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浙江有那么多的方言?浙江省各种汉语方言之间的关系
为什么浙江有那么多的方言?浙江省各种汉语方言之间的关系5.蟹开四字,白读【ie】韵,文读【i】韵。3.见晓组开口二等字,白读【k】组声母,文读【tɕ】组声母(韵母也有相应的文白异读)。4.果摄字,白读【uɣ】韵,文读【o】韵。例如金华方言的一些主要的文白异读规律∶1.古全浊声母上声字,白读清声母,逢塞音塞擦音不送气,文读浊声母。2.日母字,白读【ȵ】声母,文读【ʑ】声母。
杭州话和"浙江官话"的形成杭州话在语音、词汇、语法方面都具有明显的官话色彩,在整个吴语当中独具一格,有人甚至把它看成是官话方言岛。为太湖片里一个专门的小片—-杭州小片。
杭州话的特殊面貌肇始于南宋。随着宋室南迁,大量北人移居杭州。据《建炎以来系年要录》.自建炎初年(1127年)到绍兴二十六年(1156年)的30年间,移居临安(今杭州)的外来人口数量已经超过土著,外来人口中以汴京(今开封)为最多。据《咸淳临安志》,从乾道到咸淳的一百余年间(1165-1274 年),临安府治所钱塘、仁和两县人口数量增加了三倍多。可以推测,南宋时期临安城里的居民绝大多数是北方移民。由于人口数量众多,加上政治、文化等因素的作用,移民所带来的北方话对杭州话产生了重大的影响.保使它变成一种带有众多官话色彩的方言。
不过,最近半个世纪以来,杭州话正在发生较大的变化。杭州话变化的方向有两个,一是向普通话靠拢,二是向周边吴语靠拢。向周边吴语靠拢是杭州城区扩大、外来人口增多等原因造成的,这种变化使得杭州话与周边吴语越来越接近。
历代北人入浙尤其是宋室南迁,对浙江其他地区尤其是沿钱塘江及其上游地区的方言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今天,在这些地区存在着一种文读系统,各地的文读系统具有很大程度的共性。当地人把这种文读系统称为"浙江官话",实际上具有地区共同语的性质。从语言特征上可以看出,所谓的"浙江官话"应该是南宋以来在北方汉语的影响下而发展起来的,或者也可以看作是以杭州话为基础方言而形成的。
例如金华方言的一些主要的文白异读规律∶
1.古全浊声母上声字,白读清声母,逢塞音塞擦音不送气,文读浊声母。
2.日母字,白读【ȵ】声母,文读【ʑ】声母。
3.见晓组开口二等字,白读【k】组声母,文读【tɕ】组声母(韵母也有相应的文白异读)。4.果摄字,白读【uɣ】韵,文读【o】韵。
5.蟹开四字,白读【ie】韵,文读【i】韵。
6."儿尔耳二"等字,白读【ŋ】,文读【əl】。
7.咸山摄阳声韵字,白读开尾韵,文读鼻化韵。
8.咸山摄入声韵字,,白读开尾韵,文读喉塞尾韵。
9.梗开二阳声韵字,白读【aŋ】韵,文读【əŋ】韵。
10.古全浊声母上声字,白读阴上调,文读阳去调(次浊上白读阴上,无文读)。
11.咸山摄入声字,白读按声母清浊分归阴去、阳去调,文读阴入、阳入调。
上述规律中的文读音显然倾向于北方汉语。例如古浊上字的声调归属,次浊上归阴上(或上声)、全浊上归阳夫(或夫声)是北方汉语的通则,在北部吴语里也比较多见,杭州方言就是如此。原属严州府今属杭州市的建德、寿昌方言,白读次浊上和全浊上不分(建德都读上声,寿昌都读阳上),文读次浊上归阴上,全浊上归阳去。金华方言的文读系统也采用了跟杭州方言以及建德、寿昌方言文读完全相同的归并方式;次浊上归阴上(白读和文读同),全浊上归阳去(限于文读)。
在浙江省,文读现象最突出的是金华、兰溪、浦江、龙游、衢州方言,其次为汤溪、义乌、东阳、磐安、开化、常山、江山、遂昌等地方言。它们基本上位于从杭州溯钱塘江而上所经过的地区。
吴语与徽语的关系浙江省西部原严州府的淳安、遂安、建德、寿昌4 县,今杭州市的淳安具(遂安并入淳安)、建德市(寿昌并入建德)的汉语方言主要属徽语严州片。
东汉建安十三年(208 年),东吴孙权遣贺齐击山越,平黟、歉,在今浙西、皖南山区(相当于新安江流域)置新都郡,治始新县(今淳安县),从此汉人大规模进入今徽语地区。该地区地形复杂,交通不便,最重要的通道是新安江水路。新安江往北直达杭州,往南连接金华、衢州,因此,进入该地区的汉人主要来自吴语区,或途经吴语区。由此可以推测,徽语应该是在早期吴语的基础上形成的。
今天的徽语具有很多与吴语不同的特征,例如古全浊声母已经完全清化。逢塞音、塞擦音声母,淳安、遂安、寿昌读送气清音,建德逢去声读送气清音,逢平、上;、入声读不送气清音。又如第一人称单数形式∶
吴语的第一人称一般都以"我"为基本形式。在徽语严州片方言里,却存在多种来历不明的形式,当然这也反映出徽语内部复杂的一面。
严州片方言内部差异非常大。大体上说.淳安话和遂安话比较接近,建德话和寿昌话比较接近,尤其是二者的文读系统十分相似。建德话一寿昌话之间的能懂度比起淳安话—遂安话之间的能懂度来要高一些。淳安、遂安方言跟建德、寿昌方言之间的差别比较大,相互间通话很困难。
就严州片方言与其他方言的关系来说,淳安话和遂安话具有很大的独特性,既跟吴语差别很大,又跟皖南的徽州方言很不样。淳安、遂安人都宣称他们听不懂相邻的安徽省歙县、休宁县的方言,甚至在淳安县严家乡这一个乡里头,说淳安话的人也听不懂同乡其他村子的人说的歙县话。而外地人即使是周围的吴语区和徽语区的人也极难听懂淳安、遂安人所说的土话。但建德话和寿昌话跟吴语比较接近,尤其是它们的文读系统可以说完全是吴语型的。建德、寿昌人跟说吴语的人交际时,如果使用白读系统,通话是相当困难的,例如寿昌镇的人就宣称他们听不懂相距二三十里的本县檀村镇的人所说的吴语兰溪话;但如果使用文读系统,通话基本上没有问题。
从总体上看,今天的严州片方言在吴语和徽语里都具有很强的特殊性。不过在某此方面(例如文读系统、词汇等)跟吴语具有密切的关系,在建德、寿昌方言与北部吴语之间,这种关系显得更为密切。
吴语与闽语的关系从历史上来说,吴语和闽语具有非常密切的关系。分布在浙江省西南部(以及赣东、闽西北)的吴语上丽片方言,由于偏居浙赣闽交界山区,北部有金衢片阻挡来自北方汉语的冲刷,因而保留了大量古老的方言特征。这些特征同样见于闽语。例如,非组字读【p】组声母,知组字读【t】组声母,心邪生书禅母的一些字今读塞擦音声母,匣母的一些字今读如群母,云以母的一些字今读擦音、塞擦音等声母∶
这表明在较早时期,南部地区的吴语与闽语具有共同的特征。
上丽片等南部吴语方言里的这种现象似乎也可以看作是受闽语影响的结果。的确,南部吴语里参差不齐的存古现象(越靠近闽语越丰富)似乎是闽语浪潮由南往北冲刷所留下的痕迹。但是,以下理由表明这种推测很显然是站不住脚的。
第一,南部吴语读存古声母的字都是口语常用字,这类字的读音恰恰是一个方言里最稳固的。
第二,从历史、地理、经济、文化各方面来看,闽语对南部吴语不具备进行强力冲刷的力量。
第三,存古声母是一种旧形式,以一种旧形式来冲刷其他方言,需要异常巨大的力量,这更不是闽语所具有的。
第四,在南部吴语中,不少方言的非组字、知组字已经在存古声母的基础上发生了多种符合自身语音演变规律的变化,如非母读【 ?b】】、【m】声母,知母读【?d】、【n】、【l】声母,亚母、定母读清音声母,这表明南部吴语的存古声母已具有相当悠久的历史,不是一种新近才出现的形式。
上丽片分布在浙西南及其相邻的赣、闽边界的丘陵山区,就浙江省西南部来说,基本上正好是除了金衢盆地以外的山区,经济、文化、交通比较落后。因此,可以说上丽片方言是吴语中的"山里话"。在整个吴语区域内。上丽片是存古现象最丰富最完好的方言,或者说是吴语中面目最"老"的方言。如果从与闽语的共时关系来说,上丽片可以看作是吴闽过渡区。
在浙江省的东南部,分布着闽语闽南片和闽东片方言。其中闽南片方言分布在台州市玉环县的部分地区,温州市瑞安、文成、平阳、泰顺、洞头、苍南等县市的部分地区。闽东片方言(俗称"蛮话"或"蛮讲")分布在丽水市庆元县的部分地区,温州市泰顺、苍南县的部分地区。上述地区的闽语是由历代的福建移民形成的,其中闽南片方言形成于明清时代。由于长期与吴语接触,浙江的闽语已经发生了不少变化。例如苍南县城灵溪镇的闽南话,鼻音韵尾【m】合并到【n】,年轻人则【n】尾合并到【 ŋ】尾,只剩下一个【ŋ】尾;塞音韵尾【p t k】消失,没有喉塞尾【?】;入声消失,读长调,清入归阴上,浊入归阳平;这些变化显然跟受到当地吴语瓯江片方言的影响有关。
南部吴语一些方言的古全浊声母已经出现清化现象。从变化的速度来看,位于南部边缘地带的庆元、龙泉、浦城、泰顺等地是最快的,云和、景宁、上饶、金华、兰溪、磐安、广丰、江山、松阳等地也已部分地完成了清化,更多的地点则是出现了全浊声母音值"由浊渐清"的变化。南部吴语古全浊声母今读清音的方言,多数地点逢塞音、塞擦音不论声调平仄都读不送气清音。这一特点与其南部的闽语多读不送气清音似乎具有某种联系,与其北部的徽语、西部的赣语多读送气清音则大异其趣——例如徽语寿昌、遂安、淳安等地方言,赣语横峰、铅山、弋阳、贵溪、万年、景德镇等地方言,古全浊声母今逢塞音、塞擦音时不论平仄一律读送气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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