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清朝秘密立储没有人伪造(卷入皇储之争的包衣坐探)
为什么清朝秘密立储没有人伪造(卷入皇储之争的包衣坐探)普天之下 皇帝最不讲计划生育 多多益善。玄烨即位后 清王朝还没有自已的既定的建储制度 二子允礽虽小但系孝诚皇后所生 又因刚出生其母就去世而格外受到玄烨的怜爱 因此被立为皇储。中国老百姓有句至理名言:“福与祸挨着”。曹家与皇家的特殊关系 使他们随着皇家一同卷入了一个躲犹不及的政治漩涡 这就是皇储之争。冯景解《御书萱瑞堂记》称:“尝观史册 大臣母高年召见者 第给扶称老福而已 亲赐宸翰 无有也。”以此观之 “包衣下贱”者 反之更胜于封疆。
导语:满语称奴仆为包衣。包衣的主要来源是入关前的各部俘虏 他们编为包衣后分属八旗。但甭管当了多大的官 其籍也仍然是皇帝家奴。曹家就是走的这条路。属下五旗的包衣则分隶王府 为私家的世仆,旗籍是世袭的。《红楼梦》作者曹雪芹上世是内务府正白旗包衣籍 到他这儿也还是这个旗籍。
曹雪芹的曾祖曹玺,他曾以多尔衮侍卫身份从征大同 康熙二年(1663)简派为江宁织造 其妻孙氏曾为玄烨保姆 子曹寅入宫充作玄烨侍读 康熙十四年追赠三代升为一品。康熙十二年曹寅为玄烨侍卫 后升銮仪卫治仪正、内务府郎中 二十九年任苏州织造 后任江宁织造 以巡盐御使点两淮盐差(辖四省三十六府盐业) 还挂过通政使的虚衔。其堂叔、堂弟侄子等 多有任参、佐领及侍卫者。经他推荐 姻亲李煦任苏州织造 母舅家的孙文成为杭州织造 曹寅一手揽江南三织造 在跨江临海在工商业繁荣区形成了一个服务于玄烨的政治一经济集团。
康熙皇帝苦心孤脂栽培曹玺、曹寅 是要他们做好拢络江南明遗民逸士的统战工作。为此 织造一职本是三年一换 曹玺却终于此职。曹寅任织造时 其奏折表章无须当地总督、巡抚转奏便可直接递到玄烨手中。江南文士名流中“反清复明”思潮时有起伏 曹寅以恩礼罗致 诗文应酬 兼交并纳 在消弭“匡扶汉威仪”的民族运动中起了作用 建立了影响。
曹寅对康熙皇帝称 “臣自黄口充任犬马” “稚岁备犬马之任”。玄烨六度南巡 江南不乏王族勋旧 亦不乏品位在曹寅之上的权臣 唯独曹寅四度接驾。作为皇室家奴的包衣 是处于最底层的奴隶 又能和至高无上的君主同课读 共起坐 呼吸相通 无话不能应对。包衣人曹寅之女为天潢贵胄平郡王纳尔素迎为嫡福晋。至包衣人曹玺之妻孙氏 由于曾为圣祖嫫嫫 竞被皇帝尊为“吾家老人” 并钦赐御书“萱瑞堂”。
冯景解《御书萱瑞堂记》称:
“尝观史册 大臣母高年召见者 第给扶称老福而已 亲赐宸翰 无有也。”以此观之 “包衣下贱”者 反之更胜于封疆。
中国老百姓有句至理名言:“福与祸挨着”。曹家与皇家的特殊关系 使他们随着皇家一同卷入了一个躲犹不及的政治漩涡 这就是皇储之争。
皇储之争-允礽上位普天之下 皇帝最不讲计划生育 多多益善。玄烨即位后 清王朝还没有自已的既定的建储制度 二子允礽虽小但系孝诚皇后所生 又因刚出生其母就去世而格外受到玄烨的怜爱 因此被立为皇储。
在玄烨和讲官们的精心培养之下 允礽通晓满汉文字 “骑射词言文学 无不及人之处” 成为玄烨理想的继承人。为了进一步培养允礽从政的才能 玄烨又尽量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 对允礽进行训练。三十五年玄烨亲征噶尔丹时 命允礽守京城 三十六年再次亲征噶尔丹时 又命允允礽留京办理朝敦。《清实录》加载:
每当玄烨“南巡江浙 西幸秦晋 亦皆命允礽随行” 以“望其谙习地方风俗 民间疾苦”。
允礽、允禩争夺—曹家卷入允礽成了清王朝的第二个政治中心。
允礽使用的衣衾舆轿 是近乎皇帝专用的明黄色 他的分例也大大多于诸皇子。但他并不以此为满足 平时广收贿赂 还“强勒督抚大吏及所在司官 索取财贿”。他任意凌辱 斥骂王公大臣。平郡王讷尔素、贝勒海善、公普奇都遭到过他的殴打。在他受命留守京城办理朝政期间 竟擅自作主 修改玄烨已批交各部院衙门办理的事情。《李朝实录》记载:
“遗使邀结外藩入贡之人 将近御马匹 任意攘取。”
玄烨渐渐感到不对头了。为防止太子结党 他逮捕了被他认为是曲意奉迎允礽的索额图 称之为“本朝第一罪人。但允礽仍不争气 作恶多端。四十七年 玄烨令他跪在文武群臣面前 垂涕训之 语间痛哭扑地 随即废储。同年九月 皇八子允禩组织查账 得知允礽于近三年间从曹寅、李煦两织造处薇诈银子近八万六千两。允禩之母乃良妃卫氏 乃包衣家女。他的胃口很大 早想踢下允礽而代之。这么一来 曹家与争夺储位的两大巨头全都粘上扯不开了。允礽、允禩的争夺刚拉开序幕 曹家无形中被挤到了政治夹缝里 这点对日后曹家的沉浮影响很大。
允礽被废 储位悬虚 皇子们争夺加剧 允禩最为急切 甚至找术士张明德为已相面。案发 张明德被凌迟 允禩被认为是诚心谋害允礽 锁住交议政处审理。旋经审明 允禩被革去贝勒 为闲散宗室。事情到了这一步 上下震动。玄烨要掌握动态 急着要密报。他这时批给李煦的文字中竟然透出点凄惋之情、央求之意:
“近日闻得南方有许多闲言 无中作有 议论大小事。朕无可托人打听 尔等受恩深重 可以亲手书折奏闻才好。此话断不可叫人知道。若有人知道 尔即招祸矣。”
这里所指的“尔等” 包括江宁织造曹寅、杭州织造孙文成。李煦奉旨后 立即打探 两次密奏了原户部尚书王鸿绪等人在原籍“探听宫禁之事” 议论太子废立“异常之变” 并在另一奏折中祈求:
“因王鸿绪门生故旧处处有人 即今江苏新抚臣张伯行 亦鸿绪门生 且四布有人 又善于探听。伏乞万岁将臣此折与首次臣煦亲手所书折子 同毁不存 以免祸患 则身家保全 皆出我万岁之恩赐也。”
而康熙在另一折的末尾也批道:
“尔亲手写的折 打发回去恐途中有所失落不便 所以不存了。尔还打听是什么话 再写来。密之 密之!”
康熙在曹寅四十年七月廿九日的奏折也有类似的御批:
“倘有疑难之事 可以密折请旨。凡奏折不可令人写 但有风声 关系匪浅。小心 小心 小心 小心!”
大学士熊赐履与允礽关系密切 熊刚去世 他在原籍和江宁的住房、田产情况即刻被报到康熙帝处。户部尚书王鸿绪与允礽甚密 解职回家后 每月必差人进京 至其兄都察院王九龄处探听宫禁中的动向 并散布些言论。还有些人 在京师要路活动。这些都被李熙密奏于康熙。
不久 诸皇子谋取储位的斗争由隐蔽变为公开 使朝中结党的局面更为严重 逼得玄烨不得不复立允礽为皇储。
复立允礽后 曹寅、李煦在江南亦密切收集反映。这时 他们的处境极为难堪。允礽虽复立 但不知日后是否还有变;允禩拥载者众 不知日后是否会被立。和所有京官一样 他们也面临着一个“站队”问题,即便这样 他们还是把允礽党人王鸿绪等人的言论密奏上去 诸如“东宫目下虽然复位 圣心尤在未定”等等。五十年十月 玄烨突然追查皇太子搜结朋党事 结案后不仅将主要成员革职监禁 而且不得不再度将允礽废黜 复行监禁。
此后储位虚了十年。曹寅于康熙五十一年卒于任所 子曹颙继位。曹颙只干了三年便死了 继位者是曹寅的继子曹頫(曹雪芹之父)。就在曹顿拚命堵国库窟窿时 储位争夺仍在继续。玄烨因允禩的行为“心悸几危” 宣布与允禩断绝父子关系。允禩退出角逐 允禔的地位逐渐上升。六十一年玄烨去世 朝廷易主 新上来的皇帝竟是皇四子胤祯。
胤祯即位之初 根据不足 信物不备 手续不全 因此朝野不服 舆论沸扬。特别是以廉亲王允禩为首 包括皇九子允禟、皇十子允䄉、皇十四子允禵等在内的反对派集团的存在 随时都可能利用这种形势颠复其帝位。同年八月初三日 他在诸王大臣就颁布《朋党论》进行回奏时 明白要求:
“尔等应以大统视朕 不应以昔日在藩之身视朕躬也。”
可见 雍正二年秋 他的继位仍未被多数王大臣所接受 处于一种有权无威的尴尬境地。为了改变这种状况 一方面 他不惜降尊以谀词来拉拢朝廷重臣和封疆大吏 用以为援 另一方面则严惩朋党 手段之酷烈为前代所罕见。至雍正五年 允禩、允禟被害致死 允禵因与雍正同母所生 被免死而囚禁终身 他们的追随者则无不遭到革职、抄家、禁锢、充军 乃至杀头的惩治。
我们知道 曹、李两家俱是雍正年间被整垮的。雍正元年便以亏空抄了李煦的家 五年又以曾“交通”允禩发配了李煦。而查办曹頫则是亏空、骚扰驿站、转移家产等缘由。
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从史料中看 曹家的几代人为织造官员 久居江宁 并没有明确地卷入康熙晚年的皇储之争 甚至也不够攀附这一派或那一派的资格 顶多给老头子打个小报告。这种人家进入雍正朝后却垮了台 它到底是因经济问题获罪 还是因站队问题获罪?
一、站队问题和经济问题
不可否认 清查亏空 厉行追赔 充盈国库 是雍正初年为巩固帝位 整顿吏洽而实行的重大措施。但即便如此 这项措施的贯彻也必然带有帝王本人好恶意志 带有封建君主治下的极强的制约性。储位之争 凡卷入的官员都是在政治押宝。曹家与父党来往了几十年 与允礽、允禩两大派系俱有过从 唯独没给过胤祯任何好处。因此 经济上的亏空不过是给了胤祯一个下手的口实 并使曹家被整的程度升级了。早在康熙去世前便已预感到 曹李两家的巨大亏空可能会“遗罪子弟” 待即位的是全然不买皇考帐的胤祯时 站队因素与亏空相叠加 曹李两家可真是雪上加霜了。
二.雍正要改革密折制度
重要的问题并不在是否卷入了当年的皇储之争 也不在胤祯没得势时是否攀附 而在于胤祯是否还打算接着使用。曹家的不幸在于 它既是个包衣织造世家 又是个包衣坐探世家 当年的玄烨早知道曹家几代人并非理财的坯子 而主要是把他们作为心腹坐探派出的。而胤祯则要换血 以密奏官吏取代包衣的小报告。在这个大气候下 曹家即便与皇储之争无关 也不行了 况且他们有关 且从包衣这个角度陷得很深。
曹頫在雍正二年五月六日的奏折上报告说:
江南由于去冬少雪 今年闰四月间发生蝗灾 幸好当时二麦已收 危害不大;五月初连降大雨 蝗虫毁灭大半 百姓正在及时播种插苗。
雍正在奏折的批道:
“蝗蝻闻得还有 地方官为什么不下力扑灭?二麦虽收 秋禾更要紧。据实奏 凡事有一点欺隐作用是你自己寻罪 不与朕相于。”
灭蝗是地方官的事 按清制 织造官员不得干预地方政事。地方官灭蝗不力 与曹頫何干?再说 灭蝗并非织造分内之事 曹叛有何必要隐瞒蝗情?至于说到“蝗蝻闻得还有”和“欺隐” 更是口含天宪 因为曹粞在奏折上明明写的是蝗蝻毁灭大半 并未说“殆尽”。“凡事有一点欺隐作用 是你自己寻罪 不与朕相干。”在短短的御批中 竟发这么大的肝火 其隐情显然与经济亏空无涉。他从心底厌恶康熙时扶植起来的包衣坐探队伍 这时正要改造这支队伍。
清代密折制度肇端于顺治 推行于康熙 早年折奏者多为包衣 或旗下亲信。此辈与皇帝原本无话不可谈 在宫可面奏 在外可折奏 事无巨细都可风闻入告 故密折内容大多数为雨泽 米麦、谢赐 题补之类。康熙中叶以后江南多事 圣祖目光渐渐移注到这方面 令李煦、曹寅不时奏报。现存康熙朝密折 总计三千余件。李煦密折始见于康熙三十二年(仅有二僧人折早于康熙三十二年) 迄今发现并辑入《李煦奏折》一书中者 即达四百一十三件(内包括与曹寅联名会奏之数折) 故李煦一人之密折 即已超过终康熙朝密折的十分之一。
康熙一朝 密折制度尚在初行 密奏者仅百余人 其所以得获密奏之权 不在官阶 而在与皇帝之亲近与否 故包衣家奴 贴身待卫 嬷嬷兄弟有之 而封疆大吏却无享此权 如果说康雍朝的密奏制度有什么区别的话 那就是雍正朝的密奏网主要依重于各级官员 而非康熙朝的包衣。陈事折即包括天候、水利、粮价、养廉等数十类 上至军国务重 下及身边琐事。胤祯推而广之 利用密折与臣工筹商政务 考察吏治、民情 密察官箴 表彰或训饬臣工 并决定或宣布官员之去留。由于密奏人遍及全国 以致胤祯之视听触角形成网络 逐步建立起全国范围的情报网。
总结:从胤祯看来 包衣即便递上个折子来 他也信不着 原因是“岂肯以封疆大吏之去留 决定于微末小人之口。”。
包衣小人不配奏议军国大事与地方官箴 他们的密奏 不过是照例请安及奏报农事天气而已。当年的包衣耳目 情报价值骤然暴跌。从此 他们恢复了织绸造缎微末官员的本来职能。这已给他们为官的稳定性大打了折扣。当年的李煦比任何人都清楚政治密奏承担多大风险。胤祯刚上台 就兑现了他的可怕的预感。曹家递政治密奏者已作古 剩下曹頫只是迟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