯一而笃定的行动目标,很少会去切实考虑一个社会又或是一个城市的建设成本。
而这恰巧也是导演想呈现给观众看得地方,日益流失的城市一体意识使得香港正逐渐走向被割据与被分裂恶碎片化模式,导演试图重拾香港电影的情怀意识,在一片破碎与狼藉中对深水埗甚至于对香港的社会现实作以颠覆与结构,以此唤醒沉睡的本土与整体意识。
《青苔》的整体色调中泛着绿意,而这样的“绿”一部分来自于“青苔”数目的众多,成为不可忽视的问题之一,而另外一部分则来自于一直贯穿影片始末的“绿宝石”。
单从影片的结构上看来,绿宝石并未对影片的叙事起到十分关键的作用,但却仍然以极为重要的姿态承担起升华影片整体意义的重要使命。
与青苔的绿不同,宝石的绿是一种从内而外散发的光芒,而其自带光芒的属性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宝石与青苔命运的差别。
但影片仍借由小花这如宝石般灿烂的生命为影片带去一丝生机与希望,企图在慌乱而破败的城市缝隙中寻求一线生机与阳光。
并期许富有香港本土气息的文化因子能够在更为多元与复杂的现实语境中得以解构和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