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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锐个人资料(陈庆远沛)

陈庆锐个人资料(陈庆远沛)跟人去投考,投考 露宿1952年,我13岁,正读小学六年级。快放暑假的时候,一天上午,正是上课时间,教室里却没有几个人,许多人围在校园里议论什么。我走了过去,原来是有几所学校招生,大家正在商量报考的事情。不一会儿,一位年龄较大的同学说,愿意考的,明天一早到这里集合,于是,大家各自回家去做准备。那时刚解放不久,同一班级的学生,年龄相差很大,像“文革”后刚恢复高的情况一样。我们班年龄最大的20出头,有的已经结婚。我年龄小,什么也不懂,什么也没想,就随大流了,人家考,我也考,人家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第二天一早,我拿了几个馍馒馍,把钱装在衣袋里,再用别针别上,就和本家的一位我叫二叔的同学一起去了集合地点。钱有多少,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很破旧,都磨得起了毛,有的几乎要断开,有的是已经断开又粘上的,有的少了一个角。我们到集合地点后,又陆续来了几位同学,一共有十六七个人,太阳刚出来时就出发了。改革开放的总

陈庆锐个人资料(陈庆远沛)(1)

陈庆远,江苏省徐州市退休中学高级教师,文学爱好者。有散文、诗歌等多篇文学作品在各级报刊发表,有的收入专集。

“沛—丰—单”,我的求学之路

文/陈庆远

显然,这里的路,是沛县、丰县、单县三地之间的道路,准确地说,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初,三地之间的土路。这条路长约200里,我在单县师范读书3年,连同报考,来来回回用两只脚丈量了15趟,行程约3000里,发生了许多终生难忘的事情。

1952年,我13岁,正读小学六年级。快放暑假的时候,一天上午,正是上课时间,教室里却没有几个人,许多人围在校园里议论什么。我走了过去,原来是有几所学校招生,大家正在商量报考的事情。不一会儿,一位年龄较大的同学说,愿意考的,明天一早到这里集合,于是,大家各自回家去做准备。那时刚解放不久,同一班级的学生,年龄相差很大,像“文革”后刚恢复高的情况一样。我们班年龄最大的20出头,有的已经结婚。我年龄小,什么也不懂,什么也没想,就随大流了,人家考,我也考,人家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第二天一早,我拿了几个馍馒馍,把钱装在衣袋里,再用别针别上,就和本家的一位我叫二叔的同学一起去了集合地点。钱有多少,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很破旧,都磨得起了毛,有的几乎要断开,有的是已经断开又粘上的,有的少了一个角。我们到集合地点后,又陆续来了几位同学,一共有十六七个人,太阳刚出来时就出发了。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公,在和女儿毛毛谈到长征时,说了三个字“跟着走”。其实,我去考学,那才是名副其实的跟着走,不用大爷大叔地问路,不管何时休息,也不管在哪里吃饭,甚至也不知去考哪所学校,一切都随大家。太阳越升越高,天越来越热,特别是太阳稍一偏西,像个大火球,迎着头晒,使人睁不开眼睛,汗水浸到眼里,热辣辣的,衣服早已湿透了。好在我们都是农村的孩子,风吹日晒雨淋是家常便饭,谁也没觉得什么,还有说有笑的。走了半天,抬头望去,前面村头有好大一棵树,大家不由加快了脚步。到了大树下,凉风习习,浑身清爽,比现在的空调舒服多了。也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了,肚子饿得咕咕叫,这里正好有一位老爷爷卖茶。于是,每人都咕嘟咕嘟地先来上一碗茶,接着便大口大口地吃起馍来。茶那么甜,馍那么香,那味道至今还记得。

不歇还好,一歇,脚反而疼起来了。那时,没有什么旅游鞋、运动鞋,穿的都是家庭做的布鞋,鞋底硬硬的,且都没有穿袜子,不少人脚上都磨出了泡,走路一歪一歪的,但没有一个人掉队。正走着,不知是谁,拿出《算术指南》,念了一道鸡兔同笼的题,大家有的皱眉思索,有的默默计算,还有几个人在争论,一时之间,竟忘了脚疼。天黑时到了丰县城,这时已经走了约100里地。丰县城,是我有生以来到过的最繁华的地方,比家乡的集市大多了,房屋高高的,晚上还那么亮,一切都那么新鲜。但大家没稍停留,很快就出了城。不知又走了多久,已是满天星斗。忽然,前面停了下来,原来是要在这里过夜了。我记得,那里是一片豆地,豆子长得很旺盛。在地头,大家各自找到一块平坦的地方,有的枕包袱,有的把鞋放在头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后来,在单师读书时,我写了一些顺口溜,记录了当年考学和上学往返在这条路上的情况。请看:

投考 露宿

跟人去投考,

步行一整天。

饥乏腿脚疼,

露宿豆地边。

倒头席地卧,

满天星光闪。

不觉蚊虫咬,

转眼入梦间。

突然被叫醒,

跌跌往前赶。

走到岔路口,

人群分两班。

不知去何处,

随便跟一边。

日高清醒后,

方知去单县。

你我相互看,

蚊叮如筛眼。

我似醒非醒地跟随别人去了单县,另一些人,包括我本家的叔叔则去了金乡县,投考那里的考师范学校。

走呀走呀,到了半下午的时候,觉得眼前的景象和原来大不一样,地上白花花的,好像下了一层霜,地里没有庄稼,零零星星有一些低矮的灌木,后来知道那叫阴柳。路边不远处,有一些高出地面的水池,水池里往外流着水。再往远处看,有一些低矮的房屋,那是村庄。后来知道,这一带都是盐碱地,那一层白霜就是盐碱。那水池子是用来淋盐的。这样淋出的盐,就是当地人的食用盐,叫小盐,又苦又涩。考入单师后,我读到了鲁迅的小说巜故乡》,其中有一段写道:“苍黄的天底下,远近横着几个萧素的荒村,没有一些气。”每逢读到这里,我就想起当年考学路上看到的景象。

不知又走了多远,又到了星斗满天的时候,终于到了单县城。人睏马乏,只想睡觉,况且,夜深人静,店铺都关门闭户,于是大家便在城边的茶棚下睡了下来。顺口溜《日出北边》记录了当时的情景。

日出北边

坎坷二百里,

步行整两天。

夜深人静时,

到了单城边。

路旁席地卧,

何等香与甜。

醒来日已出,

怎么在北边。

后知是转向,

也辨东西南。

单师读书时,

日出仍北边。

退休后,故地重游,我仍觉得太阳是从北边出来的。

接下来便是报名和考试。有多少人报考,我不知道,只见偌大的校园内到处是人。张榜那天,榜前人山人海,针插不进,水泄不通,一个个伸长脖子找自己的名字。很幸运,我很快在榜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入学后,一切都那么新鲜,我像一块掉进水的海绵,饱吸这里里的一切。不知不觉,第一个学期结束了。不巧,放假那天下起了鹅毛大雪,茫茫大地一片雪白。但,大家归心似箭,傍晚,雪一停,立刻踏上回家之路。当时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请看:

寒假返里

鵝毛大雪暮时停,

归心似箭上路程。

满天星斗齐闪烁,

大地银装一片明。

夜盲牵衣紧跟随,

脚踏水雪声互应。

饥寒睏乏不停步,

东倒西歪梦中行。

一夜不眠约百里,

雄鸡报晓到丰城。

街边茶棚暂歇息,

鞋如铁铸结成冰。

馒头坚硬似铅球,

贴身暖焐饥肠充。

不敢久留又上路,

再行百里到家中。

我当时得了夜盲症,所以,只得拉着别人的衣角走。眼睛看不见路,满耳是“扑通—扑通—”脚踏雪和水的声音。又冷,又饿,又累,又睏,现在回想起来不寒而栗,但当丝毫不觉得。年轻真好呀!每当想起此事,这句话总脱口而出。

望瓜消暑和夜宿麦场也是我常常忆起的的事情。

望瓜消暑

烈日当头如炙烤,

花瓣低垂草叶焦。

口干舌燥咽生火,

村头树下暂歇脚。

方桌一张有西瓜,

黑籽红瓤纱布罩。

囊中羞涩顾左右,

口唇咂摸舌拌搅。

不敢停留快离去,

满口生津暑热消。

那时村头路边,常有人把西瓜切开卖。望瓜消暑是暑假往返在这条路上常有的事。我还记得,有一位老爷爷,很体贴学生,你给他两三分钱,他也给你切薄薄的一片。其实,这一点钱是买不着的。我们都把西瓜一点一点含在嘴里,像吃糖块一样慢慢下咽,那甘甜空前绝后。老爷爷如此体贴学生,我至今还记得他的模样,但不知道他的姓名。

暑期返校宿麦场

明月高悬夜如昼,

露宿麦场在村头。

柴草垛边席地卧,

头枕大堤听水流。

梦中忽觉到学校,

端坐课堂乐悠悠。

我一天走了一百多里,舒展四肢,仰面而卧。满天星光闪烁,水流的声音清脆悦耳,凉风阵阵,今天回想起来,仍感到几分惬意。显然,露宿打麦场,是为了省钱。

三年后,我单师毕业参加工作,不久便有了自行车,沛、单两地可以轻松愉快地朝发夕至。我在单县学习和任教近30年,后来调回原籍。现在再回故地,坐上了自家的小轿车,早饭后出发,不到午饭时间,便坐在了老同事家中的客厅里品茗忆旧了。这都是后话。

“沛—丰—单”这条当年求学之路漫长,坎坷不平,尘土飞扬,我饱受风吹日晒雨淋。但是,她培养了我节俭朴素、吃苦耐劳的品质,把我引向了我心中的抗大——单县师范。我感谢这条路,感謝那个朝气蓬勃的时代……

2021.8.

陈庆锐个人资料(陈庆远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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