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独立女性的思考(独立女性的困境与觉醒)
关于独立女性的思考(独立女性的困境与觉醒)在《巴别塔》中,拜厄特用其神来之笔,赋予《圣经》故事新的诠释,将原本代表上帝权威的巴别塔转换为“男权之塔”。布兰庄园之于弗雷德丽卡,就是一座代表男性权威的巴别塔。塔主人奈杰尔,弗雷德丽卡的丈夫,则变成了拥有绝对权威的“上帝”。这则故事的宗教意义是强调上帝对世人的绝对权威,而追求荣耀的人类成了背叛上帝、制造混乱的罪魁祸首。在《创世纪》中,亚当是上帝创造的第一个人类,也是第一个男人,而夏娃是由亚当的一根肋骨创造的,男性自然占据主导地位,女性则成为从属于男性的“第二性”,生来依附于男性。有时候,在你枕边的,并非柔情似水的爱人,而是冷酷无情的恶魔。她做梦也没想到,丈夫会在深夜把斧头砸向她。这哥特式的一击终于打破她内心长久的沉默,她不想被困在这恐怖的巨塔里,她试图冲破束缚、追寻自由,开始了从婚姻内到婚姻外的长途跋涉与抗争。作为一名现代女权主义者,《巴别塔》的作者拜厄特极为关注女性的生存状况,她以女性
弗雷德丽卡才28岁,但她觉得人生已经快结束了。
昔日的机智雄辩,被认为是喋喋不休;曾经的骄傲笃定,被当作是轻浮愚蠢。困在婚姻巨塔里的她,迷惘、痛苦、徘徊……
这些都源于始料未及的“暴力”。未入婚姻这座围城时的美好憧憬,在围城内被击得粉碎。当她醒悟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弗雷德丽卡是英国小说家A.S.拜厄特“成长四部曲”的女主人公。这部《巴别塔》是四部曲中的第三部,在风云跌宕、追求个性解放的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成为庄园女主人的知识女性弗雷德丽卡是别人眼中的人生赢家,过上了当时欧洲上流社会公认的最好生活。但是,我们无比憧憬又极力美化的地方,也许是我们将要逃离的地方。
有时候,在你枕边的,并非柔情似水的爱人,而是冷酷无情的恶魔。她做梦也没想到,丈夫会在深夜把斧头砸向她。这哥特式的一击终于打破她内心长久的沉默,她不想被困在这恐怖的巨塔里,她试图冲破束缚、追寻自由,开始了从婚姻内到婚姻外的长途跋涉与抗争。
作为一名现代女权主义者,《巴别塔》的作者拜厄特极为关注女性的生存状况,她以女性特有的敏锐眼光直面历史,通过书写弗雷德丽卡不同年龄阶段的境遇,串连起一个大时代,再现了英国二战之后的社会变迁,以及独立女性在寻求自我、争取自由的过程中遭遇的困境。
巴别塔是《旧约·创世纪》中一个被世人熟知的故事。“巴别”即为变乱之意。鸿蒙开辟,神创万物,人类操持相同的口音和语言,孰料人们竟借此商谋建造通天之塔,试图上达天庭与神平起平坐。为阻止人类的疯狂计划,上帝变乱天下人的口音,使他们的语言变得不同,彼此无法沟通,只能疏离四散,通天塔也随之倒塌。
这则故事的宗教意义是强调上帝对世人的绝对权威,而追求荣耀的人类成了背叛上帝、制造混乱的罪魁祸首。在《创世纪》中,亚当是上帝创造的第一个人类,也是第一个男人,而夏娃是由亚当的一根肋骨创造的,男性自然占据主导地位,女性则成为从属于男性的“第二性”,生来依附于男性。
在《巴别塔》中,拜厄特用其神来之笔,赋予《圣经》故事新的诠释,将原本代表上帝权威的巴别塔转换为“男权之塔”。布兰庄园之于弗雷德丽卡,就是一座代表男性权威的巴别塔。塔主人奈杰尔,弗雷德丽卡的丈夫,则变成了拥有绝对权威的“上帝”。
奈杰尔虽不善言辞,但他在布兰庄园里的每一句话都是“圣言”,塔里的女性不得忤逆。他就是秩序与理性的化身,在布兰庄园拥有绝对权威。他不顾妻子的感受,以在外经商为由,行踪经常飘忽不定,甚至拈花惹草随意为之,心中丝毫没有愧疚。
对奈杰尔而言,弗雷德丽卡是妻子,是孩子的母亲,应成为完美淑女和家庭天使,他的朋友也觉得弗雷德丽卡过得非常舒适,可以用来“装饰”布兰庄园,是位“有闲女士”。当弗雷德丽卡表达自己想要出去参与社会活动、获得一份证明个人价值的工作、保留一方属于自己心灵的私密空间、与剑桥男性朋友保持联络的意愿时,立刻就被儿子奶妈当作抛弃孩子找老情人寻欢作乐的“坏女人”,奈杰尔口中不守妇道的“婊子”,被奈杰尔的朋友判断为想要表达放肆的欲望、想要像男人一样走出布兰庄园去荷兰国立博物馆欣赏凡高绘画作品的“怪胎”。
在布兰庄园这座“塔”里,除了“怪胎”弗雷德丽卡,还生存着以奈杰尔的两位姐姐奥丽芙·奈杰尔、罗莎琳德·奈杰尔和利奥的奶妈皮皮·曼莫特为代表的传统女性。她们没有自己的思想,不会争吵,甚至不会姐妹间亲热的小打小闹,因此她们被降格为“纯粹的财产”,成为布兰庄园的附属物。对男人而言,她们却内心纯洁、形象完美,因为她们把顺从男人看作天经地义的事情,很多时候,她们甚至是维护男性权威的帮凶,所以她们被认为是男权塔中的“天使”。
“怪胎”遇到“天使”,必然会被视为异类。弗雷德丽卡拒绝以“天使”般的恭顺谦卑服从奈杰尔规定的戒律清规,她拒绝做一个听话的妻子、好妈妈、供丈夫炫耀的工具、生育机器、丈夫精神折磨和肢体暴力的对象,她拒绝像“天使”一样成为活着只是为了证明“神圣的他者”奈杰尔的“圣言”与财富的“活的念物”,于是她成了与布兰庄园中三位“天使”截然对立的“恶魔”。
在这座男权的“巴别塔”中,女性并非个体,连名字都是共有的,一概统称为“女人”。只有奈杰尔把弗雷德丽卡当作情欲发泄对象时,弗雷德丽卡才会被当成独立个体,此时的奈杰尔会称呼其名,而不是“女人”。唯有这个时候,弗雷德丽卡才能暂时摆脱戒律清规,在闹情绪、无法追求梦想、被奈杰尔残忍施暴的时候,才能有所反抗。可是,这种反抗也仅仅是将奈杰尔拒之门外,这种因情欲需求而获得的男权暂时妥协,女性又怎能实现真正的解放?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流着泪问自己,也是问上帝:“撑过去一天,再撑过去另一天,这究竟算什么样的人生?”
“很多人的人生!”
无路可逃的弗雷德丽卡只能通过写作来自我救赎,她享受着写作的过程,享受着文字从她的笔尖流泻而出, 这也让她觉察到:“我又是我了,我又是自己了。”弗雷德丽卡与奈杰尔彻底决裂,她逃离了布兰庄园,找到一份教师的工作,最终成为一名出色的评论家。
弗雷德丽卡的故事,也是当代职业女性生存困境的真实写照,她们通过努力从“塔”里走到“塔”外,在经济上摆脱了男性的束缚,成为代表自己的独立个体。但是,她们在享受职业成就的喜悦时,并不能完全摆脱传统性别观念以及女性天生具有母性的这一特质,这就注定了女性想拥有与男性相同的社会地位,存在着太多的羁绊与艰辛。
拜厄特在《巴别塔》中写道:“我是利奥的母亲,我也是我自己,这两件事是同样的事实。”这句话是拜厄特留给读者的思考。
龙应台在《美丽的权力》中给出了一个有趣的答案——
有人问:“男主外,女主内,有什么不好?”
胡美丽的回答是:“没什么不好,如果是自由选择的话。但有的女人爱主外,而且比男人还主得好,强制她主内,就是不平等;要是有男人爱主内,强迫他主外也是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