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津湖战役真实战况:长津湖战役背后那些事
长津湖战役真实战况:长津湖战役背后那些事此后,第九兵团经过渡江战役,解放上海,并在上海附近展开练兵,准备解放台湾。第九兵团时任司令员兼政委宋时轮,是黄埔军校第五期的毕业生。他在1926年进黄埔时是国民党,次年转成了共产党党员。第九兵团的部队都是第三野战军的主力。第二十军,前身一部分由坚持三年闽东游击战的红军游击队改编而成,抗日战争时期先后属于新四军第一师和第六师部队,赫赫有名的常胜将军粟裕就是第一师师长,后来的儒雅战将叶飞也担任过第一师和第六师合编的第一纵队司令员。他们擅长野战,精于纵深穿插。入朝前这个军新编入三十军第八十九师,阵容更显精壮。张翼翔将军时任该军军长兼政治委员。第九兵团是中国军队的精锐之师,前身是华东野战军的一纵、八纵、九纵,从抗日战线到解放战争,这支部队曾经在鲁南战役参与歼灭了国民党军队快速纵队,在豫皖苏边区横扫了国民党军保安部队,在孟良崮战役参与歼灭了国民党军整编第七十四师,在淮海战役中参与围追歼杜聿明的数十万
来源:环球时报
编者的话:随着电影《长津湖》热映,人们开始追忆这段历史。长津湖之战是抗美援朝战争中极为重要的一场战役,是中美双方王牌部队之间改变历史进程的一场决战。近日,由现代出版社出版的《血战长津湖》一书问世,它如实地记录了志愿军血战长津湖的战况,其中大量战斗情节和丰富战场细节来自亲历战事的老志愿军的口述以及美军的回忆资料。本版选摘了书中重要片段以飨读者。
南京,电影院《长津湖》宣传海报。
毛泽东主席钦点九兵团
1950年6月25日,朝鲜内战爆发。面对朝鲜的战局和美国出兵的形势,1950年6月28日,毛泽东主席在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第八次会议上发表讲话,号召全国和全世界人民团结起来,打败美帝国主义的任何挑衅。中央军委根据毛主席提议,于7月7日和10日召开会议,讨论保卫国防问题。13日,做出了《关于保卫东北边防的决定》。决定抽调第十三兵团第三十八、第三十九、第四十和第四十二军等共25万余人,组成东北边防军,保卫东北边防安全和必要时援助朝鲜人民抗击美国侵略者。
时隔6年后,毛泽东在与苏共中央代表团谈话中讲起这件事时说:“战争开始后,我们先调去3个军,后来又增加了2个军,总共有5个军,摆在鸭绿江边。所以,到后来当帝国主义过三八线后,我们才有可能出兵。否则,毫无准备,敌人很快就要过来了。”
8月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毛泽东在会上指出,如美帝得胜,就会得意,就会威胁我。对朝鲜不能不帮,必须帮助。8月5日,毛泽东致电东北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高岗,要求东北边防军在月内完成一切准备工作,准备9月上旬能作战。8月18日,又电高岗,边防军务必在9月30日以前完成一切准备工作。同时,毛泽东亲自点将,将第九兵团和第十九兵团调至津浦、陇海铁路沿线地区,以策应东北边防军。
第九兵团是中国军队的精锐之师,前身是华东野战军的一纵、八纵、九纵,从抗日战线到解放战争,这支部队曾经在鲁南战役参与歼灭了国民党军队快速纵队,在豫皖苏边区横扫了国民党军保安部队,在孟良崮战役参与歼灭了国民党军整编第七十四师,在淮海战役中参与围追歼杜聿明的数十万大军。
此后,第九兵团经过渡江战役,解放上海,并在上海附近展开练兵,准备解放台湾。第九兵团时任司令员兼政委宋时轮,是黄埔军校第五期的毕业生。他在1926年进黄埔时是国民党,次年转成了共产党党员。第九兵团的部队都是第三野战军的主力。第二十军,前身一部分由坚持三年闽东游击战的红军游击队改编而成,抗日战争时期先后属于新四军第一师和第六师部队,赫赫有名的常胜将军粟裕就是第一师师长,后来的儒雅战将叶飞也担任过第一师和第六师合编的第一纵队司令员。他们擅长野战,精于纵深穿插。入朝前这个军新编入三十军第八十九师,阵容更显精壮。张翼翔将军时任该军军长兼政治委员。
第二十六军,前身是抗战时期鲁中军区部队整编而成的华野第八纵队,擅长打阻击。据说当年与之交过手的国军中流传着一句话:“八纵八纵,排炮不动”,意思是他们善于打防御型战斗。入朝时三十军第八十八师列入了该军建制。张仁初将军和李耀文将军时任该军军长和政治委员。
第二十七军,前身是抗战时期胶东军区部队整编而成的华野第九纵队,其前身是胶东军区的土八路。但许世友将军把这支部队带成了一支劲旅,成为华野首屈一指的头等主力。入朝时,三十二军第九十四师列入该军建制。彭德清和刘浩天时任该军军长和政治委员。
历经战火洗礼、作风顽强、敢打能胜、战功赫赫,这些无疑成为毛泽东看好第九兵团并钦点第九兵团赴朝作战的原因。
为什么会出现后勤短板
=九兵团入朝仓促,战前准备极不充分,入朝后又遇上了美军为了配合即将开始的总攻势,对朝鲜北部进行的大规模空袭,后勤补给极其困难,粮食、被服、弹药等物资无法送到部队手里,加之长津湖地区人烟稀少,根本无法就地解决食宿,部队雪地露营,出现了大量因冻饿而产生的减员。
“很显然,我们并没有为这一大型战役做好充分的准备,”二十军五十八师一七二团一营排长王学东回忆道。1950年的冬天是朝鲜50年间气温最低的冬天,二十军有的连队一个班只有一两床棉被。夜间,战士们将这一两床棉被摊在雪地上,十多个人挤在棉被上互相搂抱取暖,以抵御零下30℃的酷寒。“我们对朝鲜的冬天会有多么寒冷没有概念,”王学东说,“当部队进入朝鲜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冬装,没有手套、帽子以及棉鞋等冬天的必需品。我们部队的战士大多是来自年平均气温在22℃的华东地区。11月初我们离开家乡的时候,当地的温度还在15℃左右。两个星期后,我们到了朝鲜,当地的温度已经降到了零下18℃。我们师在第一个星期就有700名士兵因为严寒掉队。”
二十七军七十九师二三五团三连指导员邹世勇说,“我们的鞋还是胶鞋,在零下十几摄氏度的时候,脚都冻坏了。我们每人只有一床小薄被子,可是美军每人都有一件大衣和一个鸭绒袋,钻进去以后,把拉链一拉,特别抗寒。所以我们从服装保暖性上来说,跟敌人是没法相比的。”
“由于敌人掌握制空权,他们的飞机非常猖狂,见人就打,所以我们后方的运输特别难,”邹世勇说,“我们入朝时每人背一个干粮袋,大约有五六斤的高粱米,刚到了战场就吃完了。战士饿了,就抓把雪吃。后来部队指挥员觉得战士老是挨饿就没有办法打仗了,急着想办法筹粮。”
有一天,邹世勇带着两个人在山沟里面找到了一处老百姓的空房子,他们在里面翻出了一袋土豆。当时毛主席强调,要爱护朝鲜老百姓的一草一木,可是我们出国又没带钱,怎么办?他们就把土豆背走,给朝鲜老乡留下了一条军毯和一个缴获的美军鸭绒袋作为抵押。土豆抱回来以后,不敢生火,怕飞机轰炸。他只好带了人,把这一袋子土豆重新背到那个老乡家煮熟。等他们把土豆背回来,土豆冻成了冰疙瘩。可是战士们饿啊,怎么办?硬啃,夹在腋下化,化一层啃一点儿,再化,再啃。
解决食物供给,志愿军战士们还有一个重要的应对办法,那就是取自于敌。邹世勇说:“有一次我们在战场上休息。我们连有一个通信员脱下了阵亡美军的一个背囊。扒下一看,里面有吃的,饼干、罐头、香肠什么都有。后来我们很多的食品供应都是得益于敌人。28天,我们没喝过一口热水,就是吃干饼、吃雪。敌人比我们好得多。敌人在后方可以支帐篷,也敢生火。把土化开以后,挖成坑把树叶子放到坑里去,晚上钻到鸭绒袋里面去,把大衣脱下来盖在上头。而我们就在雪地里睡觉。”
相比之下,美军士兵们不仅有完善的御寒装备,伙食也不错。美国海军陆战队第一师第七团A连下士海洛德·摩尔豪森回忆:“我们所到之处,冰天雪地,平均气温大约在零下29℃。尽管有御寒的大衣,可是仍然挡不住刺骨的寒风。直到今天,我总是想到那寒风刺骨的冬天。感恩节那天,我们又接到继续向北开进的命令。大家一片怨言。第二天一早,我们惊喜地发现,连队厨房已连夜赶到我们驻地,开始准备感恩节的晚餐。我们吃到火鸡、火腿很多好吃的。我的肚皮都要撑破了。当时大家都沉浸在节日的欢快之中,根本没有想到,对于我们中间很多人来说,这是他们最后的晚餐。”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久经战争的宋时轮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冬装的缺乏确实是因为种种阴差阳错造成的。九兵团的战士大多来自南方。士兵的穿着都是华东温带的冬季服装。原准备在辽阳、沈阳等地稍事休息并换装,但由于朝鲜战况紧急,十几列火车只在沈阳稍停片刻,就继续火速开进。
报告显示,东北到11月底尚需赶制40万套棉衣。所以,九兵团到达后,因棉衣不够,只好发棉大衣。但棉大衣数量也不足。二十军到沈阳,将原准备发十三兵团而未运走的35090件棉大衣赶运皇姑屯。此时沈阳的库存基本上空了。由财政部拨给的新旧棉大衣10万件中,送给二十七军3万多件。此后,又将剩余的6万多件也给了九兵团。此后,各地又紧急送来一些棉大衣。但限于运力,实际发放下去的非常有限。
各国战史中的评价
长津湖之战,是一场双方都不愿意回忆的战役。美军陆战一师作战处长鲍泽上校有一段回忆录说:“我相信,长津湖的冰天雪地和中国军队不顾伤亡的狠命攻击是每一个陆战队员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
中国《抗美援朝战争史》评价说:“九兵团在如此艰难困苦的条件下,同美军浴血奋战十余个昼夜,共歼敌13916人,予美陆战一师和步兵第七师一部歼灭性打击,打开了东线战局,并有力保障了志愿军西线兵团的侧后安全,在极度困难的情况下,完成了巨大的战略任务。”
朝鲜方面的权威史料《朝鲜人民正义的祖国解放战争史》写道:“在长津湖畔包围的敌人的基本兵力,其大部分被歼灭,仅有一部分兵力在12月6日逃出重围向南退却。朝、中人民军部队追击退却之敌,扩大进攻的战果,在12月18日解放了咸兴。12月6日元山解放。入侵到三八线以北东部地区的敌人完全被驱逐了。”
美陆战一师也把长津湖作战视为其骄傲的资本,美国军方针对长津湖作战共颁发了17枚荣誉勋章、70枚海军十字勋章,是美军战史上为一次作战颁发勋章最多的一次。美国《时代》周刊甚至称“长津湖作战”“在美军历史上是无可比拟的……是坚忍和勇气的史诗……”但人们认为,《时代》周刊对陆战一师的评价,更适合用来评价那些在兴南港周遭山岭上,无奈看着美军撤离的中国军人。令人遗憾的是,除了少数英雄人物,九兵团战士们在这一个月漫长的战斗中“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的史诗般的战斗,却甚少在战后被提及。
日本防卫厅战史《朝鲜战争》中评价道:麦克阿瑟试图征服北朝鲜的攻势以失败告终。日本军事研究者在战后试图分析,志愿军在完全没有制空权,极度缺乏装备、弹药、食物和防寒用具的情况下,依旧忠实地执行对敌人的进攻任务。我们至今难以想象,这些一个月内空着肚子,弹匣内只有几颗子弹的士兵,为何只要没有倒下,便一刻不停止那日渐绝望的漫长追击?日本学者认为,这就是毛泽东提倡的“不论在任何艰难困苦的场合,只要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要继续战斗下去”的精神。
1952年9月,第九兵团从朝鲜回国,车行鸭绿江边,司令员宋时轮要司机停车,下车后向长津湖方向默立良久,然后脱帽弯腰,深深鞠躬。当他抬起头时,警卫员发现,这位头发花白的将军泪流满面,不能自持。这一颇具悲情色彩的场景无疑是对这场战役惨烈程度的最好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