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先爱上他的金马奖最佳剧情片(这部斩获金马奖和金像奖的港片里)
谁先爱上他的金马奖最佳剧情片(这部斩获金马奖和金像奖的港片里)十二少的第一次“主动出击”,是用响彻倚红楼的鞭炮配上一副如花专属的红楹联“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彼时的如花淡淡一笑,内心却开始动摇:在红楼当中,恩客们大多逢场作戏,他们会在酒桌上谈论风尘女子的性事、嘲笑她们的痴情,少有人会如此大张旗鼓给足一个阿姑的面子。对于16岁被卖身红尘做“小琵琶”(指未成年、到酒楼陪酒伴唱的女孩)的如花来说,这一套实在不稀奇,哪个男人不是看着新鲜,一夕欢愉后即相忘于江湖,她眉眼里虽然没有不屑,却也是充满戏谑,浑不在意。这部电影诞生于上世纪八十年代,许多人说它掀起了“塘西文类”怀旧书写浪潮;有人说如花的存在和寻找都在暗喻旧式情感已经逝去。一个并不为世人所接受的塘西红牌阿姑,成为30年代那段历史的见证人,也成为了“三种爱情”的参与者、过路人。镜头第一幕,是素面如花开始上妆,随后又穿上男装唱首曲子为酒席暖场。就是在这首唱《客途秋恨》的粤语小调中,她邂逅了十二少。起初如花
作者:半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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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扣》是由李碧华同名小说改编、关锦鹏执导,张国荣、梅艳芳联袂演出的一部爱情电影。该电影一经播出旋即横扫金像奖、金马奖。影片讲述的是:石塘咀红牌阿姑如花,在遇到南北行三间中药海味铺的少东十二少后,爱入骨髓、抵死缠绵的一段往事。因陈家的反对,走投无路的两人想在最情深的时刻殉情。然而,如花先走一步,十二少却做了逃兵。五十年后,如花决定来到阳间寻找那个用胭脂扣换走她心的那个人。
“错付千般相思,情象水向东逝去,痴心枉倾注,愿那天未曾遇。”这是梅艳芳不太出名,却最悲伤的一首歌,叫做《胭脂扣》。这段歌词,恰如她在电影《胭脂扣》里与张国荣扮演的陈十二少的爱情。豆瓣四万条留言,除了感慨一影成谶、璧人双去之外,一句话最戳心:在奈何桥枯守五十三年的如花再见十二少,将戴了一生的胭脂扣摘下,转身离去:“还给你,我不再等了”。
这部电影诞生于上世纪八十年代,许多人说它掀起了“塘西文类”怀旧书写浪潮;有人说如花的存在和寻找都在暗喻旧式情感已经逝去。一个并不为世人所接受的塘西红牌阿姑,成为30年代那段历史的见证人,也成为了“三种爱情”的参与者、过路人。
如花:平等与失衡,爱如“心理抛物线”,炙热燃烧,无法和解镜头第一幕,是素面如花开始上妆,随后又穿上男装唱首曲子为酒席暖场。就是在这首唱《客途秋恨》的粤语小调中,她邂逅了十二少。
起初如花并不在意这个眉清目朗、风流倜傥的十二少,她去试探他,用了阿姑最常用的手段:不施粉黛、不让触碰、“干煎甲鱼”,一语记之曰“若即若离”。
对于16岁被卖身红尘做“小琵琶”(指未成年、到酒楼陪酒伴唱的女孩)的如花来说,这一套实在不稀奇,哪个男人不是看着新鲜,一夕欢愉后即相忘于江湖,她眉眼里虽然没有不屑,却也是充满戏谑,浑不在意。
十二少的第一次“主动出击”,是用响彻倚红楼的鞭炮配上一副如花专属的红楹联“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彼时的如花淡淡一笑,内心却开始动摇:在红楼当中,恩客们大多逢场作戏,他们会在酒桌上谈论风尘女子的性事、嘲笑她们的痴情,少有人会如此大张旗鼓给足一个阿姑的面子。
她动摇,所以去庙里求签。后面的镜头语言也说明,当时的如花求到一支上上签,她坚定决心要赌一赌,恰逢回楼时陈十二少筹措了两百多元巨款为她买了一张床。这一张床于如花而言不仅代表十二少的“情深”,也代表十二少对自己身份的认可,对自己的拳拳真挚。
高傲的如花从此软成一泓春水,一心只有十二少。
这期间的如花,经历了心理抛物线的上攀,她的心态开始从“平等”向“失衡”渐渐倾斜,当她确定要与十二少在一起的那一刻,就是最后的“均衡”时刻;在她与十二少确定感情后,很少化妆,姿态放得很低。
她私心可能并不认为这段情感是一生一世,但她偏要用柔情和温存,把这一段情延长到一生一世,因此,她提出单独见十二少的母亲。然而事与愿违,陈家不允许她进门,并且用“乳前龙井”来暗讽如花“阅人无数”,这也彻底戳穿了如花内心的伤疤,最终飞蛾扑火,宁玉碎不瓦全。
如花的爱情代号,是救赎。
红尘浸染多年,如花更加期盼安稳——不再需要周旋于形色过客之间;
期盼认可——“我虽然曾堕入红尘,依然是好女人,我可以只忠于一个人”;
期盼证明——“我不是图十二少的钱,我愿意付出”。
这一点从两人第二次见面剥橘子就可以看见:
如花:要不要喂妹妹吃 十二少:没有妹妹
如花:要不要喂姐姐吃 十二少:没有姐姐
只有确定他身边没有更暧昧的女人,她才动了向前走的念头;如果答案不一样,两个人的结局可能就不一样。
如花曾在电影里三次唱起“你睇斜阳照住个对双飞燕”,每次都有不同心情,第一声唱,唱出对十二少的试探、调笑;第二声唱,唱出自己内心期盼与十二少成为双飞燕;第三声唱,是对五十三年未了情说再见。
如花的爱情很复杂,是带着爱的,更带着藏在心底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心愿,既然得不到救赎,索性离开这世间。
十二少:迷失与唤醒,爱如“初尝禁果”,虽有情致,却不能成眠为什么把十二少和如花的爱情切分成两部分,因为两个人的爱情诉求,从本质来说就不一样。
电影开场,陈十二少在酒局邂逅唱戏的如花。如身边的莺莺燕燕不同,如花最早着男装;如身边的唯唯诺诺不同,如花清艳高冷。
这不是十二少第一次逛花楼,甚至可能不是他第一次为一个女人着迷,但过惯富贵生活的十二少,鬼使神差般地被这个与大家闺秀不同、与窑姐儿也不同的如花吸引。
因此,与其说十二少沉迷在与如花的爱里,不如说十二少潜意识中更倾向于把他与如花的感情视作他对不同类型生活的试探。如花,只是一个相对有趣的陪伴。
他对如花也是有爱的,他爱如花的果敢、与众不同。这份果敢他从来做不到:他只能在家人的安排下继承海味铺、去卖鹿鞭;他必须跟指腹为婚的表妹成亲,人生不过是一次过场。
他爱如花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如花爱唱戏,他也爱唱戏。彼时“唱戏”是一个不入流的职业,正如“阿姑”之于如花一般不体面。他从家人处寻求不到的认可,如花给他。因此当男性的心理需求被满足,他的情感状态也就稳定。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如花会在双双约定吞鸦片自杀后还会使用安眠药来坚定两个人赴死的心,聪明如如花一定懂得十二少妈妈的那句话:“振邦现在才二十四岁,再过个两年,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变。”——她只怕变心根本不需要两年。
十二少的爱,如同他本人一样,要在富庶优渥的条件下,才能绽放光彩,否则就只能沉沦在大烟带来的幻影中。他借由如花,在对自己的人生进行慢慢地试探,从迷茫到清醒,再到最后的心理妥协:当他送给如花胭脂扣的那刻起,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将来有一天会离开,他不确定自己能在无所作为、无人认可、只能吃软饭的生活里待多久。
十二少,就像被如花宠坏的孩子,他有风骨,只是风骨不定,毕竟他没有足够的能力支撑自己反抗命运,选择所爱。因此,在如花命赴黄泉后,他选择回到家、接受成亲的安排,继续在鸦片里沉沦下去。
袁永定&阿楚:追忆与现实,食髓知味,才知爱不是鸡肋,生死相随早已如风归去电影中描述袁永定与阿楚的笔墨并不多,他们是一对相恋四年却迟迟不婚的恋人。
两个人性格完全不同,袁永定很希望“永定”,安稳长久,阿楚则非常要强激烈;但两个人的情感观又与之相反,袁永定希望有轰轰烈烈的爱情,燃烧一次,阿楚则对两个人细水长流的关系感到安稳。帮助如花,更像是完成两人未竟的爱情梦想。
遇到如花时,两个人对爱情的态度都发生了变化,袁永定终于知道,轰轰烈烈并不是所有人能吃得消的,那样奋不顾身的爱已经随着时代的结束而结束;阿楚则隐隐的明白,情感如果走了便不必追,如果要珍惜,自己还要主动。
两对伴侣分为明暗两条线,在旧时代,如花愿意为了一段虚无缥缈的爱情而舍弃生命。但新生活中,袁永定与阿楚即便内心有过些许挣扎,仍然觉得“为爱殉情”是过于幼稚、轻率的做法。
如花最后的困惑也表明,五十年后的今天,她不仅对整个环境感到陌生,现代人情感观中的客观冷静与利益现实也让她感到迷惑与思考。
这部影片整体呈悲伤格调,然而它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呈现和讲述一段30年代背景的爱情故事这部电影或许是想告诉我们的是:爱情,出于心动,终于需求。我们在寻找的爱,始终是一份与自己价值理念相一致、与自己潜在需求相契合的情感。十二少与如花没有圆满,根本原因不是爱得不够深,而是两人诉求发生分歧,走向陌路在所难免。如果现实生活中的我们能洞察到这一点,大抵会觉得爱情不再那样难,而面对曾经错过的人,我们或许会释怀一点。
无论多么浓烈的胭脂,总会褪色成斑驳的流年,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俗世皆如此,不堪一声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