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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岁的母亲哭诉(一个母亲的堕落往事)

44岁的母亲哭诉(一个母亲的堕落往事)“呕......”门刚露出一条缝隙,一股混合着汗味、发酵的垃圾以及粪便气味的恶臭,便猝不及防地钻入几人的鼻端。来电的是一位房东,她在电话里说:“您好,我有一套租出去的公寓,租客已经4个月没有交租金了,而且这家的大人不知道为什么联系不上了,现在那栋房子都快变成不良少年聚集地了。”警察署很快便派出署员前去调查。门铃声响过三次,始终无人应门,署员便让房东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前言

1988年夏,天气闷热。

“叮铃铃......”

“您好,这里是西巢鸭警察署,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这一天,位于日本东京西巢鸭的警察署,接到了一通投诉电话。

来电的是一位房东,她在电话里说:“您好,我有一套租出去的公寓,租客已经4个月没有交租金了,而且这家的大人不知道为什么联系不上了,现在那栋房子都快变成不良少年聚集地了。”

警察署很快便派出署员前去调查。

44岁的母亲哭诉(一个母亲的堕落往事)(1)

门铃声响过三次,始终无人应门,署员便让房东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门刚露出一条缝隙,一股混合着汗味、发酵的垃圾以及粪便气味的恶臭,便猝不及防地钻入几人的鼻端。

“呕......”

房东没忍住干呕出声。

在场的警察们也都忍不住皱眉。

等到门被完全打开,众人都为眼前的景象所震惊,不算宽敞的客厅里垃圾随处可见,有的已经腐烂发霉,房子里的瓦斯和水电早就被切断,这里已然成了一个小型垃圾场。

而两个裹着旧毛毯的年幼女童,就这么躺在垃圾之中,看起来虚弱不堪。

这一幕,简直令人触目惊心。

房东与署员买来牛奶面包喂给两个瘦到皮包骨的小女孩,孩子们狼吞虎咽地吃着,对于署员的问题却是一问三不知,只知道摇头。

这时房间中又走出来一个黑瘦的少年,对他们道:“这两个女孩是夜班商人委托我们家照顾的孩子,我在照顾,没关系的。”

面对着询问家中大人去哪了的署员,少年又道:“妈妈是大阪的服装公司的职工,目前在百货公司工作。但因为最近住院了,所以联系不上。”

他回答得平静又有条理,可瘦到两颊凹陷的面容上,却流露出一种不该出现在少年人身上的暮气与麻木

现实真的如他所说吗?

现实当然并非如此。

警方在随后的调查中发现,这背后其实掩藏了一桩耸人听闻的家庭悲剧

悲剧的源头,则是这些孩子的母亲

44岁的母亲哭诉(一个母亲的堕落往事)(2)

​悲剧伊始,非婚生子

1968年,梦想着以后能成为歌手的相川清美正在服装学校进修。

相川清美便是前文里提到的那位不负责任的母亲,而她此时还是个不识愁滋味的年轻女孩。

这一年,她结识了男友松岛(化名),陷入了甜蜜的爱情之中,并且幻想着与男友组建家庭。

相川清美的父母对她的恋情并不看好,并且要求她与男友分手

沉浸在爱情中的清美坚决不从,撂下话:“如果非要我和松岛君分开,我宁愿离开这个家。”

随后,便不顾一切地和男友开始了同居生活。不久之后,清美便生下了男友的孩子,是个健康的男孩,但因为是非婚生子,他们只能将孩子送给别人抚养。

“我们以后还会有其他孩子的。”

男友搂着伤心的清美安慰道。

这件事并未影响清美对男友的爱意,1973年,她在足立区的医院,又生下了一个男孩。

当时她已经决定与男友结婚,在孩子出世前,便填好了结婚申请书交给男友,让他递交到民政部门。

她一直以为男友已经办好了此事,孩子出生后,男友也骗她说,“这孩子的出生证明已经办好了。”

于是这一次,相川清美与男友并未将孩子送走,而是将他当做长子抚养,并为其取名为(化名)。

几年后,明到了上小学的年纪,入学通知书却迟迟没有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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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美觉得奇怪,到区役所一问,发现松岛根本没有递交结婚申请书,也没有去给孩子办出生证明。他们的儿子明,从出生开始就是个黑户。

“你根本没有递交结婚申请书,孩子的出生证明也没办,你为什么要骗我?”

发现被欺骗的清美回到家大声质问男人,却只得到对方敷衍地回答:“我忘了,现在补办也不迟啊。”

事实上,松岛就是个混蛋,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与清美结婚,更别提承担起丈夫与父亲的责任了。如今已经东窗事发,他便一边口头安抚着清美,一边计划着偷偷离开。

不久之后的某天,清美带着儿子明外出归来,发现家中已是人去楼空,男友不仅抛弃了她和孩子,还带走了他们从她父母那借来当做生活资金的20万日元

​男友背叛,自暴自弃

男友的背叛让清美痛苦不已,成日以泪洗面,借酒消愁。

“如今的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父亲母亲呢......”

清美对生活和爱情都彻底丧失了信心,她没有选择向社区求助,更因为自觉无颜面对父母,主动断绝了与父母的往来。

此后,自暴自弃的相川清美开始与不同的男子发生关系。她成日纵情声色,完全不顾年幼的儿子的感受,经常将男人带回家过夜。明也因此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1981年,清美生下了女儿京子(化名)。

1984年,9月,她又生下了一个男孩。但是这个孩子没过多久,便因为意外去世了。次年二月,清美下班回来,发现含着奶瓶的小儿子,已经没了气息,身体也早就凉了。

她没有为儿子安葬,而是将尸体装进了塑料袋,又塞进去大量的除臭剂后,密封藏进了壁橱深处。

长子明曾追问她:“弟弟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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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则谎称:“弟弟被送到亲戚的叔叔家了,以后就不跟我们一起生活了。”

她以为几句谎话就能骗过年幼的儿子,却不知早就被明看在了眼里。

之后,她又在1985年和1986年相继生下了两个女儿。至此,还不到40岁的相川清美,已经生了六个孩子,除去被送养和死亡的两个儿子,还剩下一男三女。

相川清美的六次生产中,只有第二次是在医院中,其余都是在家中。因此,除了被送养的第一个孩子,其他孩子都没有出生证明,也没有户籍信息

漠视人伦,抛弃子女

“我的丈夫前几年去世了,我现在和儿子两个人生活。”

“你问孩子啊,他现在在立教中学读书。”

1987年9月,相川清美编造借口隐瞒实情,获得了房东和邻居们的信任,搬进了东京西巢鸭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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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都以为,住进来的只有相川清美和她的儿子,然而事实上,住进来的还有她的3个女儿以及一具婴儿骸骨。

相川清美对教养孩子们并不上心,也完全没为孩子的将来考虑过,儿子明长到十几岁,一天学都没上过。

当孩子们问起:“什么时候才能去上学?”

她只会答:“因为一些状况不能去学校,目前正在办手续,手续办好之前,就先在家学习吧。”

然而她所谓的学习,也只是买来一些简单的教材给孩子们看,以及她偶尔心血来潮的辅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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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到西巢鸭后没多久,相川清美便萌生了抛弃孩子离开的念头。她将四个子女视为拖油瓶,认为继续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只会阻碍自己获得幸福。

“妈妈要去大阪出差,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回来,你要照顾好妹妹们哦。”

从当年10月开始,她便开始欺骗明,说是去出差,实则是到千叶县和从事冷冻食品贩卖的情人同居了。

起初,她还会每月会2-3万日元给明,当做他和妹妹们的生活费,偶尔也会回家看看孩子们。

渐渐地,孩子们便发现母亲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时间的间隔也越来越长。

直到1988年1月,相川清美最后一次回家,扔下20万日元后就离开了,彻底搬到了情人的公寓,任由几个未成年的孩子自生自灭

相川清美只告诉了儿子公寓的地址,此后,她只是偶尔在外面,与儿子见上一面,给他两三万日元打发了事,对孩子们是如何生存的,漠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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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发生,小妹惨死

母亲离开后,明被迫承担起了照顾三个妹妹的责任,每天要不仅准备食物,还要为最小的妹妹换尿布。

尽管他已经很努力地去做了,但他也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又没上过学,更没有社会经验。因而,他们过得并不好,每日只能去便利店买一些垃圾食品和冷冻食品充饥。

明去便利店的时间并不固定,有时是中午,有时深夜也会出现。

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白天本该都在学校上学,他却经常在上课时间过来便利店买东西。

时间一长,便利店的工作人员都记住了他,也对他很是好奇。

“你白天不用去上学吗?”

“你家的大人去哪了,怎么总是你来买东西,半夜让孩子出来买东西他们都不担心的吗?”

面对店员的疑惑,明也只能用一些谎话遮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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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最近过得怎么样?”

有时候,会有一个男人来到公寓询问孩子们的近况,但也只是询问,并没有提供实质性的帮助。对于这个人,孩子们也都说不认识,不知道他到底是母亲的情人,还是他们其中哪个人的父亲(四个孩子的生父都是不同的男人)。

随着相川清美离开家的时间越来越久,事态早就超出了几个未成年幼童能控制的范围。

母亲留下的钱用光后,明只能靠捡拾便利店扔掉的过期食品和偷窃,来解决自己与妹妹们的温饱问题。但光吃饱肚子还不够,三妹刚刚两岁,还在用尿布,没有钱,便无法购买尿布。同样的,因为没有钱,他们也无法负担水电煤气的费用和房租。

到了三月,因为欠费,公寓的水电都被掐断了,房子里开始散发臭味,孩子们的处境更加艰难。

而苦难远没有就此停手,放弃折磨这四个可怜的孩子。

在此期间,明在外游荡时,结识了两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初中小混混。因为他家中没有大人,两个小混混认为此处是个翘课的好去处,开始经常出入混迹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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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两个不良少年朋友的影响,明的性情逐渐发生了变化。

4月21日,两个小混混又来到明家里。

“我的方便面呢,怎么不见了?”

其中一人发现自己前一天买来的方便面不见了。明又恰好在三妹的嘴边发现了海苔,几人便认定是她偷吃了方便面。

于是,两个小混混开始用木棒殴打这个年仅两岁的小女孩,另外两个妹妹也受到了殃及,而作为哥哥的明却参与其中殴打妹妹们。

“我们错了,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们,停手吧。”

三个小女孩不断地哀求道歉,这场单方面的殴打暴行才暂且停止。

又过了一会,因为三妹尿了,明便把她放到壁橱里叠起的布堆上,小女孩坐不稳,没多久就又摔了下来。

两个混混觉得看她摔落很有意思,便开始一再把她放上去,再看着她摔下来。

明曾试图阻止道:“你们两个差不多停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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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不良少年却道:“明明很有趣啊,你也一起来呗。”

这样的恶行持续了两三个小时,最终年幼的小女孩不再哭闹身体瘫软地趴在地上。明见状,对着妹妹又是心脏按摩,又是人工呼吸,却为时已晚,三妹的体温已经开始逐渐变凉。明找来热水,想要为妹妹保持体温,主要行凶的混混却在这时离开了,留下明和另外一人。

第二天早上8点左右,两个人发现小女孩的身体已经彻底冰冷,死在了家里。

“除臭剂、塑料袋……把尸体装进去,这样就行了。”

明本来想效仿母亲处理弟弟尸体那样处理妹妹的尸体,但由于除臭剂不够,没过多久,尸体便开始散发出臭味。

“这可怎么办?”

“只能把尸体丢到外面了,要丢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去。”

大约一周后,明连同两个不良少年朋友决议弃尸。

他们把已经开始的腐烂的尸体装进行李包中,连夜乘坐电车,来到秩父市大宫的羊山公园,将尸体抛置在其中的杂木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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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7月,相川清美在西巢鸭租下的公寓,已经拖欠了4个月的房租。

房东多次上门讨要,却发现大人不知所踪,只见到了三个孩子,还经常有不良少年进出自己的房子,于是打电话到警察署投诉。

警察署署员与房东上门查看,便见到了文章开头的那一幕。

当时三个孩子个身体状况都不怎么好,两个小女孩尤甚。

署员劝说年龄最大的明:“你可以去儿童福利中心,那里的工作人员会帮助你的。”

明却坚持道:“我的话没关系的,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无奈之下,署员只能先帮两个妹妹预约了翌日的新宿区儿童福利中心收容。

7月21日,明在朋友父亲的陪同下,参观了儿童福利中心,同意来到这里生活。但当时东京的儿童福利机构已没有空位,明于是被收容到八王子市的儿童福利中心。

在这里,明终于说了实话,“那两个被委托照顾的女孩,其实是我的妹妹,不过我们三个的父亲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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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日,搜查人员在公寓找到了一具婴儿骸骨。

23日,在千叶县与情人同居的相川清美因为有保护者遗弃的嫌疑,被警方紧急抓捕。

在接受问讯时,她说:“从电视的新闻里知道了这件事后,就想要自首来着,但又害怕让大家发现自己做了让初中年龄的孩子照顾幼儿这种坏事,就一直拖延逃避着这件事。”

她说得很诚恳,却一滴眼泪都没有落。

警方从她的供诉中,原本该有四个孩子,但现在最小那一个仍旧不知所踪。

25日,明对警方招认了妹妹死亡的实情,因伤害致死与尸体遗弃的嫌疑被捕。

“……我和两个朋友,把小妹妹的尸体,丢在了秩父市……”

终于讲完妹妹的死讯后,明一直紧张惶惑的眼神也安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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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福利中心的所长对他很是同情,他说:“这孩子把所有隐藏的事情都说出来后平静了很多。勘察人员去秩父的弃尸现场勘察回来后,他露出了卸下重担的表情。”

可见明对于妹妹的死一直耿耿于怀。

中心的职员也曾说:“明本来是个好孩子。他很单纯,完全没有被社会污染过,母亲对他来说是绝对的存在。然而,在受到坏朋友的影响后,他就开始觉得照顾幼儿是种重担了。”

经东京家庭裁判所判决,明本该被送往少管所,但由于事例特殊,主要责任在于遗弃孩子的母亲,明有接受教育的必要,他被送至了儿童福利机构的教护院,在那里接受教育。他的两个妹妹,也被送到了其他保护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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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不良少年也作为少年犯被送上了少年法庭,但很遗憾,因为他们未到承担刑事责任年龄,未被定罪,只是交由巢鸭署辅导教育。

而造成一切悲剧的源头,相川清美则被判处有期徒刑3年,缓期4年。

之所以如此判决,是因为她在法庭上称:“我已经决定和现在的男友结婚,我发誓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孩子。”

法官出于对孩子们成长的考虑,决定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做出了温情判决。

此案的最终结局是,相川清美领回了两个女儿,与自己生活在一起。但关于儿子明,却没有明确消息可以确认他后来如何了。

本案曾被日本导演是枝裕和改编成电影《无人知晓》,电影已足够令人抑郁,然而现实远比电影更加残酷,没有温情的伪饰,只有赤裸裸的自私与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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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川清美年轻时被渣男所欺骗抛弃固然可怜,但这不是她生而不养,逃避责任,抛弃子女的理由。

她本可以振作,与孩子好好经营家庭,却放任自己堕落沉沦;她无心抚养,却又不负责地把多个孩子带到这个世界来,最终酿成惨案,实在是可怜又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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