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岛的寻隐者不遇告诉我们的道理(唐风浩荡083贾岛②谁有不平事)
贾岛的寻隐者不遇告诉我们的道理(唐风浩荡083贾岛②谁有不平事)时间一久,贾岛耐不得禅斋枯寂,没办法,还得参加科考。在韩愈老师的劝说下,他还了俗。相传,他30岁前数次参加朝廷的公招考试,却屡考不中。他曾写过《题兴化寺园亭》一诗:“破却千家作一池,不栽桃李种蔷薇。蔷薇花落秋风起,荆棘满亭君自知。”触怒了当权者,说他“吟病蝉之句,以刺公卿”,不仅被黜落,永不及第,还被扣上了“举场十恶”的帽子。呆在长安的贾岛很快就“囊箧空甚”,总得解决吃住问题呀,没办法,贾岛只得栖身佛门,当起和尚来,法名无本,即无根无蒂、空虚寂灭之意。对这个红尘世界,看似彻底地绝望了。他“行坐寝食,苦吟不辍”,枯寂的禅房生活使他的性格格外地孤僻冷漠,这也深刻地影响到了他的诗歌创作及其风格。姚合《寄贾岛》中说:“发狂吟如哭,愁来坐似禅。”这就是贾岛严酷的生存现状。他身世酷寒,作诗也吟得极其苦涩。他在字句上狠下工夫,力求意境的幽奇孤绝。他自己说:“二句三年得,一吟泪双流。”实际虽非如此,但他“
【唐风浩荡】083||贾 岛②谁有不平事:“苦吟派”鼻祖的苦寒人生
【苦吟成奴】
作诗本是一件愉快的事,到贾岛这里却成了心灵的重负,人生的枷锁。他和孟郊作诗时总爱搜肠刮肚,苦思冥想,故有“郊寒岛瘦”之说。
贾岛是中国“苦吟派”诗人的鼻祖,人称“诗囚”、“诗奴”。《唐才子传》说他“所交悉尘外之人”,与世俗草民,他牢牢地筑了一道坚实的屏障,实现了内心的自我封闭。自绝于世的贾岛分享不了人间的温情,使他的内心郁结着浓浓的寒意。
他身世酷寒,作诗也吟得极其苦涩。他在字句上狠下工夫,力求意境的幽奇孤绝。他自己说:“二句三年得,一吟泪双流。”实际虽非如此,但他“行坐寝食,苦吟不辍”,精于雕琢,力出精品却是事实。他喜欢写荒凉、枯寂之境,满纸都是凄苦的情味。他知音甚少,落拓不遇,为诗所累,在仕途上竟没有多少作为。
当然,这不是诗歌的错误。祖咏被誉为“半个白卷书生”而被点为进士。“大历十才子”之钱起,还不是因考场上高效发挥的一首诗而高名次及第。至于韩翃,以一句“春城无处不飞花”而被德宗皇帝重用。机会虽少,总还是因诗获益。
光写诗是不能解决温饱问题的,更别说改变寒门衰境了。贾岛首先想到的是入仕。810年冬天,他来到长安,拜见了写过《节妇吟》的诗人张籍,张籍帮不了他。又拜见了韩愈,做了韩愈的弟子。韩愈非常赏识他的才华,却没办法解决他的当官问题。
呆在长安的贾岛很快就“囊箧空甚”,总得解决吃住问题呀,没办法,贾岛只得栖身佛门,当起和尚来,法名无本,即无根无蒂、空虚寂灭之意。对这个红尘世界,看似彻底地绝望了。他“行坐寝食,苦吟不辍”,枯寂的禅房生活使他的性格格外地孤僻冷漠,这也深刻地影响到了他的诗歌创作及其风格。姚合《寄贾岛》中说:“发狂吟如哭,愁来坐似禅。”这就是贾岛严酷的生存现状。
时间一久,贾岛耐不得禅斋枯寂,没办法,还得参加科考。在韩愈老师的劝说下,他还了俗。相传,他30岁前数次参加朝廷的公招考试,却屡考不中。他曾写过《题兴化寺园亭》一诗:“破却千家作一池,不栽桃李种蔷薇。蔷薇花落秋风起,荆棘满亭君自知。”触怒了当权者,说他“吟病蝉之句,以刺公卿”,不仅被黜落,永不及第,还被扣上了“举场十恶”的帽子。
《唐才子传》有这样的叙述:
尝跨蹇驴张盖,横截天衢,时秋风正厉,黄叶可扫,遂吟曰:“落叶满长安。”方思属联,杳不可得,忽以“秋风吹渭水“为对,喜不自胜。因唐突大京兆刘栖楚,被系一夕,旦释之。
贾岛吟得一句妙对,喜不自胜,得意忘形,竟冲撞了长安城的最高行政长官刘栖楚。触怒了高官,不由分辩,关了一夜禁闭,到第二天早晨才放人。贾岛吟诗之专注之用心可窥一斑。
814年,他的好友孟郊突发急病而逝。824年,最赏识他的韩愈也因病而去。好友和恩师相继辞世,对他的打击不轻。直到垂暮之年,贾岛才出任长江县(四川遂宁)主簿,“三年在任,卷不释手”。政绩上有无建树,不得而知,一直坚守苦读苦吟确是不争的事实,需要一份恒心,一怀淡定。但是,这样的坚持却解决不了温饱问题。贾岛死时,家无一钱,只有一头病驴和一张古琴。
我们认识贾岛,是从他的“推敲”故事开始的。据后蜀何光远《鉴戒录·贾忤旨》记载,有一天,贾诗人写了一首《题李凝幽居》:
闲居少邻并, 草径入荒园。
鸟宿池边树, 僧推月下门。
过桥分野色, 移石动云根。
暂去还来此, 幽期不负言。
贾岛对“僧推月下门”一句一直牵挂于怀,不能释然。以至行进在熙来攘往的大街上,口中还念念有词。到底是“推”好还是“敲”好,老是拿不定主意。他骑着驴子,嘴里直念叨着“推敲,推敲”。不知不觉闯进了官道,又撞进了高官韩愈的仪仗队里。
韩愈可是个有修养的高官,不像刘栖楚那样,不由分说就将他关进看守所。
韩愈问明原因后,哈哈大笑,对贾岛说:“我看还是用‘敲’好,万一门是关死了的,推怎么能推开呢?再者,去别人家,又是晚上,还是敲门有礼貌呀!而且一个‘敲’字,使夜静更深之时多了几分声响。静中有动,岂不活泼?”贾岛听了连连称是。贾岛这一次运气颇好,不但没有被关禁闭,还拜了个老师。韩愈也默认了这个徒弟,特意赠诗说:“孟郊死葬北邙山,从此风云得暂闲。天恐文章浑断绝,故生贾岛著人间。”对贾岛的诗才大大地夸扬了一番,对这个作诗用心极专的弟子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读了这则故事,我们大抵对贾岛这个“苦吟派”鼻祖有了粗略的认识。作诗,除了妙手偶得,还需要反复“推敲”。
现在,有人对韩愈这个“推敲定论”有些新的看法,以为深更半夜,“敲”字扰民。其实,“敲”也好,“推”也罢,都有个轻重之分。就诗而言,“敲”于诗境的营造更胜一筹。韩愈不愧为“一字之师”。
书为心画,诗为心声。诗史上那些刻意为诗者,他们的诗留下了多少呢?“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倡导者、实践者李白,就是最佳最实的例证,因坚守诗宗自然而明扬万世。所以,贾岛的“推敲”除了证明其作诗的严谨外,并不能证明所有伟大不朽的诗作都是经过如此这般“推敲”的产物。好些不朽之作,往往是脱口而出,浑然天成。
推敲这个脍炙人口的常用词就此沿用至今。人们因此记住了贾岛,连同这首诗,都为他挣得了广泛的传播率。
贾岛的失利,也许就在这个“苦”字。诗写得极辛苦,使人生也少了许多生机和亮色。
贾岛这次去拜访隐士李凝,不遇,却步入了难得的幽境。既是居于幽处的幽人,其行踪想必也定然有些诡异。如果没有“幽期”,唐突造访,要见到幽人的肉体真身,就要看运气了。
贾岛这个朋友寡少的和尚,平时疏于与邻居往来,偶尔“心血来潮”,虽然未能如愿与朋友相晤,却无意中欣赏了幽人幽居的妙境,意外地获得了作诗的了悟。幽人有幽人的妙意曲,此中真趣,幽人自知。
贾岛的苦吟精神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晚唐的李洞就“酷慕贾长江,遂铜写岛像,戴之巾中。常持数珠念贾岛佛,一日千遍。人有喜岛者,洞必手录岛诗赠之,叮咛再四曰:此无异佛经,归焚香拜之”。南唐的孙晟更把贾岛的画像挂在自家堂屋的墙壁上,朝夕礼拜,对贾岛的崇拜发乎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