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为江潭访独醒(谁遣名僧伴名妓)
谁为江潭访独醒(谁遣名僧伴名妓)与其说苏曼殊为“名僧”,不如冠他以“情僧”二字更为妥帖。他曾也梦想着自己能够做到,以红尘为道场,以世味为菩提。生一炉缘分的火,煮一壶云水禅心。但终究是因情所困,是所谓:古今痴男女,谁能过情关。他就这样以半僧半俗的方式历经三十五度春秋后,便永远的静坐莲台去了。可能,他是去佛前救赎了吧,他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应该就是佛祖了。因为,他做不到像顺治皇帝那样,喊出“我本西方一衲子,为何生在帝王家”后,便洒脱、了无挂碍的皈依三宝。——苏曼殊《本命诗》(其九)他生于日本横滨,却享誉于我们的清末民初,他诗文俱佳、精通日、英、德等各国语言。他半僧半俗,别具一格。他就是那个“还卿一钵无情泪,恨不相逢未剃时”的一代情僧——苏曼殊。乌舍凌波肌似雪,亲持红叶索题诗。还卿一钵无情泪,恨不相逢未剃时。
有一位叫白落梅的作家写过一本书,书名是《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好有禅意的一句话,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在这西泠桥畔,经隔千年一僧一妓在这里相遇,是偶然相遇也好是久别重逢也罢。才子佳人是必自成佳话。只不过是相隔千年,他们彼此不曾熟知对方。或许,这对才子佳人早已经在另一个时空相遇,也为未可知。
苏曼殊、苏小小墓址
她当年是江南名妓,虽为歌妓,然她洁身自爱,不曾与世俗同流,后世名流皆有歌咏。其实,一个女子活成这样,就足以令哪些世俗之眼钦羡。她便是“生于西泠,死于西泠,葬在西泠,不负一生爱好山水”的钱塘苏小小。
苏曼殊画像
他生于日本横滨,却享誉于我们的清末民初,他诗文俱佳、精通日、英、德等各国语言。他半僧半俗,别具一格。他就是那个“还卿一钵无情泪,恨不相逢未剃时”的一代情僧——苏曼殊。
乌舍凌波肌似雪,亲持红叶索题诗。
还卿一钵无情泪,恨不相逢未剃时。
——苏曼殊《本命诗》(其九)
与其说苏曼殊为“名僧”,不如冠他以“情僧”二字更为妥帖。他曾也梦想着自己能够做到,以红尘为道场,以世味为菩提。生一炉缘分的火,煮一壶云水禅心。但终究是因情所困,是所谓:古今痴男女,谁能过情关。他就这样以半僧半俗的方式历经三十五度春秋后,便永远的静坐莲台去了。可能,他是去佛前救赎了吧,他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应该就是佛祖了。因为,他做不到像顺治皇帝那样,喊出“我本西方一衲子,为何生在帝王家”后,便洒脱、了无挂碍的皈依三宝。
黄袍换得紫袈裟,只为当年一念差。我本西方一衲子,为何生在帝王家?
十八年来不自由,南征北讨几时休。我念撒手归山去,谁管千秋与万秋。
——顺治皇帝《归山诗》(节选)
苏曼殊他在这尘世中,佛寺就是抚慰他情伤的地方。其实我们知道世俗与禅心看上去只隔着一道门槛,然而槛外是人间烟火,槛内是云水禅心。苏曼殊虽然走进了寺庙,但他永远没有跨过心里的那道槛,人间烟火中有一炉缘分的火,在他心里从未熄灭。
云水禅心
之所以这么说,之所以称他为“情僧”,因为这一世他饱受情劫。他有着一半的日本血统,他的父亲是广东茶商,在日本结识了他的母亲,产下了苏曼殊之后三个月他的生母就去世了。年幼的苏曼殊从日本回到广东老家,倍受家族长辈(主要是他的大娘等人)的欺辱。后来,他艰难地长到了15岁那年,在表哥的资助下赴日留学。在日本留学期间,一位叫菊子的女孩,给了他一份久违的温暖。
是的,就是这样他与菊子这个温柔、善良的姑娘恋爱了。从这一刻,苏曼殊的心里生起了一炉缘分的火,正是这炉火一直让他不舍得割断红尘。后来,他的家人知道他和一位日本女子相爱了,便想方设法的拆散他们。当他的父亲找到菊子的父母时,就已经注定他们彻底情断。菊子与苏曼殊情断之后,就选择投湖自尽了。这是自苏曼殊出生至此,唯一能给他温暖的女子啊。
回国后,苏曼殊就从事了革命活动,一直饱受挫折、历经坎坷。而后,他为了慰藉那颗就被尘劳关锁的心,经常游走于歌楼舞馆,结识众多歌姬舞妓。传说,他的十首《本命诗》就是写日本的一位叫百助枫子的歌姬。
苏曼殊《本命诗》
春雨楼头尺八箫,何时归看浙江潮?
芒鞋破钵无人识,踏过樱花第几桥?
——苏曼殊《本命诗》(其二)
对日本苏曼殊是痛恨的,当年参加革命活动,他亲眼看见了日军残忍杀害国人的场面。所以,苏曼殊虽精通日文,但他却不愿说日文。但是,日本又有他情感的寄托,毕竟他的母亲(包括养母)都是日本人,还有那年为他而死的菊子。所以,我们看他写给钟爱的百助枫子的《本命诗》时,似乎也能看到他对菊子的一份怀念与无奈。“芒鞋破钵无人识”道出了这些年他的凄惘红尘游历。“踏过樱花第几桥!”更是对人生的似梦的感喟与哀伤。
苏曼殊就是这样的一个多情才子,面对红尘中的挚爱,他放不下情缘;面对关河萧索的哀世,他又痛不欲生。他就这样在这红尘中四处游荡,只有那盏清灯、那座古寺才能慰藉他满目疮痍的灵魂。在红尘中被情所伤之后,他便走进佛寺。
西泠桥畔——苏曼殊墓遗址
公元1918年,他经过了三十五年的红尘孤旅后,留下了八个字:“一切有情,都无挂碍”后便离开了这个红尘道场。离奇的是,死后的他却埋在了钱塘名妓苏小小旁边。就这样,他与苏小小隔湖相望。或许,这是佛祖为他久被尘劳关锁的这一世浮生留点回忆吧。
苏小小墓
刘大百说:“谁遣名僧伴名妓,西泠桥畔两苏坟”,也算是写尽了苏曼殊一生的情缘。佛说过“五蕴皆空”,可这红尘总是被诸多缘分填满。佛入红尘,红尘便是道场。可叹的是,佛能放下红尘中的诸缘,而你我不能。
参考资料:白落梅《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情僧苏曼殊的红尘游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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