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竟然成了我婚姻中的第三者(倾诉我的作婆婆)
婆婆竟然成了我婚姻中的第三者(倾诉我的作婆婆)我们结合开店,各展所长,好日子是可以预期的,我信心满满。我这些年酒桌上的经历,和对吃食的研究,还有待人接物掏客人腰包的功夫,已练得炉火纯青。我说这杜涛,人长得还行。有些木讷,笨嘴笨舌,见谁都一副媚笑的模样。可对我还真不错。常常半夜躲厨房给我开小灶。要是我醉了酒或伤心难过,他比死了亲娘老子还难过。跑前跑后,嘘寒问暖,那心是绝对真真的。这杜涛好拿捏。人笨点像灯芯草,轻轻一拨就明了。是一个厨师,还算踏实肯干。
1、
游走在各个大小饭局之间五六年,我赚够了嫁妆,我决定见好就收。
我打算先把自己嫁出去,再着手开一家 餐馆,我觉得这一行潜力无限。
对于我嫁杜涛,姐妹们都觉得鲜花插了牛粪。
我说这杜涛,人长得还行。有些木讷,笨嘴笨舌,见谁都一副媚笑的模样。
可对我还真不错。常常半夜躲厨房给我开小灶。要是我醉了酒或伤心难过,他比死了亲娘老子还难过。跑前跑后,嘘寒问暖,那心是绝对真真的。
这杜涛好拿捏。人笨点像灯芯草,轻轻一拨就明了。是一个厨师,还算踏实肯干。
我这些年酒桌上的经历,和对吃食的研究,还有待人接物掏客人腰包的功夫,已练得炉火纯青。
我们结合开店,各展所长,好日子是可以预期的,我信心满满。
以至于我低估了婆婆的影响。
2、
婚礼后一到家,婆婆端端正正地往椅子上一坐,眼睛紧盯着我。
我当然明白。倒了杯水,双手递给婆婆,同时说道:妈,你喝茶。
婆婆看着我,矜持了一会,才伸手接过水杯,喝了一口,一字一句的说:结婚了,就该收心了,好好地过日子。
我一愣。
杜涛一把抓住我的手,不满的白了婆婆一眼:妈,你怎么说话呢?
说完,拉着我进了房间,把婆婆一人晾在那里。
我很高兴杜涛向着我,又有些不落忍:
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我们刚结婚,婆婆说句话就被晾那了。婆婆寡居多年,辛苦把杜涛拉扯大,不容易,能不计较就不计较。计较来计较去为难的都是杜涛,伤的都是感情。
3、
成家立业,我们结婚了就该立业了。
我打算拿出全部积蓄给杜涛创业,被父母阻拦。我和杜涛一人拿出10万,盘了一个小店,试运营。
杜涛掌勺,我负责招待结账,招了一个阿姨打杂。
每次结账时,我都会跟食客多聊几句,问问大家对菜品的意见,加以改进。每天的食材我也是精挑细选,特别新鲜。
再烦我也会堆着笑跟顾客套近乎:王哥,又来照顾我的生意了,你真好,谢谢。我给你推荐几个招牌菜,包你满意。
李哥,喜欢吃辣的?我店里的辣子鸡是一绝,尝尝味道如何?
张哥,带嫂子出来换换口味呀?我店里的清蒸多宝鱼美容养颜,让嫂子尝尝呗。
每当这个时候,杜涛站在厨房门口媚笑看着。只等我叫一声:当家的,炒菜!便屁颠屁颠地去忙活。
我人靓嘴甜,轻声细语,热情周到,菜品味道越来越好,很快就有了回头看客。
婆婆也频频来店里照看。每次看见我笑脸如花,殷勤迎送,不是嘟囔:狗改不了吃屎,就是说不守妇道,丢人现眼。
杜涛开始还招呼婆婆一声,后来索性钻进厨房,懒得理她了。
我每每一笑而过,毕竟我男人还是向着我的。
我的世界晴空万里,偶尔飘过一片云彩,也挡不住我的太阳光。
4、
我和杜涛奋斗了两年多,终于换了间大点的饭店。有四个包厢,大厅可以放十张桌子。我们又招了一个配菜,两个服务员。
新店开张,婆婆喜气洋洋的空降店中要坐镇。不停的絮叨:生意做大了,要注重面子,要我少抛头露面。请了人就让工人来做,还要请厨师,说杜涛大小是个老板了,颠勺炒菜不合适。
我不同意:菜品正在完善,怎么能轻易易手教给别人,那不等于将镇店之宝拱手相让吗?杜涛是辛苦,可赚钱哪有不辛苦的?
婆婆气得直翻白眼。有事没事去厨房送杯水,搽搽汗,又耳提面命大老板小老板的唠叨不停。
杜涛开始消极怠工,菜上的越来越不及时。
我只好暗地里找厨师。
不到三个月,杜涛就真给我撂挑子了。
头天晚上,杜涛嚷着喉咙痛。第二天,直接要去医院,叫我找人。
婆婆在一旁添油加醋,阴阳怪气的说:身体不好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留着给哪个野男人花呀?钱就是伺候人的,病了就得治,治病是头等大事。
我也没说不去治,一下子就被孤立了。不答应是不行的,这阵仗我一时扭转不了。
我真是低估了婆婆的耳旁风,也高估了杜涛。
头顶的天空乌云朵朵,正随着风向不疾不徐地飘移。
幸好,婆婆的口风漏得早,我有准备,有惊无险。
5、
两个月,我和新厨师磨合得差不多了。
杜涛浪荡了两个月,美其名曰考察。我也懒得管他。
至少现在我明白了:我能拿捏他,那生他养他的婆婆同样能拿捏他。圣人都经不起吹捧,别说杜涛一个凡人。每天被最亲近的人天天吹耳旁风,早就开始腾云驾雾了。
我有些沮丧:看来杜涛就这样止步不前了。难泥扶不上墙,何况还有人拆墙让他飞?我跟杜涛才三四年的感情,婆婆跟他相处二十几年 怎么会不了解杜涛?
偏偏天不遂人愿,不该来的又来了:我怀孕了!
杜涛乐得一阵风回到店里要全权接管,婆婆乐得两眼眯成一条线。两人一致要求我回家安心养胎。
安心养胎?恐怕我走了不出两天,杜涛就得满头包。杜涛现在还飘着呢,要不是我拽着,早成仙了。
或许这孩子也是救星,万一杜涛有了孩子,责任感爆棚,那不是好事?
我暂时将大权交给杜涛,自己每天两趟在店里转悠,处理一些棘手的事。
婆婆也不排斥我了,天天催着我产检,看男孩女孩。
一家人齐心协力,其乐融融。我只是觉得不真实,有些恍惚。
6、
我生完孩子被推出手术室,婆婆早就没了影。杜涛在门外边踱步边叹气,手指缝里的烟都快烧到手了,都浑然不觉。
推我到病房后,杜涛涛嗫嚅的说:妈叫你别喂奶,给孩子吃奶粉。孩子满月后,我们继续备孕。我们家就我一个独苗,咱们一定要生个男孩。店里忙,我请了月嫂照顾你,你好好养身体。说完,待到月嫂来了,他就走了。
我臂弯里的女儿,谁也没有正眼瞧过。
那一刻我明白了,我这可怜的孩子只有我了。我在杜涛心里的分量也就是生个男孩罢了。
在医院呆了十天,杜涛来了两次,婆婆面都没露过。
当婆婆发现我给女儿喂奶时,她怒不可竭:叫你别喂奶,养好身子。我们家现在是体面人,几代单传,怎么也得有个男孩,你就是不听。
我淡淡的说:我只要一个孩子。
婆婆一听跳了起来:杜涛怎么娶了你这个不要脸面的女人。当初杜涛的父亲没了,我怀着杜涛,那么难我都生下来养大了。现在家里有钱,你不生,贱不贱?
婆婆愤怒地拽开门,怒气冲冲地去找杜涛了。
我清楚了自己在这个家的位置,一个孩子不可能让我和杜涛回到从前。
头顶的乌云已经聚集 了,直待时机狂风大作了。
7、
我出了月子到店里一看:除了厨师,所有人都换了。
谢天谢地,厨师还留着!
杜涛坐在吧台里,跟年轻的服务员说话,满脸堆笑,两人的头都凑到一块了。
我的出现,让杜涛的笑容一下子没了,脸僵着,双手在西服的前襟上不停的上下搓,好像手很脏似的。
我笑了笑。
杜涛说:孩子小,你在家看孩子就行了,店里有我呢。说话的声音却小得像蚊子哼,理不直气不壮。
我淡淡的说:我就是转转,你忙你的。
杜涛的双肩一下子平了不少。
都说人有钱会变坏。在我看来,钱是卸妆水。人在钱面前洗净了脂粉老皮,露出了本来面目而已。
那天,我肚子疼,佝偻着腰,捂着肚子,冷汗直冒。我要杜涛送我去医院。
婆婆白了我一眼:医院就在马路对面,几步就到,还要送你,生了个丫头就娇贵啦,矫情!
杜涛说:医院近,不着急,你慢慢去。说完,母子俩就出了门。
屁话!不着急,慢慢去,说得轻巧,放你身上试试!
我捂着肚子,弓腰驼背地背着孩子,含着眼泪,一步三歇地挨去了医院。
一路上,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流泪了。下雪的世界,把我从外到内都冻凉透了。
8、
在医院住了两天,回来已经是第二天晚上八点半。
一开门,客厅里坐着三个人,除了婆婆和杜涛,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三人正在谈笑风生,推杯换盏。
见到我,杜涛像惊着的兔子,一下子站了起来:我,我以为……以为你回娘家了。
婆婆瞥了一眼杜涛,镇定自若:没事。回来正好,我们吃完了,回来就把碗筷收拾了。说完,站起来把杜涛按在椅子上,冷言冷语的说:来了客人也不打个招呼。我儿子是大老板,体面人,配得上他的是有模有样的清白女孩,给我们家续香火。
我没有大喊大叫,该来的来了,我得接着:
要我让位?可以。拿四十万来:十万是我的本钱,十万是女儿的抚养费,二十万是我四年来的辛苦钱,不为过吧。钱到我账户,红本换绿本,好聚好散。
杜涛有点犹豫。年轻女人急急地递个眼色给婆婆。
婆婆一拍桌子:就这么办。反正你又不给杜家生孙子。说完掐了杜涛一把。
杜涛把三个女人逐个看看,低下了头。
9、
我拿着钱离开城南,在城北开了家餐厅,很快打开了局面。三年后,我扩大了店面,成了名副其实的大老板。
一天,姐妹约我逛街。我们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心满意足地回家时,发现迎面来的一个骑单车的男人有点眼熟。那人见了我,脸扭到一边,直往路边躲。
姐妹眼尖:杜涛?大老板怎么骑上单车了,换口味吗?
杜涛下了车,双眼盯着地面,脸涨得通红。
我眼一扫,杜涛身上的衣服还是我买的,只是旧了,增加了些油烟味。
我淡淡的一笑:走吧。顺手拉了拉姐妹。
杜涛如获特赦,急忙一脚踏上脚踏,准备上车,嘎嘣,车链子掉了。只得放好车,墩下来上链子。
杜涛落魄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里面有我推波助澜的功劳,我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
杜涛的主厨是我找来的。人来了之后,我们每天讨论菜品的烹制。我离婚后另起炉灶,那主厨就找来了,说在我手下能精进厨艺,在杜涛那是个简单重复动作的机器。
人我用得顺手,我当然不会往外推。
人不是我挖来的,来了我这,相当于抽了杜涛的筋。
我那四十万现钱,扒了杜涛的皮。
杜涛店里的周转金能有多少,婆婆不清楚,我心里雪亮。
饭店要钱,摆阔要钱,谈恋爱要钱,外面的欠债收不回来。人又笨嘴笨舌,说不来话,不陷困境才怪。化解困境,这母子俩都是纸老虎。
10、
我没想到的是,见到杜涛的第四天,婆婆登了我家的门。
我打开门的时候,婆婆满脸堆笑的站在门口,身上穿着三年前的衣服,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两袋八块钱的饼干。
三年不见,婆婆头发全白了,五十岁的人,满脸沟壑,见了我,异常亲热:
妮妮妈,这几年过得好吧?我来看看妮妮,挺想她的。嘴里说着,眼光却在房间里游走:多亏了我们杜涛当年眼不眨地给了你四十万,你日子过得不错呀。我打听过了,你一直没有再婚,我们杜涛也还单着。这杜涛怎么说也是妮妮的亲爸,会比外人对妮妮好。你也还记挂着杜涛吧,那就去找他吧。男人是要面子的,给他个台阶下,一家就能团圆,你说对不?男人都是那样,在外面玩再久,终究是要回家的。你不也是玩够了,才嫁我们杜涛的?没啥,你去跟他谈谈。
婆婆舌灿莲花,我淡淡的笑着不说话。
婆婆肯定不知道我笑啥,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婆婆把自己作为标准,自以为是的站在道德的高度,轻看我,打压我,排挤我,认为理所当然。就算母子俩做错了事也理直气壮,高人一等。
明面上是倚老卖老,骨子里是自私自利。用自己的评判标准要求别人,维护巩固自己的利益。自以为高明,栽了跟头都不知道怎么栽的。
窗台上的蟹爪兰花开正艳,红通通的,一片红火。窗外天气温暖舒适。我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婆婆,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谈什么聊斋呀?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