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熟的鸭子硬是飞走了（19煮熟的鸭子飞了）
煮熟的鸭子硬是飞走了（19煮熟的鸭子飞了）搬家不是小工程。首先把抢占者的桌椅板凳，搬出来。劳力的心软，没有按所长的意见把他们的家具扔到楼下，以免下雨雪受损，只是把它们归并到一间屋里。然后从现在的二楼把家具一件件搬到五楼。当中上下了多少级台阶，谁也数不清。厂里虽然处于放假期间，分房小组一个同志听说了，恐怕出现打架争斗等不可控局面，到了现场，什么也没说，因为他心里清楚，知道劳力具备房屋的全套手续。只是央求劳力一家帮忙把另一单元2楼一个新来大学生的房子里的东西搬到最东单元的5楼，腾出2楼的两室一厅给其他人。人到关键时刻最想的就是亲人。劳力到一个已经安装固定电话的邻居家，借用他家的电话，往老家打了长途。大年初四一大早，亲戚都没串完，他的三个身高马大、身体强壮的侄子和大侄媳妇坐车赶到他家，立刻开始了搬迁。回到家，劳力把突变讲给妻子，一家全无过节的兴味了，吃饭不香也不愿意吃，夜里睡不着觉，一家人过了一个悲戚的春节。劳力心里像被人掏空了一样，又
19 煮熟的鸭子飞了
李恩义
厂里为调到房子的人分别办了调房手续，并代房产部门缴纳了调房过户手续费和税款，各种手续也交付房主，房主也拿到了进门通行证——房钥匙。只是这套住房因曾经闲置，卫生间的抽水马桶被冻坏，掉到了地上，窗户上有的玻璃已经损坏，不符合居住条件。劳力想等厂里总务部门给修理一下再搬。他总觉得自己有房产手续，并且拿有房子钥匙。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也就不急于搬家。
时间到了一年一度的中国最大节日春节，大年三十傍晚，按照惯例，劳力端着浆糊拿着自己写好的对联，高高兴兴去三室一厅贴对联，上到五楼他的房子一看，有人已经捷足先登贴上新对联了，钥匙也打不开门了——换锁了！登时，劳力的头大了，懵了，脑子一片空白。劳力敲开对门住户的门，问是谁贴的对联？对门女工说是实验室一个叫某某某的女职工贴的。贴对联时，对门邻居还对她说，这套房子不是给劳力了吗？她说：“又给我了。”
回到家，劳力把突变讲给妻子，一家全无过节的兴味了，吃饭不香也不愿意吃，夜里睡不着觉，一家人过了一个悲戚的春节。劳力心里像被人掏空了一样，又像被人捅了一刀，无比沉重和难受。没想到煮熟的鸭子飞了！
大年初一过后，劳力憋不住气，去派出所找了所长，又找到居委会主任，分别给他们讲了他的楼房被抢一事，他们意见竟然如此的一致。他们说：“这叫私闯民宅，把他的东西扔到楼外！”有了他们的支持，劳力的腰杆硬了——立刻搬家！也别等厂里来修来了。带着气，劳力一脚跺开了门，立刻换上了他新买的锁。并告诉他的新邻居：“如果抢房人来了，已经换锁，不要再自找麻烦了。”
可这大过年的哪里找人搬家呀？能用的人都回家过年去了，连个人毛儿都没有。
人到关键时刻最想的就是亲人。劳力到一个已经安装固定电话的邻居家，借用他家的电话，往老家打了长途。大年初四一大早，亲戚都没串完，他的三个身高马大、身体强壮的侄子和大侄媳妇坐车赶到他家，立刻开始了搬迁。
搬家不是小工程。首先把抢占者的桌椅板凳，搬出来。劳力的心软，没有按所长的意见把他们的家具扔到楼下，以免下雨雪受损，只是把它们归并到一间屋里。然后从现在的二楼把家具一件件搬到五楼。当中上下了多少级台阶，谁也数不清。厂里虽然处于放假期间，分房小组一个同志听说了，恐怕出现打架争斗等不可控局面，到了现场，什么也没说，因为他心里清楚，知道劳力具备房屋的全套手续。只是央求劳力一家帮忙把另一单元2楼一个新来大学生的房子里的东西搬到最东单元的5楼，腾出2楼的两室一厅给其他人。
本来劳力不应该管，这事与他们无关。但他觉得，这位同志不错，就让侄子们帮忙又搬了一家。最后，累得他们全家大小8口人，像蜕了一层皮，腿都迈不开步了。过这个春节像经历了一场灾难。
第二天晚上，劳力全家正在睡觉，突然有人敲门。原来抢房的人又来送东西，请求开门，问能不能放东西进去。这次劳力没好气地坚决拒绝了她。想：你不仁我不义!
大年初六，到了上班时间。抢房人在管分房的副厂长办公室哭了一整天。劳力去总务处办事，像狗腿子一样巴结厂长的低个子处长说：“那房子给人家了。”劳力因房被抢，没好气地说：“你们一个闺女许俩准儿吗？”他大约被噎得不轻，低下头不吭声，灰溜溜地走了。从此，没见到任何人找劳力说事。
抢房的女人大约在副厂长那里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话，下午下班后，又尾随厂长兼书记，厂长扭过头对她说：“你跟着我干什么？我去洗澡啊。”
这使劳力想起，前些日子，一天上午下班时，那女人与劳力同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与劳力套近乎，亲切地问劳力，搬房子了没有？劳力心眼儿实，如实相告。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是在打探劳力的房子信息，打他的房子主意啊！后来得到确切消息，她通过一个车间女书记，让人家给厂长家送了1600元。劳力心想说：怪不得她敢在管房的副厂长那儿哭，又敢撵着厂长要房呢，她这么气势是有原因的啊。
厂长挤走了党委书记，厂长书记一肩挑，开始调到厂里还像样，企业也有了发展。等站稳了脚跟，受贿纳赂，搞女人……厂里小社会风气变得乌烟瘴气，折腾了四年，把一个原来在银行存款达四五百万的有名企业，变得负债1.2亿元，濒临倒闭。在市委纪检部门堆积的举报信就有一尺多高，仍然稳坐钓鱼台，后来又升到局级领导。不知哪些有胆有识的人亲自开车到北京举报，中共中央办公厅和国务院办公厅联合下文，才组织查办，1997年被判死缓，由此也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批中层干部进了监狱。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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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购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