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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氏祖传秘方是真是假(靠这几招就想否定紫云黄氏存在)

黄氏祖传秘方是真是假(靠这几招就想否定紫云黄氏存在)第三,原文说:宣一是僧正、临坛大德,桑门之关楗者。不是一般的僧人。僧正是唐以后设立的官位,从僧人中选拔,负责管理地方佛教事务,地位比寺庙住持还高。临坛大德亦设置于唐,是有权登坛授戒的高僧。桑门则是沙门的旧译,桑门之关楗者,意即佛教界的重要人物。黄滔从三方面强调宣一的身份和地位,用意在于表明宣一说法的权威性。夕阳正美却故意忽略宣一的身份,把他说得好像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僧人。第二,原文说得明白,宣一先说“寺有记,亡之矣”,再说“垂拱二年,郡儒黄守恭宅,桑树吐白莲花,舍为莲花道场”。意思就是黄守恭舍宅建寺这件事,是记载在开元寺早先的《寺志》中的,他说话是有根据的。这《寺记》可能是一块碑,也可能是一本书,具体时间虽不可考,但一定离黄守恭舍宅建寺之时不远。黄滔碑记开头说:“则我州开元寺佛殿之与经楼、钟楼,一夕飞烬”。《寺志》很可能毁于这次火灾。黄滔碑记即为纪念灾后重修所作,与《寺志》亡失时间相距不远,

黄氏祖传秘方是真是假(靠这几招就想否定紫云黄氏存在)(1)

一个多月前,“今日头条”上出现一位网友,先用“又已夕阳”,后用“夕阳正美”的网名,连续撰文,逐一否定泉州紫云黄氏始祖黄守恭其人、其事、其子、其宗族的真实性,其间夹杂大量冷嘲热讽,最后得出紫云黄氏并不存在的结论。紫云黄氏是一个在泉州传衍一千多年、后裔遍布中国东南和南洋各地的著名宗族,此论一出,自然引起关注,一时蹭了不少流量。

大家好奇,他是不是有了什么新发现,才得出这些惊人的结论?看了他的文章(他是系列文章,后续久候未见),并没有。无非就是用了一些招数,挑了一些资料,作了一些编排解说而已。这就更厉害了。都是些什么样的高招,竟然可以颠覆紫云黄氏的存在?我们下面一起来看一看。

第一招:歪曲黄滔《重修开元寺记》

黄滔在唐乾宁四年(897年)所撰《重修开元寺记》,是现存最早记述开元寺创建由来和黄守恭舍宅建寺事迹的文献,是开元寺和紫云黄氏的重要历史资料。其中关于黄守恭的那一段文字,原文是这样的:“僧正临坛大德僧宣一,桑门之关楗者,曰:寺有记,亡之矣。垂拱二年,郡儒黄守恭宅,桑树吐白莲花,舍为莲花道场”。

对这段记述,夕阳正美却说:“最早编出这故事的是黄滔,他在公元897年所撰碑记中说:垂拱二年(686年)郡儒黄守恭宅桑树吐白莲花,舍为莲花道场。但他还言明这只是听寺中一个叫宣一的僧人讲的,寥寥数字一笔带过,没有更多详情。引用高僧的话想必是为了给开元寺增添点宗教的神秘色彩罢了”。

对比一下,很容易发现夕阳正美的解读和原文有三点重要不同。

第一,原文说黄守恭舍宅建寺这段话是宣一说的。夕阳正美却说是黄滔编的,还说“引用高僧的话想必是为了给开元寺增添点宗教的神秘色彩罢了”。“黄滔编造”的说法在他文章中多处出现。

第二,原文说得明白,宣一先说“寺有记,亡之矣”,再说“垂拱二年,郡儒黄守恭宅,桑树吐白莲花,舍为莲花道场”。意思就是黄守恭舍宅建寺这件事,是记载在开元寺早先的《寺志》中的,他说话是有根据的。这《寺记》可能是一块碑,也可能是一本书,具体时间虽不可考,但一定离黄守恭舍宅建寺之时不远。黄滔碑记开头说:“则我州开元寺佛殿之与经楼、钟楼,一夕飞烬”。《寺志》很可能毁于这次火灾。黄滔碑记即为纪念灾后重修所作,与《寺志》亡失时间相距不远,所以宣一对《寺志》内容记忆犹新。夕阳正美故意略去“寺有记”这重要的半句话,让人觉得宣一的说法无根无据。

第三,原文说:宣一是僧正、临坛大德,桑门之关楗者。不是一般的僧人。僧正是唐以后设立的官位,从僧人中选拔,负责管理地方佛教事务,地位比寺庙住持还高。临坛大德亦设置于唐,是有权登坛授戒的高僧。桑门则是沙门的旧译,桑门之关楗者,意即佛教界的重要人物。黄滔从三方面强调宣一的身份和地位,用意在于表明宣一说法的权威性。夕阳正美却故意忽略宣一的身份,把他说得好像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僧人。

很明显,夕阳正美的解读,故意淡化、歪曲黄滔的意思。经过这样一番淡化歪曲,黄守恭舍宅建寺这件事,就变成黄滔的编造,变成某个和尚的随口说说,变成无根无据,黄滔的碑记也就似乎无足轻重了。这也正是夕阳正美想要的效果。

不过,这一招并不高明。黄滔《重修开元寺记》不是稀见的资料,人家拿原文一对就对出来了。

第二招:混淆神话和现实的关系

夕阳正美说:“理性、科学地思考一下:桑树会开出莲花吗?答案显而易见,所以那传得神乎其神的高僧匡护与黄守恭献地建寺的事件只是后人编造的民间故事而已,哪能当真。”

他的意思是:桑开白莲不真实,因此黄滔碑记不可信,黄守恭献地建寺事迹不能当真。

我很诧异他作此推论的勇气。要是能够成立的话,那将是了不起的重大发现!你看,黄滔碑文存在这样一个错误,一千多年来居然没有人发现,现在被他发现了;黄守恭舍宅建寺的传说,流传了千年,现在居然也被他轻易推翻了。

可惜这个“论证”经不起简单的反问。如果问他:开元寺到底是真实的存在,还是不真实的幻境?开元寺的地皮不是黄守恭所献,那么献者是谁?难道和灵隐寺的飞来峰一样,也是天竺飞来的吗?他将作何回答?相信他回答不了。

开元寺的神话传说很多,除了桑莲紫云之外,还有六殊胜八吉祥等等。这些故事都不是紫云黄氏编的,而是寺庙的传说。大家都知道,没有神通就没有宗教,寺庙出现神话传说实属正常。在传说中,“桑开白莲”固然是“献地建寺”的前提,但这是神话的逻辑。在现实世界中,则是有了“献地建寺”的事实,才会产生“桑开白莲”的传说,这才是现实世界的逻辑。怎么可以混为一谈?神话是现实事件反映到人们的头脑中,经过了想象加工之后才产生的。这都属于运用常识就可以理解的范围。

用“桑开白莲不真实”做理由,来推翻献地建寺的史实,这一招也不高明。如果真想要推翻黄滔碑记,还是努力找找历史证据才是。

第三招:恶意利用族谱中的错误

夕阳正美下了很大功夫,从各地紫云黄氏族谱中,搜集了黄守恭身份、先世、生卒等方面的各种说法,通过列举这些说法的矛盾出入之处,来“论证”黄守恭“身份模糊”、“来历不明”,是“不实传说”等等。

这一招有点“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味道,比较高明。所以他自己也很得意,在回答留言时说:“证明真的比较难,证明假的相对容易点。”

但果真能如此容易地证明黄守恭是“假的”、是“不实传说”吗?可惜也不能!

道理很简单:根据黄滔碑记,黄守恭生活在唐高宗和武则天那个时代(那时武荣州还没有改为泉州),他是读书人,桑园的主人,对佛教有一定信仰。这是他的基本情况。夕阳正美列举的族谱各种说法,都只是后人对上述基本情况的补充。纵使这些补充不准确、没根据,也没有偏离基本情况。怎么可以因为这些补充,就说由这些基本情况界定的那位黄守恭变成“假的”,是“不实传说”呢?就像一个人,穿上不同的衣服,怎么就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呢?这种方法如果也算“证明”,那证明的确太容易了。

夕阳正美批评一些紫云族谱说:“只过了一百多年的黄滔,都只知他(按:指黄守恭)是个郡儒,其余不甚了了,怎么可能几百年一千年后,人们反而啥都知道,除了靠想象编造,应没别的解释”。这句话我同意。清代著名学者黄宗羲早就说过:“氏族之谱,大抵子孙粗读书者为之,掇拾讹传,不知考究,牴牾正史,徒诒嗤笑”。想象编造不惟无益,反而有害,我也反对。但这种“掇拾讹传,不知考究”,存在于几乎所有族谱,是普遍现象,紫云黄氏也不例外,但相对轻微。而夕阳正美明明知道这些“想象编造”不足信,却不做甄别扬弃,偏偏特意把它们挑选出来当作真凭实据使用。这种招数怎么形容?结合他的目的,只能称之为恶意利用。

对黄滔碑记能贬为不真实,对族谱的错误却能恶意利用,这种淋漓尽致的双重标准,我们还能再举一例。他指责紫云黄氏:“福建的紫云黄一派因虚构成份较大,缺乏较有根据的史实,所以这方面尤其明显”。而对已有定评的峭山派则回护说:“众所周知尽管多地的始祖峭公各有不同,但所指明显是同一个人,流传的族谱对黄峭山的记载也相对详细,并有遣子外出的细节过程及其它诗作,比较符合人物身份经历,因而可信度更高,流传也更广。”我不知道夕阳正美的真实身份,但如此褒贬,未免也太随意了吧。

第四招:肆意抹杀紫云宗史

夕阳正美除了否定黄守恭,另一个重点是用大量篇幅,力陈紫云宗支不存在。具体文字太多,难以一一引用,其大意是:紫云黄氏族谱都是明清时期编纂的,没有可靠证据能看出黄守恭有后裔,黄守恭时代也没有五子分五安的记载,所以紫云宗族是不真实的,并不存在。黄守恭只是紫云黄氏攀附的始祖。

读到这些说辞,我只能深深叹息:为了达到抹杀紫云黄氏的目的,不讲证据随意编造也就算了,居然可以这样不顾常识、不顾逻辑、不顾历史地随便发言。这种态度,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只好用肆意二字。

比如说“没有可靠证据能看出他(按:指黄守恭)有后裔”。不知道要什么证据?正史、地方志是不可能记载一位平民生育情况的,族谱又不可靠,唐朝也没有生育证明,难道要进行基因检测吗?就按科学常识吧,中国的生育人口中,不孕不育大约只占12%-15%(当然这是现代的数据,但古代也不会相差太大),所以一般人生育的概率是很大的,不孕不育的概率是很小的。夕阳正美断定黄守恭没有后裔,不知道他根据什么?

又比如,用“开元寺周围没有黄守恭后人”来推断黄守恭不存在,用“黄守恭分遣四子不合常理”来推断四安不存在,这种推论在逻辑上都是错的。还有这一段:“为了证明这并非信口雌黄,我们可以再倒推一下:你说你是紫云派的,是黄守恭传下来的,那如果唐朝的黄守恭并没有传下后代呢?或者说,他并没有五个儿子呢?你说你是紫云派的,那是紫云派中的哪个支派,也就是紫云第几房传下来的?如果这几房的始祖源头并不存在呢?”简化一下就相当于:“你说你是你爸的儿子?如果你爸没有儿子呢?如果你爸并不存在呢?”不知道这是说理,还是强词夺理?

还比如不顾历史事实。中国宗法制度虽然源远流长,但祠堂族谱这些东西,在唐代之前,都是北方士族豪门之物。五代之乱,这些东西也随着士族消逝了。宋代社会变迁,欧阳修、苏洵创立谱例,百姓修谱才开始出现,但是元代又进入低谷。明代嘉靖年间,朝廷放宽政策,民间修谱建祠才逐渐兴盛。因此即使在明代,除了像孔子这样的家族外,并不存在什么自古延续下来的谱牒,即使皇帝他家也不例外。明清之谱,包括紫云黄氏在内,多是当时新修之谱,这没有什么奇怪。

那能不能就此判断说,这些明清之谱所记载的之前的宗史源流就全是造假?显然不能。即使在明清那时候,也不是所有宗族都对自己的源流一无所知。不同的宗族,肯定有所不同,能够记忆的先祖,肯定有的较远,有的较近。紫云黄氏就是能够把族源有根据地追溯到唐代的少数宗族之一。为什么?至少有几个原因:

第一,黄守恭唐初居住之地及四安(南安芦川、惠安锦田、安溪参岭、同安金柄)在唐代都属于南安,直到明代,紫云黄氏都在这个稳定的小区域里繁衍生息,声气可以相通。

第二,黄守恭和开元寺密不可分。开元寺是泉州第一大寺,桑开白莲和献地建寺的传说深入人心,广为流传。黄守恭能够被子孙后裔长久记忆。

第三,开元寺最迟在元代就有檀越祠纪念黄守恭,此前必然也有纪念方式,成为子孙后裔的祭拜之所和联系纽带。

第四,惠安黄宗旦在宋代、南安黄应午在元代分别都编有族谱。这些修谱工作,都加强了宗族的记忆。等等。

因此,紫云族群对宗支源流的细节可能无法详细了解,但对始祖及族源肯定有深刻记忆。共同的祖先记忆,便是紫云黄氏宗族形成的基础。

在这里,不能不提紫云黄氏历史上也是开元寺历史上甚至是泉州历史上的一件大事。明嘉靖年间,大批军队奉调来泉抗倭,开元寺成为兵营,后延续成为制造火药兵器的兵工厂。兵工厂生产安全事故频发,严重威胁寺庙和周边群众的生命财产,因此万历二十三年,按察司副使杨际会、知府程朝京应周边群众和紫云黄氏后裔之请,把它迁移另址。紫云同安房裔孙黄文炳乃联合宗亲重修开元寺,重建檀越祠。此一盛事,当时蔡一槐、黄凤翔、李廷机、杨道宾、何乔远等泉籍缙绅俱有文记之。

这段史实夕阳正美只字不提。而这段史实恰能说明所谓“紫云黄氏不存在、黄守恭是攀附来的始祖”等说法是何等荒谬。

作为重大历史事件,记录自然很多。蔡一槐在他写的碑文中明确提到“今其(按:指黄守恭)云仍蕃衍布在四县”,足以说明当时社会对“四安”是早就知道的,“四安黄氏”完全是真实的存在。文献表明,这件事得到了宗亲的认同,寺方的认可,官府的支持,社会的赞誉。套用今天的概念,就是既经过了社会公示,又经过了官方认证。如果紫云黄氏是不存在的,黄守恭是“攀附”的,怎能得到所有黄姓人士的认同,得到寺方、官府和社会(以缙绅为代表)这么多方面的共同支持呢?

那个时候都没有人说紫云黄氏不存在,没有人说攀附黄守恭,怎么可能几百年后,你夕阳正美反而说是不存在,说是攀附?除了靠想象编造,应没别的解释。——这句话夕阳正美说得特别好,所以套用来奉送给他。

至于当时为什么只有“四安”没有“五安”,原因已不可考。黄思永认祖归宗,把四安改为五安也在情理之中。

结语

在阅读那些网文的过程中,我时时想起两位中国作家。

一位是胡适。他说过: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又说过:有几分证据说几分话。

另一位是李敖。他说过一句话,大意是:有些人的文字看起来一大堆,其实扒开来里面全是菜,没有肉。

夕阳正美的文字,只有假设,没有求证,难怪里面只有菜。

关于桑莲和紫云的附记

桑开白莲和紫云盖地,很可能不真实,是神话,但也不尽然。有人就指出,桑树容易寄生桑黄、桑木耳等大型真菌,这些真菌形状看起来有点像莲花,被附会神化为白莲是有可能的。紫云盖地,似乎与不明飞行物有关,古籍也有类似记载。如北宋科学家沈括《梦溪笔谈》记载:“嘉佑中扬州有一珠甚大,天晦多见。初出于天长县陂泽中,后转入甓社湖,又后乃在新开湖中,凡十余年,居民行人常常见之。余友人书斋在湖上,一夜忽见其珠甚近,初微开其房,光自吻中出,如横一金线。俄顷忽张壳,其大如半席,壳中白光如银珠,大如拳,烂然不可正视,十余里间,林木皆有影,如初日所照。远处但见天赤如野火,倏然远去,其行如飞,浮于波中,杳杳如日。”所以紫云盖地,也是宝贵的古代科技史料,可惜语焉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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