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抱怨丈夫听不懂话(妻子抱怨丈夫太被动)
妻子抱怨丈夫听不懂话(妻子抱怨丈夫太被动)丛夏把余兵送到虹桥火车站的时候,心情是复杂的。他们刚刚结婚一个月,余兵说因为民兵活动要去徐州半年。以下,是他平静而又节制的倾诉:
这是一个从校服到婚纱的故事,倾诉者是故事里的男主,余兵。
那天他来我办公室,穿着一件boy london夹克配一条牛仔裤,像一阵风飘过,坐在我对面,眼睛里,还有浅浅的笑意。
以下,是他平静而又节制的倾诉:
丛夏把余兵送到虹桥火车站的时候,心情是复杂的。他们刚刚结婚一个月,余兵说因为民兵活动要去徐州半年。
他们俩都是地道的上海郊县本地人,
丛夏现在是小学老师,余兵和她是中学同学,高中毕业后,余兵没有考大学,他听从家里的安排去参了军,而丛夏考进了上海师范大学。
一年半后,余兵从部队复员,家里在那段时间给他介绍了一个姑娘叫陶子。
陶子短发,性格开朗,余兵很喜欢她,可不知道为何,他后来和丛夏谈了恋爱,他说,是丛夏追的他。
丛夏家里人不同意,说是余兵的学历不高,配不上丛夏,可丛夏铁了心和余兵好。
读书的时候,丛夏就喜欢余兵了,而余兵对她无感,他的铅笔盒里总是贴满了周慧敏的照片。余兵说,那是他的女神。
不过高中毕业的时候,他们还是互留了联系方式,当丛夏知道余兵要去南方参军时,她对余兵说,“我给你写信吧”…
他们的“爱”,大概就是从那时开始的,余兵说,部队很艰苦,他是侦查兵,每天要在泥地里翻滚,在大海里搏击。
余兵对我讲这些的时候,我的眼前,仿佛看见一个年轻人穿着戎装,英姿飒爽。
部队生活,让余兵格外想家,他说,第一次在部队接到妈妈的来信,只看到开头“儿子”两字,已经泪如雨下。
我可以想像,当余兵收到丛夏的信,心里是怎样的慰籍。
2007年冬天他们结了婚,摆了20多桌,好不热闹。
余兵长得纤长精干,中等个子,身材比例很好,他喜欢穿lives牛仔裤,
去专柜时,营业员对一起去的丛夏说,你老公身材真好,丛夏脸上很开心,可是心里,总有隐隐的痛…
结婚已经一个月了,照理说,新婚燕尔,余兵怎么都应该多待在家里啊,可是,余兵没有!
婚宴那晚,余兵陪着几个儿时的伴郎,说是要过最后一个单身日,喝了个酩酊大醉,丛夏一个人回的房,后来,余兵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也不知道。
第二天,是丛夏回娘家的日子,她带着余兵回去,余兵和她的父母本来就不多话,吃了饭,早早就要回去。
事实上,余兵没有回去,镇上有一个台球室,他和丛夏说,他要去那里坐一会,喝口茶,丛夏拗不过他。
余兵告诉我,他喜欢打“德扑”时,我吃了一惊。对眼前这个有着少年感的大男孩,投去好奇的眼神。
余兵最早接触“德扑”,他说是10多年前,那个时候,这个小镇的人,没有人知道什么是“德扑”。
我问余兵,你怎么了解到“德扑”的?
他说,电视里看的,第一次,他就被震撼到了,他决定去研究“德扑”。
在这个传统的小镇,余兵显得有些另类,我可以隐隐感觉到。
婚后的半个月,小两口的家总有人造访,余兵就总是找各种理由,不回房间睡。
丛夏心里很难过,但她刚刚踏上社会,有些话她不知道问谁,也说不出口。
复员回上海时,余兵被分到一家大的国企工作,他话少人聪明,在单位如鱼得水,和丛夏确立关系后,因为单位离丛夏的学校太远,他就干脆辞职回了家。
家里在镇上有间门面房,做当地特色食品生意,余兵早上帮着店里进货拌料,下午没事干,就带着赚到的钱,找人搓麻将,或者去附近打电玩,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不过余兵也不贪玩,每天下午学校放学,他就在学校门口,等丛夏一起回家。
他对丛夏没有昵称,自从丛夏做了老师,他叫丛夏就从直呼其名变成了“丛老师”。
新婚半个月之后的一个黄昏,余兵和往常一样接丛老师下班,路上,丛夏说,“余兵,今天有些话我必须要和你说清楚”,余兵说,“你想说什么”?
丛夏想了想,说:“算了,在马路上,蛮难听的,还是回去说吧”,余兵也不再说什么,两人就这么默默走着。
回到家,丛夏一把就把门关上,扑到余兵怀里,余兵下意识地先往后退了一下,转而,用手轻搭在丛夏肩上。
丛夏说,我们结婚都这些时间了,你怎么一直都不碰我呢,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这句话刚说出口 ,丛夏觉得,她说错话了。他们是中学同学,知根知底,就算婚前没有那什么,亲亲拉拉小手还是有的,余兵绝对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余兵也不怒,慢慢地说,有什么问题,我能有什么问题,我就是白天有点累,早上还要早起,帮着店里的生意。
“可是,你就没有一点需要我吗,这不正常”,丛夏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按耐不住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想好好和余兵谈的,但是现在就像一个拳头打在棉花堆上。
“需要,什么才是需要?我对你不够好吗?我每天都等你一起下班回家”。
“是啊,人家都以为我嫁了个体贴的好老公,一个好到从来不碰我的老公,你这个猪头三”。
丛夏实在是憋不住了。
和余兵吵架,是一件异常痛苦的事,丛夏的话再恶毒,余兵总能油盐不进,打不到要害,而更要命的是,只要余兵开口,就是要害。
“你不用这么和我吵,我告诉你,我不想做的事,谁也别想让我做,除非我愿意,你不用诋毁我,你越这样说,我越恨你,我没病,我好得很,就是不在你身上应验,怎么样”?
这时的丛夏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求而不得的荡妇,她把自己关进了卧室里,心里还是等着余兵去卧室找她。
余兵也不理她,一个人,坐到阳台上,连开了三瓶罐头啤酒,咕咚咕咚喝下,泪水从眼眶流了出来。
我问余兵,“你在逃避什么”?
余兵说,在部队的时候,有时睡着醒来就会有生理反应,所以他知道,他的身体绝对没有问题。
那天吵架后,他们开始了冷战,余兵也没有再去学校和丛夏一起回家,他照样每天下午去搓麻将,照样在丛夏下班时回到家,然后,他们各自吃饭,谁也不理谁。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礼拜,余兵又一次出现在丛夏学校门口,丛夏见了他,心里一阵窃喜,可嘴上还是不依不饶,“你来做什么,有本事就不要来”。
余兵还是那么不温不火“回家说吧”。
回到家,余兵对丛夏说“丛老师,接到镇上通知,退伍军人一律作为民兵去徐州半年”,我明天就走。
丛夏听到余兵说这话,泪如雨下,余兵走过去,搂住了她,一会,他又放开了。
“明天,你去虹桥送我吧”,余兵对丛夏说。
半年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余兵回来前,丛夏接到了余兵的微信,是这样说的:
丛
老师,我马上就要回家了,这半年,我想家也不想家,我也不知道到底想不想。
我总觉得很多事情,我还没有准备好,就到我身边了,就好像我刚刚复员没几年就结婚了。
我们两个虽然是上海户口,但有些习惯还是农村的,比如说,那么早结婚。
我真的还没有准备好,当一个好老公,一个好爸爸,这么多时间,你抱怨我不主动,我知道我身体没有问题,是我一直在回避。现在,既然生活退无可退,那么我就接受吧,这就是你想知道的全部真相。
那么,现在呢?
我迫不及待地问。
我很想知道,余兵这样一个聪明的,对世事和自己都有明确洞察的大男生,该怎么面对自己当初的选择。
余兵只回答了我一句“和她在一起,我是活着”。
“你知不知道自己非常聪明”?我问他。
“没有人说过,不过,我小时候就和这里的人不一样,我知道”,余兵是这样总结自己的。
这就是余兵的故事,整个过程,我只是倾听和观察,偶尔,我也会引导他。
我读书的时候,流行一句话,叫“初恋时我们不懂爱情”。
余兵说,丛夏是他的初恋。但他不确定那算不算爱。
余兵对丛夏有爱吗?我想有吧,至少,在部队读信时一定是有的。
但,那个当下过了也就过了。从校服到婚纱的爱情,鲜有经得起生活锤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