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在意的东西终会束缚你,任何一个你离不开的地方
你所在意的东西终会束缚你,任何一个你离不开的地方三界如牢狱,我们是囚犯。由五阴衍生为十八界,这就是我们凡夫的境界。这个境界就是我们的牢狱,我们是关在这个牢狱中的囚犯。冲出牢狱就是一个大光明、大智慧、大安乐的境界。在这方面,还是佛家说得彻底:三界牢狱。然而,锁就是用来撬的,狱就是用来逃的。这种猫与老鼠的游戏,既劳人,又无趣,实在不能多玩。于是,就有了体制这件事。“体制化”作为一种精巧的牢狱形式,其变种之多、变异速度之快,几乎已经无所不用其极。电影《肖申克的救赎》中,对此有了极为准确与形象的展示。(参阅:《习惯与体制化》)进入文明社会后,越是成功的牢狱形式,其“牢”的特性越显性,其狱的特性越隐性。然而,牢狱毕竟是一体的,其实质就是限制了我们的自由选择。你安住时,牢狱就是牢,虽然有些不自在,但总是有些舍不掉的舒适、安逸与虚荣可以麻醉与沉浸。你想摆脱时,牢狱就是狱,其冷酷、无情,甚至残暴的一面就会显现。更加令人灰心的就是,我们所做的千般努力、万
任何一个你离不开的地方,都是你的牢狱
让我们先来说文解字。
“牢”的本意是圈牲口的地方,这从它的字形演变就可以看得很清楚,无论是甲骨文时那个头尾分明、四肢伸展的象形动物,还是现代汉字那个简单明了的“牛”,这个定义都很清楚。“狱”的本意才是监禁犯人的地方,两条狗夹着,说也说不得,动也动不了。牢狱这两个字放在一起,其相同点就是限制自由,其相异点就是采用的方式不同。相对来说,牢的方式柔性一些,食宿全免、三金一险。而狱的方式则暴力一些,铁拷脚镣、人骂狗咬。
为了限制自由,自然就得划分出边界。上古之人质朴,遇有犯错之人,酋长找个棍儿,在地上划个圈,对那人说:“蹲这儿,好好想想,知道错哪儿了,再出来找我。”那犯错之人就会老老实实地在圈里蹲着反省,此所谓“画地为牢”也。后来人刚强狡诈的多了,再加上“头人”们也没了内在的德行,画圈不管用了,就开始筑墙挖沟。高墙深沟铁丝网,就成了牢狱的标准配置。
然而,锁就是用来撬的,狱就是用来逃的。这种猫与老鼠的游戏,既劳人,又无趣,实在不能多玩。于是,就有了体制这件事。“体制化”作为一种精巧的牢狱形式,其变种之多、变异速度之快,几乎已经无所不用其极。电影《肖申克的救赎》中,对此有了极为准确与形象的展示。(参阅:《习惯与体制化》)
进入文明社会后,越是成功的牢狱形式,其“牢”的特性越显性,其狱的特性越隐性。然而,牢狱毕竟是一体的,其实质就是限制了我们的自由选择。你安住时,牢狱就是牢,虽然有些不自在,但总是有些舍不掉的舒适、安逸与虚荣可以麻醉与沉浸。你想摆脱时,牢狱就是狱,其冷酷、无情,甚至残暴的一面就会显现。
更加令人灰心的就是,我们所做的千般努力、万般追求,其结果往往是从这一个牢狱换到那一个牢狱而已。任何一种你习惯直至依赖的生活模式,都是桎梏你生命力的体制,都是你自己苦心经营所构建的牢狱。从根子上说,是我们这颗在现象界里追逐营务的心,为我们营造了这一个个牢狱,无论它表现的是铜柱铁床、刀叉油锅,还是鸟语花香、莺歌燕舞,或者只是高大写字楼里那一米见方的隔档。
在这方面,还是佛家说得彻底:三界牢狱。
三界如牢狱,我们是囚犯。由五阴衍生为十八界,这就是我们凡夫的境界。这个境界就是我们的牢狱,我们是关在这个牢狱中的囚犯。冲出牢狱就是一个大光明、大智慧、大安乐的境界。
可惜的是,年年都上当,当当都不同;处处都是坑,坑坑都难防。一个人如果没有智慧和勇气来伸展自性的枝叶,就总想找个大树靠着;一个人如果没有挺直的脊梁,就总想找个地方跪着。在这个以启发自性光明为最终目的的教化体系下,却有那么多的人像个卑微的小丫环,那怯生生的样子让人不忍直视。
有一年年终,在寺院工作人员的年会上,一个小姑娘发言时,先是诚挚地表达了自己对寺院的赞叹与依恋,然后谦卑地说:“我想一辈子呆在这里,永远也不离开,希望师父们在我将来有可能犯错误时,不要让我走。”她感情的真诚与表达的混乱,终于把本来祥和的年终茶话座谈会谈成了尬聊,没人有本事搭她的话茬了。
没人有本事搭她的话茬了
禅宗寺院,经常可以看到“云水堂”的牌匾,那是供外来参学的僧人暂居之所,取“行云流水”之意。佛制“三衣一钵、树下一宿”也是为了让修行人去除对安身之处的贪念而已。僧人尚且如此,更何况一个借居寺院的普通人呢。没有任何一个组织、没有任何一个个人有义务承诺对你不离不弃,你的依恋之心虽然是真诚的,但却不能成为对方不放弃你的条件。
如果没有真正的成熟与自立的心态,这种依恋的俗情,投射在父母就是啃老(我爱你们,所以你们要养活我),投射给恋人就是占有(我离不开你,所以你就不能离开我),投射给组织就是依附(我生是组织的人,死是组织的鬼)。如果在一个以解脱为最终目标的地方,这种依附成了普遍的现象,那真是一种悲哀了。
任何一个你离不开的地方,都是你的牢狱。即使是给予我们解脱之缘的道场,也只是导向我们真正依怙处的中转站,若执恋于此处,不过又是掉进另一个坑而已。
想到这些往事,我眼前会浮现出两个面孔——
一个坚毅地说:
“我一定要成为那个敢来敢走,并且能在外面正常生活的人”。
另一个落寞地说: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会离开XX寺,没想到会弄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