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顺应客观规律(道德经有物混成)
道德经顺应客观规律(道德经有物混成)“状”并不必然正确反映“物”的原貌或全貌,因而人们常常会被自己的肉眼所欺骗,甚至被自己的心所欺骗,正所谓“境由心生”,同一个事物,不同的人观察,得出的结论可能是完全不同,正如盲人摸象一般。究其根本,“物”是纯粹客观,而“状”则是客观的“物”,却经过的主观的加工,因而结果是难以掌控的。这也就解释了,同一本水,对于不同业力众生来讲,却可以呈现铁汁、脓血、甘露等不同境相。道体及其聚合物都是客观实在的,“其中有信”,必然对外有所呈现,而人类则利用自身的感知系统,有选择地获取事物的信息,形成内心之中的认识,佛教称为“相”,也就是由心生相,以象物形。人类作为地球上一种最具灵性的生命体,倾向于以自我为中心,依靠自身的感知系统(由天赋感官、神经、大脑、心等组成,各具自身的特定配置和检测范围),主动或被动地选择性(依据器官的配置和意念的支配)接收万事万物对外呈现的各种特征信息,经由天赋感官(眼耳鼻舌身,佛家
《道德经》第二十五章,“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是说,自然之中形成了一种混混沌沌的物状,在天地剖判之前就已经存在了。“有”,是存在,客观实存;“物”,是物体,物状,物态;“混”,是极其微细,极其众多,混混沌沌,难以辨识;“成”,是生成,演化而成。这里的“物”,是客观实存之物体,可以泛指自然之中万事万物,此句特指“道体”;道体聚合为万事万物,对外必然有所呈现,人类借助其感知系统所认识到的“物”的外在呈现,称为“状”或“相”(佛家用语,由心生相,以象万物)。道体极其微细,数目繁多,以其微细故难识,以其众多故混成,故曰“有物混成”。
极其微细 数目众多 混沌难辨 故曰混成
本句,郭店楚简本作“有狀䖵成,先天地生”,马王堆帛书本作“有物昆成,先天地生”,河上公本、王弼本、傅奕本均作“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各句文字有别,但含义相同。楚简本中的“状”,必然是“物”之“状”;而帛书本及其他版本中的“物”,乃是“状”之本。二者所指,都是道体,只不过“物”侧重于道之本体,而“状”侧重于道体的外在呈现状态。更深一层来说,“物”是指客观实在之事物,而“状”则是客观实在之“物”,经由人的感知系统的检测和处理,最终在心内形成的关于“物”的意识,即主观的“相”(佛家用语)。心以生相,以象万物,因而“相”不过是“物”在人心之中的反映而已。春秋战国之前的经典,大多是口口相传,“文以载道”,由于记录和领会的不同,造成文字的差异,是可以理解的,关键是理解各句背后的原义。
“物”,是客观实存之物,本句中是指自然之本原,也就是道体。道体作为“物”,“其中有信”,因而是客观实存的;“独立而不改”,因而是不依赖于人的意识而客观实在;“周行而不殆”,道体时时刻刻处于永无止息的运动之中。作为自然的本原,道体极其微细、不可细分,因此“其小无内”,没有什么比道体再小的了;而与此同时,道体弥散在宇宙时空之中,“周流六虚”(东西南北上下六方为六虚,增加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则为佛家所言的“十方”),因此,“其大无外”,包覆者宇宙中的一切。
那么,自然(或道体)从何而来,到何处去?自然昔于何时来,将于何时去?世人无从得知,道家和佛家都并未给出明确的答案。人类的整个历史,不过是自然漫长的演化过程中的一个小小的点缀而已,而人类文明的更替,也不过是自然演化长河中的一朵不起眼的浪花或者涟漪。《道德经》作为自然概论,也没有给出明确解释,只是说“有物混成,先天地生,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谁之子,象帝之先”,最后用“道可道,非常道”这一神来之笔,巧妙地避开了宇宙起源这一终极难题。佛教也只是认为,宇宙从空间上看没有边际,从时间上看前前无始、后后无终,具体谈到宇宙与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作为人类所在大千世界主导的现世佛释迦牟尼佛只是含糊地说“法而如是”,说宇宙万物都是自然而然生成的,也逃避了宇宙是如何诞生的这一根本问题,而在佛经之中,“真如”是万有诸法的真实本体,万法不离真如,万法平等如如一,是宇宙的本原,等同于《道德经》中的自然本原,也就是道体。佛家认为,所有的大千世界都在成、住、坏、空的过程当中迁流变幻、循环不息,没有片刻的停止,这与《道德经》的“周行而不殆”,与《易经》的变动不居的思想,都是相同的,因为大家讲的都是一个自然。而释迦牟尼佛自己也说,“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也就是说,“文以载道”,一切法,不过是佛借以解释教义的工具,都是“筏喻”(筏子是工具,用完即丢弃)。所以说,自然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自然的本原如何产生,道家和佛教都没有定论,但是有一点是明确的,道家认为,自然的本原是道体,而佛教则认为,宇宙的本原是真如。事实上,各家所说,都是自然。
前前无始 后后无终 法而如是 十方无穷
在自然的演化过程之中,道体作为本原,聚合成为万事万物,而万事万物作为道体的聚合物,时时刻刻处于聚合和消散的动态过程之中:旧的平衡态不断被打破,新的平衡态得以建立,持续一段时间之后,再次被打破,不复存在,然后更新的平衡再次建立,如此循环往复,永无止息。从佛教的教义来讲,一切有为法(因缘而生的事物)的生命周期,不过经历了一个“成”(平衡态的建立)、“住”(平衡态的保持)、“坏”(平衡被打破)、“空”(平衡态的消亡)的循环,而任何平衡都是暂态的平衡,一旦条件(“缘”)不再具备,也就消亡了,故而《金刚经》从对外扫相的角度指出,“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就是说任一由因缘而生的事物,均不具自性,缘尽则消散,不复存在,故而成“空”。
道体及其聚合物都是客观实在的,“其中有信”,必然对外有所呈现,而人类则利用自身的感知系统,有选择地获取事物的信息,形成内心之中的认识,佛教称为“相”,也就是由心生相,以象物形。人类作为地球上一种最具灵性的生命体,倾向于以自我为中心,依靠自身的感知系统(由天赋感官、神经、大脑、心等组成,各具自身的特定配置和检测范围),主动或被动地选择性(依据器官的配置和意念的支配)接收万事万物对外呈现的各种特征信息,经由天赋感官(眼耳鼻舌身,佛家称为“五根”)、神经(传输通道)、大脑(存储和信息处理)等的信息传输加工,在心中产生意识,形成关于“物”(佛家称为“法”)的认识(佛家称为“相”)。正是因为人类自身感知系统的选择性(硬体配置、意念的支配等),对于万事万物所成的“相”,通常并不能正确地反映事物的全貌或本来面目,而只是反映了事物的部分特征,同时也掺杂着作为主观个体的观察者个人内心的过往经验、个人好恶、私心杂念等干扰因素,出现谬误自在情理之中。
“状”并不必然正确反映“物”的原貌或全貌,因而人们常常会被自己的肉眼所欺骗,甚至被自己的心所欺骗,正所谓“境由心生”,同一个事物,不同的人观察,得出的结论可能是完全不同,正如盲人摸象一般。究其根本,“物”是纯粹客观,而“状”则是客观的“物”,却经过的主观的加工,因而结果是难以掌控的。这也就解释了,同一本水,对于不同业力众生来讲,却可以呈现铁汁、脓血、甘露等不同境相。
和氏璧的故事,国人尽知。同一块玉璞,有人看到的是普通石头,有人看到了内在的稀世宝玉。春秋时期,楚国琢玉能手卞和在荆山获得一个玉璞,先是献给楚厉王,玉人不能识,卞和被砍去左脚;后来献给楚武王,玉人亦不能识,卞和被砍去右脚;楚文王即位后,卞和抱着玉璞在楚山之下哭了三天三夜,泪尽而继之以血,文王派人剖开璞玉,得到了稀世宝玉,命名为“和氏之璧”。“周有砥厄,宋有结缘,梁有悬愁,楚有和璞”,和璞便是和氏璧,然而同一块玉璞,为何楚厉王的玉人不能识,楚武王的玉人不能识,楚文王的玉人却终而能识呢?可见含有主观色彩之“状”,有时是靠不住的,并不是必然能够正确反映作为客观实在的“物”。总之,“物”是客观实存,而“状”不过是“物”之对外呈现的主观反映而已。
同一玉璞 各见不同 状不必真 境由心生
人类常常会被自己的肉眼所蒙蔽,甚至被自己的内心所欺骗,因此,人人都想要一双天眼、慧眼、法眼乃至佛眼,以便看清这个世界。道家希望“涤除玄鉴”,回归本真,而佛家则希望“不取于相,如如不动”,都是希望减少欲念的心识的干扰,获得自然的本来面目,得悟大道,求得本真,或证得无上正等正觉。人类的“科学”,随着计算能力的飞速提升,也不再满足于用简单的线性系统来粗略替代自然系统,而是逐步以非线性系统、模糊控制系统、人工智能控制系统等高精度、智能化系统来模拟和逼近自然系统,甚至希望以巨量的大数据来推断系统的未来预期,以便更精准地获取和利用自然规律,逐步逼近客观真理。这一道路仍然漫长,“玄之又玄”,却是“众妙之门”。
综上,“物”是客观实存之物,本句特指“道体”,而“状”则是“物”之“状”,是客观实存之“物”的外在呈现,经由人类感知系统,而在人心之中形成的认识或“相”。“物”是客观的,而“状”则是客观之物,经由人的感知系统,而在人心之中的主观反映,受限于人类感知系统的局限性(选择性感知)和内在干扰(经验、好恶、欲念等),因此“状”并不必然正确反映“物”之原貌或全貌。如此,则透过现象看清本质,透过万物洞察大道,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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