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行皓嫣番外02：长歌行之皓嫣番外87
长歌行皓嫣番外02：长歌行之皓嫣番外87李乐嫣照料了皓都大半日，确实乏了，正准备从善如流地缩去榻上，倏地想起二人还未洗漱，便与安柔一同拿了盛了清水的盆桶、布巾和草木灰来。“困了？”皓都边说边往里挪了个位置给她：“乐嫣，快上来休息。”皓都没有出屋，只在屋内兜圈圈 李乐嫣也没问，她知道，皓都这样骄傲的人，必是不愿让人瞧见他如此虚弱的模样，何况他还不能视物。李乐嫣盯着皓都的眼睛，心道明日定要问问孙真人，皓都的眼睛什么时候能恢复。扶皓都坐回榻上，给他的伤口换好了药，李乐嫣打起了哈欠。
番外以皓都和乐嫣为主线，从皓都赢下擂台赛这一时间点续写，人设基本不变，会给皓嫣填充必要的剧情，还会给皓都加一些高光，与皓嫣无关的剧情就不赘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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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此时还没入暮，虽是.溽夏，山间却清凉如斯，加之昨夜一场大雨清洗了流云观残存的血渍，阴霾散去，观内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隐隐有青草和沁人的花香气息自窗边和门扉罅隙渗进屋内。
皓都没有出屋，只在屋内兜圈圈 李乐嫣也没问，她知道，皓都这样骄傲的人，必是不愿让人瞧见他如此虚弱的模样，何况他还不能视物。
李乐嫣盯着皓都的眼睛，心道明日定要问问孙真人，皓都的眼睛什么时候能恢复。
扶皓都坐回榻上，给他的伤口换好了药，李乐嫣打起了哈欠。
“困了？”皓都边说边往里挪了个位置给她：“乐嫣，快上来休息。”
李乐嫣照料了皓都大半日，确实乏了，正准备从善如流地缩去榻上，倏地想起二人还未洗漱，便与安柔一同拿了盛了清水的盆桶、布巾和草木灰来。
为伤患濯面的时候，他还十分乖顺地任她照料，刚要让他泡脚，那人却闹起了幺蛾子，又把脚缩回去了。
“你又不听话了。”李乐嫣又累又困，还得耐着性子哄人：“皓都，你怎么了？你之前不都是这么照顾我的？”
皓都高大的身躯此刻缩成一团，他垂下眼帘嗫嚅道：“我不想你太辛苦。”
李乐嫣见他黑玉般的眸子满是局促，再没有往日的炯炯神采，心中又疼又软，她跟哄孩子似的劝道：“那你还不乖乖的，我不辛苦，真的，这些小事不累人的。”
皓都终于.从.了她。
刚把皓都的脚按进热腾腾的木桶，李乐嫣就想起二人住进官家邸舍那晚，皓都身体力行当起她的随身仆从，伺候她还要被她揶揄的场景，霎时心中百感交集--左右不过月余光景，她却有恍如隔世之感。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皓都不动声色地伸出右臂搂着她，大手温柔地抚摸她的头，无声地安慰她。
她觉得十分妥帖，熟悉的怀抱和气息让饱受折磨的身心找回了应有的安全感，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连串的哈欠，她懒洋洋的贴着他再不想动弹，眼睫轻轻垂下时，她听到了整齐律动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
她猛地一个激灵，瞌睡登时去了大半：“你的伤……”
好险！李乐嫣被吓出了满脑门冷汗，只差一点就压到他的伤处了，好在她及时清醒。
“皓都，对不起，疼不疼？”她急急问道，又盯着伤处瞧了半晌，并没有血渍渗出纱布，方才作罢。
“不疼。”皓都微笑着安抚她，搂着她的臂膀依然没放下：“乐嫣，困了快些休息吧。”
安顿好了皓都，李乐嫣匆匆洗漱完毕便上了榻，她小心地躺在他右侧，不敢再让他搂着。
她委实太困，刚挨着床榻就沉沉睡去。
02
夤.夜时分，李乐嫣听到了敲门声，她看了看身边熟睡的人，披上襦裙，蹑手蹑脚地下榻开门。
“公主，药温好了。”安柔把汤药递给她。
李乐嫣接过药碗，不经意抬眼往左右瞥去，秦慕不在，守在屋外的是个面生的小侍卫。
小侍卫“咦”了一声，倏地拔剑出鞘，惊起李乐嫣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四下望去，林木被漆黑的夜包裹，风吹树木的剪影影影绰绰，不远处似有恍惚的暗影浮动。
她紧张地打了个哆嗦，随即僵在了原地。
小侍卫揉了揉眼，又归剑入鞘，“刚才是属下眼花，让公主受惊了。”
李乐嫣犹不放心，求证似地问道：“安柔，你看到什么没有？”
安柔茫然地摇摇头，“公主，您这几日照顾郎君，许是没休息好，看花了眼。”
李乐嫣叹了口气，心道自己定是被吓坏了，流云观有卫队保护，皓都也好好地在她身边，她却还这么草木皆兵。
她心神不宁地晃醒了皓都。
皓都正睡得迷迷瞪瞪之时，熟悉的腥臭味犹如一盆冰水，浇得他瞌睡全无不说，心口还拔凉拔凉的。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下把手里的药碗砸在地上的冲动，咕噜噜一口气灌了下去。
之后他怎么也睡不着，又怕吵到乐嫣，便一动不动躺在原处，原以为只有他一人陷于这寂静又难捱的夜，不多时却听见身边人儿微弱的喘息声。
“乐嫣？”皓都侧身面向她问道：“你怎么了？”
夤夜本就是人心最惶恐不安之时，适才的诡异暗影让李乐嫣油然生出一股莫名惊悸，她的身体瑟瑟发抖，又怕惊醒皓都，正兀自忍得辛苦，骤然听到他的声音，像是茫茫浩海中找到了定海神针，她抓着他的手，下巴蹭着他的臂膀喃喃说道：
“我有些害怕。”
皓都并不知她因何事惧怕，刚要问她，就听得少女继续说道：“小的时候，我睡不着觉，阿娘都会唱歌给我听，嗯，皓都可会唱歌？”
见他不吭声，少女便开始软软地撒娇：“皓都、皓都……”
唱歌这事还真是难到他了，皓都登时觉得太阳穴开始一抽一抽地疼，又抵不住乐嫣软语相求，只得搜肠刮肚地想了半晌，还真让他想起一首曲子来。
只是他自小五音不全，乐嫣听了多半要笑话，可乐嫣怯生生地撒娇，想必心中怕极了，他如何能拒绝。
他别扭地说道：“唱完你就乖乖睡觉。”
李乐嫣忙不迭地蹭着他的臂膀，算是应承。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这歌李乐嫣幼时便听过，那时她年少不知愁滋味，觉得曲子离忧哀怨过甚，不愿意再听，如今她年岁渐长，与皓都历经磋磨，又亲眼见他重伤垂危，知晓情之一事最是令人锥心刺骨，轻易便品出了个中滋味。
好在皓都每个字都没在调子上，忧伤惆怅的曲子硬是被他唱出了说不出的喜感。
“唱完了，睡吧。”皓都觉得面颊越来越烫，快.糗.到姥姥家去了。
李乐嫣贴着皓都嗤嗤地笑，突然间什么都不怕了，她不知足地晃着他的臂膀，软软地说：“只有四句吗？皓都，我不想睡，我还要听。”
“只有四句。”皓都斩钉截铁地应声，他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乐嫣，你饶了我吧。”
哎，这丫头还是惯会拿捏他。
李乐嫣想起了刚和皓.都.在一起的日子，那时她最爱开玩笑逗他，觉得傲娇的皓统领被自己逗得哑口无言、手足无措的模样实在新鲜，今日自己又让他局促了一回，久违又熟悉的满足感驱散了她心底的不安，黑暗中，她堪堪扬起了嘴角。
“好吧，本公主这次就放过你。”她开心愉悦地进入了梦乡。
直到乐嫣的呼吸渐渐绵长，皓都还是睡不着。
他模模糊糊记得，阿耶（生父）曾唱过这首曲子哄他，那时他只是幼童，阿娘骤然离世，他被歹人折磨得遍体鳞伤，未曾谋面的阿耶从天而降救了他，与他相认。
他小小年纪便遭逢大难，被折磨得皮开肉绽亦强忍着一滴泪都没掉过，所有的苦楚与委屈却随着阿耶的到来一并开了闸，他趴在阿耶怀里哭成了个泪人儿。
阿耶手忙脚乱地安慰他，粗犷的汉子笨拙地唱曲子给他听，奇异地安抚了他脆弱的神经。
他只记得这四句了。
阿耶……
皓都心潮起伏，辗转难眠，直至辰时，天光大亮，树梢上的鸟雀啁啾鸣.啼，身边的少女开始娇声打着哈欠。
“皓都，你醒啦？”他听到少女的娇软的声音还有浓浓的倦意，便笑问道：“嗯，还要再睡会？”
“再陪我睡会儿。”这几乎是李乐嫣每个清晨都会说的话，但皓都常年习惯早起练剑，以至于她这个渺小的要求总会落空。
“好，睡吧。”皓都费力挪动着僵硬的左臂，搭上了她的腰。
半梦半醒中，李乐嫣似是又回到了杜府，听到皓都的应承心中反倒好奇了，皓都今天不练剑了？她努力睁大了眼睛—皓都苍白的俊脸下一秒便将她拉回现实，对啊，皓都受了伤，此刻他们还在流云观中。
心情瞬间就不美丽了，瞌睡虫也躲得老远。
她小心地挪开皓都的臂膀，却引来那人一通委屈地抱怨：“乐嫣，我没有碰到伤口，也没有乱动，你干嘛……”
一语未了，李乐嫣就“噗嗤”笑出了声，心中那点阴翳顿时烟消云散。
皓都登时觉得自己里外被媳妇调笑了个遍，赶忙把“你干嘛不让我抱”这句孩子气的话给憋了回去。
李乐嫣自顾自笑了一通，才对着一脸莫名其妙的伤患解释道：“我知道你很听话，时辰不早了，我要起身了。”
她轻轻啄了他一口，就一咕噜翻身坐起，徒留伤患在榻上发愣。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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