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恋爱治愈了他的抑郁症(原创爱情自闭症)
一场恋爱治愈了他的抑郁症(原创爱情自闭症)如果一直不理不睬,我想我会平安无事。可连续收到十几张纸条之后,还是在这条路上与他相遇,他请求我答应,允许和接受他的爱情。事实上,在最初接到那些纸条时,我感到尊严被侵犯,只是我静默如铁的个性的另一面,还有好奇。我被好奇驱使,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爱上一个人。想起连续的几天,他一直给我悄悄递小纸条,叠好,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教案本里。上课的时候,我觉得好奇,以为是什么好玩的,打开看到里面那些绵绵诗话,让我惊慌,想起那个时候,我站在讲台的表情一定很无措。那个初夏,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和快速,以至于我常常站在阳光下,不,是站在一碗红菜汤里,不敢确定那一切到底是幸福还是忧伤。在一个下午,我的同事,大提琴手,绰号,普罗科菲耶夫,就在通往音乐大教室的那条细小的林荫道上,远远朝我走来,身后背着大提琴,过肩的长发一缕一缕飘浮在夏日的微风里。我以为我们就那样平安无事并且很礼节地避让一下,然后各走个的,可是,我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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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那一年初夏,气候特别潮湿,印在我头顶上的色彩,是暗红暗红的,这让我滋生错觉:我活在一碗红菜汤里,暗红,潮湿,世界变得越来越像容器,到处都是煮饭的气息。
那时,一碗汤,就能构成我的人间烟火,我不向往一碗汤,也不拒绝喝掉一碗汤,但我害怕,害怕红菜汤散发出的潮热气息,它们大批奔涌而至,快要把我淹没,我感到窒息与惊慌。我害怕潮湿是从幼年开始的,每年复发在夏日,夏日的我,对潮湿的敏感就显得格外强烈。
那个初夏,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和快速,以至于我常常站在阳光下,不,是站在一碗红菜汤里,不敢确定那一切到底是幸福还是忧伤。
在一个下午,我的同事,大提琴手,绰号,普罗科菲耶夫,就在通往音乐大教室的那条细小的林荫道上,远远朝我走来,身后背着大提琴,过肩的长发一缕一缕飘浮在夏日的微风里。我以为我们就那样平安无事并且很礼节地避让一下,然后各走个的,可是,我避不开了,他挡在那里静止不动。
想起连续的几天,他一直给我悄悄递小纸条,叠好,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教案本里。上课的时候,我觉得好奇,以为是什么好玩的,打开看到里面那些绵绵诗话,让我惊慌,想起那个时候,我站在讲台的表情一定很无措。
如果一直不理不睬,我想我会平安无事。可连续收到十几张纸条之后,还是在这条路上与他相遇,他请求我答应,允许和接受他的爱情。事实上,在最初接到那些纸条时,我感到尊严被侵犯,只是我静默如铁的个性的另一面,还有好奇。我被好奇驱使,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爱上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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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初夏的午后,他就挡在了我即将要穿过的路上。
:“有糖奖励吗?我说了那么久。”
:“有土坷垃。”
:“晕,如此斯文。”
:“谢谢。”
:“你包里是什么?菜刀?”
:“你肩上扛的什么,磨刀石?”
:“我肩上扛的是艺术。”
:“磨刀师的艺术。”
:“磨刀也是艺术。”
:“铜铁味的艺术。”
:“你看,除了钱,我还能扛什么。”
他这样说,我扑哧笑了一声。我意识到笑了,立即用手掩住嘴角,我怕失态。普罗科菲耶夫和我面对面站立在细长的林荫路上,在午后,这条路上几乎就见不到人影,我们就站在那里僵持着,我知道,假使我说:让开,普罗科菲耶夫也不会让开,他大约设计这个场景已经很久了,我说让开也是白说,徒然地浪费两个字我犯不上。
二
温和的微风缓缓地吹过来,吹过去。吹动我们青春刚至脸上,我毫不怀疑那个时候的生动,假使单纯的一个动作都会折射出许多的缤纷和深刻的色彩,尽管我一直觉得就行走在一碗红菜汤里。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有那样的幻觉,大约我把世界的概念突然缩小,才感到那样拥挤,那样潮湿,常感到窒息和无措,无措,也是一种焦虑的体现。
当普罗科菲耶夫第三次挡在我面前时,我已经不再紧张。但还提问,然后在他的答案面前笑出声来。那会儿,有一些微妙的感受在内心浮起,我不太懂得,也看不太清它们究竟是什么。或许我在某个瞬间开始幻想爱情。幻想爱情,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可靠,爱情需要实实在在的体现,需要付出和拥有,可我不能,我做不到,我拒绝那样的付出和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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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不停展开幻想,要命的是那些幻想总会越过普罗科菲耶夫的面容而不断变换,这一直是个谜,无可破解的谜。他一会儿是深情的,一会儿是薄情的;一会儿是细腻温和的,一会儿是冷酷无情的;有时,他的样子就像在路上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只是陌生人有时会意外住进你的印象,有时,那个原本固定的印象又越过许多重影像,成为一个不可能存在的面容和形象,模糊、凌乱得一塌胡涂,这令我徒生伤感。
我想,我的爱情,诸多来源于想象甚至假想,某种程度上,我也具备了南南那样的缺陷,爱情一旦形成内心的定格,我的视线就会越过一切现实。而注定我是活在现实的,那么那个理想在我靠近的途中,不停与我拉开距离,像一颗星子,你朝它走得那么快,可它还是离你那么远。现实与理想就是这样存在的,只是有的理想在路上,有的,在天上。
:“我不喜欢钱,你扛钱做什么用?”
:“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种树。”
:“种树?种树也需要钱啊?没有钱,怎么会有面包,没有面包,哪来的力气种树?没有力气种树,到哪里去扛到钱?”
:“你是彻头彻尾的现实主义。”
:“我用我的现实支撑你的理想。”
偶尔,我们一起到琴房去练习曲目,为学校组织的活动做准备。那时,我用钢琴给他伴奏,他常常拉起前苏联作曲家普罗科菲耶夫的《大提琴奏鸣曲》第三乐章。我喜欢第一乐章和第三乐章,于是他就一直拉这两个乐章,直到后来我离开那里时,还能依稀听到那些声音,低沉,深婉。
我只是不肯回头,直到许多年后的初夏再度来临,因为要写前苏联作曲家普罗科菲耶夫的专题音乐散文,再度与《大提琴奏鸣曲》第三乐章相遇,那是个瞬间,可我觉得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在那些低沉、深婉的声音里泪流满面,我想起来了。好多,一切。(连载中)
暖字.Op2010.6.8.面对并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