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里不需要谁锋芒毕露,昏嫁不经语别拿爱情说事儿
婚姻里不需要谁锋芒毕露,昏嫁不经语别拿爱情说事儿这里仍试举一例:“某晚,顾远航也没走,见她还在就招呼她一起去楼下的饭馆吃饭。涂苒很少在外面吃饭,一是为了省钱,二是因为没钱,眼见顾远航点菜不看价格不由心生羡慕。喝了点酒,顾远航的话也就多起来,从公司人事渐渐扯到其他。期间,他接了个电话,态度随意暧昧,涂苒以为是他老婆,谁知等他搁下手机,大着舌头嘟哝了句:‘真真是如狼似虎的已婚女人。’涂苒一愣。”不经语的对话时常写得张扬、锋芒毕露,用意一面却总是力求含蓄蕴藉。我私心里觉得,文章写得好的人想法也大多有趣:作者在技艺上喜欢调度,她不怕读者着急,尽摆些五行八卦阵,要读者自行拆解。我想这方面主要还是高手陶冶自心的游戏精神为着自己好玩,倒并不是刻意考验读者用功。 实体书出版后将书名从《昏嫁》改为《别拿爱情说事儿》,或许是考虑到原名过于“沉”或者说限定在较窄的时间段里会缩小读者的受众面的缘故。“别拿爱情说事儿”,一句大白话,又似乎与时下快餐式、流水线生产
《昏嫁》:不经语,别拿爱情说事儿,我羡慕点菜不看价格的人
不经语的《昏嫁》写得真好,说起全书给人的印象,首先浮上心头的是《水浒》中一段,鲁达替来渭州投奔亲眷、却不巧被镇关西虚钱实契落了口实的妇人打抱不平,去郑屠肉店“消遣”他一番:要十斤精肉细细切作臊子,不见半点肥;十斤实膘的肥肉仍切作臊子,不见半点精;十斤寸软骨,也细细地剁做臊子,不要见些肉在上面。
不经语的对话便写得这样好,字句、语气,推敲颇颇精细,这与我过去读过的许多用心在“意”的小说又大不同了。她是借力打力,懂得用巧,这种刻意避开情节转承的高饱和,形式上仍是“生活流”的,所以有的读者会不待见她尽写鸡毛蒜皮的小事;然而写“生活流”却能做到让读者并不感到绵密,不感到小说密实得令人气闷,这种“力”就不是浑用巧的轻捷,而是深谙“四两拨千斤”的技艺了。
不经语的对话写得热闹,现场气氛时常剑拔弩张,这也是好看,然而对话的双方太过“平等”又会削弱真实,因而这两对情侣似乎很易拆解出一种共性的模式,细想来主角双方均是立场略有差异,方法仍是一个路子——思考着的陆程禹无疑也是思考着的涂苒。只不过主体立场上的“变速”使人产生一种两人性格不同的错觉。
实体书出版后将书名从《昏嫁》改为《别拿爱情说事儿》,或许是考虑到原名过于“沉”或者说限定在较窄的时间段里会缩小读者的受众面的缘故。“别拿爱情说事儿”,一句大白话,又似乎与时下快餐式、流水线生产的“新瓶旧酒”小说在第一印象上区分不开,乍一看不免蹙眉,然而细想就能觉出改得仍是切题。
涂苒刚结婚那会儿对周小全说:“我这样的情况,一定要找个经济条件好点的,其他的,都是浮云。”作者贬起涂苒来也是毫不吝啬。这话被陆程禹碰巧拣了耳朵,暗里后觉在婚姻这件事上被涂苒摆了一道,接下来的情节里时不时拿些冷话热话揶揄她。然而能洗白的“贬”就不是贬:“数月前乍然重逢的瞬间,陆程禹就已经鬼使神差得出了这个结论:人应该是个好人,却不是个正经女孩儿。”
“陆程禹吃着生煎包,就想到了涂苒。自从她生完儿子住回娘家,他是鲜少能吃到一顿像样的家常饭菜。不算苛刻的说,涂苒的厨艺勉强能够得上七十分,如果是百分制的话。但是她勤快,三天内的菜式基本不重复,而且荤素搭配少盐少油,挺健康。陆程禹边吃边想,觉得还是给她八十分好了。”
不经语的对话时常写得张扬、锋芒毕露,用意一面却总是力求含蓄蕴藉。我私心里觉得,文章写得好的人想法也大多有趣:作者在技艺上喜欢调度,她不怕读者着急,尽摆些五行八卦阵,要读者自行拆解。我想这方面主要还是高手陶冶自心的游戏精神为着自己好玩,倒并不是刻意考验读者用功。
这里仍试举一例:“某晚,顾远航也没走,见她还在就招呼她一起去楼下的饭馆吃饭。涂苒很少在外面吃饭,一是为了省钱,二是因为没钱,眼见顾远航点菜不看价格不由心生羡慕。喝了点酒,顾远航的话也就多起来,从公司人事渐渐扯到其他。期间,他接了个电话,态度随意暧昧,涂苒以为是他老婆,谁知等他搁下手机,大着舌头嘟哝了句:‘真真是如狼似虎的已婚女人。’涂苒一愣。”
这段话我看了也是一愣。顾远航是什么人?借职务之便时不时透露出性暗示,每当遇到这种情况,用涂苒的话说:“周遭的氛围低级而猥琐,弥漫着股毫无希望的压抑。”可涂苒打心底里羡慕他点菜不看价格。
这段话作者隐得深,要对照番外才好理解。初读时,我一度以为作者在有意识地审丑、溢恶,毕竟单看这里似乎有些面露寒乞相;其实不是,涂苒恰恰就只是简单的羡慕,而这一点平心而论,我们许多人都不一定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