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比女人还美的男人(比女人还美是他的罪)
长得比女人还美的男人(比女人还美是他的罪)卑微者的愤怒积成火山。雏菊般的少年,勇敢来得突兀。逆来顺受的他竟为长生而挥刀,是须眉男儿血性闪现,也是对长生情意的回报。这相互依存的情意如此纯粹,没有糅杂复杂成分。美到令人窒息、纯到叫人心疼。直到,他们来到汉阳。鱼在刀俎上被凌迟,花在尘埃里被践踏。如果不是还有长生,孔吉的身心早已破碎支离。所以对凌辱长久的忍耐,终于在长生要被班主挑断脚筋时爆发!戏里俏丽若三春之桃,戏外清素似九秋之菊,背负游走两性之间、超越性别的美。然而,过于惊心动魄的美,自古来都是一把双刃剑。卿本无罪,怀璧其罪!乱世里,比女人生得还美的男人,蝼蚁般轻贱的戏子孔吉,怎么能挡得住觊觎的目光?山台戏色情俚俗,不登大雅之堂。催使伶人演出淫情浪态的,正是打赏的观众。清贫日子里,人们疲惫瘪嘴的口袋不会向乏味的戏班敞开。孔吉却有这个本事!然而他戏中再泼辣,也抵不过戏后还原成尘埃里卑微的花,被出卖色相,被贵族玩弄。飘絮挡不住风的肆虐,水
爱是莫测的,因为人类的高级情感系统是如此复杂。世界上最感动人的是它,世界上最让人痛苦的也是它。如果情感是一个色谱,那么我们的语言绝对表达不出这浩大细腻的色谱中全部的色彩。而电影《王的男人》就是这色谱中一抹写意的胭脂。
那抹惊艳的胭脂红,洇染着影片的基调。是生命血劫,是时代悲歌,是乱世红颜的怒放与凋零,是禁忌之爱的可念不可说,更是烙在我们心口的朱砂……
一、爱你,以知己之名︱水不洗水,尘不染尘,乱世红颜劫
故事,当然少不了背景。孔吉是山台戏班的旦角优伶。戏,既是他的翅膀,也是他的枷锁,更是他一生悲喜的来处与归途。孔吉亮相便惊艳世人,眼儿媚、嘴儿巧、身儿俏、态儿娇——这戏魂附体、媚骨生香的尤物,又怎能在乱世里偏安一隅!
戏里俏丽若三春之桃,戏外清素似九秋之菊,背负游走两性之间、超越性别的美。然而,过于惊心动魄的美,自古来都是一把双刃剑。卿本无罪,怀璧其罪!乱世里,比女人生得还美的男人,蝼蚁般轻贱的戏子孔吉,怎么能挡得住觊觎的目光?
山台戏色情俚俗,不登大雅之堂。催使伶人演出淫情浪态的,正是打赏的观众。清贫日子里,人们疲惫瘪嘴的口袋不会向乏味的戏班敞开。孔吉却有这个本事!然而他戏中再泼辣,也抵不过戏后还原成尘埃里卑微的花,被出卖色相,被贵族玩弄。
飘絮挡不住风的肆虐,水荇抵不过水的侵蚀,所以他选择温顺。他也想像狮子,哪怕是狮子狗,向猥琐嘴脸狂吠狴犴!可命运的粗绳牢牢握在别人掌中。他若温顺,就还有一线透气的罅隙。他若是挣扎,绳索上每一个倒刺,就都在肉里飞扬跋扈。
鱼在刀俎上被凌迟,花在尘埃里被践踏。如果不是还有长生,孔吉的身心早已破碎支离。所以对凌辱长久的忍耐,终于在长生要被班主挑断脚筋时爆发!
卑微者的愤怒积成火山。雏菊般的少年,勇敢来得突兀。逆来顺受的他竟为长生而挥刀,是须眉男儿血性闪现,也是对长生情意的回报。这相互依存的情意如此纯粹,没有糅杂复杂成分。美到令人窒息、纯到叫人心疼。直到,他们来到汉阳。
“哎,三神婆婆竟然戴了个棍子!你若是没有戴这个棍子,那还真可以让大王养你……”算命相士的话石破天惊。“你们两个可怜的家伙,分手吧!”临别的唐突,更让人无语。长生的不满,在孔吉耳畔回荡: “我们又不是夫妇,还谈什么分手!”
浓墨般的夜色深处,是命运草蛇灰线的伏笔。情愫,来源于自小耳鬓厮磨,来源于长期舞台搭档的顾惜。友情,亲情,知己情。他们骨子里是同类。卑微身份并未褫夺他们的自我认知,也因此而倍加孤独。而这种孤独,便成为彼此依赖的因缘。
当然,戴上面具孔吉便成了“她”,而长生便是“她的他”。高超的职业素养,遇见山台戏这悖逆“礼教”的舞台,催生出这假凤虚凰的孽缘,其实也不奇怪!
在更宽容的世界,情感会得到更多元表达。但企图清晰划分情感,本是荒谬的。人类最复杂的心理活动,不可能尽然归类,所以才会“船到桥头自然直,情到深处不自知”。友情爱情,都是情。有情就有心动,有心动就有不能厘清的千丝万缕……
如果没有燕山君这一针催化剂,孔吉长生的情,或许也就只会停留在舞台方寸,戏里乾坤。是燕山君对孔吉的痴缠,唤醒了孔吉内在对同性情意的觉察。毕竟,那是洗去铅华、卸掉粉黛后,戏外男儿身份的他,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强烈爱慕纠缠。
谁不是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得王青眼,云胡不喜?可慢慢的,王烫到几乎要在孔吉脸上烧出窟窿的目光里,孔吉懂了,那灼热,是不加掩饰的欲望。
燕山君出了名的荒淫,对孔吉用上占有的蛮力不稀奇,稀奇的是他竟用上温柔。当王轻颤的睫尖居然悬着泪,孔吉屏住呼吸默默凝视,困惑又怜惜。像守一朵优昙花开,守着那泪滑落。他伸出指尖小心翼翼沾取这滴泪,也悄悄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荒淫暴君燕山君是恋母巨婴。缺爱、想爱,却不会爱!他爱慕孔吉吗?爱吧。是爱情吗?未必!燕山君对母亲有执念,而他在孔吉身上找到了温柔的母性。但这并不足以是爱情。像不舍得放手的孩子,占据不了他的心,那么从形式上掠夺也行!
像网中鱼,没有逃离收网人掌心的气力。或有肉体接触,但不是爱。燕山君未必以孔吉为爱人,孔吉更没爱上燕山君。他们的情,是依恋者与被依恋者的纠缠,是孤寂者对孤寂者的回应。他们之间还来不及滋生爱情,又或者,永远不会滋生爱情。
因为燕山君,长生被迫自我澄清立场。面对王的禁脔孔吉,他有种一脚踏空万劫不复的失重感!他不知怎样才能自我修复。他的心被掏空,再也填不回去。
二、等你,在对错之外︱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来生再续缘
“戏乐园”,不是戏子施展才华的舞台,只是被王权豢养的樊笼。燕山君用倨傲的孩子气,亲自坐实“王幸男宠”的污名,孔吉明媚的笑,从此再也没有了!夜深,戏乐园断了丝弦,绝了萧管,息了南音。长生有了心思,不能向人言,不能求理解。
孔吉就在身边,可他的心却好似悬在崖壁上,欲上不得欲下无路。迟疑片刻,轻轻为孔吉掖好被角,咽下喉间的话。目光不及处,孔吉默默垂泪,清泪湿腮。他没瞎没聋,心如明镜。浮不上面的小心思,彼此都假装没看见,却用余光看了几千遍。
苦难里长出的两棵树,在命运洗劫中成了共生的命。戏里相亲爱,戏外如手足,惟独不能成为有情人。也许生就这副皮囊便是错,但他也只能将错就错。
他曾那么混沌,浑浑噩噩接受他的好。逃命那夜,当长生用蘸水的衣襟为自己擦拭脸上血渍时,即使夜色如墨,他脸上那抹不开的温柔,依然让人忍不住怦怦直跳。世人眼里,他卑微得像谁都能践踏的蒲草。唯独在长生眼里,他终将长成大树。
那倔强背影,曾像墙堵住贱卖他的路:“不要再出卖孔吉,他又不是妓女!”乱世里谁都无暇自顾,唯有长生为自己堵上一切,豁出命庇护。孔吉眼前有片湿漉漉的雾。他真想牵住长生有力的手。如果牵着那双手,暗夜里闭着眼睛,也不会迷路吧。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缘不知所终,身不由己。世上并非只有是非黑白,在所有的应该之外,还有些不能被定义,也无法被阻止的因果,那就是孽缘!
淘气时,长生追着他逗趣,笑骂:“你这个丫头,怎么敢谋害亲夫!”孔吉咯咯笑着,只当是演着一出《盘夫索夫》。最绝望的时候,长生也曾丢给他一句:“那就一起死了算了!”这世上有太多话,但孔吉没想过自己会得到长生这句:要死就一起死!
他一直以为,这话只配写进戏词!他是听惯那些令人鸡皮疙瘩的腻歪话的。戏里,长生无数次巧舌如簧,献给“她”世上最动听的情话。戏子的台词,当然是为撩拨观众。但有时,恍惚间,他觉得,自己若是个女子,大概也会爱上那样的长生吧。
狩猎场“刺客危机”,长生再次为孔吉拼了命。为六甲送葬归来,心灰意冷的戏子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唯有长生不动。掏空他心的人,还在王的寝宫!他心烦意乱又不动声色。等他,说不清到底是单纯想再见一面,还是想给他看看自己的伤心。
长生本可以避开悲惨命运的,倘若能早一步离开。不过命运之所以为命运,就是在这种关键时刻才体现。不早一步,也不晚一步,没有任何人能够逃开!
怎么能逃得开?他早就是横在孔吉与燕山君之间的一根刺。泥石流般的命运中,长生想保护孔吉,终究只是个美好心愿……而已!即使戏里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霸王,戏外实在是任人宰割的跳梁小丑,他根本无法与燕山君“夺人所爱”的强力抗衡。
然而,当他挺身而出,抱着必死之心替孔吉扛下谋逆嫌疑,燕山君便输了。王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嫉妒的滋味。云泥之别的三个男人,因为一个“情”字而纠葛一起,真是讽刺。起先,这纠葛看似与爱情并无挂碍。但境况激变,触发了情感升华。
长生真瞎了,才“看见”孔吉的心。而燕山君,也在孔吉的“凋零”中学会放手。情,在冲突和激变中升华。是危难触发“生理激动”,而这加深了人与人之间原有的爱慕。爱到,为人献身或放手成全,就是所谓“爱情”吧。即使,爱和被爱的,都是“他”。
瞎子长生的视野反而清晰起来。曾经禁忌而隐忍的情感,也随着与燕山君公然叫板而得以倾泻。绳索横在天际,最后的表演,真有点“夫唱妇随”的味道。
天空美得像蓝色丝绒。叛军潮水般涌入,宫人如鸟兽散。演戏的人泰然演,看戏的人依旧淡定看。无根之木的爱,无法厘清与生长。无源之水的戏,没有自由挥展的翅膀。对深困于情的人啊,死亡,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啊。不问将来,只要现在!
孔吉是王的男人。谁是王?燕山君?不,是长生!当他稳稳站在绳上,天给他当背景,行走高索如平地,嬉笑怒骂皆文章,真真狂豪若王者之意态。孔吉的世界,长生才是王。他们即使不是恋人,也是情比金坚的命运伴侣,生死相依的过命兄弟。
超越友谊,又好似不是爱情。
像悬空的绳索,戏里经天纬地,戏外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缘分从绳上开始,也从绳上结束。
来生,在道德与不道德之外有片田野,我将在那里再次遇见你。
那里,是哪里?“你在哪里?”“我在这里!”
你在哪里,哪里就是那里!
孔吉与长生,若说是“生死知己,过命兄弟”,未免多了些九曲回肠的悱恻。但“友达之上,恋人未满”又折损了义薄云天的肝胆。既然无论如何定义似乎都单薄,考虑到李准基、甘宇成曾斩获韩国青龙电影节“最佳银幕情侣奖”,所以请自行领会。
颁奖礼上司仪促狭整蛊。“长生”二话不说吻了“孔吉”面颊,赢得全场掌声欢笑。孔吉如真实存在的生命,燃了那个时代。李准基是幸运的。《王男》成就了他,让他站到殿堂级高度。《王男》是幸运的。因为李准基足够优秀,所以我们爱屋及乌。
李准基曾说,自己最喜欢的角色是孔吉。不是因为孔吉带给他出道即巅峰的好运,也不是因为孔吉他成为韩国首个票房千万演员,而是因为他和孔吉一样沉浸于戏,享受着戏。秒入戏,秒出戏,在戏里戏外自由切换,拥有不同体验的精彩人生。
确认过眼神,是爱戏如痴,下辈子转世还要演戏的人!表演是他的信仰、是他的享受、是他的生命。所以他才是从《王男》到今天,我们唯爱的李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