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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上门女婿故事(姐姐抛弃上门女婿嫁给城里人)

80后上门女婿故事(姐姐抛弃上门女婿嫁给城里人)心里,终究是留下了或多或少的芥蒂。看着身边一直不停抽泣的芹子,戴兵的心里升起一股失意烦躁……芹子的啜泣声传来,戴兵抬头,只见芹子无力地趴在门边,手捂着脸,双肩不停地耸动着。戴兵两步跨到门边,拉了拉门把手,才发现门从外面锁住了!仕举两口子在楼下的房间里偷偷直乐:生米煮成熟饭,戴兵这个满意的上门女婿,跑不脱了!在他们的心里,只有风风光光地招个拿得出手的上门女婿,生个孙子继承姓氏,才算完成了人生的终极目标。


80后上门女婿故事(姐姐抛弃上门女婿嫁给城里人)(1)

姐姐抛弃上门女婿嫁给城里人,父母为留住人,逼我嫁给他(上)

姐姐抛弃上门女婿嫁给城里人,父母为留住人,逼我嫁给他……

戴兵茫然地坐在床边,看着芹子拉门的手,满腔的热火瞬间熄灭,他颓然低下头,只有一种无力感。

芹子的啜泣声传来,戴兵抬头,只见芹子无力地趴在门边,手捂着脸,双肩不停地耸动着。

戴兵两步跨到门边,拉了拉门把手,才发现门从外面锁住了!

仕举两口子在楼下的房间里偷偷直乐:生米煮成熟饭,戴兵这个满意的上门女婿,跑不脱了!在他们的心里,只有风风光光地招个拿得出手的上门女婿,生个孙子继承姓氏,才算完成了人生的终极目标。

看着身边一直不停抽泣的芹子,戴兵的心里升起一股失意烦躁……

心里,终究是留下了或多或少的芥蒂。

5

早上,素英轻轻敲芹子的门:“兵子!吃早饭了!”俨然一个疼女婿的丈母娘。

戴兵细心地帮芹子穿好衣服,又耐心地亲自为芹子穿上鞋袜,整理好头发后,才牵着芹子,下楼。

快手快脚打来热水,还帮芹子挤好牙膏,兑好水温,伺候得无微不至。

年少单纯的芹子虽然还浑身犯疼,肿着眼泡,噘着嘴,心里却一点点地在融、软。

毕竟,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这样温柔备至地对自己。以前,就连生病时,父母都没这样做过。

村里人还没反应过来,戴兵已经改了口,喊仕举两口子爸妈了。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姊妹易嫁新篇,就此拉开了帷幕。

仕举让戴兵辞了工,真正成了这个家的一员,就只差一张结婚证了。

因为,这一年,芹子才刚刚十七岁,离领证的年龄远着呢。

十七岁,正是花样年华的芹子,对结婚成家还完全没有概念,却只能懦弱得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听从父母的摆布。

戴兵对她关怀备至的呵护,很快消融了她心里最初的那点怨念。

从适应,变成了很享受戴兵对她的各种宠爱。

二十六岁的戴兵,就这样轻易地得到了芹子的心。

这与他跟盈子的相处模式完全是两个极端。

曾经,戴兵在盈子面前,始终感觉自己就像个仆人,竭尽全力,终是没能走进她的心里半步,以至于被她像扔抹布那样,随手就丢了。

他的心里,一直有一种求而不得的阴霾。

无论是女婿,还是老公,戴兵处处都做得毫无瑕疵。

当着盈子和高健的面,戴兵只差把芹子捧在手心里了。

那种宠爱呵护,是个女人看了都会嫉妒。

戴兵在心里发誓,要让盈子后悔,后悔她扔下自己嫁给高健的行为。

心思单纯的芹子,一点都没有怨姐姐的想法,甚至暗暗感激姐姐把戴兵留给了自己。

可是,对已经成了她男人的戴兵,人前人后,依然习惯性地喊戴兵为“兵哥”。

芹子一声声的“兵哥”,人们听了不免略带嘲讽的表情。

戴兵对那些嘲讽不禁有些恼怒,有时候,甚至暗暗地把这些恼怒转嫁到芹子身上。

当然,也仅限于心理活动而已,丝毫没有表露,他仍然对芹子十二分的好。

这个家的富裕,让一直处于贫困线的戴兵咋舌,也让他努力想在这个家站稳脚跟。

想在这个家稳住脚跟,芹子是他最大的凭仗,这一点,戴兵掂量得非常清楚。

戴兵坚信,终有一天,他的名字要出现在这家户口簿上的户主栏里。

6

芹子怀孕了。

仕举两口子笑得嘴都合不拢。

虽说盈子已经先一步传了喜讯来,可是,那怎么能跟芹子相比?盈子肚子里的孩子,只不过是个外孙!而芹子的肚子里揣的,才是王家真正的金孙呐!

对戴兵,益发满意。

戴兵已经开始融入这个家庭。

家里有了什么重大举措,也开始跟戴兵商量。

还别说,这戴兵真有两把刷子!他有文化,关心时事,不仅让出栏的牛卖了较之以前更好的价钱,又跟鲜奶公司签了合同养殖奶牛,还掌握了一些基本的兽医知识,把家里的养殖搞得顺风顺水,仕举基本上都不用操心。

戴兵刚拿驾照,仕举就给他买了全村第一辆小车。

挺着大肚子的盈子要回娘家,一个电话,戴兵就开车去接。

戴兵也想摆摆谱,他就是要让盈子看看他现在的状态。

城里人又咋样?连辆车都买不起,还不是照样求他这个乡下人开车接她?

戴兵的自豪感冉冉升起,在盈子面前当然也不是以前那副畏畏缩缩的穷酸相,言行举止中都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气势。

看着这样的戴兵,盈子的心里五味杂陈。

盈子现在成了赤贫户。

高健说,靠那点死工资吃不饱饿不死,要做生意,开酒楼。

除了贷款,盈子的嫁妆钱也全部投了进去。

盈子心里唯一的盼头,就是酒楼快点赚钱,赚大钱。

7

这天,戴兵又开车送回娘家的盈子跟高健俩人回县城。

高健让戴兵直接开车去酒楼,整了一桌酒菜,招待戴兵。

高健殷勤地给戴兵斟了酒。

戴兵说:“开车不能喝酒。”

高健哂笑:“你的酒量我又不是不知道!放心,不会让你醉到不能开车的!你看,我们连襟俩难得在一起吃个饭,酒都不整点,有啥意思!来来来……”

戴兵说:“酒驾被查到可不是开玩笑的!”

高健嗤地一笑:“现在查得也不严,等我们吃完,交警早下班了!”

的确,那时候车不多,查得真不怎么严。

戴兵顺势端起酒杯。

戴兵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芹子已经睡着了。

戴兵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芹子。

怀孕三个月的芹子,恬静的面容散发着一种异样的光彩。

醉意微醺的戴兵,忍不住掀了被子,去脱芹子的睡衣。

那时候,怀了孩子,产检非常简单,就是拿听筒听听胎心什么的,医生也极少普及孕期常识。

根本不懂得什么边缘前置的孕妇,必须严禁同房。

其实,戴兵一直也都极小心,极忍耐的,芹子也一直没发生异样。

偏偏,这次戴兵喝了酒,他忘乎所以地尽情释放了自己隐忍已久的欲望。

就这样,芹子肚子里已经三个月的孩子,给整没了。

十七岁的芹子,倒没有太伤心,她甚至还没做好当妈妈的心理准备,把怀孕当成了爸爸妈妈交给的任务。

仕举两口子劝慰戴兵:“这是无缘!早丢的孩子就不是你的孩子!你们年轻,很快就会再有的!不要太放在心上!”

戴兵低头,闷声不响。

8

一直过去了三年,盈子的儿子已经满地跑了,芹子的肚子却再也没有动静。

这时候,仕举两口子有些着急了,让芹子去医院看看。

检查结果,没有大问题。

又过了几个月,芹子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

仕举两口子坐不住了,说要依老规矩,领养一个孩子,俗称压子。

以前,那些盼孩子的人家都这么做的,贼灵!

芹子懵懂无知,戴兵不置可否。

老两口开始四处张罗。

可是,孩子不是物件,哪儿能说要就有的,直到年下,家里还是没能抱个孩子回来。

戴兵老家来信,说戴兵妈妈病重,叫他回一趟老家。

戴兵曾经发下誓,不混出个人样,绝不回老家。

现在,戴兵觉得自己是时候回家看看了。

这时候的芹子,正是一生中最好的年华。原本就很漂亮的芹子,在戴兵温柔细心的呵护下,颜色自然是极好的。

戴兵开着车,带着年轻漂亮的娇妻回到老家,惊动了全村。

芹子很不适应,再加上一连应酬了几天,腻了,戴兵再出门,芹子就待在戴兵父母家,帮着大嫂二嫂照看戴兵的老娘。

或许是戴兵的归来起了作用吧,戴兵的妈妈逐渐好转。

元宵节一过,戴兵要回湖北了。

就在他们离开的前一夜,戴兵的姐姐来了,牵着一个看上去约摸跟盈子的孩子差不多大的,瘦弱的小男孩。

戴兵说,这是他姐的孩子,超生的,还一直没能上户口,听说芹子的父母想领个孩子压子,就把这个没能上户口的孩子给他们领养压子。

芹子说:“戴兵,这事儿你说了算!”

戴兵点点头:“那就这样吧!压子不压子的无所谓,关键是回家能叫爸妈高兴!”

9

一路上,戴兵跟那孩子叽里咕噜说着安徽话,那孩子也就很快跟戴兵亲近了,非常听戴兵的话,还学会了用湖北话叫爷爷奶奶。

仕举两口子看到归来的姑娘女婿,心里本就着实开心。

村里以前也有过上门女婿带着姑娘一去不回的例子。

这戴兵还真的是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

戴兵牵着小男孩走近老两口,那个小男孩脆生生地对着两口子喊:“爷爷!奶奶!”

素英一把抱起孩子,乐癫癫地一连声地应着:“哎呦!这谁家的孩子这么乖!”

戴兵说:“妈!这是我给您领养的孙子!说不定,他很快就能带个弟弟或是妹妹来呢!”

“啊?”素英快被这突如其来的好事给乐晕了。

一家子急急忙忙托人走门路给孩子上了户口,孩子户口上的名字叫王继松。王家的继承人,松是孩子的原名,芹子听到安徽老家的人都叫他松子。

继松果然很乖巧,来了没多久,就深得老两口的欢心,甚至,把老两口盼孙子的急切都淡化了许多。

小孩子适应能力强,很快就说一口流利的本地话,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本地孩子。

那孩子越长越俊,眉眼跟戴兵极像。

有细心的人说:“你们看,松子长得真像戴兵!就连右耳朵下的小痦子,都长在跟戴兵一个位置!这可真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芹子听了,笑着解释:“松子是戴兵亲姐的儿子,戴兵跟他姐像,松子随他亲妈,自然跟戴兵像了!”

“哦!”芹子的话具有极大的说服力,“怪不得这么像!原来是这样啊!嗯!你们运气好,领个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一辈子都亲!”

芹子直笑:“那自然!”

压子的由来果然不假,芹子有喜了。

看着日益隆起肚子的芹子,仕举两口子欣喜若狂,放下话:“等孩子生下来,给孩子上户口的时候,顺带把户口簿上户主的名字改成戴兵的。”

戴兵只觉得脑子里霞光四射。

这一回,戴兵不敢造次,自打芹子怀孕,戴兵就跟松子一起,在芹子隔壁房间睡,绝不越雷池半步。

10

盈子哭哭啼啼回娘家了。

高健的酒楼生意好,不几年就发了,又在县城开了几家分店。

跟着潮流,店里都招了年轻漂亮的服务员。

高健忙着在几家酒楼穿梭,回家的日子越来越少,后来,就不大回家了。

此时,盈子跟那些漂亮的服务员比起来,简直就没法比。

在闹了几出后,高健给惹毛了:“老子就这样!你能怎样?别以为你们家姊妹易嫁那点破事儿老子不晓得!结婚之前脚踩两只船,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

盈子气急败坏:“那也是你带着你爸妈去求的婚!”

“哼!”高健看都懒得看盈子一眼,“要不是叔婶们说你家有钱,娶了你能捞一大笔嫁妆钱,谁稀罕一个农村丫头!别看你打扮得时髦,骨子都透着土气!”

“你他妈不也是从农村来的!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农村人!”盈子回敬。

“老子来得早,谁敢说老子身上有农村味儿!”高健毫不客气,“老子就这样!爱过过,不想过滚!有的是人在等着进老子的门!”

说着,高健扔过一张卡:“这是你的嫁妆钱,老子不欠你一分一毛!这点钱,现在只够买老子一只车轮!”

然后,扬长而去,公然带着不同的女子招摇过市,盈子堵在高健车前哭骂,只赢来人们的白眼:“自己管不住男人,还跑大街上丢人现眼!”

因为耐不住高健的狠揍,盈子只得灰溜溜地跑回了娘家。

看着戴兵对芹子的好,看着富庶的娘家,想想自己的日子,盈子是真的后悔了,她的心里滋生了畸形的想法:“这一切本来都是我的,我却傻不楞登地拱手送给了芹子!当初真是鬼迷心窍,被芹子捡了个大便宜,她可真是傻人有傻福!”

自私的人,都是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其他一切都靠边站。

盈子对戴兵不再是以前那样趾高气昂。

她清楚自己现在的境况。

她知道,她以前的一切都喂了狗,高健是指望不上了,离婚是迟早的事。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离婚后,不可能再找到更好的。

难道,就这样一塌糊涂地过一辈子?

盈子不甘心,住在娘家,心里却像猫抓似的,恨不得把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一把就捞回来。

11

盈子现在住在楼下的小间,每天看着戴兵进进出出,忙里忙外,突然明白,戴兵才是个靠得住的人。

盈子自然是知道戴兵跟芹子分房睡的。

芹子现在是熊猫级别的人物,在家里被伺候得周周到到的,就连去牛棚,戴兵也不让,到了饭点,他自己骑摩托车回来吃。

原本讨厌牛棚的盈子,找个机会,来到牛棚。

戴兵何许人也,他自然早就看穿了盈子的意图。

但是,他就是想知道,这个他曾经求而不得的女人,在他身下是怎样一副模样。

或许,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就是男人的天性吧。

况且,他也实在有些憋不住了。

还有几个月,芹子才能生,接着还要坐月子。

戴兵现在是每夜每夜地辗转难捱,都已经在计划着,找个机会开车出门觅个野食了。

昏暗的牛棚里,看着浑身漾着风骚的盈子,戴兵不再忍耐,一下就把盈子按倒在新铺的稻草上,在一排肥牛的注目礼中,酣畅淋漓地释放出憋了好久的隐忍。

事毕,戴兵继续干活,盈子坐在刚刚发生过情事的稻草上,含情脉脉地看着戴兵:原来,戴兵的那方面竟然这么强!

高健在外都忙不过来,哪还有心思回来搭理盈子?

盈子确实已经空旷很久了,经此一役,盈子竟然就被戴兵给征服了,迷住了。

12

好久没去过牛棚的芹子,心血来潮,突然想去牛棚看看。

她在家也实在闷得慌。

姐姐虽然住在家里,可是,她在家是待不住的,这时,指不定在和谁吐苦水呢。

一手略微抬着八个月的孕肚,迈着企鹅步,芹子来到地处村外偏僻地儿的牛棚。

除了芹子一家人,不会有人光顾这儿。

芹子擦着额上的细密的汗珠,眼睛搜寻兵哥的身影。

芹子看到了世上最不堪的一幕:昏暗的牛棚里,衣衫都没褪尽的两个人纠缠在一起,肆意地蠕动着,牛群的反刍混着稻草的窸窣声在为这丑陋的一幕伴奏……

芹子仿佛被这丑陋的一幕,扼住了呼吸,她只觉得胸口一闷,下面一股热流喷涌而出,一下子支持不住倒在新铺的稻草上。

沉闷倒地的声音,总算惊醒了翻滚在欲海的两个人。

芹子躺在牛棚的稻草上,听到戴兵的摩托轰鸣声远去,绝望地闭上眼睛,她只觉得盈子的呼唤声越来越远……

熟悉的汽车马达声惊醒了半昏迷的芹子,她吃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了戴兵冲进来的身影。

戴兵抱起芹子,放到已经爬上车的盈子怀里:“小心!抱好……”

一路风驰电掣朝医院奔去。

13

躺在病床上的芹子,看着喂自己喝水的姐姐,还有提着大包东西走进来的戴兵,争相抱着孩子,满脸的褶子晕开出一朵盛放的老菊花的父母,心里一阵恍惚。

她刻意选择了忘记那丑陋的一幕。

即便是那一幕,像煨毒的尖刀一样插在胸口,她宁愿忍着自己一个人的痛,享受这一刻全家的幸福。

她想:要是没有那事儿,该有多好啊!

直到出院回家,本就少言寡语的芹子一声不吭,仕举两口子也没觉出什么异常:生孩子累了么!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芹子的房间,只有戴兵一个人的时候,芹子的眼泪,才像决堤的河水一样漫出了眼眶。

她都不好意思责问戴兵,她不知道该怎样开口说这种事情。

戴兵锁了房门,跪倒在床前,拿起芹子软弱无力的手,扇打着自己的脸,一下,又一下……

敲门声和妈妈的声音传来:“兵子!开门!吃饭了!”

芹子急忙抽回手,擦干了眼泪,戴兵起身打开了房门。

盈子陪在妈妈身后,帮忙端着饭菜进来,细心地扶着芹子坐好,给芹子戴上帽子,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她们依旧是毫无芥蒂的两姐妹。

戴兵端起饭菜:“这有我就行了!你们都下去吃饭吧!”

细心地喂芹子吃完饭,喝了汤,戴兵又抱起婴儿:“儿子,快看看你妈!让妈妈开开心心的,多长奶水,让你吃饱饱,快长大!长大了爸爸妈妈带你上学,给你娶媳妇,爸爸妈妈还要给你带孩子呢……”

芹子闭上眼,进入了戴兵口中的画面,真好!

戴兵对儿子的誓言,让芹子压下了所有的其他想法。

整个月子,戴兵没离开过芹子,牛棚的清扫,暂时由仕举接替了。

盈子也暂时回到她跟高健的家去了。

这个家,又恢复到以前的幸福平稳中,似乎没有起过一丝波澜。

14

芹子出月子了,提前二十多天出生的孩子非常健康,继松非常乖巧,每天屁颠屁颠地跟着妈妈,也能帮着拿点尿布奶瓶那些小东西了。

芹子的心里,对继松有点小感激,她也觉得是继松引来了小弟弟,善良的芹子,在有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后,反而比以前待继松更亲了。

以前,因为自己没孩子,继松喊妈妈的时候,芹子腼腆得不肯应声。

自从生了儿子,每每继松喊妈,芹子都应得格外大声,开心。

就这样,想着戴兵以前对自己的好,看着眼前的幸福静谧,芹子把那不堪的一幕使劲地深深压在心底,不让它冒头。仿佛那件事就是幻觉,没发生过一样。

不过,给继豪上户口的时候,芹子没说换户主的事情,戴兵自然也不敢提。

仕举要把家里的经济大权交出来,芹子说:“慌什么!我们年轻人哪儿会当家,爸妈还帮着操心几年吧!”

戴兵也跟着点头附和,仕举其实也是想笼络戴兵,见他们小两口这样,也就顺势收回了话:“那我就暂时还管着吧!”

盈子还是离婚了。

无处可去的盈子带着当初陪嫁的钱,提着大包小包的衣物,只身一人又回到了娘家。

芹子对盈子总是淡淡的,就当她是空气。

戴兵也目不斜视,眼睛只在芹子身上,去干活,也喊上芹子,但依然不让芹子伸手干活。

即使芹子要做点啥,戴兵都拦着:“这哪是女人干的活?你只在一旁看着我,我也就浑身有劲,不觉得寂寞了!”

戴兵的言语和做派,让芹子从心底里原谅了他,那件事,就当作他发了一次癫吧。

芹子的儿子继豪长得跟继松越来越像,不知内情的人,看着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个孩子,还以为是一个妈生的。芹子几乎忘了继松是领养的的事实。

这个家,就像一个毫无缝隙的整体,看起来,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这天,戴兵说老家有个亲戚要来玩玩,看看。

戴兵老家第一次来人,一家人热火朝天地忙好午饭,戴兵的亲戚到了。

是个生面孔的女人,年纪跟戴兵不相上下。

芹子茫然看向戴兵,上次回戴兵家,可没见过这门亲戚。

戴兵说:“这是我姨家的表妹,上次我们回去,她在婆家,所以没见过。”

芹子热情把“表妹”让上桌子。

“表妹”自从进门,眼睛就在继松身上打转,毫不掩饰对继松有没有受委屈的那种关心,对芹子怀里的继豪,连敷衍看看的眼神都没有。

芹子心里微微不快:继松是你表姐生的没错,可继豪也是你表哥的孩子,至于忽略成这样?怕继松在这里受委屈?也轮不上你发表意见吧?

饭后,戴兵说要领表妹到处逛逛,问芹子要不要一起。

芹子看出来,戴兵并不是十分希望她跟着,便借口天冷,怕继豪吹风,让他跟“表妹”两个人去。

“表妹”非要拉着继松一起,三个人当即上车走了。

直到天擦黑,三个人才回来。

小孩子好哄,才半天时间,继松就跟戴兵的“表妹”混得非常熟络了。

“表妹”只过了三天就走了。

临走,芹子让“表妹”有空再来。

盈子阴阳怪气地对“表妹”说:“相距这么远,来看一次知道他们过得好就行了,大家都有各自的家庭,哪儿能老来。”

芹子看见“表妹”很不自然,撇了盈子一眼,眼神的不屑里明明白白地写着:关你啥事?

戴兵开车送“表妹”去车站,芹子抱着继豪转身进了屋。

15

如果不是仕举生病住院,芹子或许会一直这样稀里糊涂傻傻地过下去。

吃过晚饭,戴兵去牛棚守夜。

以前一直都是老两口守夜,小两口住家的。

芹子把继松继豪兄弟俩安顿好,电视声音调到很小,独自窝在床上追剧。

听到盈子开门出去了。

大约过了有十多分钟,芹子没听到盈子进门的动静,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急忙起身来到盈子房间,盈子果然不在。

芹子套上棉袄,直奔牛棚。

一路上,滔天的怒意充斥在芹子的心里,她只有一个念头,让这两个白眼狼滚出这个家!

离牛棚还有几十米的距离时,芹子听到了争吵声。

四下无人,空旷的夜里,盈子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你可以啊,我们所有人都被你耍得团团转!要不是被我发现,所有人都会以为,继松真的是你姐的孩子!你太可怕了,竟然能丢下怀孕的女朋友远走他乡!”

“我是实在没办法!”戴兵的声音此刻在芹子耳朵里像个魔鬼,“她家嫌我穷,恨不得弄死我!我能怎样?就在那等死?我以为,我走了,她家里会带她去打掉孩子的!谁知道她竟然逃出去,躲起来生下了孩子。她找的老公不待见继松,而爸妈想抱个孩子压子,我才……”

“那你为什么要让她来看孩子?”盈子说,“今儿我把话撂下,以后,你不许再阻拦我找人!我想要个家……”

“你再等等!”戴兵急切地说,“我先给你找个地方,搬出去,你的一切都由我负责……”

盈子歇斯底里:“难道你真打算霸着我们姊妹俩过一辈子?”

戴兵抱住盈子:“给我时间!我一定会安排好一切!安排好你……”

“呵呵呵呵呵!”芹子清凉的声音不啻惊雷,“我真有眼福,看到这样一出大戏!姓戴的!带上你的私生子,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戴兵甩开盈子,朝芹子奔过来。

芹子顺手操起一把粪叉:“如果不怕被戳几个窟窿,你就过来试试!”

从没见过芹子如此的气势,戴兵被唬得站住不动了。

芹子提着粪叉回身便走,脚步呼呼生风。

回到家,芹子“砰”地关上大门,任凭随后赶回来的盈子怎样拍门,充耳不闻。

16

家里都要翻天了,仕举在医院待不住了。

回到家的仕举坐在上首,指着被芹子丢到院子里的戴兵的衣物说:“芹子!都是孩子妈了,怎么还瞎胡闹?也不怕人笑话!快叫戴兵去收进来!家丑不可外扬!”

芹子抱着继豪,站在大门口,手里提着一把菜刀,指着站在门外的戴兵:“他要是有脸进来,我就有胆劈了他!”

戴兵果然不敢动。

仕举瞪大眼睛:“你……”

“我怎么啦?”芹子挥着菜刀拦住想去夺刀的素英,指着戴兵说:“当年,我年幼懵懂,为了所谓的孝顺,软弱了一回。这次,再不可能了!在我跟继豪,和他之间,你们选一个吧!如果,你们选他,我就带着继豪离开!”

“说的什么糊涂话!”仕举见势,立刻倒戈亲闺女亲孙子:“当年是我看走眼害了你,现在也只是想帮你保住家!既然你下了决心,我们什么都依你,你说了算!”

芹子把孩子放进爸爸怀里:“豺狼养得再肥,狼子野心也改不了!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上的好男人都死绝了!爸,你放心,我一定能找个让你满意的上门女婿!”

回头看着一脸灰败的戴兵:“今儿就去把手续办了吧!还有几个人在等着你安排呢,我也不耽误你了!当然,继松什么时候想来看弟弟都可以,毕竟,他们是亲兄弟!”

17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

芹子家门口搭起高高的龙门,继豪大学毕业,回家举办婚礼了。

芹子把满头白发的父母扶上台,继豪四下张望:“妈!我爸呢?该不是害羞躲起来了吧?”

芹子对挽着她胳膊的女孩说:“雅妮!快去把你爸找来,就说新嫂子等着敬公公茶呢!”

雅妮欢快地跳下台,不一会,就拽着一个敦厚中还有些腼腆的男人上台了。

继豪连忙把他扶到椅子上,在爷爷奶奶身边坐下,新娘子也把芹子拉过来,让两个人肩并肩坐在一起,雅妮随新娘站在一排,来了一张美美的全家福。

新人给父母敬茶时,继豪带着新娘子,来到继父面前,恭恭敬敬地双手捧上茶杯:“爸!谢谢您!您为了我,为了这个家,辛苦了!以后,我们不仅要孝敬您,还会照顾好雅妮!她是我妹妹,我是她哥哥,我们一辈子都是相扶相携的兄妹!”

芹子扭头看着敦厚的丈夫,抚着雅妮搭在肩上的手:“是啊!我们都要谢谢你!你不仅为我们这个家操劳了一辈子,还给我带来了贴心的小棉袄!这辈子,能遇见你,真好!”

仕举两口子感慨万千,芹子这一生,也算圆满啦!(作品名:《新姊妹易嫁》 作者:落幕 。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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