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故事总裁的替身前妻(不满联姻总裁对我冷漠)
小故事总裁的替身前妻(不满联姻总裁对我冷漠)新郎官安排人去找,没几分钟就听见外围的下属在对讲机里喊出事了。几百号人在婚礼现场面面相觑。更何况现场有知情人把当时的场景讲述的绘声绘色:一对新人共同宣读爱情誓言,宾客们高兴地鼓掌,漫天的气球,满地的花海……等到交换戒指的环节,新郎转身找伴郎——最好的兄弟何煦阳——拿戒指——结果人不见了。
本故事已由作者:严家小五,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有情”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旭日集团的少东家,被誉为z城高冷帅气霸道总裁标本的何煦阳,在好兄弟的婚宴上,腿断了!
不问原因,不问经过,只这个结果,已经在圈内引起了地震。
更何况现场有知情人把当时的场景讲述的绘声绘色:
一对新人共同宣读爱情誓言,宾客们高兴地鼓掌,漫天的气球,满地的花海……等到交换戒指的环节,新郎转身找伴郎——最好的兄弟何煦阳——拿戒指——
结果人不见了。
几百号人在婚礼现场面面相觑。
新郎官安排人去找,没几分钟就听见外围的下属在对讲机里喊出事了。
新郎官不顾形象当场就掀了司仪的台子,带人一路狂奔找到了停车场的何煦阳。
我滴个乖乖哟!
天之骄子何煦阳,趴在碎石路上,一身笔挺的西装磨得没了样子。
胳膊上,手上,全是被碎石划破的伤口,血透过白衬衣往外渗。
腿受了伤,鞋子也丢了一只。
何煦阳就那么狼狈地趴着,号啕大哭,双手被碎石地面磨得血肉模糊,发型已经不能看了,满脸都是泪。
综上所述,总结如下:
旭日集团的独苗被人暴打,打断了一条腿,还被摁在碎石路上拖行了几十米,遍体鳞伤。直到邢笠带人赶到,行凶者才丢下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哭得稀里哗啦的何煦阳逃之夭夭。
太劲爆了!
太让人大跌眼镜了!
要知道,万年冰山邹煦阳,是一贯的风度翩翩,一贯的冷静自持,一贯地沉着稳重。
几时见过他如此狼狈,尤其是“被迫”如此狼狈。
旭日集团底子在a市,z城只是少东家历练的子公司。
但是何煦阳的好兄弟邢笠却是z城土生土长的地头蛇,根基深厚。
这简直是赤果果打邢笠的脸。
黑白两道通吃的新郎官当机立断安排人手封锁了南湖周围。
一无所获。
2
一周后,邢笠的别墅里。
出院后,何煦阳死活不回a市,何家人不放心,邢笠就自告奋勇把他接回自己家照顾。
“好几个人向我打听,问我你是不是在我的婚礼现场上遇到了仇人,被人打断了一条腿……这简直是对我的侮辱啊!”
“敢在我的婚礼上算计我的兄弟,我必须剁他双手双脚,然后扔江里喂鱼!”
邢笠叫嚣着。
冷不丁被段柔揪住了耳朵,混世魔王转瞬变成小绵羊:“疼疼疼媳妇儿,轻点轻点!”
“你这黑社会的毛病改改,去把我炖的鱼汤端过来。”
邢笠麻利地赶紧拎鱼汤去了。
段柔冷着脸丢给何煦阳一条湿毛巾,又看看他缠满绷带的双手,叹了口气,把毛巾拿回来自己擦了擦手。
“话说您老人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抱歉,让你们连蜜月都没法度了。”
段柔对他的答非所问翻了个白眼,邢笠已经盛好了鱼汤:“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这马上就把全城翻个遍了。”
“没什么。”何煦阳淡淡地说,“不小心跌了一跤”
段柔一双杏眼瞪的溜圆:“跌一跤就能生生把腿干折喽?”
邢笠赶紧搂住媳妇安抚,转头又数落何煦阳:“你这几年属鼹鼠的,往z城一蹲就扎了根,自己打个洞天天窝在洞里,跟修行一样。”
“我这一辈子的大事,费多大劲让你吐口当伴郎啊,本来婚礼策划建议我用遥控飞机把戒指飞过来,我寻思别说遥控飞机,就是空军一号也没你靠谱啊,还是交给你拿着最放心……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给我整这出。搞得老子婚差点都结不成。”
“这会儿问个原因,还遮遮掩掩不肯说。”
“唉……”邢笠拉长了音,“这是不把我当兄弟啊!”
何煦阳慢条斯理地喝着鱼汤,不发一言。
邢笠往前凑了凑,笃定地说:“你要是想在z城干点啥,绕不过我。”
何煦阳的助理敲门进来了,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何煦阳低头想了一会儿,又抬起头看着邢笠。
邢笠抱着膀子好整以暇地等他开口。
何煦阳终于开了口:“那天……”
邢笠夫妇知道他说的是结婚那天。
“我看见了茵茵。”
“what?”
邢笠惊讶地跳起来。
段柔也捂住了嘴。
“你确定没有看错?真是成茵?”
一瞬间又觉得自己真是废话,成茵对于何煦阳……怎么会看错。
3
时间再次回到一周前,邢笠和段柔的婚礼在南湖边的草地上举行。
何煦阳全程都表现不错,低调地隐在人群中得体地微笑,虽然他的落寞与现场的热闹格格不入。
到了交换戒指的环节,何煦阳准备上台,把戒指交给新人。
他登上礼台的一刹那,不经意间一转头,就看见了一个缓缓离去的背影。
仅仅一个背影。
隔着长长的花廊,隔着几十排椅子,隔着几百个人……在所有人都正欢呼雀跃的一片喧腾里,那个消瘦的背影准确无误地映进他的眼帘。
那个背影已经离开了人群,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没有思考,何煦阳本能地跳下礼台,飞奔而去。
他一路追到停车场,宾客的几百辆车乌泱乌泱地排得密密麻麻。
他在车群中奔跑,寻找,四处张望,满头大汗。
拿出手机想打给助理召集人手,手抖得连屏幕都打不开,听见了远处发动机的声音,一辆出租车在停车场的边缘拐进他的视线,马上就要开出停车场。
何煦阳扔了手机开始狂奔。
五月底的阳光实在太刺眼,湖边的小路都是碎石子铺成的,车尾扬起的尘土让他看不清车牌。
他发狠地往前跑,离车子近了一点,更近了一点……
脚下一个凹坑,他一个趔趄就往前扑倒,左腿硌在一块不知被谁搬到路边的石头上,“咔吧”一声,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左腿蔓延开来。
他扑倒在地,不能动,一动就是彻骨的绞痛。
他站不起来了,用手撑在碎石上,拖着身体往前爬,碎石子嵌进肉里,他没有感觉,硬生生爬着追了一段路,眼睁睁看着车子越走越远,消失不见。
他开始痛哭,手使劲捶着地面,两手鲜血,一边哭一边大喊成茵的名字。
他恨自己,又把成茵弄丢了。
和三年前一样。
4
邢笠夫妇目瞪口呆。
段柔说:“这么说,你这磨破的手掌、手肘,和这血淋漓的腿还有膝盖膝盖,不是被人拖行了几十米,而是自己爬的?”
“嗯。”
邢笠气得骂:“你特么是不是傻啊?你打电话招呼别人开车追啊!”
“当时忘了。”
“你……”邢笠气结,“算了!我和一个傻子置什么气。”
“阿笠,我的人找了七天了,没有找到。这是你的地盘,让你的人也帮忙找一下吧……可以从出租车入手。”
邢笠一边口吐芬芳,一边拿出手机安排。
段柔走过来,期期艾艾地开口:“要是找到了,茵茵还是不理你怎么办?”
何煦阳深吸一口气:“不知道。”
段柔:“……”
“你先把爪子和蹄子养好再说吧。”邢笠气哼哼地坐在沙发上,“瞅你包的跟个木乃伊似的,多出息啊!”
5
地头蛇就是厉害,也就十来天的功夫,就有了消息。
这十多天,何煦阳度日如年。
公司里的事情好说,他把办公室搬到了邢笠的别墅,天天车水马龙,人一拨接着一拨。
但是心里的焦急是无法舒解的,他天天催问,催的邢笠都不敢和他照面。
这天他坐在轮椅上正听刘秘书汇报工作。
“远山二馆开业时间定在明年下半年,但是林大师怕是没有时间接下这个展品的制作……”刘秘书顿了顿,“现在有两个方案:一是咱们换一种艺术形式,不做黑陶制品……”
“说第二个方案!”何煦阳斩钉截铁。
刘秘书赶紧说:“林大师表示可以介绍别人来做——他对此人相当认可,非常推崇。”
何煦阳点点头。
刘秘书长出一口气。
老板对黑陶的执念太深了。
刘秘书转身出去,和正进门的邢笠撞了个满怀。
邢笠毫不介意,挥手打发了刘秘书,兴冲冲甩给何煦阳一个档案袋:“找到了哈哈……”
何煦阳似是难以置信,拆档案袋的手都在抖。
邢笠望着何煦阳:“找不到我都不敢回家,小柔比你催得还急。小柔和成茵的感情你是知道的,好几天不给我好脸色看了。”
几张照片,第一张拍的是郊区的一栋独院。
邢笠说:“我的人在城里翻了几遍了都找不到,原来成家人把成茵安置在郊区了。”
第二张是一辆出租车等在院门外。
第三张是一个女孩从院子走出来,身材瘦削,背着一个大大的挎包,戴着大大的遮阳帽,看不清脸,左手垂下来,腕上系着一条银色的手链。
她比三年前更瘦了,瘦的让他心疼。
邢笠献宝一般:“怎么样?一看就是成茵。”
何煦阳拿着照片,喃喃自语:“阳煦山立,醉吐相茵。”
“你说什么?”
何煦阳抬起头:“阿笠,就这些吗?”
“就这些。她和你一样,几乎足不出户,这两张还是蹲守好几天拍的。”
“她在那住了多久了?”
“这个不知道……听手下人说,看样子是长住。”
“他们怎么确定茵茵长住?”
“我的人半夜翻墙进去了,房子里有成茵的照片,还有很多泥胚、黑陶半成品和成品。”
“邢笠!”
“着什么急!”邢笠毫不客气地呛回去,“知道你想说什么,怎么敢吓着她!趁她出门了才进去的。”
“而且进去看了看马上就出来了,什么也没动。”邢笠翻着白眼,“还不是为了你!”
何煦阳默了默:“谢谢你。”
邢笠一下子有些不适应,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你要不要去看看,听邻居说她出门了,过两天回来,拜托邻居帮忙照看院子。”
“能……去吗?”
邢笠以为他指的是自己行动不便:“怎么不能去?我让人开车带你去啊。”
何煦阳低头沉思了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去吧。”
段柔已经等在车里了。
一行人开车到了郊区,邢笠指着一排白色的独栋院子中的一个,对何煦阳说:“那个就是。”
何煦阳喊了一声停,车子停住了。
邢笠问:“又咋了?”
何煦阳望着那个院落,望了一会儿说:“回去吧。”
邢笠刚要开口,段柔扯了扯他的袖子,摇了摇头,吩咐司机往回开。
下车时何煦阳嘱咐邢笠派人盯紧,成茵一回来立即通知他。
邢笠不知他在整什么幺蛾子,段柔悄悄告诉他:“他这是近乡情怯。”
邢笠翻了个白眼:“这会儿又情怯了?”
段柔也恨恨地说:“是呢,早干嘛去了!”
6
作为一个合格的工作狂,何煦阳拆了石膏的当天就搬回自己的公寓,第二天就上班了。
刘秘书正给他汇报这两天的日程安排。
“林大师介绍的人来了,王经理给她介绍了两个馆的差异,成小姐表示想先去一馆看一下……”
何煦阳只觉得耳膜一下炸开了:“你说谁?”
“成茵。”刘秘书怕自己老板不知道,“林大师介绍给二馆做……”
何煦阳霍然起身:“她在哪?”
“还在王经理办公室……”
人已经夺门而出。
刘秘书愣在原地。
走廊上王经理端着水杯晃晃悠悠往茶水间走,冷不丁就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老板薅住了脖领子:“成茵呢?”
王经理条件反射地指了指电梯的方向:“刚……”
脖子一松,老板已经不见了。
留下王经理拎着杯子呆若木鸡。
何煦阳跑到电梯门口,电梯门堪堪合上。
另一部电梯正在上行。
他恼怒地拍了一下电梯门,转身往楼梯间奔去。
他浑身紧绷,心跳如雷,拼了命地往楼下跑,刚刚拆了石膏的左腿有些僵硬,还使不上劲,三个台阶一步跨下去差点跪在地上,疼得他直抽冷气。
他顾不得了。
一楼马上就到,成茵习惯性地用手拢了拢额间的碎发。
电梯门打开,一个人突然出现在电梯门前。
一个高大且英俊的男人,领带歪了,西装有些皱,气喘吁吁,汗水打湿了额前的头发。
这个人……
这个人曾在梦里出现了无数次,只是每一次醒来,枕边和眼角都有泪痕。
成茵愣在电梯间,忘了要走出去。
在梦里幻想了一千遍成茵的模样,幻想了一万遍重逢的场景,但是当她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他恍惚了。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谁也没有开口。
何煦阳往前一步走进电梯,想去牵成茵的手,伸出去的手生生地顿在半空。
“茵茵……”他喊出这个名字,不敢大声,声音太大了会吵醒这个梦。
他和成茵之间,隔着太多的年少轻狂,太多的负气任性,太多的误会隔阂……
终是成茵若无其事地低下头,抬脚准备离开。
何煦阳回过神来,眼眶发疼,她都对自己视而不见了,这是……不想理他。
一瞬间,何煦阳又恢复了冷硬的外表。
眼看成茵要走出去,王经理和刘秘书从天而降,呱嗒呱嗒一路狂奔而至,看样子也是走楼梯跟过来的。
“成小姐,我们上去谈……还有几个问题。”老王的脑子转的飞快,一边打手势,一边给刘秘书使了个眼色。
“啊……对对对!”刘秘书反应过来,扯了自己老板和成茵就往电梯里走。
成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一路招呼着,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坐在了何煦阳的办公室里。
王经理和刘秘书兔子一样跑了,把她和何煦阳留在屋里。
7
上午的阳光正好,屋里即便冷气开的很足,成茵也没觉得冷。
她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仍旧背着包,随时准备离开。
何煦阳坐在对面,目光一错不错地打量她。
她穿着白色的七分袖上衣,白色的长裤,外面罩一条黑色的披肩。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如今的她留了长发,比三年前短发少了些锋芒,多了些温婉。
何煦阳渐渐平复了心情,他知道,只要他不开口,两个人即使坐到日暮,成茵也不会开口说话。
她的倔强一如当年。
“茵茵……”何煦阳斟酌着,他有一肚子话要和她说,但是不知先说哪一句,“好久不见。”
成茵的目光扫过屋里的每个角落,独独不往他身上落,闻言挑眉看他一眼:“好久不见,何总。”
又是沉默。
何煦阳苦笑,终究她还是把他当成陌路了。
两个人就这么敷衍着,疏离而客气。
“你放心,虽然之前不知道这是你的公司,但是既然签了合同,我一定认真履行职责,不会耽误交付时间。”
成茵双手抱着手肘,身体后仰,轻轻一动,手链的银色铃铛响了两声。
这是她不耐烦的表现。
一如当年她不声不响地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络方式,只让人送了一匹三条腿的黑陶马摆件,然后轻描淡写地转达他一句:“我们分手吧,我不喜欢你了。”
就像最初俩人在那场成何两家心照不宣的相亲宴会上见面,她开心地挽着他的胳膊嚷嚷:“何煦阳你真好看,我喜欢你。”
凭什么?
她想喜欢就像橡皮糖一样粘着他好几年,不喜欢了就一脚踢开,她当他是什么?
何煦阳的脾气也跟着上来了:“我相信成小姐的专业素质。”
“谢谢何总的信任。”成茵笑着伸出右手拢了拢头发,额头上那道伤疤就这么刺进了何煦阳的眼睛。
蜿蜒丑陋,触目惊心。
何煦阳立即泄了气。
她永远知道他的软肋是什么,知道怎么制服他。
成茵站起身,礼貌地道别,头也不回。
“但是……”望着成茵的背影,何煦阳喃喃自语,“没有你,我活的并不好。”
8
“So,你连个屁也没放就放她走了?”邢笠有些抓狂,“那你之前要死要活是为了感动自己吗?是演给我们看的吗?”
邢笠几乎可以确定,何煦阳这个人应该是有什么毛病。
邢笠挠挠头,倒了两杯酒,递给他一杯。
“我不喝酒。
“忘了,你有酒后乱性的前科。”邢笠毫不留情往好兄弟心口插刀子。
何煦阳理亏,一言不发。
“真是没劲!”邢笠喝了一口,“唉,小柔今天要参加一个什么酒会,你说结了婚不在家当贤妻良母还天天张罗出去玩……我真是不放心呀,打算偷偷跟去,你也一起去吧。”
“我没空。”
“忘了跟你说哈,小柔下午拉着成茵烫了一个大波浪,说让成茵陪她去……”
手中的酒杯被劈手夺走了。
“何煦阳你干嘛?”
何煦阳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在哪?”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某高端酒店的门口。
两人进了金碧辉煌的宴会厅,才发现放眼望去都是俊男美女,关键都很年轻,就像……相亲酒会。
“这到底是什么酒会?”何煦阳劈头盖脸问好兄弟。
邢笠有些摸不着头脑,心说小柔不至于带成茵来相亲啊,一边安抚一边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坐下来,招了招手,马上有人送来了酒水。
邢笠喝了一口,又招手让服务员给何煦阳拿来一杯果汁,转头发现何煦阳正四处张望着找人。
还用找吗?
站在餐台前小口喝酒的不就是成茵。
紧身的黑色短裙堪堪到膝盖上面,精致的浓妆,鲜艳的红唇,大波浪长发遮住了后背的……露背装,雪白肌肤若隐若现,看的人心痒难耐。
邢笠正要提醒何煦阳他家成茵这身打扮太惹火了,就看见一个男人端着酒走到了成茵旁边。
两个人似乎很熟络,聊得很开心。
何煦阳盯着邢笠,咬牙切齿:“你的情报可没说她在这个城市还有朋友。”
看着何煦阳瞬间垮掉的脸色,邢笠觉得有些丢脸,盘算着怎么把那个碍眼的男人赶走,就看见成茵和段柔说了几句话,转身跟着那个男子有说有笑地走到大厅门口。
男人走到门前,从服务生手里接过一个袋子,从里面拿出一双平底鞋,成茵很自然地接过换上,男人更加自然地接过成茵换下的高跟鞋,装进袋子里,两人一起离开了。
此时何煦阳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邢笠正想说什么,就发现面前人影一晃,何煦阳已经大步流星地追了上去,赶紧跟在后面。
两个人追到门口,发现只有成茵一个人站在外面,估计在等刚才的男子去开车了。
9
成茵喝了不少,此刻有些头晕,正站在门前吹风等车,冷不丁一个高大的人影堵在面前,吓了她一跳。
等她定下神来,有些意外地看着从天而降地俩人,很有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何总好。”又对邢笠微笑着点了点头。
邢笠僵硬地挤出一丝笑容,正准备说话,何煦阳已经气势汹汹地开口了:“真是贴心,男友帮着换鞋子。”
成茵愣了一下,并不打算争辩,冷笑了一声,低着头就要下台阶。
何煦阳上前一步,扯住了成茵的手臂。
成茵有些恼火,使劲挣了一下,没有挣开,腕上的银铃响了两声。
何煦阳不依不饶:“戴着旧情人送的手链对着新情人撒娇甜蜜,成小姐觉得合适么?”
成茵毫不客气回击:“和您有关系吗?”
“你看看你穿的衣服成什么样子?”
成茵瞪着他:“你管得太宽了,您应该关心贾思月的穿着!”
何煦阳气结:“……”
那边车子已经远远滑倒了台阶前,成茵甩开何煦阳的手,迅速奔着车子去了。
何煦阳瞪着猩红的双眼要追过去,被邢笠死死拽住:“你作死啊这会儿还死磕到底!”
何煦阳双手攥着拳头,盯着车子绝尘而去。她在他面前,陌生又冷漠,再也不是当年撒娇卖痴易喜易悲的模样,他不喜欢她现在的模样。
邢笠扶额:“您这一见面就斗鸡一般的模样,我真心怀疑您是在往复合的方向努力吗?您这是上赶着闹分手!”
转头看见段柔也出来了,打手势让她赶紧避开,没想到段柔不知死活地凑了过来:“你们俩怎么过来了?”
邢笠只好问:“媳妇儿,刚才和成茵一起出来的那个男人是谁?”
“张医生啊。”段柔有些莫名其妙,“成茵的表姐夫,刚刚调到咱们市医院来的,你们打过招呼了?”
“……”
“……”
气氛一时……邢笠觉得不是尴尬二字可以形容的。幸亏他拦着,要不这个英俊潇洒的憨货就要把岳父岳母家的亲戚给打了。
“那他……”何煦阳嘴唇翕动,有点不甘心,“怎么知道茵茵要换鞋?”
段柔看外星人一样看何煦阳:“难道你不知道?”
何煦阳一无所知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
“天哪你真不知道?”段柔似是难以置信,“你不知道茵茵最讨厌穿高跟鞋?穿一会儿就恨不能光着脚走路?”
何煦阳呆呆地望着段柔:“我不知道。”
他一开始并不喜欢成茵,因为他认为成茵是成家塞给他的,更讨厌父亲为了生意拿他去讨好成家。
所以最初他对成茵并不上心,总是不咸不淡,具体表现为——有一次成茵生日他直男的思维认为她肯定奢侈拜金,送了她一双高跟鞋,成茵开心地一直穿着。从此以后,所有的节日,他都送各种昂贵的、大牌的高跟鞋,成茵每次出现在他面前,也总是穿着各式各样的高跟鞋。
“那是因为茵茵在讨好你……高跟鞋这个东西,她穿了磨一脚的水泡也强忍着,他说你喜欢看她穿高跟鞋。”
“当时宿舍几个人都笑话她,背后说她什么你知道吗?说成家拿生意倒贴你们家还不够,她还要死缠烂打讨你欢心,你是为了家里的生意才肯敷衍她,哄着她……确实,你也从未关心过她,否则周围所有人都知道她穿不了高跟鞋你却不知道。”
“成茵以为你不喜欢她撒娇卖痴的模样,所以她一直努力,想变成你喜欢的模样,但是后来她发现,无论怎么努力,你都不喜欢她。成茵喜欢你,比你喜欢她,多太多了。何煦阳,你满心满眼都是贾思月,你真……”
真活该!邢笠也在心里暗暗说道。
段柔说错了。
他心里没有贾思月,从未有过。最初他的心里,并没有任何人,但是慢慢地,那个天天跟在他身后,像阳光一样无处不在的女孩走进了他心里。
她一直都是他喜欢的模样,但是,她已经不需要他的喜欢了。
何煦阳身子僵硬,眼眶通红,突然攥住了邢笠的手腕,声音发颤:“阿笠,我要怎么办?”
不满联姻总裁对我冷漠,我提分手离开三年,他却倒追求复合
10
成茵联络了王经理,想回a市看一下远山一馆的布局,等她走出自己的小院,发现立在车前的人居然是何煦阳。
成茵皱了皱眉头,想起了上次的不愉快,她不想再和他起冲突。
谢天谢地,何煦阳也是这个想法。
何煦阳有着神一样的对手,但是也有着神一样的队友,在两位神级队友的助攻下,终于改变了战术。
“女人啊,有时会口是心非。可怕的不是骂你、打你、辱你,可怕的是不理你,眼里心里没有你。”
人生赢家兼导师邢笠如是教导。
此时此刻,一向眼高于顶的何总有些卑微地站在车边,打开了副驾驶的门:“老王今天有事,我正好要回a市,一起吧。”
被勒令有事的老王此刻正在办公室喝着茶水。
成茵不想多事,坐上了车。
何煦阳素来话少,原来俩人在一起都是成茵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眼下成茵不开口,他又怕开口再说错话,所以沉默了一路。
终于到了目的地,刚走进一馆的大厅,成茵就愣住了。
影壁的红木架子上,摆着一匹马。
一匹黑陶马。
成茵有些意外,原来这匹马,被摆在了这里。
何煦阳说:“这是你送我的最后一件礼物,这匹马只有三条腿,而且看上去和你做的其他黑陶颜色有些不一样。”
确实不太一样。
何煦阳问出口马上就后悔了。
颜色什么的,不能在成茵面前问。
他在心里给了自己一耳光。
果然成茵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她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你不记得了吗?也对,当年你只顾着紧张贾思月了,应该没有注意这些小事情吧。”
成茵有些自嘲:“当年贾思月到我家羞辱我,我拿着刻刀正在刻给你的生日礼物——这匹马。”
“她弄断了一条马腿,我给了她一巴掌。”
“你到的真是时候啊,匆匆推开我,我倒下时手里的刻刀碰到了额头,血糊了一脸,也染红了这匹马……你当时只顾着拉着贾思月离开……“
“想必我的哥哥们只告诉你我额头的疤,没有告诉你这些细节吧?这匹马我没有丢掉,把它放进了窑炉,它就变成了你看到的颜色。你说它颜色怪怪的,是因为它染上了我的血。”
“就是这么简单。”
成茵望着何煦阳,站得笔直。
如果邢笠也在现场,指定要捶胸顿足,如此好的开局被何煦阳硬生生搞砸了。
11
成茵有些后悔,她并未想到自己如此的刻薄尖酸,对过去的一切仍然耿耿于怀,说好的放下不过是自欺欺人。
当年她那么卑微地努力对他好,却终究是一场空。
好吧,这该死的意难平。
成茵带着一丝丝的愧疚,匆匆转完了,正准备和何煦阳一起离开,迎面碰到一个男子,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人惊喜地喊住了何煦阳:“煦阳,真的是你啊!”
这人是何煦阳大学的室友。
当年成茵经常粘着何煦阳,和何煦阳身边的人都混得很熟,他们也都很喜欢成茵。
既然都认识,又是久别重逢,就一起坐下来吃了顿午饭。
吃饭的间隙成茵起身出去接电话,室友冲何煦阳挑了挑大拇指:“你这个女朋友真的没得说,这些年对你死心塌地,都被欺负成那样了还不离不弃。”
何煦阳苦笑,同时心里骂自己混蛋。原来,所有人都早早看到了成茵的好,只有自己把珍宝弃若敝屣。
“话说那个贾什么月也真够可以的,当年我真替你捏了一把汗,生怕你被她撬走了,她也太欺负成茵了。”
何煦阳心里一震,贾思月欺负茵茵?
他确信,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彼时何煦阳已经开始接受成茵,并且慢慢关注和在乎她。
有一次,成茵想和何煦阳一起吃饭,但是何煦阳又喊上了自己的一大帮朋友,包括贾思月。
“那晚你喝多了你记得吗?”室友提醒他时间点。
何煦阳皱着眉,他怎么会不记得,唯一的一次醉酒,唯一的一次……酿成大错。邢笠嘲笑他,让他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那晚聚餐,最后一道鲈鱼端上来的时候,何煦阳大声嚷嚷着女朋友对鲈鱼过敏,起身再去找服务员加一道成茵爱吃的菜。
何煦阳离开包间后,所有人都夸奖何煦阳细心,羡慕成茵找了个好男友。
成茵特别开心,对每一个人都笑个不停。
直到贾思月开口问道:“成茵你除了鲈鱼还对其他的食物过敏吗?”
成茵毫无心机地摇摇头,还是笑。
贾思月接着问:“成茵你真的是全色盲吗?是因为只能看见黑色和白色你才做黑陶的吗?”
一大桌,十几个人,突然安静了。
“成茵的脸一瞬间被抽走了血色,她还保持着笑的模样,她的嘴角还是弯的,但是傻子也能看出来,成茵当时很难过。”
室友叹息着,有些替成茵鸣不平。
何煦阳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成茵自卑的源头,是她除了何煦阳,任何人都不想告诉的秘密。
她只是没有想到,何煦阳会连这件事也告诉贾思月。
“所以……”何煦阳哑着嗓子,在喉间憋出几个字,“她认为是我说的?”
“不是你说的?”室友一脸疑惑。
看吧,所有人都认为何煦阳没有心,但其实,他的心早就给了成茵。
回来的路上,成茵仍旧沉默。
何煦阳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他需要求证。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她:“茵茵,当年……有次聚餐,我喝多了……第二天早上,你去找过我?”
成茵不假思索:“是,贾思月开的门。”
一切都明白了。
何煦阳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茵茵,你为什么没有听家里的安排出国?”
过了这么久,成茵觉得有必要说清楚,她坐直了身子,郑重其事地说:
“何煦阳,我们之间,我一直是那个往前冲的那个,所以,开始我就注定输了……临上飞机前我改了主意,如果我心里还想着你,那我躲到哪里都没有用。我能否忘掉一个人,跟我在哪里没有关系……所以我离开a市,来到这,重新开始。”
何煦阳面如死灰,他觉得,千刀万剐,不及此时时刻。
12
自从那天何煦阳失魂落魄地回到z城,就把自己关在家里,谁也不见,电话也不接。
一星期后,邢笠带人踹门闯进何煦阳家里。
屋里一片狼藉,胡子拉碴的何煦阳倚坐在窗前,手里还捏着半瓶酒。
“煦阳你想开点,千万不要冲动!”邢笠一边说着,一边招呼人七手八脚地把人从窗户边拽了下来。
“你放心,我死不了。”何煦阳扬了扬手里的酒,“可是比死了还难受。”
成茵再一次准确地找到他的七寸,并且毫不客气地挥刀斩下,让他生不如死。
原来有那么多事,他都不知道。他有些痛恨自己,错的离谱。
何煦阳抱住邢笠:“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居然还问她,把她的伤疤重新揭开,又补了一刀!”
当年,他的冷漠,他的孤傲,这些都不足以击垮世界观里只有爱情大过天的女孩。
压死骆驼的也不是只有一根稻草。
但确实是他亲手,一根一根把稻草加上去的,最终压垮了她那颗虔诚无比,却敏感脆弱的心。
他意识到自己喜欢这个迁就他、追随他、关心他的精灵,准备交付真心的时候,却发现,她不要他了。
他一直以为这是她千金大小姐的任性,今天却突然发现,她在他面前,从来没有任性过。
都说恃宠而骄,他对她还没有宠,她哪里来的骄?
邢笠有些恨铁不成钢:“兄弟啊,我要是不想点办法,怕是你这辈子都得打光棍啊。”
邢笠抱着自己兄弟,掏出手机给拨了一个号,咬牙切齿:“你跟她说,她迟一天到这儿我就让她损失一天的银子,一天几十万,我看她耗不耗得起!”
13
贾思月一如当年光彩照人。
她穿着时装周的最新款套装,举手投足都是高端精英的模样。
“你不冷的吗?”贾思月搓着手,“我觉得你这里有点冷啊。”
成茵披着披肩,低着头,手里的刻刀不停,好像没听到她说话。
“成茵你在这个地方待了好几年吗?啧啧……我听说何煦阳这两年也到这里了,还以为他特意来找你的呢。成茵你……”
“啪”的一声,成茵摔了刻刀。
“不用问了,我直接告诉你:我喜欢黑陶的原因是因为我的眼睛里没有色彩 我还是只能看见黑色和白色。”
一席话惹得贾思月咯咯笑了半天。
终于笑够了,贾思月上下打量着成茵:“你真像一只刺猬,所以我当年想不明白啊,何煦阳为什么喜欢一只刺猬。”
“你这个性格啊!当初我就是看不惯,你凭什么被他喜欢。”
贾思月找了个离工作台远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我真是怕你了,我当年也是脑子进了水,居然敢和你抢男人……”
“你……”成茵有些不耐烦,“说完了吗?”
“那我抓紧说完吧。”
“那天晚上何煦阳确实喝多了,但是他确实什么也没做,我没告诉他你来过,他一直都躲着我。”
“后来我给他发信息,骗他我怀孕了他要是不理我我就直接去找你。他以为我去找你是告诉你我怀孕的事情,所以急忙追过去,匆匆把我拽出了你家。”
“你以为他是在乎我?其实他是在乎你。”
成茵有些恍惚,还有些头疼,还有些嘴硬:“贾思月,我现在已经放下过去了,你又告诉我这些有意思吗?”
贾思月有些无奈:“你以为我想说啊!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匆匆出国吗?”
成茵有些自嘲:“听说你们俩前后脚出去的,不是商量好的吗?双宿双飞。”
“飞个屁!你额头伤得那么重,虽然不是我推的,虽然何煦阳没注意他推了你,但是你两个哥哥说如果我和何煦阳再出现在你的视线里,就告我们故意伤害罪,要送我和何煦阳进监狱。”
“我追何煦阳本来就是意难平,犯不上搭上前途……于是赶紧逃出国了。”
成茵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过往,就像有些事何煦阳不知道一样,还有些事,她也不知道。
“贾思月,你真不要脸。”
贾思月摆摆手:“我只是不像你们俩那么固执而已。何煦阳那个傻子不走,天天堵你家门口,后来听说被你俩哥哥打了一顿。”
“没过多久我在意大利碰见了他,把我感动的……我以为他是去找我的,谁知道他是听说你在卡拉拉美院,跑去找你。那个傻子,找遍了卡拉拉,又找遍了意大利所有的美术学院,最后也没有找到你。”
“你说……他去找过我?”
没有人告诉过她,她一直以为何煦阳不要她了。
贾思月撇撇嘴:“何止找过啊!有一次我在飞机上遇到他,别人都睡觉,他在那认认真真叠千纸鹤,而且是两个头的千纸鹤,不知道什么意思——他癔症了。”
成茵喃喃自语:“双头鹤,两个头,共用一颗心……两个头,也就是双倍的思念。”
“你和何煦阳,你们俩真是没治了。”
贾思月叹了一口气:“这几年你俩哥哥把我爸的公司挤兑的江河日下,不得已我出来挑大梁,说实话,我是真后悔惹你啊!这不我刚刚在这签了一个大项目,准备进场……邢笠就找了我,说我要是不跟你说清楚就让我开不了工……你身边这都是些什么人哪!”
成茵听着,慢慢蹲下,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14
“邢笠你他妈你要干什么?你把她弄来干什么?”何煦阳在电话那端吼得声嘶力竭。
邢笠还没开口段柔不干了,一把夺过手机:“你骂谁呢?我骂得你骂不得!要是你有本事还用得着我家邢笠上蹿下跳的!”
“……”何煦阳被噎了。
邢笠撇撇嘴:“还有脸说呢?追个媳妇从夏天追到冬天都毫无进展,非得凑齐一年四季才行啊?行了你赶紧来吧!”
“我马上就到!”
邢笠叼着烟,刚点上又烦躁地拿开:“媳妇,你说没事吧,能成不?”
段柔白了他一眼:“我哪知道,你自己作的,不成你自己收拾烂摊子去。”
邢笠把烟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碾灭:“要是还不行,那我就找人绑架成茵,让煦阳英雄救美,或者找个车把煦阳撞成残废,下半辈子让成茵照顾。”
“你要死啊!”
“我就那么一说,你说这俩人真是嘴硬的死鸭子。”
“这不是中间隔着误会么?你懂个屁!”
邢笠了然地点点头,早该把贾思月弄回来,解铃还须系铃人。
“放心吧媳妇儿,煦阳这就到了。”邢笠洋洋自得,“到时候互诉衷肠,执手相看泪眼,啧啧……”
夫妻俩正畅想着未来,手下阿七跌跌撞撞奔进院子:“不好了哥,何总的车……翻沟里啦!”
邢笠一把薅住来人:“在哪?”
15
成茵靠着工作台,抬起左手,手链上的铃铛又响了一下。
贾思月想起来了,当年就是在成茵的工作台前,她毁了成茵要送给何煦阳的生日礼物。
成茵之所以想要自己做一件生日礼物,是因为那年她生日的时候,破天荒没有收到高跟鞋,何煦阳亲手打磨了一串手链给她,手链上有八个铃铛,每个铃铛上他都亲手刻了字:
阳煦山立,醉吐相茵。
他俩的名字。
两个傻子。
成茵摸着腕上的手链,泪流满面。
原来,兜兜转转了这许多年,不过是两个人自作聪明的互相折磨而已。
成茵苦笑,她的爱埋在心里,明明喜欢的要死要活,却因为误会,因为怀疑而不确定,不敢向前,最终错过了这么多年。
但是……何煦阳,此生再不会有人,像成茵一样爱你。此生成茵再也不会,像爱你一样爱别人。
“成茵,该说得我可都说完了,你俩再有什么问题可不能赖我了哈。”贾思月拎着包准备走人,临出门又扔下一句,“忘了说了,我知道你的病是因为给你看病的医生正好和我爸很熟。”
说完干脆利索地准备开门走掉,刚走到门口,冷不丁被外面的人一脚踹开门,邢笠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煦阳出车祸啦!”
这句话就像晴天霹雳,差点把成茵劈晕。段柔赶紧过去扶住她:“茵茵你别担心……”
邢笠“嗷”一嗓子截住段柔的话头,往地上一蹲开始嚎:“直接翻沟里去了,怕是凶多吉少!”
贾思月愣在当场,邢笠转头使了个眼色:“有你什么事啊?你还不走?”
贾思月反应够快,忙不迭地走了。
成茵冲到邢笠面前,一把扯住他,手抖得厉害:“他……在哪?”
“还能在哪!在车祸现场啊!赶紧去,兴许还能见一面,晚了就直接送火葬场去啦。”
邢笠推着成茵就往外走,段柔跟在后面踹了他一脚,他呲牙咧嘴地也不吭声。
成茵几乎走不了路,浑身抖成一团,生平第一次,她感到无边无际的恐惧和担心。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何煦阳会不在。
她和何煦阳,可以互不相见,可以老死不相往来,前提是她知道他好好的。她的生活里可以没有何煦阳,因为她把他放在了心里的某个角落,她知道他一直在。
她被邢笠推搡着上了车,丝毫没有注意到邢笠和段柔没有一起上车。
望着远去的车子,段柔又给了邢笠一脚:“你非要吓死她啊!”
邢笠往嘴里叼了一支烟,笑得很坏:“我只说车翻进沟里了,又没说别的,阿七刚才也没和咱说清楚不是?还不是你老公英明神武问出来的。她不问,怪我咯?”
段柔狠狠拧了他胳膊一把:“半米深的路边沟也是沟?阿七分明是跟你学坏了!”
邢笠长舒了一口气:“没法子啊!媳妇儿你说这次没问题了吧?”
段柔想了想:“你给何煦阳打电话说一声,让他在沟里待着先别出来!苦肉计用到底吧!”
邢笠一拍脑门:“对!”(原标题:《思念是爱最疼的部分》)
点击屏幕右上【关注】按钮,第一时间看更多精彩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