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梅戏宗师严凤英安徽哪里人(七仙女严凤英墓地)
黄梅戏宗师严凤英安徽哪里人(七仙女严凤英墓地)严凤英她也因此被称为是黄梅戏的“一代宗师”,黄梅戏开拓者。她扮演了《女驸马》中的冯素贞,《天仙配》中的七仙女。带着自己独特的理解与厚实的功底,赋予了这两部戏以灵魂与生命。严凤英不仅创造了经典的黄梅戏剧目,更通过自己数十年的努力,使黄梅戏得到更广范围的传播。
“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啊好新鲜。”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随手摘下花一朵,我与娘子戴发间。”
这两段新鲜活泼,广为流传的唱词分别出自黄梅戏《女驸马》与《天仙配》。
著名的中国黄梅戏表演艺术家严凤英曾倾心演绎了这两部戏。
她扮演了《女驸马》中的冯素贞,《天仙配》中的七仙女。
带着自己独特的理解与厚实的功底,赋予了这两部戏以灵魂与生命。
严凤英不仅创造了经典的黄梅戏剧目,更通过自己数十年的努力,使黄梅戏得到更广范围的传播。
她也因此被称为是黄梅戏的“一代宗师”,黄梅戏开拓者。
严凤英
一、从小与黄梅戏结缘严凤英,原名严鸿六,从小就在罗家岭生活。
黄梅村很小,但日子过得也安详。
祖父母对严凤英也很照顾,严凤英在家乡度过了一段很悠闲的时光。
当地有许多民歌,咿咿呀呀声,在田地里与乡野间回荡。
严凤英耳濡目染,接触并学习了许多民歌。
她的父亲严司明有厚实的京剧功底,严司明见女儿很喜欢唱民歌,便有意培养她唱戏,闲暇时经常教她唱一些简单的京剧唱词。
严凤英也因此与戏结缘,在戏曲声中安然成长。
她虽然还没有接受系统且正规的训练,但戏曲的种子已在她心中悄然埋下了。
直待遇到伯乐,便可生根发芽。
严凤英在十岁那年,遇到了这个机遇,遇到了那位从此改变她一生命运的老师。
同族中的严云高曾在戏班里接受过密集性的训练,是一位出色的黄梅戏艺术家。
此次回乡,他决定在家乡宣传他所学习到的黄梅戏,将自己所热爱的戏曲在家乡发扬光大。
他在家乡开起了戏班,并表达了求贤若渴的讯息,吸引了众多对戏曲有兴趣的人来做他的学徒。
这其中就包括严凤英。
上世纪四十年代的中国,社会风气还未开化。
人们的思想仍然趋于保守。
无论是对女子的角色认知,还是对戏曲的艺术认知,都有失偏颇。
女子唱戏,并不被认为是传承经典艺术的行为,反而被当作是抛头露面、有伤风化的娱乐形式。
所以当严凤英怀揣着赤忱的热情,想去找严云高拜师学艺时,她有许多不得已的顾虑。
但好在老先生严云高思想很开明,当他看到严凤英有着极高的艺术热情与良好的节奏能力时,他愿意悄悄地收她做学生。
从此,严凤英便在老先生的带领下,在戏班子里认真学习唱戏。
她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改名叫凤英。
“我家小姐,她是个多情的人,她命我到圣堂去送考银。轻轻我把花园门进,急忙闪过百花厅,绕过莲池穿花径,免得员外得知情,站在门外侧耳听。”
这段《春香闹学》便是她起初跟着严先生所学习的唱词。
这个剧本很简单通透,作品主题与人物形象较易把握,唱腔唱法也偏于基础。
这类曲目,严凤英在学习的初步阶段学唱了许多,这为她今后的演艺生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后来,严凤英已渐渐不能满足于这样偷偷摸摸地唱戏。
她想要尝试站在台上,去真切地感受戏曲给她带来的惊喜。
1945年,她争取到了《二龙山》中的一个小角色。
都说“角无大小”。
虽然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配角,但在严凤英眼中,这个角色自有独特且鲜活的生命,有着精彩的人生。
正如她自己,即使只能偷偷地学习戏曲,接这样一个小角色,但她仍然乐在其中。
心中有别人无法得知的欣喜。
在剧中,她饰演女寨主佘素贞的丫环。
在剧外,她将这当作戏曲生涯的一个突破性节点。
严凤英性格上很谦逊,实力也很扎实。
她那时只想着这是一次宝贵的机会,她一定要认真对待这次演出。
所以她早晚坚持练习,重复多遍,仿佛不知疲倦,只为确保演出能万无一失。
几句单调的唱词,在她口中,好似越唱越有意味,越品越有趣。
只言片语间,严凤英已刻画出活灵活现的形象出来,
演出的那一天,幸福与灾难接踵而至。
不负她所望,节目异常精彩,引起了轰动,观众们十分喜欢。
那一刻,人们对戏曲的喜欢与青睐都是真的。
那一刻,人们对女子的偏见与不屑也是真的。
当掌声落下帷幕,人们渐渐醒转过来:
那台上的女子,不在家相夫教子,这样抛头露面出来唱戏,真是不成体统。
封建思想与族规就像一把剑悬在严凤英的肩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更可怕的是,人们大声嚷嚷着要把她浸猪笼。
严凤英觉得心酸可笑。
刚刚演出的欢呼声,与此刻浸猪笼的叫喊声,不知哪个音响更高一些,哪个声音更真心些。
严凤英在叫喊声中险些被沉塘淹死。
最后,在亲人的帮助下,她万幸得以逃离了家乡。
罗家岭,养她、育她。
在这里,她与戏曲结缘;也是在这里,她被迫剥夺了学习戏曲的机会,甚至生命都差点被终结。
虽然因为戏曲的缘故,严凤英险些在家乡丧命,但她并没有因此放弃黄梅戏。
她没有降服于乡人们的偏见,更没有因此而怀疑黄梅戏的艺术性以及女子学唱戏的正确性。
这是她从小就热爱并付诸于实践的事业,除了她自己,没有人可以阻止她,没有人可以逼迫她放弃。
她在祖父的护送下,逃离家乡,途中路过秋浦。
1947年,她年仅17岁,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娃娃。
但她在秋浦河两岸唱黄梅戏的故事,却永远流传了下来,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
秋浦有许多唱黄梅戏的老艺人。
比如桂月娥、桂天赐、宋再春、洪连梓等人。
他们不仅唱黄梅戏的技艺很高超,还提供了便捷且现成的戏台场地。
并且老艺人们都很和蔼可亲,不仅为严凤英提供了能力上的指导,还给予了她陪伴与鼓励。
严凤英从老艺人们身上学到了许多。
随着登台演出次数的累积,严凤英不再怯场。
经过与老艺人们的相处与磨合,严凤英曾经隐藏起来的怀疑与不确定都渐渐消解了。
当时的她,不仅是有着扎实基础的优秀黄梅戏演唱者,更是自信坚定,想要将黄梅戏发扬光大的艺术家。
从高坦地主的后花园,到灌口祠堂,再到苏家当铺。
从这一方天地唱到另一处所在。
每到一个地方,都有无数热情的观众前来捧场。
观众们看得开心,严凤英唱得也开心。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沉浸式地享受着黄梅戏,毫无保留地向人们传达黄梅戏的魅力。
那时候的票价也很便宜,仅三角一张。
但却可以买到严凤英“别夫上天”的新奇表演,买到纯粹的热闹与欢笑。
更可以见证人们对艺术的雅俗共赏,以及一位平凡女子勇敢追求艺术,打破世俗偏见的精神。
秋浦的时光很短暂,严凤英只在这里待了三个月。
但这三个月里,她所唱的戏,她对戏曲的新的理解,以及她感受到的快乐,比过去十几年都要更新鲜、更真切。
她也给秋浦的人民带去了欢乐,还结识了许多干妈干婶,人们都非常喜欢她。
后来社会动荡,严凤英跑到上海,又去往南京。
她在舞厅结识了甘律之,甘律之出生于京昆世家。
那段时间,她学习了一些昆曲的著名唱段和声乐技巧,这对她未来独特的黄梅戏艺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艺术本就该海纳百川,兼收并蓄。
虽然这一生都在颠沛流离,不停地变换旅途中的目的地。
但她对戏曲的爱却一日比一日浓烈,心中的目的地愈渐清晰。
我到安庆想把戏演好,就努力学习。
那时学表演,主要靠观摩,看老前辈在台上一举一动怎么做,我就一点一滴记在心里,然后照葫芦画瓢搬上舞台。
因为我是女性,演旦角戏的动作要细腻些,像是那么回事,观众看得很有味,反映说严凤英的‘小做’很好。
无论是在安庆、秋浦,还是在上海、南京,她都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把握住与老艺人们接触的机会。
向他们学习基本功、表演技巧、以及深埋于行为举止间的气韵神思。
她不仅深深吸收了前辈们的经验,更用自己的方式对其加以改进。
因此形成了她细腻入微的表演风格。
五十年代,严凤英又回到了安庆,在群乐剧场参演了许多剧目。
艺术来源于生活,也反映着社会现实。
每一位从艺人员与他所处的时代也是密不可分的。
五十年代的中国,经历了土地改革、抗美援朝、宣传婚姻法等一系列重大事件。
严凤英参演的剧目都与此类事件有着密切的联系,她突破了传统黄梅戏剧目的限制。
除此之外,一些新文艺工作者还帮助严凤英接触新文艺思想。
严凤英也自觉地学习了人民政府《关于戏曲改革工作的指示》。
“旧社会把我当成草,新社会把我当成宝。”
从小受到的偏见,少时沉塘的惨剧,一直以来爱艺术却不得自由……过往的苦痛都在她面前铺展开来。
正是今昔鲜明的对比,让她认识到新中国的伟大。
共产党领导下的新中国,赋予了个体全新的意义。
人民的思想逐渐开明,旧社会的偏见也在逐步消解,黄梅戏对于人民来说也成为了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
而对于严凤英来说,最可贵之处在于她可以受到平等对待,凭借自己的努力与实力进入安徽省黄梅戏剧团。
她可以名正言顺地走在阳光下,同其他老前辈们一样,将黄梅戏就这样唱一辈子,影响着更多的人。
进入黄梅戏剧团后,严凤英的艺术事业走向了巅峰。
上世纪五十年代,是严凤英演艺生涯的辉煌年代,也是中国黄梅戏迅速发展成熟的年代。
严凤英的成长,对黄梅戏的发展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她先后出演了《天仙配》、《女驸马》等重要剧目,塑造了七仙女、冯素贞等鲜明的人物形象。
这些剧目都成为了黄梅戏历史演变中不可或缺的珍贵资料。
女性特有的柔美声线让她的唱腔更委婉清亮。
过往颠沛流离的悲苦生活让她更能体会剧中人物的情感,表达出层次丰富的细腻情绪。
从小接触的民歌,以及后来所接触到的多样艺术形式,使她对艺术有更多共通性理解。
能自如地将其融入进黄梅戏中,也因此形成自己独特的表演风格。
经过岁月的沉淀,严凤英终于自成一家,被誉为“严派”。
她还曾有机会为毛泽东、周恩来等国家领导人演出,甚至被田汉赞为“黄梅戏里的梅兰芳”。
新中国的建设并非都是通途,也曾走过一些弯路。
人民的思想虽然经历过解放,但后来也遭遇过不幸的钳制。
严凤英在她长远的戏剧生涯中,曾饰演过各种各样的角色。
这些角色,有的出自纯粹的文学作品,有的形成于民间传统故事,有的也与政治相关。
后来,严凤英因为过往所饰演的一类特殊角色而被污蔑为“文艺黑线人物”。
她再次遭受到了强烈的精神摧残与肉体折磨。
这一生,成也戏曲,败也戏曲。
她曾因黄梅戏而受到众人的称赞与追捧,也多次因黄梅戏而受到不堪忍受的诋毁与折磨。
她是深深爱着黄梅戏的,将自己的一生献给了黄梅戏,也用黄梅戏成全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1968年,严凤英在深夜服安眠药自杀。
十年后,安徽省委在其故乡举行了骨灰安放仪式。
严凤英故居门前,人们修葺了一座汉白玉雕像。
人们也重新反思并正视她给黄梅戏带来的影响。
时至今日,黄梅戏在国内广为流传。
无论男女老少,人们都愿意学习或了解这样一种雅俗共赏的艺术形式。
严凤英没有生长在一个艺术自由的时代,但她仍然顽强斗争,坚定心志,在艰难的岁月里为黄梅戏开辟出广阔的道路。
她不甘地走向了生命尽头,但越来越多的人沿着她所开拓的道路走向了纵深处。
他们接续着一代宗师严凤英的梦想,将黄梅戏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