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公结婚6年了我心里放不下初恋(我在上海跟初恋重逢)
和老公结婚6年了我心里放不下初恋(我在上海跟初恋重逢)在南京路和外滩慢悠悠地晃了一圈后,已是傍晚的六点。我拨通了俞馨的电话,那天是她的生日。但鬼使神差地,我坐了最近的一班高铁去了上海。2019年的春天,我和俞馨在上海的街头重逢。这不是偶遇,而是故意。时间再往前推两天,我出差去苏州,忙完手头工作,已是周五的中午,按照原计划我是要乘坐当晚的高铁回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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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号 | 红耳兔小姐姐
讲故事,看人生。大家好,我是红耳兔小姐姐,欢迎收看今天的真实故事。
01
2019年的春天,我和俞馨在上海的街头重逢。
这不是偶遇,而是故意。
时间再往前推两天,我出差去苏州,忙完手头工作,已是周五的中午,按照原计划我是要乘坐当晚的高铁回成都。
但鬼使神差地,我坐了最近的一班高铁去了上海。
在南京路和外滩慢悠悠地晃了一圈后,已是傍晚的六点。我拨通了俞馨的电话,那天是她的生日。
一年前,她嫁给了一个上海人,家里做生意的,房子几套,生活无忧。
她终于过上了当初梦想的生活。
在打电话前,我挣扎了好久,心跳得跟打鼓一样。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旧那么怂。
俞馨的丈夫那几天刚好出差在外,公婆去了崇明亲戚那里办事。
没了旁人在场,我的胆子变大了些。我说,俞馨,生日快乐。
俞馨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谢谢你,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上海,我以为到了上海最热闹的地方,就有机会遇见你,可惜一切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说完这句话,我不争气地掉了眼泪,顾不上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投射来异样的眼光。
俞馨说,你等我,我来找你。
一个小时后,我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姑娘。
她除了头发变短了些,其他还是一样,依旧素面朝天,依旧喜欢穿素色衣服,依旧笑起来眼睛弯弯。
一起吃饭的时候,俞馨说,其实在结婚前,她也曾去过成都,也曾在那里漫无目的地闲逛,幻想着跟我不期而遇。
听到这里,我红了眼眶。
俞馨叹了一口气说,你该有个家了。
我说,好。
俞馨又说,我们都要幸福。
我说,好。
我们吃完饭,慢慢散步回到我预订的酒店大厅。
俞馨说,我该回去了。
我笑笑说,当然,我也没打算邀请你上去坐一坐。
然后,她转身走了。旋转门正好涌进一群人,瞬间淹没了她瘦小的身影。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有些人,一转身,真的就是一辈子。
02
但十年前的2009年,我跟俞馨说的是,说好的一辈子在一起,就是一分一秒都不差的那种。
那时,俞馨刚成为我的女朋友,跟我第一次拥抱在校园的月桂树下。
头顶是高悬的明月,四周是漂浮的甜香,还有人来人往的看客。
我不管不顾地紧紧拥着她,觉得自己怀里揣着全世界。
俞馨问我,以后毕业了,我们去哪里?
我想了想说,那就上海吧。周润发演的那个《上海滩》你看过没,许文强穿着风衣闯荡上海滩,老帅了。我以后也要像他那样,在上海闯出一番天地来。
俞馨笑嘻嘻地说,那我就是冯程程了。
我说,当然,有许文强的地方就有冯程程,有我周博的地方,就有你俞馨。
俞馨笑得像个傻瓜,扑倒在我怀里。
我也笑得跟她一样傻。
那时的我们都忘记了许文强和冯程程的结局,其实是悲剧。
03
毕业后,我们义无反顾地收拾行李去了上海。
现实的残酷很快接踵而来。
我们都毕业于不入流的本科,专业一般,出身农村。当初鼓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硬闯上海滩,没过几天就被打回了原形。
我的兜里只有从父母那里要来的两千块。
俞馨还有个弟弟在念书,她不敢跟家里边开口要钱。
靠着这两千块钱,我们勉强租住了一间浦东城中村的民房,然后火急火燎地找工作。
找工作不是很顺利,我们兜里除掉房租和水电费,只有几百块钱了,关键还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俞馨很快想到了一个省钱的好办法。
离出租房不远有个早餐铺,卖大馒头,一块钱一个。
我们每天买两个,中午共吃一个,晚上共吃一个。
有时候就着一包榨菜直接咽下肚,有时候就简单炒一个素菜。
我们通常在分馒头的时候,以各种理由,抢那个最小份。
很奇怪,那时候寡淡无味的馒头也被我们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觉。
后来我们又发现早餐铺的油条,早上现炸现卖要两块一根,但到了快中午的时候,老板为了甩卖,会降价处理,一块一根。
于是我们就每次挑铺子快关门的时候过去,花两块钱买两根,算是我们第二天的早餐。
我们经常一边吃,一边像两只吃到白食的小老鼠,笑得没心没肺。
现在回想起来,这样的日子,很苦也很美好。
但再“美好”的日子,持续上一年,也会出问题。
到上海的第二个月,我们都找到了工作,民营私企,管理混乱,动不动就欠薪。
有一次又因为延发工资,我和俞馨直接到了身无分文的地步。
大晚上,我们抱在一起,思考第二天到期的房租和饭钱。
我说,明天我规划一条路线去抢馒头。
俞馨说,馒头店的老板也要吃饭啊。
我接着说,那我去借钱吧。
俞馨说,那我也借。
于是我们分别给各自的同学朋友打电话,五十,一百,两百,总算凑够了一千块。
第二天,我和俞馨去给房东送房租,走在路上,一辆辆汽车在我们面前奔驰而过,扬起半米的尘土。
俞馨突然定在原地,怔怔地说,周博,以后等我们有钱了,我们也要买一辆车,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我拍拍胸脯说,一定会有那一天的。
俞馨听后叹了一口气说,那一天是哪一天呢?
我无法回答她,只能沉默不语,一只手忍不住伸进裤兜,摩挲着薄薄的一千块,感受金钱带来的安全感。
可是跟房东见完面后,我的兜里就只剩两百块。
两百块,能够帮我们支撑住上海的几个日夜?
04
毕业后的第二年,俞馨找了一份稳定的工作,薪水涨了许多,不过要外派到山东待一年。
她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接受这份工作,我二话不说就支持她。
她虽然是一个女孩子,但也要有自己的梦想。而我继续留守在城中村干着半死不活的工作。
总体来说我们的收入比毕业的第一年要好很多,但房租水电都在涨,我们依旧挣扎在温饱线上。
其实如果日子能够这样艰难而平顺地度过,或许我们也会守来云散月明的一天。
但我的母亲突然得了胃癌,中晚期。
治?还是不治?
父亲在电话那头老泪纵横,茫然无措。
我在这头咬着牙说,治,必须治。
天价的治疗费随即像泰山一般压在我的头顶。俞馨把身上所有的钱都转给我了。
她说,周博,没事儿,还有我,我们一起努力。
可是现实太他妈凉薄了,跟大上海一样凉薄。
从亲戚那边借到所有能借到的钱后,我终于把我妈送进手术室,然后欠债十万。
而后续的化疗费用,药物费用,住院费用仍是一座座难以逾越的高山。
俞馨还是每个月都往我账户上打钱,只有几千块,但已经是她全部的力量了。
在又一次因为欠房租被房东骂到不敢回家的时候,我终于熬不住了。
大晚上一个人在外面游荡了很久,然后给俞馨发了一条分手的短信。
我不想再拖累她了。
俞馨哭着从外地赶回来,但我已经打包连夜坐车离开了上海。
当初说好要当许文强的,但最后我当了逃兵,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俞馨一开始在电话里乞求我回心转意,后来是怒骂,她骂我不是个男人,遇到事儿就知道当缩头乌龟。
我沉默不语,不拉黑,也不回复。
她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选择的路,我除了成全你,别无他法,祝你幸福。
05
往后的日子,在我生命里,都是灰色的
俞馨继续留在上海。我回到家乡,一边照顾母亲,一边跟着一个开厂子的亲戚学做生意。
老家的生意不是那么好做,因为有很多地头蛇的垄断,客源一直没有起色。
母亲虽然一直都在积极地治疗,但扛不住癌细胞的持续猖獗,两年后,她还是走了。
留给我二十多万的外债。
送走母亲后,我决定放开手大干一场,就跟亲戚提议把生意转到大一点的成都,那里相对机会多一点。
亲戚同意了,我们就卖掉了家里的工厂,再借些钱在成都落了脚。
拉生意的时候,我像不要命似地在酒桌上陪客户喝酒,像没了尊严似地,对着每个能给我钱的金主,极尽奉承。
业务是一点一点地跑起来的,真是苦啊。
可是再苦,也没有当年俞馨跟我在一起时候的苦,至少不用每顿只吃半个馒头。
我只要一想起俞馨,就有着用不完的劲儿。
我要赚钱,我赚很多很多的钱,我要让俞馨有一天跟我过上好日子。
工厂的生意是在第三年实现逆转的
那时我已经不下二十次出差去上海,但我不敢打电话给她,只是去曾经租住过的地方逛了逛,但她已经搬走了。
第四年,我的银行卡里终于有了存款五十万。
我给俞馨打电话,想告诉她,我终于有钱给她买房买车了。
俞馨却在电话里说,对不起,我已经结婚了。
那一瞬间我崩溃了,在电话里泣不成声。
俞馨也语无伦次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听了更崩溃了,这个傻姑娘,其实对不起的人是我啊。
于是我也不停地说,对不起。
最后我们说了多少次对不起,已经不记得了,也不记得我们是怎么挂断电话的。
那晚我喝了很多酒,然后抱着俞馨曾经跟我一起睡过的枕头哭得鼻涕眼泪一起流。
06
2019年的中秋节,俞馨突然主动给我打电话,说完中秋快乐后,她吞吞吐吐地说想要借钱。
我问,要多少。
俞馨说,五十万,我老公公司最近出了点问题。
好,你报我银行账户。我说。
一个小时后,我从银行里走出来,手机里钻进一条短信,已转账成功五十万。
俞馨在微信里一直对我说着感谢,我说,那是是我欠你的,你不用谢我,也不用还。
那头俞馨没再讲话。
我很庆幸她还能在困难的时候再想起我,让我在有生之年不用永远在愧疚中度过。
如今生活还要继续,我爱的人,还在上海的某个地方安定幸福地活着。这样已经足够。
2020年的年底,朋友见我老大不小了,就介绍了一个姑娘给我认识,我一眼看中的原因是因为她笑起来很像俞馨。
她叫吴颖,比我小五岁。
第一次见面,我问她想去哪里吃饭,那姑娘说,那我们就去吃串串香吧。
啊,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现在的女孩不都是想吃西餐或者日本料理之类的有情调的食物吗?
吴颖俏皮地说,她外出上大学四年,最想念就是成都的小吃了,所以毕业后就毅然决然回来了。
那一天,吴颖拉着我去了一家涮串串香的小店,头碰头吃得热气腾腾。
小店的音响忽然响起了《成都》这首歌。吴颖抬着头跟着哼了两句,神情跟俞馨还真是像。
我差点又晃了神。
吴颖说,在我上大学的时候,别人问我以后找了男朋友,最想做的最浪漫的事情是什么?我就说呀,我觉得最浪漫的事情,就是跟着自己喜欢的男孩,一起撸串,一起听歌。
然后呢?我问。
然后就手牵手一起压马路啊,一起聊天,一起打闹。吴颖说。
那我们一会就去压马路吧,反正时间还早。我说。
吴颖明白了我的意思,脸刷地红了,像一颗可爱的红苹果。
离开小吃店的时候,身后还在飘着歌声:“分别总是在九月,回忆是思念的秋……”
07
2021年的某天,我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提示,银行卡到账50万。
随即电话打过来。
俞馨说,总要亲口跟你说声谢谢才心安。
我说,不用谢,我都说了你不用还的。
俞馨在那头半晌没讲话。一会儿电话里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叫妈妈抱的声音。
我说,那是你儿子。
俞馨说,对,一岁多了。
我说,我也结婚了。
俞馨说,我们都要幸福。
我说,好。
随后电话挂断。吴颖从厨房里钻进客厅,问我晚饭要吃什么?
我说,我要吃馒头。
吴颖眨巴眼睛说,对,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我老公就是要吃野草我也奉陪,我现在就给你买去。
吴颖就是这样,任何事都不猜疑不深究,没心没肺的样子,真的跟当初的俞馨一模一样。
或许这就是老天对我最大的恩赐吧。
老天它还告诉我,人不能太贪心,是时候相濡以沫,也是时候相忘于江湖。
此刻窗外高悬的明月,亦非昨日。
我终于兑现了一次对俞馨的诺言。
那就是,我们都要幸福。
红耳兔小姐姐,一个专写故事的老少女,知乎十万赞情感答主。作品散见于《青年文摘》、《女报》、《意林》和《哲思》等, 欢迎来找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