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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和鲁迅的对话(第一次到鲁迅家做客)

萧红和鲁迅的对话(第一次到鲁迅家做客)在鲁迅夫妇身边今年是萧红诞辰110周年,我社刚刚出版了季红真四十年萧红研究的最新成果《萧红大传》,谨精选第二十七章内容以飨读者。自由和舒适,平静和安闲,经济一点也不压迫,这真是黄金时代,是在笼子过的。信中提及她当时过着自由、安闲的生活,俨然是她的“黄金时代”。在她31年的短暂生命里,那段相对稳定的时光的确让她卸下了重负,告别了漂泊,让她心境安然。但,要说到她的真正的“黄金时代”则是她在上海的那段美丽时光。因为,在那里她遇到了鲁迅,一位她生命中的“知己”与“导师”。假若鲁迅没遇到萧红,鲁迅还是原来的鲁迅;但萧红若没遇到鲁迅,萧红可能就不是现在的萧红了。因了鲁迅的提携与加持,萧红成了“当今中国最有前途的女作家”,她的成名作《生死场》得以出版,中国现代文坛才迎来了“三十年代的文学洛神”。

萧红和鲁迅的对话(第一次到鲁迅家做客)(1)

萧红(1911年6月1日-1942年1月22日)

1936年11月19日,远在日本东京的萧红,给上海的萧军写信。这是两人上海一别后,萧红写给萧军的第二十九封信:

窗上洒满着白月的当儿,我愿意关了灯,坐下来沉默一些时候,就在这沉默中,忽然像有警钟似的来到我的心上:“这不就是我的黄金时代吗?此刻。”

……

自由和舒适,平静和安闲,经济一点也不压迫,这真是黄金时代,是在笼子过的。

信中提及她当时过着自由、安闲的生活,俨然是她的“黄金时代”。在她31年的短暂生命里,那段相对稳定的时光的确让她卸下了重负,告别了漂泊,让她心境安然。但,要说到她的真正的“黄金时代”则是她在上海的那段美丽时光。因为,在那里她遇到了鲁迅,一位她生命中的“知己”与“导师”。

假若鲁迅没遇到萧红,鲁迅还是原来的鲁迅;但萧红若没遇到鲁迅,萧红可能就不是现在的萧红了。因了鲁迅的提携与加持,萧红成了“当今中国最有前途的女作家”,她的成名作《生死场》得以出版,中国现代文坛才迎来了“三十年代的文学洛神”。

今年是萧红诞辰110周年,我社刚刚出版了季红真四十年萧红研究的最新成果《萧红大传》,谨精选第二十七章内容以飨读者。

在鲁迅夫妇身边

选自《萧红大传》

1935年11月5日,萧红和萧军收到了鲁迅先生的一封短笺,邀请他们到家里来做客。

刘 兄

悄吟太太:

我想在礼拜三(十一月六日)下午五点钟,在书店等候,您们俩先去逛公园之后,然后到店里来,同到我的寓里吃夜饭。

专此,即祝

俪祉。

豫 上 十一月四日

萧红和鲁迅的对话(第一次到鲁迅家做客)(2)

1935年,第一次出席鲁迅召集的宴会之后拍摄

收到这封信,两萧的心情自然是激动的。1935年11月6日,他们如约赴了鲁迅先生的家宴。这是他们第一次到鲁迅先生家做客。当时鲁迅住在北四川路底施高塔路大陆新村9号,一栋二楼一底(共计三层)上海一般性的弄堂房子。第一层是客厅、饭厅兼厨房;第二层是鲁迅先生的工作室兼卧室,三层为藏书室。

萧红和鲁迅的对话(第一次到鲁迅家做客)(3)

1935年,鲁迅在上海大陆新村寓所前

那是一个愉快的夜晚,他们吃得很多,和鲁迅、许广平先生也聊得很晚。他们谈了很多伪满洲国的事情,从饭后谈起,一直谈到9点钟、10点钟而后到11点钟。他们时时想退出来,让鲁迅先生早点休息,但鲁迅先生并没有疲倦的样子。他们几次想让他坐在藤椅上休息一会,但是他没有去,仍旧坐在椅子上。只上楼去了一次,去加穿了一件皮袍子。过了11点,天就落雨了,雨点淅淅沥沥地打在玻璃窗上。萧红偶一回头,就看到玻璃窗上有小水流往下流。夜已深了,并且下着雨,他们心里十分着急,几次站起来想走,但鲁迅先生和许广平先生一再说再坐一下:“12点以前终归有车子可搭的。”所以一直坐到将近12点,才穿起雨衣来,打开客厅外边的响着的铁门,鲁迅先生非送到铁门外不可。一直送到弄堂口,指点着弄堂门口边,镶在电灯外面,写在一片毛玻璃上的一个大“茶”字说:“记住这个‘茶’字,下次来就不会找错门了。”这是一家日本人开设的吃茶店。上海的弄堂房子建造得几乎一模一样,如果忘记了门牌号数,是容易走错的。所以鲁迅先生将自己寓所的特征指点着告诉他们,从此,他们进入了鲁迅最信任的朋友圈子。

萧红和鲁迅的对话(第一次到鲁迅家做客)(4)

认识鲁迅的家以后,萧军和萧红就经常到鲁迅先生家去玩。有时胡风也去了,鲁迅先生就留他们一起在家里吃饭。有一次,大家聊得高兴,出来时夜已深了。他们虽然坐上了电车,但半路车就不走了。他们三个穷作家,坐不起黄包车,就沿着爱多亚路一直走去。萧红虽是女性,身体很病弱,但也不肯示弱,非要和胡风赛跑。他们在空荡荡的马路上奔跑说笑,直到法租界才分手。事后,萧红把这件事告诉了鲁迅先生,鲁迅先生立即给胡风写了一封信,劝告他们以后不要在马路上奔跑,以免引起巡捕的注意,惹出麻烦。

萧红和鲁迅的对话(第一次到鲁迅家做客)(5)

1937年3月,在上海法租界霞光坊许广平寓所前,后排左起:胡风、许广平、池田幸子、萧军、萧红

11月14日,鲁迅先生看完了《生死场》的校样,把它交给胡风。晚上为《生死场》写了序文,于次日寄给萧军。鲁迅用红笔,恭楷逐字逐句地改正了《生死场》校样上的错字,又改动了一点格式。这种认真的精神使萧红很感动,立即写信向鲁迅先生诉说了自己的感受。

11月16日,鲁迅先生回信说:“校出了几个错字,为什么这么吃惊?我曾经做过杂志的校对,经验也比较的多,能校是自然的,但因为看得太快,也许还有错字。”鲁迅先生对于青年作者也不是一味地袒护,真诚的批评也是一种爱护。在这封信里,他写道:“那序文上有一句‘叙事写景胜于人物的描写’,也并不是好话,也可以解作描写人物并不怎么好。因为作序文是要顾及销路,所以只得说得弯曲一点。”萧红对自己的作品并不十分自信,便在信中征求鲁迅先生的意见,问老王婆是否写得太鬼气。鲁迅在回信中说:“至于老王婆,我却不觉得怎么鬼气,这样的人物,南方的乡下也常有的。安特列夫的小说,还要写得怕人,我那《药》的末一段,就有些他的影响,比王婆鬼气。”鲁迅为《生死场》作的序言,大概是许广平先生代为抄写的,所以上面没有鲁迅先生的亲笔签名。萧红见萧军和叶紫都有,便也向鲁迅先生要签名。鲁迅写了寄给她,并在信中说:“我不大希罕亲笔签名制版之类,觉得这有些孩子气,不过悄吟太太既然热心于此,就写了附上,写得太大,制版时可以缩小的。这位太太,到上海以后,好像体格高了一点,两条辫子也长了一点,然而孩子气不改,真是无可奈何。”

萧红和鲁迅的对话(第一次到鲁迅家做客)(6)

1936 年,萧红与许广平在上海大陆新村鲁迅寓所

……

《生死场》奠定了萧红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地位,一跃成为著名的左翼抗日作家。鲁迅在序言中,给予她的创作以很高的评价:

这本稿子到了我的桌上,已是今年的春天,我早重回闸北,周围又熙熙攘攘的时候了,但却看见五年以前,以及更早的哈尔滨。这自然还不过是略图,叙事和写景,胜于人物的描写,然而北方人民对于生的坚强,对于死的挣扎,却往往已经力透纸背;女性作家的细致的观察和越轨笔致,又增加了不少明丽和新鲜。精神是健全的,就是深恶文艺与功利有关的人,如果看起来,他不幸得很,他也难免不能毫无所得。

萧红和鲁迅的对话(第一次到鲁迅家做客)(7)

萧红亲手设计的《生死场》封面

鲁迅先生的评价,无疑道出了《生死场》的思想和艺术价值。同时,也说出了自己阅读的感受,“然而我的心现在却好像古井中水,不生微波,麻木地写了以上那些字。这正是奴隶的心!但是,如果还是扰乱了读者的心呢?那么,我们还决不是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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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和鲁迅的对话(第一次到鲁迅家做客)(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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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和鲁迅的对话(第一次到鲁迅家做客)(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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