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新编4001(故事新编之新编)
故事新编4001(故事新编之新编)孔丘:“《诗经》,我取周诗,上采殷,下取鲁。‘知天下’‘观民风’拟分《风》《雅》《颂》三部。《风》的首篇已有,先生要听吗?”老子喜之。孔子清了清嗓子吟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哈,你们年轻人就喜欢这东西。”孔子有点失措了,急忙说:“先生如感不妥,自当删除。”宋 晁补之《老子骑牛图轴》丁云鹏 《三教图轴》 故宫博物院藏老子当然记得,孔子来访问礼时讲的故事。他说东游时,遇两个小孩辩论。一孩说:“我以为太阳在早晨时近,中午时远。早晨的太阳像车盖大,而中午则像个盘子。近大远小嘛!”另一个小娃说:“不对,太阳在早晨时远,中午时近。远感觉凉,近觉得热。”俩孩子让孔子作裁。孔子摇头无法判断。两孩说,原来也是空头学问家。老聃认为孔子“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这年轻人不浮不诳,丘长人可交。”那天两人说天论道,把酒言欢,直至天明。一声“先生你好”,孔子来了,“先生你有事吩咐?
鲁迅《故事新编·出关》讲述了老子西出函谷关的故事。既已有之,为何还写?因今秋,我登上了黄河重镇三门峡市的函谷关。关似凤栖,山如龙盘。老子出关才有道德经。历代文人猛刷存在感,《史记》曰老子“居周久之,见周之衰,乃遂去”。另一见鲁迅《故事新编·出关》,将老子描绘成为避孔子的权势,落荒出逃的木讷老者。更有甚者,据章太炎述,老子为避杀身之祸,仓皇出关,免落得“争名致戮”的下场。老子这位“无为自化,清净自正”的大哲,其出关一幕竟如此不堪,而一代儒圣孔夫子更成为居心叵测之徒。扑朔迷离,孰可不写乎?
《孔子见老子画像》 故宫博物院藏 清拓本
是日,老子从周朝图书馆下班回家,即闭目斜躺在榻上,他的学生庚桑楚为老子敲背,“先生累了?”他很心疼老师。老子说:“真老了。”这几天从秦国征集十几车竹简书籍,有《五典》《八索》。作为馆长,忙着考证,扩大馆舍,能不累?
老子突呼:“庚儿,你快将孔丘喊来。”庚桑楚不屑说:“是否那个九尺六寸的长人?”老子说:“你如此对真心做学问的人?”庚不平地说:“他是有心计的人。至于学问呢,也徒有虚名吧?上次对你说了两小儿辩日的故事,你还记得吗?”老子不理他,“你别说了,快将孔丘找来。”
丁云鹏 《三教图轴》 故宫博物院藏
老子当然记得,孔子来访问礼时讲的故事。他说东游时,遇两个小孩辩论。一孩说:“我以为太阳在早晨时近,中午时远。早晨的太阳像车盖大,而中午则像个盘子。近大远小嘛!”另一个小娃说:“不对,太阳在早晨时远,中午时近。远感觉凉,近觉得热。”俩孩子让孔子作裁。孔子摇头无法判断。两孩说,原来也是空头学问家。老聃认为孔子“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这年轻人不浮不诳,丘长人可交。”那天两人说天论道,把酒言欢,直至天明。
一声“先生你好”,孔子来了,“先生你有事吩咐?”老子从榻上转过身说:“忙什么了?”孔答:“自先生赐我阅周王室藏书后,大有所悟,欲编《诗》《书》《礼》《乐》《易》《春秋》六经,请先生点拨。”老子抬起身,“丘长人,我倒想听听你的诗与远方。”
宋 晁补之《老子骑牛图轴》
孔丘:“《诗经》,我取周诗,上采殷,下取鲁。‘知天下’‘观民风’拟分《风》《雅》《颂》三部。《风》的首篇已有,先生要听吗?”老子喜之。孔子清了清嗓子吟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哈,你们年轻人就喜欢这东西。”孔子有点失措了,急忙说:“先生如感不妥,自当删除。”
“不,不,不!”老子摆摆手说 “这很有意思,你再诵几首,让我老头子轻松一下。”
孔子挺直了身子,诵曰,“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老子拉着孔子从床榻上坐下,“快点出书啊,一定会传之百世的。”
老子接着说,“我给你请办一个特別令牌,来图书馆可随意进出。”孔子大喜,拱手一拜:“先生厚爱,学生食不求饱,居无求安,唯一读书也。”
徐悲鸿《紫气东来》
孔子又问,“先生之道,独具见识,山高水长,却未见先生有大著面世,何也?”老子摆手曰:“道之出口 淡乎其无味 视之不足见 听之不足闻 用之不足既。著书立说是你等年轻人事了。”
几个月后,老子从周朝图书馆回家,斜躺在榻上。庚桑楚在老子耳边轻声地说:“先生,孔丘又来了哩!”孔子看到老子一脸倦色,说“先生累了吧!”
老子叹道,“仲尼,你说吧!”孔子回答:“《诗》《书》《礼》《乐》《易》《春秋》六经均编撰好了。不日奉上,请先生指教。”
国学书籍
老子盯着看了看孔子,见其一脸喜色,说:“祝贺你千秋功绩。至阴肃肃,至阳赫赫,肃肃出乎天,赫赫发乎地。我要出去走走,吹吹风。你六经别送过来了。”
孔子瞬间一脸漠然,少顷又说:“先生之道,独具见识,无人能及,盼能……”老子打断说,“仲尼不必多言,著书立说是你等年轻人事了。”
两人从此无话,好像两段呆木头。不一会,孔子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起身告辞。老聃说:“庚儿送客!”孔子眼眶湿润,拱手谢别。后世,记有孔子对老子有一段“犹龙”的感慨:“鸟,吾知其能飞;鱼,吾知其能游;兽,吾知其能走。至于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吾今日见老子,其犹龙邪!”
庚桑楚送客回来说,“先生今天好像有心事,称仲尼了,不叫丘长人了。”老子揉了揉眼睛。庚桑接着问,“老师,你说要走了?”“是。不方便再在了,明天就走。且君子得其时则驾,不得其时则蓬累而行。”庚桑楚大惊失色, “你待他那么好。难道丘长人会加恶于你?”庚桑楚已攥紧的拳头。
老聃叹气说:“庚儿,你跟了我这么久了,还不会识人。仲尼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之道与为师有别也。”停顿片刻,又说,“仲尼‘以述为作’编六经,论天人,开创了一门可传之后世学问——礼学。我已看到其千古光芒。为师年逾花甲,却无一字存世‘自隐无名为务’。孰与仲尼比也?”
庚桑楚听了顿坐地上,垂首道:“我被蒙双眼。不过孔丘编六经还不是老师倾力助之?你给他办了特别令牌,在御书室随意进出,你因之被免馆长之职,孔丘还不该敬你?”
老聃听了大笑:“庚儿有理,但也正因此理,我更该出走了。‘玄之又玄 众妙之门’,开门让道,明天出关去。”
朱炳仁在函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