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音乐人都用什么录歌(从音乐裁缝到)
网络音乐人都用什么录歌(从音乐裁缝到)也即是说,现在一些网络创作者,连“裁缝”都不愿意做了,直接冒名顶替。B站UP主“路哥会写歌”有一期视频,用爆款歌曲《删了吧》来讲音乐圈的“内卷”有多严重。与《删了吧》同一歌名,却改了词曲创作人,旋律又极其相似的“原创歌”,不下20首。更夸张的是,这些署名的演唱歌手,也在雷同原唱歌手许佳豪(网名:烟)的名字,取名许家豪、许嘉豪、许佳嚎等等。如今的华语乐坛,破亿神曲涉嫌抄袭的事屡见不鲜。网友时常调侃网红歌创作者是“老裁缝”——疑似抄袭两首以上的歌,把每首歌的不同部分修修剪剪,然后衔接在一起成为“原创新歌”。比如眼下华语乐坛TOP10的热歌中,《白月光与朱砂痣》疑似抄袭doriko的《夕阳坂》 KTV公益歌《拒绝黄赌毒》;《醒不来的梦》疑似抄袭SARA的《我的心好冷》 孟庭苇的《心港》 至上励合的《棉花糖》;《千千万万》疑似抄袭兰雨的《最后一次的温柔》 烟把儿乐队的《纸短情长》。那么,这个“冒名
作者|魏妮卡
编辑|李春晖
百度百科最近创建了一个新词儿,叫“冒名洗歌”。出自于网易云音乐向监管部门举报事件,定义的是一种新形式的侵权盗版现象。
普通群众乍一听,可能觉不出“冒名洗歌”和其他抄袭洗歌的区别,怎么就是一种新形式的侵权盗版了?
如今的华语乐坛,破亿神曲涉嫌抄袭的事屡见不鲜。网友时常调侃网红歌创作者是“老裁缝”——疑似抄袭两首以上的歌,把每首歌的不同部分修修剪剪,然后衔接在一起成为“原创新歌”。
比如眼下华语乐坛TOP10的热歌中,《白月光与朱砂痣》疑似抄袭doriko的《夕阳坂》 KTV公益歌《拒绝黄赌毒》;《醒不来的梦》疑似抄袭SARA的《我的心好冷》 孟庭苇的《心港》 至上励合的《棉花糖》;《千千万万》疑似抄袭兰雨的《最后一次的温柔》 烟把儿乐队的《纸短情长》。
那么,这个“冒名洗歌”和“音乐裁缝”等洗歌行为又有什么不同?
B站UP主“路哥会写歌”有一期视频,用爆款歌曲《删了吧》来讲音乐圈的“内卷”有多严重。与《删了吧》同一歌名,却改了词曲创作人,旋律又极其相似的“原创歌”,不下20首。更夸张的是,这些署名的演唱歌手,也在雷同原唱歌手许佳豪(网名:烟)的名字,取名许家豪、许嘉豪、许佳嚎等等。
也即是说,现在一些网络创作者,连“裁缝”都不愿意做了,直接冒名顶替。
如今原创音乐人又大多声名不显,把歌名一样、歌手名雷同的歌上传到不同的音乐平台上,还真能达到以假乱真、冒名顶替的效果。同时,让原本没有版权的音乐平台,变相拥有了原创作品的版权。
还说许佳豪的《删了吧》,原作品最早在网易云音乐上线并走红,但利群男孩的《删了吧》版本却在QQ音乐上收藏量达到100w ,烟嗓的《删了吧》新版更登上了酷狗音乐TOP500第9位。
UP主“路哥会写歌”用“内卷”来形容这种现象还是美化了,这完全是一种侵权行为。音乐市场的洗歌产业链,已经形成“凡有热歌,必有洗歌”的畸形现象,现在又变本加厉,升级成了“凡有热歌,必有冒名歌”。
从“音乐裁缝”到“冒名洗歌”,原创音乐劣币逐良币?有内容创作的地方就有抄袭,音乐圈也不例外。
少上综艺、不爱炒作的音乐才子许嵩,一直是网红歌的热门抄袭对象。李袁杰的《离人愁》疑似抄袭《清明雨上》,宋孟君的《独上西楼》疑似抄袭《多余的解释》,花僮的《我看花》疑似抄袭《如果当时》,罗聪的《简单的幸福》疑似抄袭《有何不可》等等。
这些被网友称为“音乐裁缝”的网络歌手,不是升个调、降个调,就是变个节奏,多缝合几首歌,便堂而皇之地骗过消费“音乐快餐”的门外汉受众。
许嵩及其经纪公司既往不咎也就罢了,但偏有人还想薅抄袭事件的羊毛,炒出一波又一波的热度。
前有李袁杰上综艺蹭热度,调侃自己“裁缝大师”、“李原截”的外号,最后以“国风曲子都是大相径庭”来搪塞自己被指抄袭的侵权行为。
后有罗聪一副受害者姿态,表示受到了网络暴力,经纪公司孔雀音乐发文否认抄袭,并警告要追究造谣者的法律责任。随后,许嵩的经纪公司海蝶音乐首次发文回应称罗聪抄袭事件,称部分旋律相似,并搜集资料交给专业机构鉴定。
以为该抄袭事件就此打住,可罗聪的态度却变本加厉,回怼网友评论,称现在网上天天都在播放自己的歌,这是许嵩不能比的。
这话硬糖君听了都生气,但罗聪的歌比许嵩播放量高是事实,也反映了当前音乐市场劣币逐良币的现象确实越来越严重。
以洗歌抄袭为主的灰色产业链越来越猖獗,“音乐裁缝们”尝到甜头,又衍生出“先上车后补票”的行为:即不买版权便改词、填词外文歌曲,等歌红了后再补买版权。
“先上车后补票”的行为完全是走捷径的侥幸心理。歌没火,自然没人管你侵没侵权。歌火了,自然有钱补个版权费。早年华语乐坛很多当红歌手,都是靠翻唱歌曲走红。唱片公司买下版权,填词做出适合歌手的高水准中文版,比如邓丽君、SHE等都有诸多翻唱金曲。但是现在网络越来越多的“先上车后补票”行为,不仅填词水平低下、折损原版,而且带坏了市场风气,让越来越多的投机份子零成本走红。
如今,“先上车后补票”行为又进一步衍生出“冒名洗歌”,完全不用付版权费了。
他们直接试图冒名顶替原创音乐的热歌,冒名顶替原创音乐的歌手,一首同名的《删了吧》,出现多个雷同原唱“许佳豪”姓名的网红歌手许家豪、许嘉豪等。
在酷我音乐上,还有姓名雷同的“隔壁老樊”的“隔壁老攀”。他甚至还上传了所有“隔壁老樊”的同名“原创歌”,真是音乐圈的“粤利粤”对“奥利奥”了。
谁在纵容“冒名洗歌”?被称为“洗歌”第一人的宋孟君,曾和乐评人邓柯进行了知名的口水战。邓柯指宋孟君《一厘米的距离》抄袭周杰伦的《夜曲》,宋孟君否认抄袭,但承认副歌雷同《夜曲》,而且他还表示主动让音乐平台下架。可音乐平台系统自查并没有构成抄袭,又给上架了。
如今6年过去了,宋孟君丝毫没受洗歌抄袭事件影响,不仅成为影视圈、综艺圈、音乐圈三栖艺人,还在前公司极韵文化的支持下,组建了自己公司云猫文化,赚得盆满钵满。
这期间,宋孟君发行了《王者荣耀》、《安琪拉的魔法书》、《李白》、《中国有吴亦凡》、《嘻哈有中国》等。是不是乍看以为是热门游戏、综艺的官方宣传歌曲?但实际上都是和《王者荣耀》《中国有嘻哈》官方并无关联的蹭热度歌曲。
根据娱乐资本论报道,宋孟君的云猫文化利用实时舆论热点监测系统,从写歌到上线一首歌,最快仅需4小时。2017年,云猫文化人均产出近100首歌,每月发行量高达30-60首歌曲,产量完全碾压黄金时代的三大唱片。而且,云猫文化每首歌的成本仅在1万-30万之间,总计版权收入已达上千万。
宋孟君的这门音乐生意,受益的不止他一个。根据天眼查显示,云猫文化之前控股的历史股东为南京极韵文化,而59%控股极韵文化的是北京华强致远科技,华强致远科技又是广州酷狗计算机科技100%控股公司。也即是说,云猫文化之前的实际控制方是酷狗音乐。
而现在,云猫文化占股51%的控股方是广西墨琴创业投资。而100%控股广西墨琴创业投资的,又是北京徵筝音乐文化。这家公司里,各占50%的两个大股东分别是,北京羽钟娱乐文化和北京商琴文化管理。这两家公司的两大合伙人又分别是,腾讯音乐的董事顾德峻、法人杨奇虎。
也即是说,云猫文化的背后,先有酷狗音乐投资,后有腾讯音乐间接涉足。洗歌行为之所以愈演愈烈,是因为它的利益链条上,卷进的音乐平台越来越多。从音乐裁缝到冒名洗歌,既是网络歌手及公司蹭热度敛财的投机跟造成的,也是利益相关方音乐平台默许纵容的结果。
尤其“冒名洗歌”行为诞生后,某一方音乐平台想要提供另一方音乐平台的热歌,直接通过冒名顶替的歌手洗歌唱一遍同名歌,便能变相拥有热歌的版权。毕竟比起动辄上百万的热歌版权费,不如直接“冒名洗歌”操作简单。
维权难、惩罚轻,音乐侵权亟待监管2020年末、2021年初,影视圈发生了一个大事件:编剧宋方金发布了一封联合111位编剧、导演、制片人、作家的公开信,呼吁抵制拒为抄袭道歉、借综艺炒作的于正、郭敬明。随后,常年否认抄袭的于正、郭敬明发文道歉,并就此销声匿迹。
于正、郭敬明的“封杀”杀鸡儆猴,整顿了影视圈的抄袭行为。抄袭,也成了影视圈人人喊打的行为。去年,吴中天在热门综艺中执导的短片《售》涉嫌抄袭英国电影大师希区柯克的冷门短片《最佳房屋》,最终吴中天道歉并退赛。
对比之下,音乐圈的抄袭行为却越来越嚣张,不仅不道歉,还生意越做越大。各方对抄袭行为的纵容,让原创音乐人既得不到版权保护,又不受舆论重视。
硬糖君前文提到的,无论是罗聪抄袭许嵩一事,还是后来知名的花粥抄袭事件、张杰作曲人维权《他不懂》被《独角戏》抄袭事件,音乐创作维权总无后续。侵权的人既没有得到惩罚,也没人公开道歉过。
网络上能检索到的抄袭赔偿案件屈指可数。其中,索赔金额最高20万元,最低2万元。北京某传播公司状告厦门某传媒公司及歌手小花所演唱歌曲《长得丑活得久》,“洗歌”旗下歌手小七原创歌曲《我愿意平凡地陪在你身边》,被罚20万元。再除去诉讼律师费和耗费精力,音乐维权压根是赔本买卖。
而在欧美音乐圈,巨额赔偿的抄袭案例比比皆是。2015年Robin Thicke的《Blurred Lines》被判抄袭Marvin Gaye 1977 年的热门曲子《Got to Give It Up》后,判罚740万美元,约4700万人民币,惩到Robin Thicke几乎倾家荡产。
同样在2019年,“水果姐”Katy Perry的歌曲《Dark Horse》抄袭说唱歌手Flame的《Joying Noise》一案,判决需向原告支付总共1800万元人民币赔款。虽然去年“水果姐”又因为证据不足,官司翻盘了,但赔偿数额足以震惊整个音乐圈。只有这样足够重的惩罚,才能给猖獗的洗歌产业链一个法律威慑,让音乐行业朝着更健康的方向发展。
任何一个内容产业,版权维护都是最关键一步。目前华语乐坛,维权难、惩罚轻,导致投机份子几乎没什么侵权代价和负担。抄袭洗歌行为越来越猖獗,认真搞创作的原创音乐人,既得不到相应的利益,还遭遇劣币驱逐良币的现状。
监管之手刚帮音乐行业解决了“独家版权”不健康的垄断竞争,当前在恢复秩序中的音乐行业异常脆弱。它既需要监管之手继续完善制度,杜绝非正当平台竞争;也需要音乐平台以身作则,不能只顾“冒名洗歌”的短期利益回报,纵容其侵犯原创音乐人的权益,损害音乐行业的长远利益。毁掉华语乐坛的,从来不是抖音神曲,而是纵容冒名、洗歌等侵权的行业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