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新型的无人驾驶车吗(无人车简直是个大写的脑洞)
这是最新型的无人驾驶车吗(无人车简直是个大写的脑洞)吴甘沙:前几年,我在外面讲大数据真的讲了不少,但大数据这个概念不那么接地气。从新闻炒作的角度来说,它未必是最好的题材。当年涂子沛写过一本书就叫《大数据》,这本书其实是给政府官员看的,老百姓不关心。后来很多人讲大数据的时候,都偏向于技术,这些东西普通人也接受不了。观察者传媒:“因果倒置”,挺有哲学意味的。您说起过去每年都要出来“秀”,但我们也没关注到。这可能是相比您以前秀的项目,人工智能跟日常生活挂钩得更紧一点,更多的人在关注。吴甘沙:人工智能我完全不是专家,应该说我这几年最有建树的还是在大数据方面。但是作为Intel中国研究院院长,常在外面“秀”,我一直说自己像是大熊猫,是吉祥物,必须跟上潮流。这六、七年以来我一直疲于奔命地追赶技术浪潮。2007年是云计算、2009年是物联网、2011年是大数据、2013年开始有AR、VR、人工智能。是这个潮流来了,推着你去关注人工智能,去讲人工智能。你去
人工智能时代似乎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靠近我们。AlphaGo横空出世让人们惊讶,但专业人士都知道,AlphaGo使用的机器学习和深度神经网络技术已经运用在各个方面,比如无人驾驶技术。今年以来,中国的无人车研究甚至得到了无人车先锋、谷歌母公司高管Suzanne Frey的认可,认为“中国将会超越美国”。在各大人工智能的会议上,行业精英们谈论了很多无人驾驶的技术、难题、光荣与梦想。此前观察者网发布的文章,吸引了大量读者阅读和讨论。网友问题很多,带着这些问题,我们联系上了前英特尔研究院院长,现在的无人驾驶产品创业者驭势科技CEO吴甘沙。
在狭小的咖啡馆里,这位CEO从企业家角度介绍了中国的创新模式,从一个科学家的角度谈到现有的无人驾驶技术,还从一个“梦想家”的角度描述了一个颇具吸引力的未来。在这个昏暗喧闹的空间里,一个“黑客帝国”正在眼前展开。
中国创新产业需要《杜拜法案》模式
观察者传媒:观察者网关注科技产业多年,感觉人工智能这一块的关注度今年才密集起来,而其中实力强劲的中国企业并不少见。问题是,吴老师您是专家又颜值颇高,之前我们怎么不知道你呢?
吴甘沙:人工智能我完全不是专家,应该说我这几年最有建树的还是在大数据方面。但是作为Intel中国研究院院长,常在外面“秀”,我一直说自己像是大熊猫,是吉祥物,必须跟上潮流。这六、七年以来我一直疲于奔命地追赶技术浪潮。2007年是云计算、2009年是物联网、2011年是大数据、2013年开始有AR、VR、人工智能。
是这个潮流来了,推着你去关注人工智能,去讲人工智能。你去给政府官员讲、给老百姓讲、给基金经理讲,都是讲人工智能。所以大家会觉得,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人工智能专家,那其实是“因果倒置”。
吴甘沙
观察者传媒:“因果倒置”,挺有哲学意味的。您说起过去每年都要出来“秀”,但我们也没关注到。这可能是相比您以前秀的项目,人工智能跟日常生活挂钩得更紧一点,更多的人在关注。
吴甘沙:前几年,我在外面讲大数据真的讲了不少,但大数据这个概念不那么接地气。从新闻炒作的角度来说,它未必是最好的题材。当年涂子沛写过一本书就叫《大数据》,这本书其实是给政府官员看的,老百姓不关心。后来很多人讲大数据的时候,都偏向于技术,这些东西普通人也接受不了。
而人工智能对媒体来说是最好的炒作素材。过去几十年媒体关注的几个事件:比如90年代,深蓝战胜了卡斯帕罗夫。然后2011年,IBM的沃森在美国版“开心辞典”上战胜了人类冠军,又被猛炒了一把。现在AlphaGo战胜围棋世界冠军。像这样的题材,最容易被媒体炒作。机器有了像人的智慧,这会让不同的人产生不同的联想,我们未来的工作怎么样,有些人焦虑,有些人开心。
我做过一个分析,看人工智能的搜索指数。我看了美国的搜索指数和中国的搜索指数,美国的指数这几年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有在霍金、比尔·盖茨或是埃隆·马斯克这样的名人说人工智能会对人类带来“存在性风险”时。搜索才会产生一个尖峰,但马上又下来了。而国内,人工智能的百度搜索指数一直在攀升。但搜索量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也就是说老百姓没有特别地关心。但是媒体的报道量一直在上升,他们充当了炒作先锋的作用,一旦出现AlphaGo这样的事件,搜索量一下子都上去了。
观察者传媒:有没有觉得媒体在推着你们?
吴甘沙:我觉得这个很重要,我一直说现在这个世界是一个很奇妙的世界。你单单埋头做事是不够的,预言的“自我实现”需要资源。媒体炒作之后,资本大量地进来,有实力的团队才能够有钱、有人才,加速预言的“自我实现”。媒体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当然,也有的人对媒体报道感到不爽,因为每一波过来的时候,一群不太懂行的人恰恰吹得最厉害——包括我(笑)。真正做人工智能的专家,曝光度却并不高。
但是,希望媒体也不要炒得太过分。历史上人工智能有两次冬天,都是因为媒体把大家的期望值抬得非常高。突然有一天发现,差得太远了,国家的很多科研资助一下子就停掉了,这个领域随即进入了低潮期。这是一个真正的人工智能从业者不希望发生的。
观察者传媒:您是最近五年才开始着手创业的事情。之前在Intel的十多年,因为各种缘故打消了一个个创业梦,这次终于出来单干了,这个过程是怎样的?
吴甘沙:以前几次创业没成功或者没出来,有几方面的原因。一方面就是,知识分子闹革命多半是被迫。走上革命之路后,一旦政府要招安你,马上就快快快地被招安了。我第一次有创业念头就是一个项目要被取消,于是一群人揭竿而起去创业。但还没走出来,事情出现转机,我们当然就被招安了。
还有就是我们曾经看中移动互联网的趋势,觉得这个东西一定会给世界带来巨大的变化。但是那时候我在公司里处在上升期。就好比在机场办理登机牌,好不容易排着排着你到中间了,旁边突然开了一个新的窗口。排在最后的那些人毫无心理负担地刷刷刷到新窗口去了。但身在中间的人犹豫着,机会就过去了。
再有一个情况就是,发现一个潮流来了,你很兴奋。不过你知道自己是个伪专家,心里清楚一旦把我放进这浪潮中去游泳就死定了。这次出来,尽管我依旧是“伪专家”,但我认识到一点,在这个时代,只要有办法聚集一批专家,事情就能做起来。如果等到自己学会的话,那黄花菜都凉了。
观察者传媒:中国现在的创新产业是什么样的状态?
吴甘沙:我一直在研究美国的创新生态,它真正勃发起来是在《拜杜法案》颁布了以后。在《拜杜法案》之前,国家资助高校教授做出来的研究成果,产权是属于国家的。而《拜杜法案》把产权给了学校,由此学校能以很低廉的价格授予企业家。甚至一开始不要钱,等产生了价值以后,企业家再回馈给学校。这样一来创新的权杖从IBM、贝尔实验室、ATMT、施乐帕克研究中心这样特别大的公司,转交到了很多小企业的手上。美国最好的创新模式就是企业家跟高校的科研者合作。目前,中国在这块做得比较好的是浙江,浙江的民营经济特别发达,这和浙大教授与民营企业家有很好的知识成果转换机制是有关的。
你看我们公司的组合,就是我刚才说的,有高校的科研成果,有创业公司的研究成果,也有外企培养的人才。最早的创始人赵勇想到要在无人驾驶这块创业,当时他在做一些布局,视野当中已经有了一个雏形,正在寻找一个能把这些元素串起来的人,后来找到了我。他给我讲了一些东西,我觉得确实非常值得去做,于是我们就一起创业了。
今天drive汽车,明天ride无人车
观察者传媒:为什么会选择无人车领域?
吴甘沙:这是多年在Intel培养起来的能力,大企业看问题看方向还是看得很准的。
我们以前开玩笑说,一家小公司要去说服风投,如果风投说大公司都已经做了,还有空间吗。那小公司不应该害怕,而应该觉得庆幸。因为大公司的“投研力量”非常强,它看准了这个风头要起来就肯定靠谱。大公司里绝大多数的员工,主要目标是谋生,保住自己的工作最重要,深谙“no zuo no die”。有人折腾出新的事情来,他会担心原来的平衡格局被破坏,绝大数人都不希望发生。而小公司不会有这样的包袱,又能跑得比大公司快,就很有优势。
Intel有非常丰富的市场调研报告数据。我从中发现,无人驾驶可能是人工智能未来十年最大的市场。摩根士丹利有一份报告说,无人驾驶车起来以后,光美国一个国家,能够带来1.3万亿美金的收入,相当于美国GDP的8%。其中一千几百亿美金来自于节省下的燃料,两千多亿美金是来自于省下的堵车成本,还有五千多亿美金是来自于减少交通事故而省下的医疗和保险成本,还有四千多亿美金来自工作效率的提高。就是平时堵在路上或者自己开车,你啥事都不能做,而无人驾驶让你能把这个时间用起来。这些都还只是一个侧面。
观察者传媒:对于无人车“驾驶”的方式有很多说法,一种是说让人看不出来是人在开还是机器在开,还有一种是说人机要结合起来,必要时人要能中断它。前者的驾驶人可能不需要驾照,而后者应该仍需驾照,未来的驾驶是怎样的?
吴甘沙:对于很多人来说,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驾照都不会消失。我们未来的车会分成两类,一类是高速的车,一类是低速的车。高速的车会满世界跑,要出城上高速、去翻雪山过草地,这种车未来几十年都不会脱离驾驶员的操控。另一类低速车,只在城区里面跑,这样的车就可以实现无人驾驶,甚至乘车人可以不用驾照。
我经常打一个比方,说花了四五十万买了一辆沃尔沃,就是看中它的安全性,在高速公路上出事儿能保命。但买了那么多年,它有90%以上的时间都在城区内跑,北京城里的平均时速是28公里每小时。那就意味着我花出去的钱当中,有三十万没有实现它的价值。像这类城里面的小车,是不需要驾照的,坐上去就行。完全交给无人驾驶,就算没有驾照,也可以去搭车。
观察者传媒:还有一个问题不好意思问,属于开脑洞。您谈了很多汽车中的生活,在汽车里喝咖啡、看电影,上次有一个人加拿大人提到,无人车会导致车内性行为的增加。对无人车车震您怎么看?
吴甘沙:我觉得这是其中应有之意,你的各种生活都可以搬到车里去做。
观察者传媒:不同的公司会不会有不同的开发路线,有的公司可能会限制,有的公司可能会创造这个条件。
吴甘沙:干嘛要限制呢?你就想象他是一个空间,这空间是除了家和办公室以外的一个空间。在这个空间里面你可以工作,可以娱乐,也可以休息。
观察者传媒:那无人车内会设有摄像头观察车内成员的状况吗?
吴甘沙:目前看来,有驾驶员的自动驾驶车是需要的。当技术还没有做到百分之百可靠的时候,就要把人考虑进整个体系内。像是特斯拉的自动驾驶车,要求驾驶员把手放在方向盘上,可以随时准备接手。三五年后,如果还没办法把自动驾驶的技术做得那么可靠,又怕驾驶员在1、2秒钟之内没办法取得车辆的控制权,那就需要在车内放置一个摄像头,观察你的注意力是不是还在路上。这样的摄像头其实早就存在了,用于防止疲劳驾驶。
那么在城区里行驶的无人驾驶车是不是也会装,现在不好说。有很多名词,像是普适计算、泛在计算、预测计算,都是指在环境里面通过大量的传感器,去观察、预测人的需求。不是人去找信息,而是信息去预测你的需求、主动找到你。这就需要有上下文敏感的、能够充分观察个体的环境。从这个角度上说,摄像头还是会有的。但是在用户有隐私要求的时候,也许可以关掉摄像头。
观察者传媒:无人驾驶车司机位置如果空出来,车内空间会变化吗?无人车会比原来大还是小?
吴甘沙:显示个人地位的那种车,车内空间肯定还是要大,房车或是长距离旅行的车也是要大的。一方面安全,另外一方面它提供了很多的可能性,比如说,我驾驶了一段时间累了,可以把方向盘往中间移,多出来的空间人就可以躺下。或者转一圈,跟后面的人面对面聊一会儿。而那种在城里跑的无人驾驶车,空间可能会变小,绝大多数就是单排两座,甚至是一座。他需要一个私有空间,以最节省能源的方式从A点到B点,这是一种。还有一种可能是,移动办公室、娱乐区,这个就是用另外一种设计了。
观察者传媒:未来的叫车软件会进化吗?可能不用手机叫车了?
吴甘沙:如果我们设定无人驾驶出租车大量应用是在十年后,那很显然就不是用手机打车了,可能是像AR眼镜这类的东西。喊一声就能过来,说“给我叫一辆车到静安寺”。这只是十年的时间跨度,再往后也许直接想想车就来了。回看十年前,iPhone还没有,移动互联网根本没引进。过去这十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技术的累积效应会形成非线性生长,变化会越来越快。
增强现实设备(AR)近年来备受关注
观察者网传媒:那么会出现无人公交车吗?
吴甘沙:如果出现无人公交车,那应该会是从BRT(快速公交)这种有专用道路的公交车开始的。
撞车还是撞人的伦理问题,无人车或许能回答
观察者传媒:这种低速车,网友问,如果出了事故谁来负责?
吴甘沙:无人驾驶广泛应用的第一步是国家制定法律法规,承认机器能够承担驾驶员的责任,这样自动驾驶、无人驾驶才能路。今年我们已经看到一系列“和风劲吹”的政策出现。美国交通部(DOT)、美国国家高速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NHTSA)最近做了一些很妙的司法解释,他们把自动驾驶的机器看作是驾驶员driver。就是说美国现行所有法律里规定driver应该怎么样,做一个替换,就可以应用到无人驾驶车上,不用对法律做大改。而世界范围内有一个维也纳道路公约,它也在做新的修改,允许自动驾驶的机器能够上路。法律法规是第一步要做的。
第二步,你不可能像互联网金融一样,一下子全部放开,让一些人先享受制度红利,让子弹飞一会儿,最后发现不行了才打住。这样往往会劣币驱逐良币。所以下一步国家要制定非常严格的验证性能标准。要通过这些标准以后,才能上路,不然就是违法。
观察者传媒:您觉得中国在司法这块,会比美国快吗?
吴甘沙:我个人理解来看,中国的发展一定是非线性的。一开始慢,后面快。我们的政府比较谨慎,尤其是中国的交通比美国复杂多了。美国哪有那么复杂的行人、自行车和机动车混杂的交通情况?但是中国一旦看到它的好处,认为技术成熟了,行政力量一推动,比美国快都有可能。这就包含在我说的第二步里,国家要出台检验测试性能的标准。
第三步,即使标准定出来了,很多车通过了,你也不能保证它不出事故,那怎么办呢?用保险兜着。无人车会让车险面临非常大的变革。无人驾驶的价值取向就是更安全,它会减少90%以上的交通事故。这样一来车险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现在买车险是因为大数定律,经验再丰富的老司机,也可能会出事故。自动驾驶之后,事故大大减少。也许到时候车险会来个华丽转身,不保人去保车。对于厂商来说他也是愿意看到的。比如原来一天一百起交通事故,冤有头债有主,受害者去找肇事者。而无人驾驶把一天一百起减到一天十起,就算是十起,车厂也受不了。今后由保险来承担,就整个疏通了。
观察者传媒:您刚才讲的中国道路复杂。跟研究“自动驾驶”的余凯先生说的差不多,他说根据这个复杂程度开发出来的无人车,那放到美国就太轻松了。
吴甘沙:对,是这样的,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中国更需要无人车。美国地广人稀,每天上班来回开个几十英里、上百英里也是很正常的,无人驾驶在那里不可能大量运营。只有在某某郡,或者在城市里才需要大量无人驾驶出租车。在中国的话,它的应用前景要大得多。像北京上海那么大,有那么多毛细血管道路,城内出行的需求非常大,显然无人车市场很大。
观察者传媒:回到车的问题,大量无人车出现会减少私家车的使用,但车本身除了使用价值,还有一定符号价值。
吴甘沙:私家车还是会有,不是说完全没有私家车。符号也还是会有的,有一种车是永远不会无人驾驶的,就是劳斯莱斯,买它的人就是要享受前面有个司机的这种感觉。中产阶级需要符号,那未来也许有更好的符号。反过来说,现在的汽车还是符号吗?可能豪车还是符号,但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车已经变成一个工具。就像最早的时候,iPhone还是一个区分的标志,现在iPhone不再是了。
观察者传媒:您也好,余凯也好,都是从国际大公司里面脱单出来。但我们国内,像国防科大也在开发无人驾驶车,军用和民用无人车出现有一个时间差,据您了解他们是否也是基于深度学习进行的开发?
吴甘沙:国防科大确实很早,印象当中2011年、2012年就有无人车在路上试行。但是具体技术不尽相同。总体上来说,无人车进入主流科研界的视野,是在美国军方DARPA之后,也就是美国国防部高级研究院。现在绝大多数有趣的技术像是GPS、互联网、机器人、无人车、语音识别、Siri都是从DARPA支持的项目里出来的。DARPA在2004年、2005年组织了无人车挑战赛,当时伊拉克还在战乱中,他们希望无人驾驶的军车能减少士兵的伤亡。可见军队无人车和日常无人车的目的不一样,军方的项目对压缩成本的要求不那么高。
国防科大无人车,外形朴拙
观察者传媒:有一个老问题,关于伦理,无人车面对撞墙还是撞人、撞一个人还是更多人的情况会怎么选择?
吴甘沙:有很多人会问类似的问题。但这个话题,连人都没能解释清楚、都没办法选择。只能说,假设有百分之百可能做出最佳选择,我们保证无人车肯定做出。比如后面的道上完全没人,或者迅速地右拐不会对现在车上的人造成威胁,那么我就这么做。如果没有选择,在我们能力有限的情况下,采取的是最保守方式,叫“让速不让道”。“让速”就是迅速地把速度降下来,不窜到别人的道上去,不给别人带来危险。
我比较乐观的是,未来这世界不是我所在的这一辆车在做决定,未来无人车将会是网联化的,所有的车都在网络里。到了那一天如果自动驾驶汽车碰到沪宁高速几十辆汽车连环相撞的情况,前面的车只要一踩刹车,后面的车也全踩刹车,就可以避免这种大型事故。网联化的世界里,全局非常清楚,无人车就可以做出最优的选择。
观察者传媒:这个说的好,从大数据的角度看伦理选择就不再是问题,有点像运筹学。但是这样的网联化遇到黑客攻击怎么办?未来数据安全将怎样被保障?
吴甘沙:我之前在Intel做大数据的时候研究的就是这个。数据对社会怎么匿名化,怎么能够在不泄露隐私的情况下让它产生价值。我们经常举的一个例子是,美国国土安全局有一份恐怖分子的名单,他要去访问航空公司的乘客数据,要看看有没有恐怖分子登机。而航空公司说这是乘客的隐私,我们有义务保护乘客的隐私,你把恐怖分子名单给我,我来帮你扫一下。那国统安全局当然说,这个是国家机密,我不能给你。
双方各执一词的情况下,有没有可能创造一个中间安全地带,双方都把数据放进去做一次分析,进行配对。国土安全局和航空公司互相都没有看到对方的数据,但数据自身产生了价值,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所以数据安全是可以通过技术实现的。关键拥有数据的公司要有“怀璧其罪”的感觉。你有了数据就有责任用更先进的技术保护数据安全,不然肯定会成为黑客的目标。
关于数据采集,现在美国最前沿的观点,是应该把数据还给个人。美国有些意见领袖说,互联网的思想是平等、自由、共享,但是现在财富越来越集中到少数人手里,中产阶级越来越贫穷。他们把互联网比作“海妖”,古希腊神话里她们唱着动听的歌,把水手吸引过去。互联网也是给你一些甜头,让你乖乖地把数据给他,说这话的这个人叫Jaron Lanier。美国还有一个有名的学者叫Sandy Pentland,他在MIT。他做的是个人数据存储,他的理念是每个人的数据都应该属于个人存储。比如说音乐APP访问你的个人数据存储,获取向你推荐歌的机会,这次访问需要向你提出诉求。
未来我们会生活在越来越透明的社会里,数据采集的知情权非常重要。用户可以许可数据采集、也可以收回数据、甚至可以分享数据的盈利。相信现在的90后,给予一定报酬的话,他们或许更愿意去分享自己的隐私和数据。
未来还有许多事情要搞清楚,像是数据的所有权是什么样的?是属于数据发生的主体,还是属于数据的采集者、观察者?我死了以后所有权该怎么来继承,我夫妻共同产生的数据,离婚了怎么来分配。数据是资产,隐私权、许可权、知情权、分红权,这些东西都要定义清楚。数据对你控制可比金融更大。我们生活的世界最终将是被数据控制的世界。
(观察者网余亮,钟晓雯采访整理)
本文来自:政经资讯新媒体观察者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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