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运剧本老板谁杀的(寒门子弟一失足成千古恨)
春运剧本老板谁杀的(寒门子弟一失足成千古恨)听课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那个小伙子叫严广吉,安徽利辛人,家是农村的,中专毕业,刚满二十二;个头不高,戴着近视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他听得很专心,认真地做着笔记;眼里闪烁着钦佩吴总与渴望成功的光芒。项总比他幸运,做房地产虽说没有大赚,却也没有赔过。他就是要借助项总在商场常胜不败的好运气,把这家图书销售公司做大做强,当安徽省民营教辅图书行业的龙头老大!然而我卖的书却不是我读的书。我们卖的是教辅图书,从小学到高中,一应俱全。公司老总叫吴章胜,还有一个合伙人,姓项,我们叫他项总,是做房地产的。公司总部在安居苑,同单元一楼的两套一百四十多平米的房子,打通连在一起。房子是吴总和项总合伙买的,吴总占大头,项总占小头。公司从市内高校延请名师对我们十名新员工进行了为期两周的培训。总经理吴章胜也给我们讲了一堂课,重点讲他下海创业的历史。他和项总同年,五二年生人,时年四十八岁。两人是大学同学,都是学中文的。
那年单位改革,搞减员增效,让二、三十名工作不饱满的大学生下岗创收,保留职工身分,发第一项工资作为生活费。我当时在工艺室,事情不多,闲来爱写点文章,因此也在下岗之列。
下岗后收入骤减,老婆孩子嗷嗷待哺,当然不能在家呆着,就赶紧去人才市场找工作。单位的本意也不是叫你赋闲,而是叫你出去创收,并且宽豁大度,你挣的钱都归自己,它一分不要。我是搞工艺的,对口机械加工行业。可在省、市两个人才市场转了好多天,竟很少见到工艺岗位,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也要求本科以上学历、工程师以上职称。我只有大专学历,工程师又没评上,自然没戏。东方不亮西方亮,我还有点文学特长,曾在省内外几家文学刊物上发表过短篇小说,不如以此为资本,找份文字方面的工作罢。
招聘采编、记者的单位倒不少,我参加过两场竞聘考试,一家杂志社一家报社。竞聘者多是中文、新闻和法律专业的大学生,试题也以新闻和法律类的知识为主,我是学工科的,考起来自然抓瞎。结果不消说是落选了!接着就是应聘记者,有的让你去各个企业采访厂长经理,请他们出一笔赞助费,再把采访他们的文章结集出版,书名就叫《企业家风采》之类;底薪一分钱没有,收入按你拉到的赞助费提成。还有的一看就是骗子,什么人报名都说行,签上岗协议时要你交培训费三百,服装费两百,等等。这样的机会,风险太大,我都没有入瓮。
在人场市场转了几个月,总算找到了一份工作,给一家民营图书销售公司当推销员。让一个爱读书的人去卖书,多少也挨点边。公司招十名推销员,报名的八、九十,有二十个人参加面试,最后留下十个,我是其中之一。
然而我卖的书却不是我读的书。我们卖的是教辅图书,从小学到高中,一应俱全。公司老总叫吴章胜,还有一个合伙人,姓项,我们叫他项总,是做房地产的。公司总部在安居苑,同单元一楼的两套一百四十多平米的房子,打通连在一起。房子是吴总和项总合伙买的,吴总占大头,项总占小头。
公司从市内高校延请名师对我们十名新员工进行了为期两周的培训。总经理吴章胜也给我们讲了一堂课,重点讲他下海创业的历史。他和项总同年,五二年生人,时年四十八岁。两人是大学同学,都是学中文的。八十年代中期下海,项总做房地产,他做书。做什么书呢?武侠小说!那时大陆刚刚兴起武侠热,武侠小说铺天盖地,只要你拿到了书号,印书就是印钞票!仅金庸的一套《射雕三部曲》,他就赚了整整两百万!印武侠小说赚到第一桶金后,他开始转产办企业,但时运不济,两次创业都失败了!
他先是和南京的“熊猫”集团合资办电子元器件厂,不巧赶上了八九年的“治理、整顿”,“熊猫”集团收回了投资,他的元器件厂夭折了,损失惨重。第二次他拉了几个小股东,投资办了一家农用车厂,生产“五叶”牌农用车。由于他是学中文的,对机械不懂行,不知道怎样控制加工成本,折腾了两、三年,厂子垮了,血本无归。这时,他做书赚的钱已所剩无几,只得回过头来干本行,南下打工,出任南方出版社第一编辑室主任。干了几年,积累了一点资金,又回到合肥,拉上同学项总,开了这么一家图书销售公司。
项总比他幸运,做房地产虽说没有大赚,却也没有赔过。他就是要借助项总在商场常胜不败的好运气,把这家图书销售公司做大做强,当安徽省民营教辅图书行业的龙头老大!
听课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那个小伙子叫严广吉,安徽利辛人,家是农村的,中专毕业,刚满二十二;个头不高,戴着近视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他听得很专心,认真地做着笔记;眼里闪烁着钦佩吴总与渴望成功的光芒。
培训结束后,十名推销员奔赴全省各地,开始销售公司的教辅图书。推销员按家庭所在地划片,我是合肥市的,但合肥不设专人,所以就负责较近的巢湖地区。严广吉分在利辛县所在的亳州地区。
我们的客户是各地的新华书店、较大的私营书店、个体小书店以及中小学。对我们这个新公司来说,教辅图书市场就像一块坚冰,打开它实在太难了!去新华书店,经理说上面规定他们只能从专门的渠道进货,我们这种小公司的书再便宜他们也不敢要!那些大的私营书店呢?老板说他们从安徽大市场进货习惯了,和我们打交道不放心;个体小书店的店主则说,他们只卖盗版,我们这种正版书他们卖不起!找到中小学,校长、老师都说国家教委三令五申要“减负”,他们可不敢顶风违纪!我跑了两三个月,居然一本书都没有卖掉!
大部分推销员的业绩和我一样,但也有少数几个开张了。严广吉是其中之一,他在他的母校推销掉了五百套中考模拟试卷。我们在合肥火车站碰见过一次,我从巢湖回来,他正要动身去亳州。他问我怎么样?我说铩羽而归;我问他怎么样?他笑嘻嘻地说,略有斩获!然后挥挥手,各奔东西。
三个月试用期结束,十名推销员被辞退了七名,我自然也在其中。严广吉等三人因业绩不俗,被正式录用,留在了吴总的公司内。
此后不久,单位下岗创收政策一年期满,通知我们回去上班了。做图书推销员的这段经历在我的脑海里渐渐沉淀了下来,许多细节都已模糊不清了。
三年后,报纸上连篇报道的一桩绑架撕票案猛然打开了我尘封的记忆,被害人便是那家图书销售公司的老总吴章胜,主凶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文质彬彬的利辛小伙严广吉!
这是当年震惊了全合肥的一起凶杀案,它的特点是高智商犯罪,严广吉是中专学历,他的三个同伙全是大专学历,也都是农村孩子。他们作案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求财;杀人的动机也很明显,就是灭口。
严广吉精心策划了这起绑架案。他让他的读过大学的、年纪和他差不多的三个利辛老乡假称涡阳书商与吴总联系,说要买一批教辅图书;专门挑下班后的六点半左右约吴总在安居苑的公司见面。严广吉知道,这个时间公司里是不会有人的。
吴总如约前往,三个壮小伙进门后见除了吴总确实没有其他人,便假装与吴总谈生意,趁他不注意,猛然将他打昏,用事先准备好的绳索将他捆得结结实实。又将门反锁,关紧窗户,拉上窗帘,打开室内所有的水龙头,用哗哗的水声来掩盖室内的响动。吴总苏醒后,三小伙凶相毕露,逼他说出信用卡的密码。此时,吴总的钱包早已被三小伙搜去,两千多元现金及两张银行卡都落在了他们手里。吴总当然不愿意,结果遭到一阵暴打,鼻青眼肿,嘴角渗血。为了保命,吴总说出了密码。
整个过程严广吉一直都在用手机遥控,三小伙问他如何处理人质,严广吉授意灭口。三小伙于是用胶带贴住了吴总的嘴鼻,将他压在沙发底下。没过几分钟,吴总即窒息身亡。一个搏击商海二十年的民企精英就这样惨死在他的一个员工手里!
第二天案发,警方根据种种线索,很快就锁定了公司员工严广吉。第五天晚上,严广吉在他五里墩的租房处被抓。一星期后,他的三个同伙全部落网。两张银行卡一张九千多块钱的被取了出来,另一张十八万的因为风声紧,他们还没敢去取!
疯狂的代价是可以预见的,严广吉和三小伙中的一个主犯被判死刑,很快就被执行枪决;另外两个小伙被判死缓,将面临漫长的铁窗生涯。屈死的吴总总算可以告慰了。
严广吉在公司干了三年,显然没有取得他所期待的那种成功。他是农村出来的,急欲改变自己的命运,可是他又没有这个能力。眼见都市中的有钱人越来越多,他的心态严重失衡,产生了用暴力换金钱的罪恶念头,将魔手伸向了离他最近的那个有钱人:吴总。这一个因贫富悬殊而引发的悲剧,是我们这个转型社会中一个不和谐的音符!如何避免这样的悲剧重演,值得我们所有的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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